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风过梢
他不想否定自己的欲.望,这具身体确实对他有吸引力。
“做吗?”宋北遥去吻男人凸起的喉结。
喉间上下滚动了一下,裴寂一把攥住他不安分的手,嗓音沙哑:“不做。”
“都成这样了,还不做?不难受吗。”宋北遥轻轻咬上喉结那处。
男人的呼吸越发粗重,落在他耳畔:“再过一会儿就要出城了。”
宋北遥停下来,撑起身子,问道:“白延的人追来了吗?”
“嗯,在城门守着。”
宋北遥道:“那我们今日不出城可好,明日再走。”
裴寂道:“为何?今日不走,城中盘查,明日更加难走。”
“今日天气恶劣,出城赶路恐生事端。”若是呆在宛城内,即便被白延的人找到,最多不过是他被抓回去。裴寂怎会遇上什么性命危险。
“你在担心这个。”裴寂将他重新按回怀里,“我已经吩咐过曲岚,让他带人在城门外接应。”
“可是……”
“遥遥。”裴寂吻了吻他脸颊,制止他的话,“我想早些带你回大周。”
宋北遥埋在他胸前,不再多说什么。
这次重逢,他能感觉到裴寂有了变化,愿意将一些想法说出来。但这个人决定要做的事,依旧由不得别人更改,寸步都不退让。
卯时。
宋北遥穿上里衣下床,轻轻掀开窗户一角。
风声顷刻间呼啸而过,冰凉而猛烈的雨珠扑了一脸。他立即关上窗户,心中渐渐涌上不安。
屋内燃起烛灯,黑衣暗卫敲门而入,手里拿着东西。裴寂牵过宋北遥的手:“青霄来给我们易容。”
青霄是暗卫首领,宋北遥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些都会。待面上、头发都被细细盘索过,再换上衣裳,他站到立式铜镜前一瞧。
镜中男子灰头土脸,相貌平平,瘦巴巴的穿着一身卷了边儿的破旧衣裳,站在人堆里就能被淹没,如何都看不出他先前的模样。
“好厉害!”他不由赞道。
再回头去看裴寂。裴寂骨相尤为出众立体,也被青霄涂涂抹抹,贴上胡须,变成了一副朴素而略显粗糙的大叔模样。
“陛下,商队也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青霄迅速将东西收拾好,垂首站在一旁。
“行,一刻钟后出发。”裴寂道。
“是。”
青霄离开后,裴寂站了起身,走到宋北遥身旁,搂上他的腰,携他一同看向铜镜。
“倒真像是一对寻常夫妻了。”他道。
即便掩去过人的相貌,镜中二人挺拔卓绝的气质依旧与身上衣服不符。
宋北遥率先勾了点背,笑着拍拍裴寂:“你也别站得这么笔挺了,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裴寂眉眼带了丝笑,寻着他的话卸下肩背:“我上战场不这样。”
“那哪样?”宋北遥随口一问。
“你想看?”裴寂勾着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下次领兵出征,你为我饯行。”
宋北遥唇角的笑顿时散去,他垂下眼眸:“怎有一国之君领兵的道。”到这般境地,也离国之将破不久了吧。
“御驾亲征,以振士气,有何不可。”裴寂见他神情似有落寞,揉了揉他腰侧,“怎么了?”
宋北遥突然朝旁躲去:“痒。”
“痒吗?”裴寂按着他不放,眼看少年被挠得受不了,一边笑着一边求饶,才把人捉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唇。
“遥遥,你真好看。”
宋北遥微微一愣:“是吗?”
“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裴寂拥着他道。
宋北遥心跳漏了一拍,待反应过来,又一把将人推开:“我现在易容了。”
“那也好看。”
“胡说。”
“没有。”
乌云背后,逐渐有些光束穿透而过,天色渐亮,雨势依旧。
城西的这处客栈下,前后停着两架骡车,车上铺着挡雨的布帛,看不出下面装了什么。车旁站着三四个伙计,个头有高有矮。
过了不多会儿,三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从客栈出来,融入他们当中。
宋北遥注意看过,裴寂个头很高,难免惹眼,这行人里有与他身高相当的,就中和了这份突兀感。而且他与青霄二人手中都没有拿武器。
这个男人,的确将一切都考虑到位了。
雨丝冰冰凉凉落到脸颊上,宋北遥抬起手想抹把脸,又给放下了。
也不知这妆造防不防水。
“公子,您瞧。”一个伙计走到近处,掀开布帛,露出下面的一批瓦罐。宋北遥侧眸一看,瓦罐间隙,临近车侧手边的地方,塞着一把剑。
那伙计道,“都准备得稳妥儿的,公子保管放心!到时被盘查起来,咱们就说这剑是为了防山贼。出了宛城一路往西,山贼可多哩!”
“行。走吧。”
一行人赶着车,立即出发往城门而去。
待到了城门口时,已然聚了一批早早排队出城的商贩。他们排在后头,等前面的人过去了,轮到他们,几名官兵横刀拦下,例行盘问检查。
出城当比进城容易,这几个官兵却盘查得格外细致,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画像。
画像上的人宋北遥一眼便看出,是他自己。他想起来,白延前几日寻了画师给他作画,画师的技艺极为精湛。画上的人可谓惟妙惟肖,灵动非凡,单看一眼就忘不了这容颜。
宋北遥看着那画,心中不由思量,白延有能耐做到这地步,朝中定有人手。
正想着,手腕倏地就被人握住了。他侧首一看,裴寂站在他身旁,虽然一语未发,手中力道却是一点不松。
宋北遥一时心觉好笑,攀上对方肩头,小声安慰道:“回去后你也找人给我画,想让我摆什么姿势都行。”
什么姿势……都行。
雨水从面颊滚下,裴寂喉头一紧,这才松开了手:“你说的。”
盘查不出什么异常,左右官兵抬刀放行。几人刚走出几步,突然,一道男子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慢着。”
宋北遥侧头看过去,只见骑在马背上的白衣男子一手持弓,一手拉弦,箭尖对准他的位置。
在他扭头的一瞬间,箭矢穿透雨幕,笔直地朝他射来。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变得很慢,雨很慢,风很慢,人声很慢,箭支飞来的速度也很慢。
宋北遥甚至能感觉到,前面的青霄,身后的裴寂,都已经要动手拦箭了。
这个空间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磁场,让他清晰地看见了一切。而他的身体也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做出了判断。
他的手迅速抽出车上的剑,身体前倾,手中翻转,发力,直接将箭矢从当中劈开,利落而干脆。
“哗——”雨声再次恢复了迅猛磅礴之势,宋北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对剑的驾驭力,让他万分惊奇,让他血液沸腾。
这就是有武功的感觉吗?
“这不是简单有武功,你原身武力值很高的!很高!!”系统在他脑中叫嚣着。
震惊的不止他一人。
裴寂抬起的手在空中虚握成拳,放到身侧,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原来你真的会武功。”
“我……”宋北遥不知如何跟他解释。
很快,裴寂接过他手里的剑,将他护在身后,轻道:“回去再说。”
四周,官兵纷纷拔出刀,将几人团团围住。大批大批的黑衣人也向此处涌来,后面排队的人眼见情况不对,拍着赶着往回跑,唯恐被波及到。
白延驾着马,缓缓踏来:“裴公子,莫非是忘了你我二人的约定?”
第60章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阴沉沉的,间或劈下几道闪电,撕裂黑稠天际。
距离城门最近的街道旁,有一家昼夜不歇的酒馆,酒馆二楼的厢房内,倚窗而站着两个高大男子。
左边那位一袭白色僧袍,衣裳的袖口、领口、前襟都覆盖大面积金丝钩织而成的藤蔓与飞鸟图案,腰间以金色丝绦相束。
他手里挂着一串木制念珠,面容清隽疏朗,无悲无喜的眸子注视着城门方向。良久,嗓音极轻极淡地说了一句:“是他。”
“国师大人是指什么?”他身旁,灰衣男子听到他开口,不由朝他看了一眼,“我们在此处候了几日,都未见大周新帝出城,还要继续这么等下去吗?”
“他们已经来了。”僧人面无波澜,抬手指向一处,“就在那儿。”
灰衣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向城门口。
暴雨之下,众多士兵与黑衣人将两架骡车死死包围住。站在当中的三人,头戴斗笠、肩披蓑衣,与众人对峙。
“是个头最高的那个?国师大人如何识得?”灰衣男子话说着,面露一抹狠色,“那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急。”
僧人用指尖将念珠一颗颗往后拨动,目光落在被两人护在身后的那道身影上,不紧不慢道,“让他们再斗一会儿。”
“轰隆——轰隆——”
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在头顶炸开,不断刺激人的耳膜。宋北遥抹去脸上雨水,担忧地仰头望了眼天色。
裴寂被雷劈死是原文设定,即便再离谱,此刻看着都像是要应验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雷暴越来越强烈,他们不能一直在外面呆着。
可眼前,一群黑衣人死死围住他们。这些人身手非凡,宋北遥前一晚见过,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肃月能将他从穆宅救出,全凭轻功了得。
战局一触即发,骡车旁的几个伙计早就跑了,青霄从另一架车上抽出利剑,走到裴寂身侧:“主子,杀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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