魔尊他为何那样 第71章

作者:狐狐大睡 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重生

时重光:“?”

他惨淡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工作。

陆渊之前陡升的怒火已经淡去,只留有一些莫名的荒谬之感,他嗤笑道:“他们大张旗鼓地卖我的东西,怎么说我这个正主去看一下,不过分吧。”

陵川渡眼巴巴地看着陆渊留下的背影,随后又失意落魄地盯着时重光倒完茶的杯子。

两个杯子还冒着热气,只不过其中一个杯子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了。

时重光牙痒痒,他看出来陵川渡心思早就不在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就被如此直白地无视了。

……徒大不中留。

时重光心累地招呼陵川渡,“别看了,他短时间回不来。”

陵川渡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目光,嘴上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表情可以说得上愁云惨雾。

没坚持几秒钟,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飘了出去。

时重光恨铁不成钢道:“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搞得他像什么拆散佳偶的反派一样。

第66章 乱绪

陵川渡像被长辈装包的小孩, 慌里慌张地望向时重光。

时重光感觉自己眼皮子在乱跳,心里不安愈发强烈,不会真叫他说中了吧。

他表情依旧如淡薄的浮云,“为何那么担心你师兄?”

陵川渡困惑地努力理解时重光的意思, 他唇瓣动了动, “……担心?”

随后茫然地回道, “我只是想跟以前一样,就那样能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时重光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但是,你师兄他……”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陆渊是不可能甘愿让一个不喜欢的人一直缠着他的。

从时重光的角度来看,陆渊行事有些跳脱冒险。

而陵川渡……

呆板无趣又固执,做事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两个性格不合的人,在一起对于陆渊来说是负担。

小的时候,陆渊对于陵川渡就有些爱答不理的。这并不是说讨厌对方,只是对于这种人……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东西。

好在后来长大了, 陵川渡知道这种行为很讨嫌后, 就逐渐主动跟陆渊拉开距离,直至最后渐行渐远。

但是,现在……

他记忆直接清空, 一步又回到了小时候。

时重光望向陵川渡,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师兄总是会有自己的事情, 你不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

陵川渡睫毛颤了颤,声音闷闷的, “他做自己的事情,我就跟着他, 不可以么。”

时重光雪色的长发在暗处熠熠生辉,像一匹月色的丝锻,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知道你师兄为何会一直带着你么,并不是因为你是他师弟,而是……你病了。”

陵川渡勉强握了握拳,他依旧很难操控脉络里潜伏的修为。

而在岸边,陆渊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调动这些,灵力在他手下,变得安顺无比。

“我不会拖后腿的。”陵川渡感觉自己很没用。

他生着不知道谁的闷气,眼眶难堪得酸胀着。

时重光垂眸,已经失了温度的茶水不再冒着热气,“不,你只需要……一直这样。”

陵川渡迷茫地迟钝了一瞬,艰难地张了张嘴。

他现在记不得很多事情,思维也混乱的很,但是师尊说的话听上去就没什么道理。

陵川渡不明就里地抬眸,师尊眼里却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时重光抬手,陵川渡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着视线。

最后对方莫测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胸口。

“这里……会感觉到不舒服么?”时重光突然问道。

陵川渡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慢慢摇头,“之前好像会……现在不会了。”

“如果你想让陆渊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时重光捏紧茶杯,像是祈祷,又像是无奈之举。

沉默地抿了一口凉茶,苦得时重光舌根发麻,“若是不想被他抛下,就一直这样好了。”

一个心思单纯的,没有任何威胁的陵川渡,也许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陆渊当下不知道时重光说了些什么话,若是知道,他必然也是跟陵川渡一样奇怪。

但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越靠近神骨所在的位置,陆渊越能感受到熟悉的召唤。

灼热,牵引,隐约而来的磅礴力量。

是他骨骸的一部分,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陆渊脚步一停,他感受到除了自己的神骨之外,数不清的各种杂乱灵力在附近徘徊。

有很多人。

不仅仅只是来负责监管的那些人。

还有更多的人,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思。

要抢,要夺,要据为己有。

陆渊骨骼并不如寻常人那种象牙白色,他全身骨头如金玉雕琢,是一具天授神骨。

古神的血液即使再如何的力量磅礴,都被这一身神骨所禁锢。

神骨即便再如何尖锐,再想试图刺破他的皮肤野蛮生长,都会被炙热的神血磨平棱角。

陆渊的古神骨血相辅相成,但其他人若是独占神骨,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

……会死的很难看。

-

春将晚将霜简书局传给他的密函没有什么顾及地随手点燃,扔到半空中,他冷冷地看着密函变成飞灰的火烬。

他不用看都知道霜简书局又是相同的那一套说辞。

未燃尽的神骨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清晰醒目。

春将晚视线像被烫到一般,仓促地收回目光。

陆渊虽然死了已有百余年,可余威尚在。

当年,他就是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无情执行者。

在仙盟里说一不二,有人会背后大声指责他,说他是暴君,行事完全不讲情面。

但面对陆渊时,仅仅只是看见他揶揄散漫的笑,那人就会露出忌惮的表情,转身吓得把传播流言蜚语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霜简书局现在就像极了这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哪怕霜简书局十分眼馋这块天授神骨,也不敢明面上说据为己有。

密函里一如既往地嘱咐春将晚说道以皓天仙盟的名义买下来,只不过霜简书局只是会代为保管。

春将晚草草地起笔回了一封回函,他真情实感地遣词造句,恨不得句句都要捶胸保证自己保证不负书局所望。

“谁?!”门外似乎有黑影掠过,春将晚警觉抬头。

“春管事,不必大惊小怪。”黑影片刻后又折返回他门前,低声说道:“是我,萧云旗。”

春将晚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把手上东西收好,故意把人晾了一会,才应声道:“噢,原来是萧长老,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之前临安镇聻变之事,在仙盟内部议事。

萧云旗因为自己儿子的时候,大呼小叫不分场合,令春将晚记忆颇深。

他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高声喊道:“萧长老!进来吧!”

萧云旗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春管事,小点声啊。”

春将晚:“发生什么了?萧长老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他朝外张望了一番。

刚刚谨慎地在走道外排查了一番的萧云旗:“你还没收到消息么?”他皱着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春将晚,“关于拍卖的事情。”

春将晚压根没把拍卖神骨当回事情:“……”

他故作焦急问道:“什么消息?”

萧云旗被噎了一下,缓缓吐出哽在喉头的恶气,“百域魔疆的人动了,你不知道么?”

下船的时候就遇到魔修的春将晚:“……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

萧云旗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也没从春将晚脸上看出半分如何是好的忧虑。

他只好加重语气,试图震慑春将晚,“来的是百域魔疆四判官之一的从南山。”

临近星回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从南山正靠在桅杆上,显得游刃有余,跟其余的魔修紧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指尖翻飞耍着一支的发簪,涂着丹红蔻丹的指尖时隐时现。

“你是说,你在天都城把尊上跟丢了?”

夜通天想争辩一下,“是尊上安排我去查别的事情......”

而且尊上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被陵川渡粗暴直接地从窗口扔出去的夜通天有苦难言。

夜通天想向苍天叫苦,就知道这锅又要自己背了。

从南山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发簪插回发髻,她捂着嘴咯咯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怪罪你的意思。”

夜通天脑袋上开始冒汗了,从判官笑起来的时候,不了解的旁人觉得妩媚动人,他只觉得阎王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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