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妙脆角
见青年不搭话,柳如烟也懒得和这种没骨头的软胚子废话,她又重新坐到罗汉床上,霸道得像个挥斥万军的女将军,对谢清玄道:“跟着本宫吧,拜入我合欢宗门下,好好伺候本宫,从今往后天材地宝少不了你的。”
谢清玄听到她报出合欢宗的名号,一时怔住在原地,他自然知道合欢宗,合欢宗以双修采补入道修炼,多为正派修士所不齿,不过谢清玄对合欢宗没那么多歧视,他反应很快,问出来的话都没过脑子,“合欢宗不是从不收男弟子吗?”
柳如烟听到谢清玄的疑问,不由得嗤笑一声,他还真看得起自己,“谁说你有资格成为合欢宗弟子了?你只不过能做本宫后院里的一个面首而已。”
谢清玄听到面首这个充满侮辱性的字眼却并没有勃然大怒,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行的,我是越水宗的人。”
柳如烟听他说是越水宗的人,愣了一下,她可是觊觎柏桓好久了,只不过柏桓修为高强,人又油盐不进,难以讨好,不愿与自己欢好。明明同是越水宗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柳如烟笑着说道:“越水宗的小弟子,你今日先从了本宫,本宫明日便向越水宗要你,柏桓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弟子都不肯给我。”
柳如烟纤腰一晃,走到谢清玄面前,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她比谢清玄矮了一头,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亲密宛若情人,甚至柳如烟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激得谢清玄身子一抖,连忙一掌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了出去。
柳如烟没料到他竟然会推开自己,一时不慎竟然被谢清玄推倒在地,本就松散的衣衫瞬间掉了一大半儿,露出她白净圆润的肩头。
“姑娘,您还是别再说笑了,赶紧放我离去吧,不然一会儿我师侄们见我久久不归,怕是要着急了。”
柳如烟一听谢清玄想走,暗道一声欲拒还迎,她懒懒躺在地上,对着谢清玄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手,意思是叫他将自己扶起来。
谢清玄叹了一口气,觉得此生自己最大的耐力都花在了柳如烟身上,他握住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掌,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哪知柳如烟贼心不死,借着谢清玄拉自己的力,登时又倒在他身上。
这下谢清玄真是被惹毛了,他一把扯下如狗皮膏药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连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马上将门打开,否则我便要对你不客气了!”
柳如烟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也生气起来,冷笑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看你是越水宗的,本宫心里爱屋及乌,对你也存了一分怜惜之情,如今看来,也是枉然。”
柳如烟也是个修士,这些年她采补之术受益不小,如今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巅峰,她捏住谢清玄的下巴,将谢清玄牢牢禁锢住,竟然如铁手一般,让他挣脱不得。
柳如烟冷笑着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灌进谢清玄嘴里,谢清玄拼命挣扎想要把嘴里奇怪的液体吐出去,结果却被柳如烟死死捂住口鼻,直到谢清玄被迫将那怪水全部吞下。
谢清玄扣着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恨恨问道:“你这疯婆子,到底胡乱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柳如烟拿出袖中的手帕,慢条斯理,一根一根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然后将手帕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是本宫最近新琢磨出来的春情散,还没有给别人试过,今日算你有福气了。”
柳如烟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离开了房间,门啪嗒一声又重新闭了个严实,任凭谢清玄怎么砸门,那扇木门都屹然不动。
谢清玄正琢磨自己要如何逃出去,可是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渐渐开始发热,从腹部的金丹开始,一种奇怪的燥热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好似连血液都沸腾了。
谢清玄松了松领口,定然是因为那疯婆子临走之前给他灌的怪药的缘故。
谢清玄喘着粗气,头晕眼花,心还怦怦直跳,他怕自己在此时心疾发作,赶紧到床边坐下。
他盘腿而坐,运起灵气调息一会儿,结果身上的燥热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来愈明显,谢清玄浑身冒汗,贴身的亵衣都湿透了,黏糊糊地附在身上,难受极了。
他将自己的外袍悉数脱下,心想这样总能凉快会儿吧……
谢清玄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额头,果然十分滚烫,甚至连肌肤也泛红一片,好像快要爆炸一般。
春情散药效发作,谢清玄浑身卸了力气,瘫软在床榻上,双手抓着被褥,大汗淋漓,青年的眼神渐渐迷离,他此时心智早已溃散,只遵循着自己的本能。
谢清玄险些被逼疯,不由得啜泣出声,眼里沁出水,朱颜既醉,泪痕点点,整个人既漂亮,又脆弱。
眼前的这一幕,哪怕是清心寡欲的佛子看了,也要狠狠闭上眼睛……
林净霜悄悄破开隔壁墙,钻进房间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他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眸子,立刻上前去,想将谢清玄从床榻上拉起来。
结果他的手掌刚碰到青年的手腕,便被那猛烈的热度一烫,指尖微微发麻。
谢清玄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那人身上带着一股清甜的冷,像炎炎夏日里的冰,贴着他,一定很凉快吧,谢清玄迷迷糊糊想到。
于是他像只八爪鱼一般,手臂死死揽住林净霜的脖颈,两条腿盘上林净霜的腰,整个人像只树袋熊般挂在人身上。
林净霜想将谢清玄从自己身上弄下来,结果怎么也挣脱不开……
林净霜深吸一口气,眼睛狠狠闭了闭,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最后破罐子破摔,一手兜着青年的屁股,另一只手虚虚拢着他的肩膀,像抱小奶娃娃一般,将青年抱起来。
青年身上的衣衫早就掉了一大半,他拥着谢清玄,隔着那层薄薄的里衣,甚至能感受到青年肌肤上那烫人的温度。林净霜愣了一会儿,赶紧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将谢清玄整个人裹住,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林净霜在临走之前,还丢了一个木傀儡在床上,傀儡瞬间便化作谢清玄的模样,他修的傀儡术不算精致,只能骗过人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就会露馅,于是林净霜不敢耽搁,赶忙抱着谢清玄跑路,还顺道将自己破开的石墙封好。
林净霜带着谢清玄一路小跑,终于逃出柳如烟的势力范围。林净霜本该带人回客栈,但是谢清玄如今这个样子,带回客栈还是有些不妥,所以他便将青年一路带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里,打算等谢清玄恢复神志之后,两人再一起回客栈同众人汇合。
林净霜从前也中过迷情药,难受是难受了些,但只有心志坚毅,总能挺过去,不泄元阳的。但他实在高估了谢清玄了……
林净霜将青年放在一棵大树根底下,结果他刚抽出手臂,青年便眼神迷离地哼唧一声重新贴上来。
林净霜没有料到,明明已经中了药的青年,竟然会猛然发力,他一时不慎便被谢清玄推倒在地。
谢清玄将人扑在地上,自己的唇也好巧不巧印在男人微凉的薄唇之上。他顿时好像得了趣儿一般,燥热的身子像是吻上了一个大冰块,好舒服……
男人的目光幽深到令人不辨神色,他直直看着谢清玄,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任命地为青年调息起来。
因为春情散的缘故,青年体内的灵气十分混乱,林净霜伸出一缕灵力,缓缓进入谢清玄的灵田,十分耐心地为他梳理体内乱窜的灵气,也许等灵气疏散开来,就能让谢清玄恢复灵智了吧。
但是林净霜没想到,这春情散并不是普通的迷药,是柳如烟特意研制出来的新药,一旦接触到另一股灵气,春情散的药力便会立刻钻入对方身体里,两个人都会受到迷药牵引。
等林净霜发现时,已经晚了,药力已经牢牢附着到他的金丹之上,金丹运转着将春情散的药力瞬间顺着灵脉流经四肢百骸,林净霜发觉之后,立刻便切断了自己在谢清玄身体里的那缕灵气。
他哪里想到自己纵横了这么多年,有一日竟然栽在了此等不入流的手段上。
林净霜灵台险些失守,他差点栽倒在地上,手疾眼快用一只手掌撑住了地面。
偏生谢清玄这厮还浑然不知,专往林净霜身上凑,现下两个人都中了招,这下彻底麻烦了。
清幽的月光之下,青年精致的容颜竟然像山中精魅一般,比起平日好像又多了一丝让人欲罢不能的情.欲.
林净霜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谢清玄桌上拿过的那本男男色书,还有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春情散的作用之下,他甚至都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谢清玄脑子迷迷糊糊挣扎间一头撞进林净霜的怀里,他柔软且火热的唇瓣正巧贴在了林净霜敏.感的脖颈上。
林净霜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喘着粗气,一把抓过谢清玄的肩……
谢清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的嘴唇火辣辣地痛,他被人亲得有些难受,挣扎着想从那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林净霜识海里的白莲花弱受养成系统彻底崩溃,本来剧情已经像脱肛的野马一般了,如今白莲花弱受竟然还跟炮灰男配卷到了一起,杀了它吧,就现在!
谁来告诉它,为什么这个本该娇软易推倒的万人迷弱受会变成现在这个啊!啊!啊!啊!
系统一连发出好几道警报,但是它的宿主就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野狗,抓住谢清玄这个肉包子狼吞虎咽。
那羞人的声音,连系统都听着辣耳朵,最后它忍无可忍,将系统的电击惩罚等级开到最大。
林净霜被一阵恐怖的电流电得瞬间清醒,林净霜彻底清醒了过来,不过系统这么搞,他有点担忧自己还能不能坚硬得起来……
林净霜叹了一口气,他体内春情散的药力早已如鸟兽散,但是谢清玄的欲.望却还没有纾解,这药性实在太强了,连他自己也险些着了道,若是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碍着,怕是对身体不好。
于是林净霜赶紧抱起昏昏沉沉的谢清玄,找到了一处不大的湖泊。
林净霜释放出冰灵力,让湖水变得冰凉。他抱着谢清玄纵身跳入湖水中,湖水冰冷刺骨,刺激得怀里的人骤然打了个冷颤。
本来林净霜是不必跟着一起跳下来的,但是他又想起谢清玄不会凫水,所以才抱着青年一同下了冷水。
谢清玄泡在冷水里,虽然体温已经渐渐降下去了,他还是觉得难受,窝在林净霜怀里。
“难受……好难受呜呜呜……”青年转头.咬.住林净霜的肩膀,呜咽几声道。
林净霜叹了一口气,他臂力惊人,单手抱着谢清玄,而另一只手则悄悄伸到水下去。
不一会儿,青年白皙的脚掌紧绷了起来,两只长腿蹬了几下,使得平静的水面荡漾起圈圈涟漪。
浸在湖水中的青年好像累极了,他安静地靠在林净霜怀里,睡了过去。
青年的衣衫很薄,浸了水之后,依稀能看见那如朝圣山上的寒雪一般白皙的肌肤,乌木般的湿发挡住青年的半张容颜,唯有那唇带着颜色,映在黑发之间,显得格外红润,让人忍不住肖想方才亲吻的味道……
林净霜怕出了冷水湖之后春情散还会卷土重来,于是便默默抱着谢清玄站在湖里大半夜,月至中天才抱着人上岸,他不敢用灵力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怕又激发春情散的药力,于是一声不吭,咬牙硬杠着,冻得脸色苍白一片,可嘴唇却是青紫的。
*
第二日,谢清玄是在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里醒过来的,他还记得昨日被柳如烟掳去,还被那疯女人灌了奇怪的药,但是后面的事情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应该不会是那疯婆子良心发现把自己送回来。那便是越水宗的人将他救出来的了。
谢清玄本想起身下床,结果站起来时差点就跪倒在地上,不知为何,自己的腿又酸又痛,像是被人活活打了几棍子一样,于是谢清玄只好扶着腰,颤颤巍巍地走到一把太师椅旁,一屁股坐下去,才舒服得长吁一口气。
他拉起裤脚,一直将裤子撸到大腿.根.处,却发现自己腿上没有一丝伤痕,谢清玄虽然疑惑,但也只得放下裤腿,他默默坐在太师椅上休息,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这人正是林净霜,他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摆着一碗寡淡的白粥。
林净霜看见谢清玄坐在太师椅上,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谢清玄会睡到晌午的,毕竟昨天两人折腾了大半宿,又泡了冷水。
林净霜将喝粥的勺子递给青年,低眸一瞥便看见了青年的小表情,他大约是不愿意吃白粥,嫌弃白粥味道寡淡。哪怕是早晨,谢清玄也爱吃荤的油的。
昨日才受冷水,又泄了元.阳,林净霜想着青年身子疲惫,所以才叫后厨专门做了一碗白粥端上来。
虽然谢清玄确实不喜欢喝粥,但是他正好也饿了,又不好意思吩咐林净霜重新准备别的早点,毕竟人家大清早来给自己送饭,总不能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谢清玄只得接过小徒弟递过来的勺子。
刚舀了一勺粥送到唇边,谢清玄便发现自己的嘴唇肿得不成样子,他放下勺子,轻轻碰了碰唇,嘶……又痛又麻……
“我嘴唇怎么了?”谢清玄抬头问向林净霜。难不成他们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自己,正好嘴唇着地?
林净霜听到他的疑问,眸色沉了沉,淡定道:“大约是蚊子叮的吧,毕竟野外的蚊子毒性大。不过应该过几天就能好。”
谢清玄听了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吗?”不过他从前也被蚊子叮过嘴唇,那感觉又痒又痛,跟自己现在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许是南洲的蚊子同北洲的蚊子,品种不一样吧……
*
因为柳如烟的事情,谢清玄总算打消了出门逛庙会的念头,他这几日都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客栈里,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十日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便到了论剑盛会的日子。谢清玄同越水宗众人一道上山,为表尊敬,他们都是徒步上朝圣山的。
朝圣山虽然山势险拔,但好在大家都是修士,脚程很快,不到半日便到达山顶。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谢清玄站在高耸入云的朝圣山上,不由得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伸出手,仿佛能触摸到那一片片厚重的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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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组织论剑盛会的是玄机门,玄机门的修士大多修炼占卜之术,所以不擅长与人斗法,门下的弟子自然也不参加论剑盛会的比试,为了公平起见,这论剑盛会的组织工作便落到了玄机门身上。
玄机门擅长阵法,虽然朝圣山终年飘雪,但是他们用星斗大阵支撑起了一个避风遮雪的结界,结界里非常暖和,而且能覆盖论剑盛会的整个场地。
谢清玄抬头看着结界上的周天星斗,星斗如云,还在缓慢地旋转,结界外便是飘散在风中的鹅毛大雪,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瑰丽,让他不由得暗暗惊艳。
谢清玄一时贪看,竟然不小心同宗门队伍走丢了,各门各派都汇集在朝圣山上,人多眼杂,谢清玄左走右走,竟然没能找到大部队。
他光顾着找越水宗的弟子服饰,竟然没看清楚迎面走来一个人,于是谢清玄径直撞上那人,他的头狠狠怼在男人的胸膛上,被撞了个踉跄。
明明是自己没看清路,撞了别人,谢清玄竟还在心中腹诽:“这人的胸到底是什么铜墙铁壁,撞得人头上长了个大包。”
被撞的人修养极好,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非常热心地扶住谢清玄的手臂,“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谢清玄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登时愣在了原地。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碰上自家人。原来谢清玄撞上的人竟然是多年不见的笙歌!
谢清玄惊喜得连眼睛里都放光,“笙歌!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来参加今年的论剑盛会的吗?”
笙歌没有立刻回答谢清玄,他怔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青年,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又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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