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遥的海王琴
然而赵靖宜就是硬生生地忽视了那么大一个的萧二公子,从可怜的窗户一角瞄到了林公子,之后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年见不着面的……
大黑马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心情,放慢了步子。
“表弟,你快看,银甲长枪,各个精神饱满,这动作齐整的,步伐可真划一,莫不是训练有素,睿王爷怎能战胜胡奴和西夷,若我有幸能够走上一遭,就好了……”
看着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萧玉祺,林曦眯起眼睛瞧着他占据了良好了视线,放下茶杯说:“表哥,再往前趴就该掉下去了。”
“哎?”萧玉祺闻言讪笑地挠了挠头,往里挪了挪。
视线更加开阔了些,林曦可光明正大地往下看。
啧啧,似乎变黑了,也变瘦了,但脸上的轮廓更加明朗,眼窝深邃,眼睛明亮,很是精神。
曾今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总觉那张面瘫的脸目中无人,行事霸道专横,让他见了就想躲着走。
如今看对眼了,便是怎么看怎么心悦满意,严肃过分的脸便觉得认真负责,霸道的行事就成了刚绝果断。
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是而已。
打仗毕竟是刀口舔血的事,能囫囵的回来便是幸事。
林曦内心无比喜悦,既然答应了,便也不必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见心有林曦的睿王爷一眼就看见了他,自是大大方方地望了回去,两人的视线一胶着在一起便分不开了。
赵靖宜从未发现自己会如十七八的毛头小子般这样焦躁,仿佛这马背上长了跳蚤,怎么也坐不稳当,恨不得立刻下马飞奔上楼一解相思之苦。
前路漫漫通往皇宫,兵士尚可尽早休整回家,想想他还得陛见禀报,进了宫少不得要拜见太后娘娘,这东拉西扯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再来个家宴……
赵靖宜觉得半辈子所有的定力就放在这一天了,脊背挺得越发笔直。
“是表舅哦,我看到了。”
坐在赵靖宜前面的赵元荣可没有他父王那么多顾及,小脸一扬,立刻灿烂了起来,抬起手臂就朝林曦挥手,口中一边还念叨,“父王,你看见了吗?表舅就坐在那里,还朝我笑呢,可好看了。”
那可不,稚气已脱,淡然儒雅,这么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放哪儿都吸引人。
赵元荣那高兴的劲儿看得赵靖宜心中酸溜,但是一瞧到林公子披着他猎的雪貂披风,儿子也是如此打扮,这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亲子装,瞬间让睿王爷心热乎了。
豪情壮志之下,忍不住道:“不是本王的还能是谁的。”
大黑马走得再慢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路过了窗下,赵靖宜强忍着没有回头,平顺地往前而去。
后面跟着一辆宽敞精致的马车,周围由护卫守着,看马车制式,想必便是之前众所周知的镇西王府遗孤,静安郡主了。
林曦瞟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既然已是望不到人,他便准备回去了,考了三天,浑身都不舒服。
“二表哥,走了吧。”
林曦与萧玉祺先行一步到达侯府,这会儿百官估计还在宫门前陛见。
先去了重锦堂,太夫人拉着他的手问:“可还顺利?卷子难不难?可有把握?”
林曦道:“卷子的题几本都答过。”
那便是胸有成竹了,太夫人高兴地阿弥陀佛了一声,便打发他出去了,“赶紧回去洗洗除除尘,去去乏,你舅舅和大表哥怕是还要些时候才回来,用些点心稍稍歇息躺会儿,等他们回来便开家宴。”
林曦自然说是,考场上睡不好吃不好,只见还兴奋着,如今却是困乏的很。
揽月轩里,周妈妈早带着丫鬟们将一切都备妥了,服侍着林曦洗漱,吃食,躺下,一应舒服差点让他直哼哼。
“还是家里好啊!”感慨了一声,便翘着嘴角直接睡过去了,这一睡便到了晚宴。
第98章 爱之珍之惜之
夏景帝一边听着述职禀告,一边打量着赵靖宜,看侄子的眼神是欣赏加赞赏,毫不掩饰。
沉默,能干,不惹是生非,不参与夺嫡,一心为国,打着灯笼都难找,夏景帝不只一次感慨若是他的儿子……这,不说也罢。
“大善,经此一战,西北至少能有十年太平,呵呵,皆是靖宜之功,朕果然没有看错。”夏景帝拍拍赵靖宜的肩膀,心情极好,“今日想必劳累,也就不设晚宴了,待明日众将士休整之后,再为尔等庆功。”
“谢陛下!”赵靖宜低头敛目行礼。
夏景帝摆了摆手,失笑道:“嫡亲伯侄,作甚如此分生,这里又没有外人,太固执了可不好。”
“礼不可废。”
真是不懂变通,夏景帝无奈,又感到欣慰,“也罢,待会儿去给你皇祖母请个安,这两年天天念叨你,知道你回来,可是高兴着呢。”
提到太后,赵靖宜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是,荣儿在宫中多亏太后和陛下照顾,臣侄感激在心。”
“你啊!”
老太后一见到赵靖宜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好一阵念叨,又是伤怀又是高兴。
“谢佛祖保佑,总算是囫囵回来了,若是有个万一,将来去了地下哀家可怎么跟你父王交代。”说着说着就恼怒地横了夏景帝一眼,“也是皇帝不争气,满朝文武就没一个当用的,这次回来可不能再让他去了。”
面对太后,夏景帝只能赔笑着点头答应,不过短时间内也没什么战事,倒也无妨。
太后满意了,“荣儿呢,派人叫他过来,今日你们父子就留下陪哀家用饭,王府里都没什么人,冷清。”
其实一点也不冷清!
赵靖宜正想推辞,然而话语到了嘴边终究没说出来,因为宫女已经回禀,晚膳准备好了。
想早些时候见到林公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永宁侯府的家宴上林曦喝了点酒,这会儿出了孝便没什么忌口,敬着两个舅舅一杯,又有萧玉衡萧玉祺逮着灌了几杯,于是这一点就变得过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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