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穿越异世娶夫郎 第46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可如今整整六天了。

要是会回来,也早该回来了。

他抿着嘴往家走……

“蒋小一。”

那声音……蒋小一熟悉且渴望,他身子穆然僵住,急速的回过身。

白子慕正满头大汗的朝着他迎面跑来。

第40章

“白……白子慕。”蒋小一声音都哑了,眨着眼睛,不敢置信,目光中的惊讶和喜悦一闪而过。

到了近前,白子慕喘着气:“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蒋小一两手揪着衣角,在看见白子慕的那一瞬间,他眼眶便不可控制的泛酸,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沉默了好一片刻都说不出话。

“怎么了?”白子慕紧紧凝望着他,发现他红着眼眶,顿时紧张道:“又被人欺负了?谁呀?你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肠子都给他打出来,妈了个巴子的。”

“没有。”蒋小一摇头。

白子慕目光一寸寸的在他脸上打量,只几天不见,这会儿越看越觉得他好像很是憔悴,不由放软了语气:“那你哭什么,你……”

话到一半他便住了嘴。

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他离开了,这小哥儿伤心难过了,白子慕心里顿时又酸又疼。

“我没有哭。”蒋小一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地:“你怎么回来了?”

白子慕脸皮厚如城墙,完全不害羞:“我想你了呗。”

“什么?”

蒋小一瞬间睁大了眼,耳朵嗡鸣,心跳在那一刻差点就停了,他以为是自己在极度渴望之下,产生了幻觉,半响没反应过来,脸上都是做梦般的神情。

“你……你说什么?”

白子慕一手牵住他的手,同他十指交扣,一手温柔的扶着他的后脑勺,倾着身,额头同他相抵,语气低沉缱绻:

“我说我想你了,蒋小一,我这人,大概是思想意识有些不健康,这些天,我很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

“蒋小一。”他顿了顿,望进蒋小一浸着泪意的眼底,慎重的说了那四字:“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对蒋小一而言,是致命且又极具诱惑。

眼泪奔涌而下,好似突然决堤的洪水般,他挣开手,反扣住白子慕的手腕,似乎已经蹦到了极限,他身子止不住的战栗着,声音急切得不行,可好像突然间什么都不会说了,来回还是那句‘你说什么’。

他似乎是极度的不信任,因此想要反复的确认。

白子慕耐心的靠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小,远处蟋蟀、田鸡叫得厉害,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但他确定,蒋小一一定听见了。

蒋小一慌乱无措了好一会,忽而埋到他胸口,紧紧抱着他,语无伦次。

“可是你上回说,你想走,还说人妖殊途,我们不可能,你走了,离开了好几天,我天天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胸口一下就被泅湿了,白子慕酸涩的笑了起来。

这小哥儿真是生来就克他,生气的时候他害怕,难受的时候他更是害怕。

他真的把蒋小一放在心坎里,所以他一滴眼泪一个垂眼就能让白子慕备受煎熬,白子慕心酸得要命,他郑重其事的抚摸着蒋小一的脸:“我也想你,以后我不走了。”

“真的吗?”蒋小一抬起头,眼里泊光闪烁,滴滴往下坠,他哽咽着问:“你真的不走了吗?”

白子慕手忙脚乱的替他擦拭眼泪:“嗯。”

蒋小一茫然呆立,两手紧紧揪着,片刻仓皇道:“可是……可是我不好看,家里也没有钱,还要照顾弟弟,我……我旁的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干活……”

白子慕重重叹口气,打断他:“我知道,可我就喜欢你这类型的。”

蒋小一现在就像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中了,晕乎乎的,任由白子慕给他抹眼泪,缓了好一片心情才平复下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白子慕:“去镇上办户籍。”

“办户籍用五天?”

“顺便去考了几天试。”

蒋小一闻言,声音都拔高了:“你……你还会识字?”

这也太厉害了,村里除了村长,都没有一个人识得字呢!

“会啊!”白子慕捏捏他的脸,这次县考他没什么把握,到时要是考不上怪丢脸的,他当即吹道:“不过这次我只是无聊,去考着玩的。”

蒋小一满脸崇拜:“那你也厉害。”

白子慕鼻子都要往天上翘了,还摆着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就是厉害。”蒋小一固执的说完,见着乡野道上蚊虫多,怕咬了白子慕,赶忙的就要拉他回家。

先前没打算留,家里突然多出个人,不好同人解释,而且他修为不足,不能长时间保持人形,白子慕便一直没在人前现过身,这会他问:“要我变回去吗?”

“不用。”蒋小一摇头,红着脸,小声说:“你,你不是说不走了吗?”

不走了,白子慕又没地儿去,肯定要住家里,如此,迟早的都得见人。

而且,蒋小二和蒋小三今儿刚好了一些,不怎么闹了,白子慕要是化做熊仔子,后头变成人,两个小家伙见着熊仔子又不见了,估计又得再伤心一次。

不过……

白子慕一个外来汉子,他们没有明媒正娶,也没三媒六证,住家里定是不合适,会被人说闲话,不过白子慕要是逃灾来的,又是上门婿,那就没人说什么了。

哥儿难生子,有些一辈子也就一个,村里人迷信,为了不绝户,死后还能有把香,有些夫郎要是生了哥儿或姑娘后再生不出来了,便会让孩子寻个上门的。

可这上门是像着姑娘哥儿那般嫁出去,生了孩子还得跟人姓,大多汉子都嫌不光彩,丢份,寻常人家不是真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是断然不会让儿子去上门的,因此要找人上门,只能从那些穷得快过不下去的、逃难的、或者牙行里头选。

这牙行和逃难的没有住处,要是看对眼了,不带回家,难道还让人继续沿路去要饭?

但是成婚是大事,这种事儿得挑日子,要是碰上农忙,有时两三个月都办不了,因此这时候,即使没成婚,汉子就往家里头住,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已经定下来了,板上钉钉的事。

这事儿,蒋小一也不知道白子慕会不会在意,只得脸颊发热,试探问:“回去父亲肯定要问,我该怎么说?”

他双眼亮晶晶,白子慕看得好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好歹在现代混了十年,也没裹过小脑,自是不在乎,再且说了,他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不回蒋家住,难道让蒋小一跟着他住山洞?

他笑了笑,逗蒋小一:“野男人,上门哥婿,小男友,夫君,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让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

这便是不在意了。

蒋小一也笑起来:“我让你当狗你也当啊!”

白子慕挑起眉:“当啊!”他似笑非笑,压低了声,凑到蒋小一耳边:“白天当你的小奶狗,晚上当你的大狼狗,怎么样啊!”

蒋小一:“……”

蒋小一羞脑的锤了他一拳,也不痛。

白子慕随他打了,发现他这会儿耳廓通红,还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哥们好一样,饶有兴趣地问:“那要不要啊?”

蒋小一瞪他:“你不害臊。”

“我不害臊?那你呢?你之前还摸我的蛋。”

蒋小一只觉脸烫得慌,赧然无措:“你别乱说,我之前又不知道。”

“我信你的邪,你个渣哥儿,摸了不认账。”白子慕轻哼一声。

“你再乱说,我打你了。”话是这么说,可蒋小一眼中溢满笑意:“你那会儿身子小小的,我给你洗澡,你那里像两颗痘痘,我哪里懂,懂我怎么会好意思碰。”

白子慕:“……不是,什么两颗痘痘?”

是说他小吗?

这话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更强。

白子慕怒火攻心,举着巴掌就要往蒋小一屁股上甩去:“你这小哥儿,我打烂你屁股啊。”

两人打打闹闹往家走。

既是打算在一起,白子慕也没再藏着掖着了,老老实实交代,以前自己是干啥的,又怎么来了这里。

蒋小一一直都知道,白子慕一身矜贵,光看模样有些距离感,可实际礼貌乐观,一瞧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

他原以为他只是家里富裕一些,可这会儿一听,这哪里只是富贵一些,几千人的大宗门,他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宗里首席精英大弟子的小师弟,全宗上下,无人敢惹他,是正正经经的小太子。即使后头宗门不在了,可有几个玄孙孙护着,那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白子慕瞥了他一眼,不太好意思道:“我还进了几趟局子。”

在现代,这有案底的人,是很难讨着媳妇的,白子慕盯着蒋小一,想看他怎么个反应,要是敢嫌弃,他立马掉头走人,可蒋小一一脸懵:“什么?”

白子慕想了想,改下用词:“我坐过几次牢。”

“啊!”蒋小一惊起来:“你还坐过牢?你犯啥事儿了?”

他脸上除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没有丝毫嫌弃和害怕。

白子慕高兴,不由亲了他一下,蒋小一脸骤然爆红,他往四周看了看,没见着什么人,这才似欢喜,又像害羞,轻轻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又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毕竟白子慕虽然看着有点坏坏的,邪邪的感觉,可一起住了那么久,蒋小一晓得,他就不是个坏的。

其实这事儿说来话长,当初清明观被挖了后,白子慕没地方住,就下了山,想另找住处。

反正他们清明观又不止这么一个山头,可下山后,白子慕就傻眼了。

他们宗门别的山头也被人炸平了拿来起房子,以前镇上的房子,有些也不见了,有些虽是还在,可外头守着人,说是什么古迹,不给他进去住。

白子慕说这是他的房子,那几个保安还哄笑起来,叫他先去看个脑子,说这是你的屋子,我还是你祖宗呢!白子慕恼火了,打听清楚后,扛了一箱地契、房契,就去了相关部门那里,想讨个说法,结果人家说他造假,还报警把他抓了。

在警局里呆了九天,白子慕缝纫机踩得好,提前出来了,因为肚子饿,又没钱,就想去山上掰点笋吃。

这些小山头以前都是公山,可A市发展起来后,那山便被人承包了出去,成了私有,白子慕也不知道啊!结果好了,刚掰了几根,就涌上来几个大叔,手里拿着电棍,说他偷他们家的笋,叫他赔钱,不然报警了。

要是有钱他也不至于上山来,于是便又进去了。

后来好好踩了七天缝纫机,警察叔叔不忍他个年轻小伙子再误入歧途,便帮他找了份工作,带他去了工地,让他好好干,好好赚钱,别再去偷东西了。

白子慕勤勤恳恳,结果才干了几天,隔壁工棚的工友家属,是个老妇,来帮着照顾孙子的,好几次晚上起来,都见他盘腿坐在屋顶上,便报了警,说他修炼邪功。

白子慕都冤死了,说他没有练,他都不知道这是啥子玩意儿,他练个锤子,负责办案的警察问他,那你晚上不睡觉坐屋顶上,是在干什么?

白子慕说他是在打坐,在吸收日月精华,这话一出,那民警怔了片刻,问他是认真的吗?然后见他点头,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怜悯。

在局里呆了不过半天,下午他便被接走了,说是去医院检查,看他是不是患有什么幻想症或是什么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