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上
即使隔着微薄的亵衣的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炽热,这滚烫的温度让蒋小一身子都酥软起来。
浑重的气息在黑夜中起伏。
大战三百回合后,蒋小一就气喘吁吁说不行了。
喜欢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
白子慕平日待蒋小一温润,蒋小一指哪他打哪,可一到床上,他就像变了个人。蒋小一喊他慢一点,他会唱反调似的,立马加快了速度,蒋小一每次既是觉得享受,又觉累得不行,那股渴望和快感,搅得他每一寸骨血都酥麻难耐。
白子慕把他有些汗湿的头发撩开,蒋小一的头发是细细软软,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发间,散落在白色枕套上发丝墨一般,凌乱却又唯美。
视线一抬,对上那双湿润的,已经有些失神,但却依旧满眼都是自己的的双眼,让白子慕抑制不住的疯狂的心动。
蒋小一眼睫上还挂着小泪珠,脸颊微红,那点薄红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迤逦。
他给蒋小一抹了抹他湿润的眼眶,又在他布满咬痕的唇上吻了一下,轻生笑道:“才两个小时呢?刚成婚那会儿你缠着我要到大半夜,现在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年纪上来了?”
他嗓音嘶哑,还透着一丝干涩。
蒋小一瞪他,像炸毛的猫儿一般,闷闷道:“你胡说八道,你打桩一样,我弱小可怜又无助,怎么受得了,能顶一个时辰,都是我天赋异禀。”
白子慕:“……”
白子慕都要笑喷了,埋在他脖颈处笑得不行。
热气喷洒在脖上有些痒,蒋小一不适的动了动,但耳边那轻轻的低笑声好听又撩人,蒋小一觉得心里有只猫在挠一样,痒痒的,让他有些忍不住。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蒋小一不害臊,嗓音干涩而果决:“夫君,要不,我们再来一回吧!”
白子慕英气的双眉微微上扬:“这可是你说的,别明儿屁股痛起不来又怨我。”
蒋小一已经没什么力气,但他还是笑起来,露出一小片白玉似的牙齿:“才不会咧!”
两人躲被子底下嬉嬉闹闹。
歇息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场眨眼便来了。
照旧的要排队检查进去,不过考舍不变,毕竟被褥啥的搬来搬去的麻烦。
第二场,白子慕依旧是写完了就呼呼大睡,张舒越又是被他气了个倒仰,心中也是焦灼不安。
这人天天睡,卷子写完了没有啊?应该是没写完,这人就认真的写了一天。
可后头还跟着京城来的考官,他也不能开口喊人起来。
这王八犊子,要不是有其他考官在,他真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
白子慕也不晓得这考官怎么总来开他的门,照理这么频繁的看是不应该的,看得多了考生容易紧张,发挥失常。
而且那考官那脸色,啧,白子慕都不想说了,活像人欠他几十亿没还一样,黑沉沉的,吓死个人,不过还好是他,要是换了旁人,大概手都抖了。
这考官不太懂事啊!
白子慕对着张舒越叹了一声,张舒越脸色瞬间铁青。
他娘的。
他都没叹气,这人竟还对着他叹气,而且还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他,张舒越是气得不行,想砸门进去收拾他一顿。
早知道这人连着楼宇杰都不如,他当初就不帮这个忙了。
楼宇杰这次,可是规规矩矩的在答题,可这人呢?他看了十次,三次在答题,五次在睡大觉,两次在吃东西。
那粉嗦得还超大声,他就奇了怪了,这粉咋带进来的?
在考场里头胡吃海喝,还天天睡大觉,这个样,怕是连个屁都考不出来。
哎……
张舒越忍着气,又回了前头坐。
第三天,时辰到,考场大门打开了,考生陆陆续续走了大半,白子慕依旧没出来,张舒越揉着眉心,对一旁的衙役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衙役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说大人那考生是睡着了,还没起呢!
大人,需要小的喊一声吗?
张舒越:“……”
不喊难道留着人在考场里头过年吗?
第278章
张舒越说他亲自喊,他咬牙切齿到了十九号舍外头,对着考舍踹了一脚。
声响巨大,整个考场都听见了。
白子慕以为出了啥事儿,吓得一个踉跄起来,从小门伸脖子一看,大家陆陆续续往外头走。
哎呀,原来是是时辰到了。可诗还没写呢!不管了,以前老师说了,试卷最好不要留空,那样不好看。
这会儿衙役正在第一排收卷,还没收到他这儿,还是赶紧写两句然后赶紧走吧!
张舒越眼睁睁的看着白子慕匆匆写了几字,然后东西呼啦啦一收拾就从自个跟旁跑出去,看都不看他一眼,彻底无力再气了。
三月底,楼县令亲自给张舒越来信,信上写了,师兄,我儿子和学生这次要参考,宇杰无事,但我那学生和沈家有些龌龊……还望师兄出手相帮。
初一白子慕前去衙门报名,果不其然,他前脚走,后脚那名字便被划了。
张舒越脸色直接冷了下来,当着知洲严信章的面直接问他,为什么划了这人的名?
严信章没料到他会过来,而且是一过来就问白子慕的登记表在哪里。
他怎么会知道白子慕这个人?
那不用问,肯定是楼倡廉说的。
张舒越估摸着是要护着这人。
于是严信章便打哈哈,说划错了划错了。
怎么可能会划错,不过就是借口罢了,但没必要说重挑破脸,张舒越便没说旁的,只淡淡瞥他一眼:
“此人乃我师弟门生,本官也不是糊涂之人,严大人,小一辈的恩怨,当是小一辈的事,你公私不分,是不是不太好啊?”
严信章当即白着脸认错,说是他糊涂了,下次万万不敢。
晚上回府,傅君然过来,问咋的样?
严信章说这人怕是动不得了。
怎么动不得?
严信章说:“我原以为大人和楼倡廉关系不合,大人不会出手,但如今看来,倒是我想茬了,也对,他们即使关系再不合,但到底师出一门,大人断然不可坐视不理,咱欺压白子慕,那便是在欺压楼倡廉,这也是在打大人的脸啊。”
“岳父,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傅君然怒气腾腾:“这人打了我表哥,女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严信章:“这姓白的打过沈正阳?”不应该啊!据消息说这姓白的是第一次来府城啊!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月。”傅君然眼神阴沉的说。
当初沈正阳敢公然和白子慕抢东西,白子慕自是不会让他毫发无损的从平阳镇走出去。
若是抢旁的,白子慕都不至于那般气,可抢他孩子的口粮,他如何能忍?
孩子已经皮包骨,就等着这一口呢!
再说了,他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走哪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这个贱男人敢跟他斗,实在是可恶。
不打他一顿,怎么行。
沈正阳上船前被人掳走了,小厮寻到他的时候,他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小巷子里头。
被谁打的沈正阳看不清,但他前脚和白子慕杠,后脚就被打了,在平阳镇他‘得罪’过的,就那么几个人,赵家不晓得他来,只白子慕和蒋小一,因此不是这两人,还能是谁?
他没傻到去报官,因为报了没用。
傅君然晓得这事儿,咋的能不气。
再且说了,白子慕要是真考上秀才走上仕途,那就棘手了。
严信章摆摆手,无所谓道:“行了,这人我看过,不是正经书院出来的,县试那会儿倒数第一,虽得楼倡廉教导,但只大半年,能学得什么?真让他进了考场又如何?考不考得上尚未可知。”
“即使退一万步讲,真考上了,他还能越过你?你努力些,明年下场考个举人,区区秀才,还能奈何得了你?再说了,还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
傅君然脸色依旧难看:“岳父,女婿晓得,不过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说不上缘由。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他们没能拦住白子慕,那么后头……
怕是要遭了。
严信章看他那慌慌的样,恨铁不成钢。
他这女婿老牌秀才,家世也尚可,竟然怕个初出茅庐的,那传出去怕是都要让人笑死。
这样以后还能指望?
他训了傅君然一顿,傅君然没敢再说什么。
三场考试一晃而过。
蒋小一照旧的带着孩子来考场外头等白子慕。
这一次白子慕没昂着胸出来,相反还一脸懊悔。
蒋小一赶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白子慕没好意思说,怕被蒋小一打。
第三场考的有点难,还有题诗。
他写了一天写不完,第二天感觉没灵感,诗掰不出来,就想留留,结果今儿睡过头了,外头敲锣了他才醒过来,他虽是急急忙忙的写了几句,可压根没写完。
赵云澜和赵富民就是怕他这样,因此才千叮咛万嘱咐。
……
四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