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日番
邢鹤姚疑似跟高中生有关系还不够,还要用歪门邪道引柯明安伤害自己?!!
他看见柯明安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又有些迷茫:“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不是、没有!”邢鹤轩连忙说,他把柯明安抱在怀里,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跟许炎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也就柯明安的事聊过一些,知道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被霸凌过,家庭状况很不好,不然也轮不到邢鹤姚去资助他。
柯明安无父无母,自己一个靠着各处补助资助上到高中,邢鹤轩不知道邢鹤姚什么时候开始资助他的,也不知道他受过那些伤害。
他就像一个路人,偶尔经过了一片花园,被开得最漂亮的花迷得死去活来,却不知道它曾经经历过什么。
没有家长保护,柯明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全都来自于自己接触的人,所以他不懂得什么爱,也不懂拒绝,只知道答应别人的请求,会让其他人开心。
邢鹤轩有些不敢往下想,一个缺爱又不知道分寸的孩子突然遇到一个不怀好意的成年人,会遭遇什么事。
柯明安是不是在别人的刻意诱导下,对自己毫不在意,连没有疼痛感知,也被作为“优势”利用起来,作为讨好年长者的手段。
“明安,你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
“以后不要让别人伤害你,自己也不要,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觉得难受或者别的什么,发泄在我身上都可以,明安,不疼也不要让自己受伤。”
柯明安咬唇,在他祈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他好像没被好好对待过。
只是接触到这样的善意,都显露出惶然的无措来。
邢鹤轩放在柯明安背后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
邢鹤姚……真该死。
刘毛毛带着人去把丧尸晶核挖出来,他们把丧尸驱赶到一起本就是为了集中获取晶核,这条路走的人很少,撞到邢鹤轩的车队也是纯属倒霉,他们有救人的义务,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可能救完就跑了,但是柯明安的话,刘毛毛分了三分之一的晶核到邢鹤轩手里。
“弟弟哥,帮拿一下,进基地的时候记得登记到他名下。”刘毛毛指了一下柯明安,又挤到他们中间,拦着柯明安的肩膀走到一边,“嫂子,你记得跟邢医生提一下我嗷,之前放的狠话你全当我放屁,我刘毛毛是基地最乖的孩子,一看到你们就跑过来救人了,来这块晶核你拿着。”
他一出手就是一块淡粉色近乎红色的晶核,柯明安眼神闪了一下,捻着晶核在手里转了一圈:“贿赂我?”
也不知道邢鹤姚在基地里的地位高成什么样,居然能用这种级别的晶核做他的封口费。
刘毛毛眉毛一耷拉,那张拽拽的脸怂成狗样:“不是不是,我哪敢啊,就是觉得你很配这个颜色。”
他是真怕柯明安告状,要是邢鹤姚知道他又是凶人又是开枪警告的,丸辣!
也是个油腔滑调的,柯明安摇摇头,在刘毛毛一脸我要碎掉的表情中,勾着他的领子,指尖一拨将晶核丢了进去,黑色的紧身衣,在胸口上勾勒出晶核凸起的形状,冰冷的晶核染上人类的体温,莫名烫得慌。
刘毛毛咽了一下口水:“嫂、嫂子?”
“不要叫我嫂子。”柯明安扣好他散开的衣领,笑容还是温柔又腼腆的,按住胸口晶核的力气却半点不减,刘毛毛被硌得生疼,“我们毛毛这么乖,一定知道我更喜欢红色的对不对。”
“……是!”
“老大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蹲在不远处的黑衣人掏了掏耳朵。
旁边的人秒答:“我懂了!要在嫂子面前表现出我们的精气神!”
“你懂个鸡毛!小四以后不准叫他嫂子。”刘毛毛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疼。
“啊难道老大你——”
刘毛毛打断:“叫哥夫!”
“哦哦,好好,老大你不要这么凶,哥夫都笑你了”
往旁边一看,柯明安勾着唇看他们,刘毛毛脑袋轰隆一声,落荒而逃。
黑衣人们在前面开着机车带路,他们一走远,后面竭力掩盖的和平氛围顿时被打破。
雷做的刀刃从掌间伸出,如灵活的野兽,避开人群,抵在老张鼻尖,刚才只是禁锢住双手的藤蔓迎风而长,像捆粽子一样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为什么要攻击明安!”
“我刚才真的看错了,我明明是看到丧尸的,你们信我啊。”老张哀求道,手被勒得青紫,看向柯明安的眼神畏惧又后悔。
“明安,我真的没有想伤你。”
柯明安揽住了邢鹤轩打人的手,淡淡地说:“先跟上去吧,进城了再说。”
手上的纱布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来,白色的纱布放在柯明安身上,显得他脆弱极了,茜姐狠狠瞪了老张一眼:“你吃菌子了吗怎么能把明安看错。”
他们快速上了车,看向老张的眼神都带着谴责,他们组起车队,本就是为了避免自相残杀,谁能想到身为老人的老张最先破了戒。
柯明安站在许炎身边,指尖一勾,水雾覆在老张头部,薄薄的水汽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老张张了张嘴,好像无法呼吸一般,面目狰狞,无声哀嚎着。
茜姐提住他手腕上的藤蔓,向柯明安投去询问的眼神。
“他吃的东西有问题。”柯明安将水引入地下,在许炎耳边低声地说,许炎点了点头,过去跟茜姐耳语几句。
茜姐余光扫了眼已经坐上车的宋奇思,微微点头。
进城非常简单,有刘毛毛在,车队只是被检查了两次就顺利进入,住处离中心比较远。
受伤的柯明安被安排到医院,名为检查,实则隔离。
如果三天内都没有感染迹象,就能安全离开。
穿着白大褂的人推开隔离室的门,将坐在窗边正在摆弄几个银色晶核的柯明安从背后拢住,越过肩膀,将手搭在了他的锁骨上,声音清越,像刚解冻的雪山之水:“明安。”
“邢医生。”柯明安仰头,正好靠在他的身上。
“怎么不叫我阿姚了。”很在意年纪的男人握着柯明安的手背,单膝跪在地上,侧脸过去吻住了他的绷带边缘,带着金丝眼镜的眼镜,眷恋地望着他,“下次不要弄伤自己了。”
“可以来……弄坏我。”
第129章 秩序崩溃12
“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
邢鹤姚的下巴被柯明安捏住,顺着力道抬头,眼神从柯明安的指尖慢慢上移,掠过微微露出的锁骨,停在尖尖的下巴,他心疼道:“你瘦了好多。”
柯明安加了点力道,邢鹤姚吃痛地嘶了一声,皱着眉捏住了柯明安的手掌边缘,对着纱布折叠的地方吹了吹:“受伤了就别用力,不知道痛也不行。”
“以前跟你说这种,你也不会听。”邢鹤姚笑了一声,从地上起来,捧着柯明安的脸,小心地在他嘴角亲了亲,“我宁愿你假装跟我玩sm然后把我往死里抽,也不想……”
也不想看到柯明安无感又抗拒地将刀尖对准自己。
他似乎生来就不会伤害别人,没有人教导他成长,被自己遇到的时候,跟个小木头一样,只会愣愣地被他牵着走。
邢鹤姚资助柯明安的时候,柯明安才上初中没多久,发来的成绩单漂亮极了,老师也夸他听话又安静,邢鹤姚难得发善心去资助小屁孩上学,见小树苗长得这么好,正好出差路过,就顺路去看了一下柯明安。
像小白杨一样清秀坚韧,却也有点木木呆呆,拿着试卷在原地望着他的样子,像极了邻居家那只胆小的布偶猫,眸光颤颤的,似乎在判断眼前这人会不会伤害自己。
他脸上还有一块不大的擦伤,是刚才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弄到的,老师对资助人一来就遇到打架事件感到很不好意思,在旁边一个劲道歉:“明安平时不这样的,班里男同学调皮,只是一点小摩擦而已。”
柯明安小心把视线投向他,把手里的试卷藏到了身后。
那张试卷上,有明显的撕裂脏污痕迹,但柯明安似乎不打算辩驳,只是默默接受了这个“不给资助人添麻烦”的结局。
邢鹤姚的心颤了一下。
“其他孩子呢?”
“呃……”老师眼神心虚。
柯明安开口接上:“他们的爸爸妈妈把人接回去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像悄悄试探的小猫爪,希冀又害怕:“哥哥,你就是老师帮我叫的家长吗?”
老师嘶了一声,按了一下柯明安的肩膀让他别说了。
再聊下去柯明安把几个小孩说哭跑着去找家长还把门牙摔掉了的事就瞒不住了。
邢鹤姚拿手帕轻轻擦柯明安伤口附近的灰尘:“不是,但可以来给你撑腰。”
西装革履的男人拍了拍柯明安毛茸茸的脑袋,冰一样的气场悄悄柔和,牵着柯明安的手去找老师,请了半天假,又聊了一下转学的事宜。
还没有邢鹤姚肩膀高的柯明安已经愣住了,直到被带上车才回过神来。
“你真的是我的监护人吗?”他捏着书包袋子,垂着头不肯跟邢鹤姚对视,“那你以前怎么不来看我……”
“以前不是,以后可以是。”邢鹤姚不打算骗他,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坦白更容易让他接受,果不其然下一秒柯明安就抬头看着他了。
“你要收养我?”
“……应该不太行我也就比你大十岁。”邢鹤姚有些遗憾,从车上的药箱拿出碘酒,捏着柯明安的下巴,给他上药,邢鹤姚在内心感叹了一下这小孩脸真小,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稳,“不过我可以资助你上到大学,要是你很优秀的话,毕业后来我弟弟的公司也行。”
邢鹤姚感觉上药期间他的呼吸都没抖一下,医生的敏锐让他本能感觉有些不对劲:“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不痛,我不会感到痛。”他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邢鹤姚沉默。
“你帮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很可怜?”柯明安好像想到了什么,望着他的眼神安静如驯鹿,邢鹤姚却不能再讲这视为平常。
他没能回答,但柯明安好像已经从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后面柯明安转学到邢鹤姚的城市,邢鹤姚就发现了柯明安有点喜欢装可怜,或者说,柯明安在试图“讨好”他。
拿碗的时候摔倒到地上,捂住左手,声音是非常故作的虚弱:“邢先生,我受伤了。”
“你伤的腿。”邢鹤姚把他抱起来。
柯明安愣愣地低头,左手只是压红了一点,没被短裤包裹的小腿却被破碎的瓷片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对不起。”他讷讷道。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好像遇到bug的新生机器人,对于监护人神色不明的模样,感受惶恐又紧张,垂着头的模样仿佛在等待判决。
“是我该说对不起。”邢鹤姚声音艰涩。
邢鹤姚看了很多心方面的书籍,想把这株小白杨养好。
但柯明安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因为曾经很可怜被帮助,所以柯明安觉得这是能得到善意的唯一方式,邢鹤姚试图纠正他,却无济于事,反而加剧了柯明安的心问题。
——他以为邢鹤姚要抛弃他了。
亲密关系的建立让柯明安更像“人”的同时,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脆弱,被精心养护了一两年,也没能让他彻底好起来,一旦被尖锐的刺触碰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解决掉这个矛盾,但自小的环境影响,又决定他不会将刀尖对准别人。
柯明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如果我消失你会开心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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