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风过梢
宋北遥无奈笑了下,“况且碰一下手才1分,负分阶段每天倒扣2分,每天碰两下才不过不加不减。这样太慢了,没意思。”
“那你要怎样有意思?”系统惊了,“你不会是想除了最高分值外的事都做吧?没可能的,你也看到裴寂对你那态度,能碰下手都是好事了!”
宋北遥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他心中深知,越是难度高、挑战大的事,越得稳住,急不来的。
当年为了塑造好一个角色,他可以三个月暴瘦到98斤,半年封闭式训练演技,再花了半年时间拍摄。
最开始,很多人觉得他不该接这部电影,太耗时,沉没成本太大。而他最终却凭借这个角色,一举拿下影帝。
所以这一次,他也一定能搞定那块硬骨头。
……
中午用过午膳,宋北遥在纸上写下一些食材,递给凌风。
凌风粗略扫了眼,没看懂,眉一拧:“这是干嘛的?”
“做梨花酥的方子。”宋北遥从木匣中取出些银子,笑着道,“你去和侍卫说说,让把方子送去膳厨,晚上做一份端来,我想吃了。”
“你还懂这些?”凌风难以置信地瞅一眼宋北遥,“估计送不出去,那群侍卫基本不听我说话,就只会死守着个院门。”
宋北遥将银子递给他:“总有办法让他们听话,你去找一个眉骨有刀疤的侍卫,给他银子让他帮忙办事。只是一份吃食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凌风震惊:“你怎么知道有个眉骨有刀疤的侍卫?”
因为书中写过,这个侍卫因贪钱好赌没经受住诱惑,做了别的皇子的间谍,后来暴露被裴寂杀了。
宋北遥笑得妖孽:“因为我是神啊,神当然知晓万事万物。”
凌风无语,翻了个白眼,拿上银子出去了。
炭火燃得正旺,屋外飘起了小雪,宋北遥围在炭火旁,慢条斯地打开一包茶叶,用茶镊子将一些色泽好的茶叶挑出,放到一旁。
龙山毛尖的茶叶细而长,这个过程很枯燥无趣,凌风把事情交代好了,入了屋,见宋北遥在挑茶叶,也坐下帮忙。
坐了没多久,他就坐不住了,一会儿到院子里跑两圈,一会儿拿起扫帚将院里的积雪清扫一遍。等他再返回来时,宋北遥还在挑茶叶。
“不是,你就一直这样,不觉得无聊吗?”凌风忍不住问他。
“不无聊啊。”宋北遥头微微低垂着,头发散落两侧,听到凌风问话,他扬起脖子左右动了动,放松一下肩颈。很快再次垂下头,“茶叶采摘后质量有差异,翻炒过后质量也有差异。我不过是将那些劣质的剔除出去。”
“干嘛要这样,又喝不出来差别。”凌风难以解。
宋北遥微微一笑:“你喝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喝不出来。”
尤其对于裴寂这种喜饮茶的,细微的不同,茶水颜色、气味、入口口感都不同。
他说完,捂着唇闷咳几声。凌风见了,没好气的:“你看你,身体都没养好,还做这些。”
宋北遥咳嗽完,抬眸瞧他:“凌风,你帮我个忙。”
“不帮。”
“你帮我去院子里找些干净的雪,灌到茶壶里。”宋北遥眉眼含笑看他。
凌风一触到那眼神,立即视线移开,嘀嘀咕咕:“烦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唤人。”脚下一步不停乖乖拎着茶壶出去了。
入夜,梨花酥随着晚膳一起送了过来,摆到桌上。
屋门关着,凌风也坐在桌旁用膳,拿起筷子,直接朝着梨花酥伸去。宋北遥当即一筷子阻断他。
凌风一张脸立即垮下:“这又是干嘛?不肯我吃?我这么辛苦还帮你……”
“不是不肯你吃。”宋北遥将他的筷子拂开,亲自夹起一块,放到他碗里,“你吃完,说说口感如何。”
“真麻烦!”凌风一口吞了,在嘴里嚼了一会儿,才咽下肚,“好吃,就是有点儿淡,不够甜,梨花的味道也不太足。”
宋北遥默默记下,想着下次的方子需改进一下。
梨花酥是裴寂最爱吃的甜点,书中有将方子一笔带过。只不过文字写的和真实做的、实际口感有区别,要不断调试才行。
“剩下的都你吃吧。”他道。
凌风声音拔高:“你不吃?”
“我不吃。”宋北遥眼睛弯起,“我对花类食材过敏。”
“啊,这样啊。”凌风一边面露同情,一边将梨花酥一股脑扒拉到嘴里,“看在你给我做梨花酥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今日对我的使唤了。”
用完晚膳,宋北遥将雪水放到炉上煮开,静静放置一旁凉透,过滤一遍后,再放到炉上煮第二遭。
水烧开的时候,裴寂来了,一袭黑色锦袍,肩覆狐裘披风,身后跟着青衣侍卫曲岚。
这间院子很小,一迈进去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屋门口。裴寂驻足稍远处,透过开着的屋门,看到屋内围炉煮茶的少年。
壶内的水看起来刚沸腾,白雾滚滚冲天,宋北遥穿着一身宽袖白衣,黑发简单随意的低束于背后,几缕发丝垂下,整张脸就像隐在云雾中,美得不真切。
裴寂微微凝眸,提步迈了过去。
少年泡茶的动作看起来很是娴熟,从罐中取出茶叶置于茶盅内,热水倒入。再将头遭的茶水倒出,第二次倒入热水。
期间他许是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茶壶,猛一下缩回手,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将被烫到的指尖含入口中。
裴寂就是这时迈入了屋内,走到宋北遥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烛光:“四皇子果然闲情。”
宋北遥愣了一下,抬起眼眸,眼中片刻惊愕后,便是喜悦绽开,一双眸子亮如辰星。
他纤白的手指缓缓从口中拿出,划过唇瓣,很快勾唇笑了起来:“殿下回来了。”
裴寂垂眸,盯着宋北遥通红的指尖,视线再掠过染上一丝水色的唇瓣,微微眯起眼眸。
即便穿着最素的衣裳,不作任何点缀,这张脸,都太过华丽、精致,就连眼尾的痣都生得那般妖孽,偏生又总做出一副天真无辜的神情,想来便是这般蒙蔽了别人的心吧。
不论是不是细作,都是个祸害。裴寂心中再下定论。
他再敛眸扫了眼那茶水,眸色微顿:“四皇子泡的什么茶?”
“是我从召国带来的,龙山毛尖。”宋北遥笑盈盈泡上一杯,“殿下不嫌弃的话,可以品尝一二。”
裴寂微微抬眸,看向侍卫道:“曲岚,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侍卫随即走了出去。
宋北遥很快明白了意思,也对凌风道:“凌风,你也先出去吧,我同殿下有话要谈。”
凌风也出了门,将门带上。
裴寂拂开披风,坐在矮桌旁。很快,茶香味弥漫到整个屋内,他却不动茶水。
“彭羽找到了。”他嗓音沉而冷,“本王今夜是来兑现对四皇子的承诺,合卺酒。”
第8章
“殿下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宋北遥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热茶,悠悠道,“只不过今日我这里没有酒,不若以茶代酒,可好?”
他指尖轻轻扣了两下杯侧,发出两声脆响,满眼期待望了过去。
裴寂垂眸看了眼杯中茶水,既没答应,也未拒绝。
“殿下莫不是到此刻还怀疑我是刺客,会在杯中下毒?”宋北遥神情有些受伤,从一旁取来小勺,在裴寂茶杯中舀了一勺。
裴寂视线随着那只勺子,来到宋北遥唇边,茶水入口,宋北遥舌尖非常自然地舔了下嘴唇,道了一声:“好茶。”
裴寂目光从少年唇上掠过,端起茶杯冷漠道:“四皇子,无论喝不喝合卺酒,本王说过的话都不会改变,你我二人永远不会是真正的夫妻。”
宋北遥眸色一黯,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强装笑颜般,也端起茶杯道:“殿下愿意陪我喝这杯酒,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望其他。”
说着,他朝裴寂伸去手臂:“我召国合卺酒需交杯而饮,殿下会满足我这个小小心愿吧。”
裴寂默然伸出手臂,同宋北遥臂间相交,共同饮下这杯茶水。
此情景堪称诡异,二人一黑一白,一个心中敷衍,一个心怀鬼胎,都未曾感觉到此举的尴尬与诡异。
伸手和收回时,宋北遥都轻轻碰到裴寂手背,左下角的数字往上跳了2分。
茶杯搁下,裴寂作势就要离开,宋北遥出声唤住他:“夫君。”
裴寂身体微僵,面露不悦:“你唤本王什么?”
“在我们召国,喝过合卺酒,二人便正式结为夫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宋北遥脸颊微微泛红,略显羞涩地垂下眸,像是想看、又不敢看向裴寂,“我从此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若是想、想洞房,我也……”
只听一道破裂声响起,裴寂竟是单手将茶杯捏了个粉碎,一掌拍下,骤然起身,声色冷厉道:“厚颜无耻。”径直迈出了屋。
待人走远,宋北遥才抬起头,看了眼桌上的玻璃残渣,眉头微微挑起。
生气了,是好事。他知道裴寂会武功,没想到竟这么高。
这时,凌风再次向风一样卷进屋里,急匆匆道:“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吗,裴寂那一等侍卫竟然来试探我武功!”
他再一眼瞅到桌上的碎渣和血迹,一下弹跳而起:“嚯!这谁弄的?不可能是你吧!”
“是裴寂。”宋北遥抬眼瞧他,“你看这内力,和你相比如何?”
凌风撇了下唇,握起一个茶杯,正要发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把茶杯放下,捂好自己的手:“跟我相比如何不知道。裴寂没入过江湖,高手榜上没他名字,不过现在看来,他武功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
说着,他满眼认真看向宋北遥,“你是不是又惹到他了?我劝你安分一点,咱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你现在没武功,别故意去招惹他,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分一点?
宋北遥唇角微微勾起,抿了一口茶,语调慵懒道:“你放心,我不招惹他。”
……
裴寂从别院走出,侍卫曲岚立即跟上:“殿下,试过了,那小厮会点防身的皮毛功夫,反应也不算快。”
“知道了。”
一路踏过黑夜,来到书房,张伯在屋外候着。
“殿下。”见太子殿下出现,张伯恭敬地迎了上前,垂首之间,瞥见殿下手掌鲜血淋漓,张伯顿时大惊,“殿下的手是怎么了!”连忙吩咐一旁下人宣医师。
“不必了。”他迈入书房,“这么晚还在外候着,是有何事?”
张伯也跟着进了书房:“明日便是年终了,老奴想着再来问问殿下,这次是否还像往年一样,不办宴席?”
“不办。”裴寂从木柜中取出药、酒、和纱布,将手掌上的碎玻璃剔除后,直接拧开酒盖,将清透白酒淋上伤口。
酒水混着血水流下,张伯顿时一阵揪心,这得多痛啊!再看殿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淋完白酒,简单擦拭后,敷上药,再用纱布包扎好,裴寂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张伯抹了把鼻尖的汗,道:“今日南安侯府突然来了贴,称小侯爷明日要来府上,说是想小住几日,陪殿下过完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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