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西泽
“怎么可能！”戚渊翻身就想下床，被龚宇晟拦住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
“你、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吧……”龚宇晟面露尴尬，指了指浴室。
戚渊这才察觉到自己里面还有林灿的东西。
就这林灿还怎么可能走？
他用那些个朋友威胁，他竟也敢走？！
“你别激动，”龚宇晟安抚他，“先把自己打干净了再说。”
一瘸一拐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看，戚渊才发现自己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全部都是林灿咬的牙印，从脖子到脚裸，找不出一块光洁的肌肤。
后面痛得要命不说，林灿的东西还顺着他走路的当儿流了一地，结果这样林灿还是走了？！
戚渊忍着心惊给自己清好，这才走到客厅，问龚宇晟。
“他是自己走的？”
龚宇晟重重点头，“查了监控，是早上四点半走的。”
戚渊问得侥幸，但整个京市，又有谁敢不长眼的动戚渊的人？
而龚宇晟的回答则更是让戚渊气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们做到四点多，结果林灿四点半就出门走人了。
他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龚宇晟吓得赶忙就把水递给他，“你冷静点。”
昨晚上客厅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林灿跟他两个人的衣服，一看就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结果林灿走了，还把地上他自己的衣服也给收拾了，戚渊那几件衣服摊在地上，只有独居人士随手乱丢的散漫。
什么暧昧，什么事后，通通都没有！
戚渊没去喝那水，只说林灿好狠的心。
“明明什么都做了，他还是说走就走……”
龚宇晟瞅着他状态不对，唯恐这人急眼了做点什么，忙说：“你先别急！人走了还能追回来！”
“追……怎么追……”戚渊整个人都是恍惚，“他这样都走了……”
他把自己全部献给了林灿，夜里睡着前还恍恍惚惚的窃喜，觉得自己能用身子留住林灿。
可林灿还是走了。
戚渊的嘴唇越来越白，“他不要我了……”
“戚渊！”龚宇晟猛地大喊，把戚渊吓得一哆嗦，总算是回了点神。
“你不要这么消极！”龚宇晟也急了，“林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他……”
戚渊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努力压下眼中的情绪。
“他就是现在在气头上，等消了气，他会回来的。”龚宇晟说。
其实这话说出来，龚宇晟自己都觉得假。
林灿不是会回头的人。
上一次能和好，是因为林灿自觉亏，把戚渊当人，想着负起责任了，才会低头，好声好气的哄着戚渊。
但这次呢？
戚渊不止做错了一件事，以前的老账还被翻出来算明白了。
林灿怎么会再回头？
但现在戚渊情绪着实不对，龚宇晟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他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庞云灿那种人他都不计较，又怎么可能跟你一直僵着？”
“这次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你道个歉，让他下个台，保准就能和好了……”
戚渊喉结微滚，“道歉……”
是啊，林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只要他缠着他的脖子，软软的道几句歉，他就会原谅他的。
戚渊去找手机，找着找着，又发现另一件事。
“我脖子上的吊坠呢？！”
龚宇晟傻眼，“什么吊坠？”
看戚渊在脖子上摸来摸去，脸都白得彻底没了颜色，他反应过来，“你从林灿那边抢来的那个观音吊坠？”
戚渊呼吸急促，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不、不行，那是给嫂子的，林洵给我的，他怎么能拿走？他拿走了要给谁？那个大孙子？”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龚宇晟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遍这话了，“有可能是你洗澡放在浴室里了！好歹是系在你脖子上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拿走？”
戚渊却是反应过来，“林灿给我喂了药……”
做到尾声的时候，林灿拿起一边的矿泉水给他灌了好几口水，他当时以为林灿是在照顾他，还沾沾自喜觉得林灿心软了。
结果林灿只是在用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那个威胁林灿压根就没当回事，他就是存了要狠狠报复他的心思！
戚渊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要不是龚宇晟来喊，他现在还昏着。
没想到那个林灿能做出这样的事，饶是龚宇晟都一阵咋舌。
这下真是糟糕了。
林灿是铁了心的要跟戚渊分手。
气氛凝重之际，王谦也来了。
他还不知道林灿已经走了，但直觉却意识到不对，一进门便急匆匆问戚渊。
“渊哥，林哥让蓝岸前台给了我张卡，让我转带给你，还说里面有五十万，密码也写上面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龚宇晟和戚渊却是清清楚楚。
那五十万是林灿刚来裕景苑时，戚渊借口保洁和厨师工资给他的钱。
林灿把这钱也还了，就是要跟戚渊一刀两断。
眼看戚渊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王谦心惊胆颤的往旁边躲了躲，畏畏缩缩的把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戚渊是真的想跳起来把那张卡给撕了，但昨晚的林灿并不温柔，他某处痛得厉害，那股疼痛叫他清醒叫他智，让他意识到崩溃已然无用。
他把龚宇晟从房间里拿出的手机拿起来，拨通了一串电话。
那边是冰冷的女声提示。
“林灿把我拉黑了。”他说。
王谦赶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手机，“渊哥你用我的。”
这三个人里，林灿现在只会给王谦面子，当初他饿的低血糖发作的时候，是王谦帮了他。
电话打过去，林灿那边果然接了。
“林灿，”戚渊努力沉稳语调，“你现在在哪？”
那边没有回答。
“……”戚渊咬唇，“你回家照顾叔叔的那几天，说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林灿并没有否认，“我是说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不等戚渊眼前一亮，他却又说：“不过你别忘了，当初你也说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戚渊方才有所回升的体温一下子又冷了下去，整个人只觉如坠冰窖。
当初他任性的要参加节目，惹得林灿生气，为了哄好对方，他是说过会答应他一个条件。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灿却还记得。
更没想到林灿会用在这么关键的地方。
“怎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吗？”林灿质问。
“没有，”戚渊阖上眸子，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我没有准备出尔反尔。”
“那就好。”林灿说完便挂了。
话讲到这儿，再说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一个条件对一个条件，怎么都是抵平了。
最后的杀手锏就这么没了，戚渊整个人都泄了气，窝在沙发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京圈小太子，现在为爱受伤到了这种程度，这叫认识戚渊有段时间的龚宇晟和王谦都是颇感复杂。
“戚渊，”龚宇晟柔声，“不要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戚渊缓缓睁开眼，两人这才发现他眼里满是血丝。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跟林灿，已经没有未来了。
*
挂断戚渊的电话后，林灿反手就把王谦的号码也拉黑了。
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山里的小百姓，这辈子不会再跟他们那群天之骄子有接触了，电话留着也没用。
结果这个电话刚拉黑没两秒，又一个京市的号码打进来。
这次是陌生号码。
他拒接，那边又打了第二次。
林灿只得接起。
一接通，那边却不是戚渊，反倒是个女声。
“是我。”
林灿迷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