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风过梢
“在说什么呢?”裴寂问道。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裴若伊连连摆手,朝宋北遥狂使眼色,“不信你问嫂嫂,我真什么也没说。”
宋北遥无奈暗笑一声,这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才开口说了个楚国,后面是什么他也没听到,想来许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方才问我,是不是很中意你。”宋北遥替她打掩护道。
“对对对。”小丫头笑得眼睛都弯了,“所以嫂嫂你的回答是?”
裴寂下意识顺着裴若伊的视线,朝着宋北遥侧过头来。
宋北遥轻轻笑着:“是啊,我很中意他。”
这话就像是一阵暖风,从心口拂过。
裴寂握着酒杯的手不经意间,微微拢了一下。
……
宫宴结束后,皇室成员先行离场。
裴寂今日未驾马,出了琉秀宫后一路走得极快。
方才在坐席间,他就感觉体内有一丝异常,像是有一团火从小腹腾起,越是压制就越汹涌。他虽从未行过男女之事,却知晓身体某处变化是何意。
赫连灼递给宋北遥的那杯酒里,竟然下了东西。
倘若不是他拦下了这杯酒,倘若宋北遥今夜就跟着赫连灼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他光是这般想着,就觉得心头的烦躁更甚。
一路寒风凛冽,却丝毫压制不了身体的欲.望。裴寂刚上马车,宋北遥便跟着钻了进来。
少年身上自带的那股清香气味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厢。
裴寂脸色骤然一沉,冷漠道:“下车。”
宋北遥一路小跑着才跟上,脸色惨白,虚弱道:“怎么了?夫君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时,马车缓缓启程,朝太子府驶去。
裴寂瞥开视线,丝毫不看他一眼:“本王让你下车。”
“是因为御花园一事?”宋北遥坐得近些,“夫君是以为我有什么在隐瞒你吗?”
裴寂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臂,微微闭上眼。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他面颊紧绷,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宋北遥,本王命令你,现在就下车。”他的嗓音也较平时低哑许多。
“夫君这是怎么了?”马车内光线昏暗,宋北遥并未发现裴寂的异常,只道他是心里有隔阂才这样,话声越发温柔,“莫要生气了。”
说完,他伸手去握裴寂的手。
那只手烫得惊人。
第22章
车厢外,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寂静的官道上交错回响,不断传入耳中。车厢内还算宽敞,烛灯挂在一角,昏黄的光照着里面二人。
宋北遥坐在裴寂身侧,将手伸过去,想要向对方示好。谁知刚一触上,手便被啪一下打开。
“……夫君?”那一瞬间的触感,手背温度烫得灼人,显然不是正常状态。宋北遥立即惊呼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停车。”
裴寂丝毫不对他解释,一声令下,马车顿时停下。车外,曲岚道:“殿下请吩咐。”
“把他带下车。”
裴寂嗓音里满是忍耐与低哑,宋北遥不由关切道:“夫君可是晚间凉风吹多了,这才染上风寒……”
少年的声音向来清澈好听,在此刻更像是化作无数双细腻的手,撩拨着人的神经。
“曲岚!”裴寂厉声打断他的话。
“是,殿下。”曲岚明白殿下对他的催促,立马将车厢后门打开,恭敬道,“侧君,请下车吧。”
寒风瞬间卷入,宋北遥坐在车内,望着裴寂那张冷酷到拒人千里的面庞,也不好再说其他,只能下了马车,换乘上先前送他入宫的那架。
凌风正和赶马小厮在车头坐着,见宋北遥过来,也一并坐进车厢里。
“怎么回事,怎么坐回来了?”马车继续朝着太子府驶去,凌风朝他望了几眼,没忍住,还是问了出口。
宋北遥今夜也累得厉害,将头懒懒抵在车厢内,疲倦道:“被赶下来了。”
凌风拧起了眉:“你又惹他了?”
“不知道。”宋北遥微微阖上眼,“他好像生病了,等会儿回府我给他送碗退烧汤去。”
“这就没必要了吧。”
凌风不由小声道,“你现在身份已经被怀疑,就先别惦记跟裴寂拉拢关系了,赶紧想想怎么跟阁主解释清楚!看这架势阁主是不会放过你,我可不想接到追杀你的任务。”
宋北遥掀起眼帘瞧他:“阁主都怀疑我了,你就不怀疑我,还跟我说这些?”
“我当然不怀疑你!我那天亲自把你从召国皇宫里接出来,一路跟着。怎么,你还能在我眼皮底下大变活人不成?”凌风一脸笃定道。
他这样的性子,太单纯太率真,也不知为何会做杀手,更不知为何会在裴铭手底下干活。
宋北遥朝他笑了一下,再次闭上眼,没再说话。
回到太子府已到亥时。
宋北遥直接前往膳房,取了红糖、大姜、葱段,煮了碗最简单的退烧汤,放在木盘上,端着走到裴寂的寝殿前。
几名侍卫守在殿外,曲岚也在,见他过来,忙垂首道:“侧君,殿下有吩咐,今夜任何人不得打扰。”
宋北遥温和道:“我不打扰他。方才我在车内见夫君神色不对,想来是近日太过劳累,染了风寒,我便去做了碗退烧汤来。”
曲岚心中颇有些犹豫,他倒是没看出殿下今夜有什么异常。
宋北遥又道:“曲岚,你也知道夫君他素来有什么事都不说,上回胃疾犯了,受不了才喊来医师。这段时日事情又多,风寒拖下去严重了怎么办?你让我送进去吧,他若怪罪下来,全由我担着。”
他说的曲岚也都心里也明白,略一思忖,便让出一条道来:“还望侧君叮嘱殿下照顾好身子。”
“好,我会的。”
大门朝两侧打开,宋北遥缓缓迈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裴寂的寝殿。甫一入内,便闻到一股冷调熏香气味,与书房内的气味相同,一丝一缕,勾着他往里走。
偌大的寝殿内空无一人,处处燃着暖黄的烛灯。穿过外间,不断往里,宋北遥听到细微的水流声。
他朝着声音源头走去,感觉到空气湿度不断增大,水流声也渐渐清晰。
忽然,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何人?”是裴寂。
宋北遥脚步加快走了过去,黑壁浴池逐渐进入视野。裴寂正背对着他,两臂展开,倚靠在浴池边沿。
黑色长发拢在背后,两臂的臂展极长,线条结实而清晰,宽阔后背精悍有力,肌肉纹如沟壑般分明。
这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身段,每一寸肌肉都仿佛暗藏寸劲,蓄势待发。
“夫君。”宋北遥一步步走向裴寂。
离浴池越近,他逐渐发现异常。这里甚至比外面还要阴冷,浴池内放满了水,却丝毫不见蒸腾热气,反而有阵阵寒意沁入肌肤。
“出去。”裴寂的嗓音像是被冰水浸过,丝毫不带温度和起伏。
宋北遥走到他旁边,半坐下来,将木盘放下,端起碗道:“夫君,今日在车厢内见你身体发烫,想来是起高热了,我给你准备了退烧汤……”
他话刚说到一半,递过去的碗立即被掀翻在池中,碗没入池底,深色的汤药快速在水中晕染开。
宋北遥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他不确定裴寂今夜是怎么了,分明前几日两人的关系还有所缓和,眼下却突然变了副模样。
兴许是与今日遇到裴铭有关。
“出去。”裴寂再次冷冷开口。
他靠在浴池边沿,双眸闭上,面颊紧绷,额间不断有热汗滚下。宋北遥注意到,他双拳紧紧握着,脖颈和耳垂都一片通红。
“可夫君分明是生病了。”宋北遥伸手想去触碰裴寂额头。
“本王身体如何与你何干。”
裴寂声色冷酷如冰,毫不留情撕扯别人的心,“你莫要以为今日带你去宫宴,就能为所欲为。本王的宫殿岂容你随便出入。”
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火热的心都该凉了。宋北遥收回手,垂下眼眸,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倒当真似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明白了。”他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出来,又强忍着不哭,“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殿下了,没有注意好分寸。”
说着,他话音逐渐放缓放柔,安安静静倾诉起自己的情思,“殿下也许不知,五年前我就听闻殿下在战场的故事,那时我便对殿下心生仰慕。
殿下英俊非凡,又英勇善战,能与殿下和亲是我此生最开心的事。我知道殿下对我的戒心一直没有消除,更不会喜欢我。但至少我努力过,就不会有什么遗憾。”
他无奈地自嘲一笑,做出最后的决定,“殿下放心,从今往后,北遥不会自作多情,再来打扰殿下了,也请殿下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些,宋北遥拾起木盘,准备离开。刚要起身,手腕却被裴寂猛地抓住,他整个人被重重扯入水中。
木盘一下飞出,摔到地上。巨大的水花声骤然响起,冰凉刺骨的水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没入口鼻,令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咳……”宋北遥不会游泳,一时间惊慌失措,足下不稳,身体直往水面下落。
一只有力而温热的手掌及时揽住他的腰,将他抵到浴池边。
“殿……”他刚开口说一个字,脖颈就被裴寂的另一只手托住,仰起。
炙热的吻落了下来,封住他的口。
那一瞬间,宋北遥看到自己视野左下角的灰色数字,一下跳转成—109。
浴池的水冰冷,裴寂的身体却很烫,烫得反常,像被一层岩浆包裹着,任何寒气都无法降下那份热度。
他的吻带着极重的情欲和发泄欲,就像一头野兽,毫不怜惜地撕咬,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对方的唇口吞噬入腹。
宋北遥不喜欢这种被侵略的感觉,他下意识动了下身子想要拉开距离,却无意间碰到水下一处坚硬。
顿时,裴寂的呼吸越发粗重,吻得越发凶狠。他强硬地闯入齿间,滚烫的舌在口腔内攻城略池,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
“呜……”氧气一点点被夺走,宋北遥意识到不对劲,用手臂将人撑开:“殿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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