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 第106章

作者:仰玩玄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穿越重生

“我中了药,脑子稀里糊涂,哪里记得清楚?”宗随泱挺无辜的,掂了掂怀中人,“你不是要谴责我,倒是把事情说明白些,才算罪证充足。”

臭不要脸,裴溪亭暗骂,好在他的脸皮也不遑多让,甚至厚度更加惊人,说:“你那玩意儿太大了,我含不住,偏你横冲直撞,让我受苦。”

宗随泱闻言静了静,见小狐狸得意洋洋,便恍然大悟,说:“难怪我一觉睡醒,觉得那儿疼,原来是被你咬伤了。”

裴溪亭得意不起来了,骂道:“狗东西倒打一耙,我怎么没咬断你!”

宗随泱说:“怕是你舍不得。”

“……”裴溪亭察觉太子殿下脸皮厚度增加,有些不是对手了,便低头埋进宗随泱怀里,暂时休战。

宗随泱抱着他,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俞梢云敲门进来。他见殿下还抱着裴溪亭,粘糊得很,连忙垂下眼,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端起药碗递给宗随泱。

宗随泱没用勺子,端碗喝了一口,低头一看,裴溪亭已经睡死了。他掂了掂人,说:“喝药。”

裴溪亭没反应。

“这药你是赖不掉的,早些喝了。”宗随泱说。

裴溪亭还是没反应。

这次宗随泱没有再劝,裴溪亭心里纳闷儿呢,心说姓宗的这是以静制静,以退为进,就等他装不下去睁眼。

裴溪亭察觉阴谋,提醒自己千万别上当,装着装着真睡着了正好,让姓宗的自个儿干瞪眼去。突然,唇上一软,熟悉的冷竹香扑面而来,他愕然睁眼,闯入漆黑沉渊,嘴唇也被轻柔地撬开。

苦药味在唇中溢开,裴溪亭皱着脸,却没有挣扎,只安静地看着宗随泱近在咫尺的眼睛。宗随泱不会说甜言蜜语,可嘴是软的,舌是热的,给他的吻是甜的,看他的眼睛是天底下最特殊的,旁人都没有的。

这就够了。

何必急于一时。

裴溪亭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浑身松快,顺从地吞下药,又舔了舔将要退出去的舌。宗随泱浑身一僵,目光沉下来,说:“嘴不疼了?”

裴溪亭说:“你克制一下嘛。”

对作死的小狐狸无需克制忍让,宗随泱喝了一口药,俯身再次以唇相渡,勾着那条不老实的舌吮遍,退出时轻轻咬住那舌/尖,小狐狸就蹙眉闷哼着,拿水汪汪的眼神求饶。

宗随泱薄唇微勾,喂第三口药时和裴溪亭吻在了一起,不知是奖励还是安抚,这次他着实温柔,舔糖人儿似的,直至糖人儿软成一滩水,被他烘在怀里,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俞梢云站在床边,低头垂眼,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偏偏那唇/齿交融的啧啧水声不放过他。大小伙子臊得慌,宗随泱唤了两遍才回过神来,慌忙递上梅子糖。

裴溪亭咬住宗随泱喂来的梅子糖,眼神落在宗随泱水润的薄唇上,有点儿欲语还休的意思。

宗随泱垂眼看向他,他也不退怯,反而露出齿间的糖块儿。宗随泱目光愈深,他便笑了笑,卷舌将糖块儿重新含住,这下宗随泱终于追过来,吻他的唇,咬他的舌,梅子糖发出碎响,被分食殆尽。

一吻毕,裴溪亭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好似被夺去了大半神魂。他把脸埋进宗随泱的脖颈,感受着宗随泱的温度,也让宗随泱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心跳,他明目张胆无需遮掩的心动。

“你喜欢我吗?”先前的自我安慰好似放屁,裴溪亭动了情,就忍不住诉说,忍不住索求。

宗随泱低头看着裴溪亭红润的侧脸,却看不到那双盈盈含情的眼睛,不,是裴溪亭在刻意避着他的眼睛,只想要他最赤/裸的真心。

裴溪亭抱紧宗随泱,又问:“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宗随泱无需思考,却沉吟许久,认真思考许久方能显得郑重不轻率也似,说:“喜欢。”

第82章 回京 小狐狸。

裴溪亭宛如吃到糖果的孩子, 直至夜里还在床上细细品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翻到宗随泱面前时,偶尔还伸腿蹬他一下, 不为挑衅不是打闹,就是纯粹想踢。

宗随泱心说这个傻孩子,伸手替裴溪亭掩了掩被角, 说:“不疼了?”

“疼啊, 可是老实躺着也不太舒服。”裴溪亭翻到宗随泱身上, 仰头看着他, “你去练习一下技术吧。”

宗随泱自来是个不怎么矫饰自己缺点的人, 闻言淡淡地说:“等你好全了再说。”

裴溪亭忍不住请问道:“你是尝试过一次,觉得体验不错,所以彻底接受了吗?”

宗随泱目光微动, 却听裴溪亭立刻说:“你不要os,你说出来——os就是内心独白的意思!”

宗随泱对上裴溪亭“你敢os就会被我打爆”的眼神, 喉头顿了顿, 说:“算是吧。”

“还有多一点的字吗?”裴溪亭撑着下巴, 语气幽幽。

“周公之礼自然要在新婚之夜才能有,否则实在轻浮。”宗随泱说。

裴溪亭笑着说:“那你和我搂搂抱抱、亲亲咬咬的又是怎么个说法?”

“谈情说爱时有亲密接触, 情之中,我不是柳下惠,也非正人君子,倒是不必对我这般严苛。”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语气正经。

裴溪亭忍俊不禁, 往前爬了爬,被宗随泱伸手抄进怀里。他安心地趴着,一边玩着宗随泱的尾发, 一边说:“那你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

宗随泱认真回忆了一下,疑惑道:“你有技术可言吗?”

裴溪亭说:“你这是诽谤。”

宗随泱检讨了一下,觉得不能如此严苛要求,便说:“亲吻的水平有提升。”

裴溪亭舔了舔嘴巴,凑近宗随泱的下巴,小声说:“那那方面呢?”

宗随泱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嗓音沉了些,说:“哪方面?”

“就是,”裴溪亭眼睛一转,“那嘴巴也不是只能用来接吻呀。”

说着还往下面看了一眼,暗示得明明白白。

说起这个,宗随泱眯了眯眼,打量着裴溪亭的脸,或者说,是那双唇。

裴溪亭被那深沉的目光端详得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有些火烧火燎,不禁转了转眼睛,躲避开了。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到宗随泱眼里就是心虚,宗随泱突然伸手将裴溪亭往上抱了抱,用胳膊锁着他的后腰,说:“老实交代。”

裴溪亭越来越茫然,“交代什么?”

宗随泱沉了口气,尽量平淡地说:“以前的事情,我不置喙,无论如何都算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你既然主动提起,又被我发现,就索性坦白了。”

裴溪亭想了想,想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误会他不是第一次吃肠,他乐得不行,说:“你这是暗夸我技术好吗?”

宗随泱脑海中浮起很多个画面,说:“不是,但你颇有章法,不像什么都不懂的。”

那我以前看的小黄/片儿也不是白看的啊,裴溪亭乐不可支,忍不住戳了下宗随泱的脸,太子殿下看着他,表情冷漠严肃,目光甚至有些凶狠。

哎呀,有些人说着以前的事情不计较,其实还是很在意嘛。

裴溪亭伸手抱住宗随泱的腰,老实交代了,说:“我看春画了,有点论基础,但没实践过,否则也不至于咬疼你。”

话音落,他察觉底下的这具身子几乎是一下就松懈了,不禁偷笑,可转眼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在太子殿下身上滚来滚去,磨蹭来磨蹭去的,太子殿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宗随泱对他没性/趣吗?不。

宗随泱是柳下惠吗?身体上绝不。

那这是什么情况?裴溪亭狐疑地抬头看了眼宗随泱,后者没发现他的心思,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轻声说:“不闹了,睡觉。”

裴溪亭“哦”了一声,乖乖从宗随泱身上滚下去,趴进了枕头里。

宗随泱随即躺下去,说:“侧着睡。”

裴溪亭调整睡姿,侧身趴进宗随泱胸口,说:“咱们什么时候回邺京啊?”

“很快。”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这里待腻了?”

“我想小大王了。”裴溪亭惆怅地说,“它肯定又长大了,我能不能抱得起它已经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抱不起就不抱。”宗随泱说,“等它再长大些,就可以驮你了。”

裴溪亭幻想自己骑着老虎满山遍野跑的样子,觉得挺乐,说:“我要睡觉了。”

“睡吧。”宗随泱拍拍裴溪亭的肩膀,却见这人睁开眼瞅着他,“怎么?”

裴溪亭若有所思,说:“你现在对我好温柔,我有点害怕,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养肥了再杀?”

宗随泱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了裴溪亭一眼,裴溪亭哀叹一声,拱进宗随泱怀里,闭眼睡了。

他嘴上说着不舒服,可沾床一闭眼,还是睡得很快。

宗随泱算是发现了,小狐狸睡姿很不老实,一晚上能滚来滚去换好几个姿势,偶尔还说梦话,嘟嘟囔囔什么听不清,但脸皱皱巴巴,倒是挺可爱。

这会儿人已经从怀里滚了半圈,侧身朝墙睡着了,宗随泱没有像昨夜那般将人抱回来,反而翻身下了床。

柜子里放着药罐,他取出一粒合水吞了,这才重新钻进被窝。甫一躺下,裴溪亭就又翻身回来,迷迷糊糊地喊他,宗随泱心里一软,把人抱紧,“嗯”了一声。

屋子里的烛火彻夜未歇,俞梢云纳闷地说:“怎么没声音?”

游踪在廊下的方桌边翻李达的案卷,闻言说:“什么声音?”

俞梢云说:“就那档子声音啊,殿下和裴文书亲昵得很,干柴烈火能不烧起来?”

游踪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难以言喻,俞梢云莫名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正要说话,游踪便垂下头,说:“溪亭都成什么样了,你当殿下真是禽兽不成?”

俞梢云挠了挠头,说:“裴文书不是已经退烧了吗?”

游踪没说话。

“好吧。”俞梢云自顾自地说。

翌日,裴溪亭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身旁没人抱着他,元芳也没有推门进来,裴溪亭抿了抿唇,有些不习惯。

“醒了?”宗随泱从外间进来,见裴溪亭怔怔地盯着枕头发呆,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狐狸识人清醒,不是胡乱热情的性子,但真要走进他的心门了,他便是以诚相待,牵挂得紧。

宗随泱心里不是滋味,有可怖的占有欲在咆哮,他阴暗地为傅危带走元方一举拍手称快,可当看见裴溪亭闷闷不乐的脸,那阴暗的一面又被轻巧打碎。

回过神来时,宗随泱已经走到床边,伸手将裴溪亭抱了起来。他摸着裴溪亭的背,说:“信已经送出去了,待傅危看见,会让元方给你回信,不必担忧。”

裴溪亭点头,说:“我知道朋友不可能总在一起,大家自有天地,可从前一段时间我们形影不离,养成了习惯,陡然分别,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眸光微动,没有说什么。

俄顷,裴溪亭调整好情绪,起来洗漱更衣,去外间用膳。

宗鹭已经坐在桌上了,裴溪亭在他身旁落座,屁股底下足足垫着三层软垫。他把人一瞧,说:“怎么你也有黑眼圈啦?”

还不是因为担心五叔和未来五叔叔的感情问题么?宗鹭在心里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摇头,也不敢多看裴文书充满暧/昧痕迹的脖颈,说:“昨日晚膳用多了,夜里睡不着。”

裴溪亭也是晚上吃多了就睡不着,闻言只让小皇孙今晚少吃点,就拿起筷子开始投喂自己了。

宗随泱舀了一碗山药粥放在裴溪亭面前,说:“今日不喝药,可以多用些。”

一听不用喝药,裴溪亭眼睛都亮了,连忙说:“谢主隆恩!”

不用喝药,裴溪亭胃口大开,把饭桌上的桂鱼和八仙盘两样菜消灭得和个干干净净。用完膳,他坐在桌边喝茶,突然灵光一现,说:“你们俩以后和我吃饭都不用守一碟不过三口的规矩了,有哪份菜被多吃了几口,都可以说是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