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妙脆角
“今早洒扫山门的弟子说宗外突生异象,山门处围了好些个孔雀在这儿,我还以为是他们唬我的,原来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你看这些孔雀像不是像是哪家迎亲的仪仗队?”
“啧啧啧,你别说,这么看,还真有点像。”
“好像越水宗近日,也没听说有哪位大人物要结亲吧。”
“已经有内门师兄去禀告掌门仙尊了,估计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
关于在山门处盘旋的孔雀群,众说纷谈,几乎越水宗里的弟子都前去凑热闹了,唯有待在长茗峰的谢清玄还对此事分毫不知。
柏桓御剑来到山门处,看见漫天的孔雀,一张俊脸瞬间便黑成了锅底。他两指按住眉尾,一道传音响彻天际:姬明月,出来。
众人只见孔雀们缓缓挪开一条道,像是在迎接它们最尊贵的王,这时,天边一抹嫣红骤然化作一个俊美得有些妖冶的青年。
人群中有人吃了一惊,诧异道:“妖族的小殿下?竟然是他?”
“就是那个妖皇最宠爱的幺子?听说已经突破至大乘期了,当真是惊才绝艳啊……”有人羡慕地感叹道。本来人族修炼起来要比妖族快,可他们这些人也许穷尽一生,甚至连元婴都达不到,此时见到一个年龄还不足千岁的大乘期妖修,心中难免会产生些失落之情。
“妖族与人宗素来有联姻的习惯,这妖族的小殿下如此大张旗鼓来我们越水宗,莫不是来越水宗娶一位妖后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男男女女都有些躁动起来,纷纷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姬明月和柏桓的身上。
“你如此大张旗鼓来越水宗,究竟所为何事?”柏桓与姬明月私交甚笃,若只是找自己叙旧,姬明月大可悄悄来飞来峰,完全没必要在越水宗山门外表演这一出。
姬明月听到柏桓的疑问,笑得有些轻浮,他眨了眨左眼,神色暧昧又不正经,“你门下的这些小弟子都猜到了,你竟然还没想到吗?”
姬明月突然对着人群大声喊道:“我自然是三媒六聘,来娶一位妖后喽。”
柏桓眉头狠狠一跳,这厮虽然男女通吃,私生活混乱,但也绝不是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之人,可思来想去,越水宗之中哪有姬明月认识且相熟的人啊?若说有,那便也只有他一个。
这厮一直以来做事都疯疯癫癫的……莫不是……这亲,莫不是……向他提的吧?
思及此处,柏桓狠狠打了个冷颤,看向姬明月的眼神仿佛能射出刀子。这只花孔雀若是真有这种心思,他不介意今日就废了他,斩断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念想……
姬明月还浑然不知柏桓心中所想,还像往常一样哥俩好,亲昵地将手臂搭上了柏桓的肩头。
柏桓掐住他不检点的胳膊,将姬明月的手臂拿下自己肩头,“有什么话,去飞来峰说。”大庭广众的,他还是越水宗的宗主,可丢不起这个人。
姬明月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整个人飘飘然的样子,眸子里的兴奋像星星一样,好像能闪光。他点点头,立刻接上柏桓的话,喜气洋洋道:“自然自然,这事还是去你的飞来峰说,毕竟事情私密,说多了,新娘子害羞,可没脸在越水宗出门见人了。”
柏桓:“……”他默默紧了紧拳头,克制住想暴打姬明月的冲动。
第63章
“你说什么?”柏桓眼神锋利如刀, 仿佛没听清姬明月方才的话。
姬明月浑然不觉得自己得罪了柏桓,一条腿放在桌案上, 满不在乎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
“我说,要娶长茗峰主谢清玄做道侣,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他成为我的妖后。”
听罢,柏桓一摆衣袖,一口回绝:“此事绝无可能。”
姬明月没想到柏桓这样干净利落地拒绝了自己,之前柏桓不是最烦谢清玄了吗?自己如今帮他的忙,想把谢清玄弄回妖族去, 怎么如今柏桓反倒是不肯了呢?
柏桓当然不肯, 他接了闻人乐的法旨,谢清玄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修真界, 他必须将谢清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绝对不能让姬明月将谢清玄带回妖族。
柏桓心念又一转,谢清玄如今已经七百多岁了, 他这个样子年纪, 若是春情萌动起来, 也确实该找个道侣了, 放眼整个修真界, 除了自己, 没人适合做谢清玄的道侣。
柏桓想,若是谢清玄当真要寻一道侣结契,他是愿意做谢清玄的道侣的, 永远护他敬他宠他。
毕竟,从前谢清玄最喜欢黏着他了, 不是吗?
虽然结亲的事情被柏桓一口回绝,但姬明月并没有死了这个念头,这些日子他到处搜集奇珍异宝,满满攒了十几箱聘礼,若是谢清玄同他回了妖洞,姬明月便将整个洞府用黄金点缀,凡人说的金屋藏娇,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柏桓不同意,可不代表谢清玄本人不愿意嫁与他。
于是姬明月将自己那十几箱聘礼塞入了乾坤袋中,他带着乾坤袋悄悄潜入了长茗峰。
轻车熟路进了谢清玄的卧房,姬明月渡劫受伤之时,曾用原形在长茗峰生活过一段时间,他自然认得谢清玄的卧房。
恍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谢清玄的卧房,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还在睡着。
谢清玄身子不好,所以总是比平常人更加贪睡,如今正是入冬,起得便更晚了,越水宗的弟子连早课都做完了,而谢清玄竟然还在暖和的被窝里舒服睡着。
姬明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起了逗逗这人的心思,实在是看他睡容十分讨巧。
姬明月刚从外面进来,浑身都还冒着清晨的寒气,手也是冷的,于是他便悄悄将手伸向了谢清玄的领口……
谢清玄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敷了一个超冰的大冰块,激灵一下便被冻醒了,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姬明月一张带着轻浮笑意的俊脸。
谢清玄被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出声,结果却被姬明月捂住了嘴巴,谢清玄呜呜两声,脑子有些懵。
自己的卧房内为何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是的,谢清玄早已不记得姬明月姓甚名谁了。
从前总是记着姬明月,是因为那次他与柏桓在雅室内闲聊,姬明月曾出言诽谤过他和他师尊,故而谢清玄记仇记了整整几百年。
可是那次他坑了姬明月,在姬明月的渡劫丹药里偷偷加了料,也算是报了仇,他们两人的恩怨就算是了结了,所以谢清玄便将姬明月这个人从记忆里彻底清除,是以谢清玄早就不记得姬明月姓甚名谁。
“好阿玄,你别叫出声,我是偷偷瞒着柏桓来的,你若是叫出声,被他知晓,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谢清玄被他一声阿玄叫得一脸懵逼。这谁啊?一大清早闯进他的卧房,又将他捉弄醒,而且还自来熟叫他阿玄!
谢清玄扒开姬明月的手,“你是谁?小毛贼当真无礼,这里可是越水宗长茗峰。”
姬明月一听谢清玄叫自己小毛贼,瞬间来了劲儿,“是啊,我不仅是个小毛贼,还是个偷香窃玉的小毛贼呢。”
他暧昧地拂过谢清玄耳边的长发,发现谢清玄耳廓上空无一物,“我走之前给你留下来的孔雀翎羽呢?”
谢清玄皱着眉头别过脸去,“什么孔雀翎羽,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孔雀一族,一尾只有一只孔雀翎羽,非伴侣不赠,谢清玄怎么说丢就丢了呢?姬明月急切地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将翎羽放在哪里了。”
谢清玄有些不耐烦,这到底是个什么怪人,“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孔雀翎羽,你东西掉了就去别处找,不要在我的卧房里发疯。”
“你忘了吗?我走之前曾亲手将一枚翎羽状的金色耳挂戴在你左耳上,那便是我五色神光孔雀一族的命定翎羽。”
听姬明月这么一说,谢清玄总算对这劳什子孔雀翎羽有了些印象,他确实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左耳多了一枚陌生耳挂。
谢清玄回忆着他将耳挂放在何处,在梳妆台的匣子里翻翻找找,终于在匣子最底下找到了那枚金色的翎羽状耳挂。
他将耳挂交到姬明月手上,“喏,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别再弄丢了,否则旁人捡到,见它精致好看,便不给你了。”
姬明月用手指抚摸了几下孔雀翎羽,又亲手将耳挂戴在了谢清玄的左耳上,然后还轻轻吻了吻谢清玄的额头。
这是旁人第一次吻他。
谢清玄惊得一下蹦出去老远,他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自己额间不存在的唇印。
话本上说,只有两心相悦之人才能亲吻,若是有人不经同意便亲吻,那就是调戏!在话本里,恶霸总是会调戏良家妇女,而恶霸的下场就是被狠狠修理一顿,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跑。
谢清玄瞪着方才偷香一吻的姬明月,因为愤怒的原因,他的琉璃眸子睁得圆圆的,像只鸳鸯瞳的猫儿,样子惹人怜爱极了。
姬明月越看谢清玄越是心花怒放,这世上怎么会用这么灵动的人儿呢?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击在他心上,看见这人,他的心没有一刻是寂静的。
谢清玄怒目而视,他心思纯净,完全没有察觉到姬明月对自己的那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你这轻佻的小毛贼,还不快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长剑不客气了。”谢清玄甚至将自己的佩剑祭了出来,厉声威胁道。
姬明月已是大乘期的妖修,谢清玄不过才金丹,哪怕自己站着不动让他刺,谢清玄也伤不到自己分毫。
姬明月赤手空拳向谢清玄走去,丝毫不在意谢清玄的剑尖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
“我可不是小毛贼,是你夫君。”姬明月含笑道,他有心逗逗谢清玄。
“你胡乱说些什么!”谢清玄抬剑便砍,他虽然觉得姬明月可恶,但还不想伤人性命,所以即便握着灵剑,也没有刺向要害,只砍中的姬明月的胳膊。
哪知自己的灵剑却像是砍在了玄铁之上,对面那个小毛贼毫发无伤。
姬明月徒手握住了谢清玄的剑尖,谢清玄连忙将灵剑往回抽,结果却死活挣脱不开。
只见姬明月双指轻轻一弹,剑身便开始剧烈抖动,抖动的力度一直传到剑柄,谢清玄握着剑柄的手掌瞬间就像是被点了麻筋一般,他立刻握不住剑,手一松,他的佩剑便到了姬明月手上。
谢清玄大吃一惊,意识到自己的修为不敌此人,连忙准备向门外跑去,结果还不等自己摸到房门,姬明月便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谢清玄被人拦腰抱起,他张牙舞爪地想要睁开男人的桎梏,又踢又踹。姬明月觉得自己好像正抓着一条滑不溜鳅的鱼儿,鱼儿正全力挣脱自己的怀抱,可奈何自己力量弱小,始终逃不开主人的掌控。
姬明月将谢清玄一路拦腰抱到了床榻边,他轻声安抚着躁动不安的谢清玄:“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干,只想这样安安静静同你说会儿话。”
谢清玄哪里信他的鬼话,这人偷偷潜入自己的卧室,又不由分说轻薄了自己,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清玄脾气向来不好,而且做起事来也是不管不顾,明明知对面的男人比他修为高出很多,可还是不留情面,一巴掌甩在姬明月的俊脸上。
巴掌声十分清脆,姬明月被他打得一愣,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俊脸,脸色瞬间便黑成一片,他长这么大,被父皇宠在手心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姬明月钳住谢清玄细白的两条腕子,故意阴测测地吓谢清玄,说道:“你这样的,在我们妖界就是不守妇道,若是哪个妖妇敢对自己的夫君动手,在妖界那可是要被夫君关在妖洞里,日日欺负的。”
姬明月靠他靠得很近,两个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了一处,谢清玄被姬明月压在软榻上,像只被翻了肚皮搁浅的鱼儿,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谢清玄对姬明月生气地喊道:“我才不是你的劳什子妖妇,打你就打你,谁让你先对我无礼的!”
姬明月一条腿也横在谢清玄身上,更压制了他的反抗,他浑不在意地哼笑道:“谁说你不是我的妖妇了?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同柏桓提亲了,拉了十几箱的聘礼,他早就将你许给我了,你师兄柏桓说了,十日之后,便送你出嫁,嫁到我们妖界,做妖后,马上这不就是我的妖妇了吗?”
他故意调笑谢清玄道:“小妖妇,先来叫声夫君听听。”
谢清玄被姬明月一句小妖妇叫得又羞又气,更加用力挣扎了起来,可是他才被姬明月从床榻上惊醒,身上只穿着一件很薄的中衣,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此时拼命挣扎之下,衣领松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姬明月被眼前雪一样的白晃了眼,一时失神,竟然让谢清玄挣脱了出来。
谢清玄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慌忙向门口处跑去,结果却迎面撞上站在门外,举起手臂准备敲门的林净霜。
两个人因为惯性,撞成一团,林净霜的反应比自己的思考还快,他一把揽住谢清玄的腰,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只不过垫背的是他自己。
谢清玄比林净霜矮了大约一个头,于是他的脑袋便狠狠磕在了林净霜的下巴处,撞得身下人闷哼一声,双手也抵在了男人胸口。
谢清玄慌忙想要起身,结果半褪不褪的衣衫彻底散了。
姬明月的占有欲惊人,他已认定谢清玄为自己的道侣,怎能亲眼看着谢清玄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处呢。
他跨着流星大步,一把将谢清玄从林净霜身上拉起,还一边小声嘟囔道:“果真不守妇道,这样与其他男子轻浮,合该被关在妖洞里,日日夜夜被迫承欢。”
谢清玄忙着揉自己撞疼了的额头,并没有听清姬明月说了什么,但姬明月的话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林净霜的耳朵里。
林净霜眼神凌厉,一柄长剑凌空出现,呼啸着刺向姬明月。他本不是个冲动的人,但听到那些话,心头竟突然迸发出一股怒气。
姬明月是大乘期的妖修,虽然是背对着林净霜,但是仍然通过强大的神识,捕捉到了身后的危险。
姬明月衣袍一甩,那柄长剑竟然瞬间调转了方向,反而向着主人林净霜袭去。
林净霜瞳孔一缩,身手也不含糊,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但姬明月却没就此罢手,他眸中泄露出一丝恐怖的杀气,五指化爪,竟然只取林净霜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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