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浪浸斜阳
他感到衣服被解开, 受伤的胳膊被抬起,凉丝丝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了伤口上, 瞬间舒缓了疼痛。
……乔密尔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似乎对自己与莉罗勾结谋害他一事,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虽然在赌乔密尔暂时不会杀他, 所以之前没有拼死杀出宫去,可乔密尔这样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奇怪……是在酝酿着什么后招吗?
如果狄萨弗森此刻睁开眼,他会发现自己想错了。
哪里会不在意, 乔密尔一脸沉凝, 都快苦恼疯了。
与狄萨弗森相关的一切, 在慢慢脱离掌控。这似乎是从一开始就能预见到的结果, 只不过他选择了侥幸,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为了让狄萨弗森往后不至于像原书中那样扭曲暴虐,造成这片大陆深重的灾难, 他给了许多让其喘息的空间, 可是如此便意味着使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下。
狄萨弗森会抓住一切机会来逃脱和报复, 自己是狄萨弗森目前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恨到令狄萨弗森宁愿弯折了一身傲骨,也要等到复仇成功的那天。
可问题是,当狄萨弗森谋逆的行迹败露在了自己面前,要如何做?
加倍地去惩罚虐待狄萨弗森吗?
该死的这难道不是成了个恶性循环吗?!
……他才没有为逃避去虐待狄萨弗森而找借口, 他是理智的, 没错,一定是理智的。
那抹残存的意念时不时便会在脑海里浮现,蛊惑着他占有狄萨弗森, 将其牢牢束缚在身边。
他现在只需要让狄萨弗森当自己的宠物便好,当一只野性难驯但被拔牙断爪,无法伤害主人的宠物。
既然有取巧的办法,为何不利用到底呢?
乔密尔起身走向传送阵,进入到了阁楼。
木架上的卷轴被他一卷一卷地取下来翻开,乌鸦立在横梁上,歪了歪头,泛着幽蓝的眼珠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乔密尔记得是有一个巫咒能帮他实现的,在哪里来着……?
终于,找到了。
他抚摸着陈旧书卷上的字迹,眼里闪出兴奋的光。
良久后,狄萨弗森听见乔密尔的脚步声再次靠近。
对方跨上了床,一个重量压上了他的腰腹,乔密尔像以往调戏他那般骑在了他身上。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无比熟悉的利刃出鞘声传入耳膜。
狄萨弗森的眼皮之下,眼珠在左右微动,心绪如同暗涌的漩涡。
直到一阵腥甜的味道猛地涌入鼻腔,有滴答连串的液体溢进唇缝——
他猛地睁开双眼!
青年一手举着匕首,划破另一只手的掌心,赫然一道狭长的裂口直至手腕,符文在鲜血中隐现。湛蓝的瞳孔光芒凌动,仿佛有一场海啸在其中盛行,金发无风自扬。
狄萨弗森瞪着上方的乔密尔,低吼出声:“你在做什么?!”
乔密尔捏住狄萨弗森的下颚,想要掰开,闻言笑了句:“你醒了呀,亲爱的狄萨弗森。”
他的神情很愉悦,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乱,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狄萨弗森立即擒住乔密尔的手,侧头想吐出流进嘴里的鲜血,但随着青年念动咒语,血液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自发钻入了他的口中,迫使他咽下。
流入食道的血液顿时激起了身体的一阵怪异反应,好似连指尖的细稍末节都开始跃动起来。
有一种快意的瘾,他整个人被挟持着,操控着,陷入不可挣扎的沼泽。
狄萨弗森惊愕。
“不许动。”乔密尔阴沉沉地命令道,“不然就把你绑起来。”
他染红的指尖在男人脸上滑动,俯身低语:“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了,怎么办呢?都怪你太不安分了……”
“我只能……和你结下命契,狄萨弗森,乖乖当我的契奴吧。”
狄萨弗森瞳孔缩紧,被鲜血浸染的薄唇微张,“命契……是什么?”
青年很乐意为他解答,“命契啊,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贵族不幸罹患重疾,但善良的他舍不得自己的情人们,舍不得自己的侍卫、仆人、奴隶,甚至舍不得他饲养的那一群斗犬在他离世后孤单寂寞,所以委托一位高明的巫师帮了一个忙,以血为诱饵,将这些生灵的魂魄与他绑定在了一起……”
他盯着男人的眼睛,缓缓地道:“狄萨弗森,如果我死了,或是受了重伤的话,你多活不了一刻。明白了吗?”
狄萨弗森:“……”
乔密尔露出微笑:“亲爱的,你比我想象得要平静多了,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思考要如何解除命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并没有解除它的能力。”
他抬起自己上一刻还血流不止的手,眼见着那诡异的符文消失不见,刀口也神奇地愈合了。
只有满目斑斓的暗红说明先前发生的一切。
乔密尔刮擦着狄萨弗森嘴角的血污,“记住了,你永远是我的奴隶。”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乔密尔浑然不惧,蓝眸邪恶地眯起,将布满鲜红的手腕抵到了对方的唇锋上。
“这是主人赏给你吃的,舔干净……”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狄萨弗森缓缓伸出舌尖,温热湿润的触感从他的肌肤上滑过……乔密尔几不可察地怔了一下,而后满意地笑了。
比起一味地绑住狄萨弗森辱亵他,强迫狄萨弗森回应自己,好像更有趣,不是么?
乔密尔闭了闭眼,道:“继续。”
手腕上的触感逐渐加重了,粗粝的舌面摩擦着皮肤,将浸入肤表的血迹一丝不留地舔舐干净,甚至时不时有齿尖刮过,带来不可忽视的刺痛感。
乔密尔隐隐皱眉,有些不太适应这粗鲁的舔.弄,有种下一刻连皮肉都要被撕咬开的错觉。
男人的喉结重重鼓动,气息粗沉。他抬眼看向身上的青年,双眸幽暗得惊人,绯红的色彩在其中凝聚,透露着疯狂。
乔密尔将狄萨弗森仿若发泄般的举动看在眼里,无声容忍着。
就这样恨我吧,等到假死后,一切就能结束了。乔密尔如是想。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原主在被狄萨弗森折磨至死前心中有多少悔不当初……又或许,根本就没有。
其实,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原主变态残忍的缘由。
就好像……就好像是能预见到自己左右逃不脱的悲惨结局,因此肆无忌惮地放纵恶欲,进行毁灭前的狂欢一般……
至少,在原有的轨迹里,他曾占有了狄萨弗森的身体,那是他真正所喜欢的。
血迹被彻彻底底舔干净了,但是细嫩的皮肤上却留下了一时半会难以消除的痕迹。
狄萨弗森的唇齿造成的。
那块被肆意舔.弄过的皮肤发烫得厉害。
乔密尔收回手看了眼,抿了抿唇,转而又嘲弄般地笑了声,“亲爱的狄萨弗森,你可真像一条狗。”他凑近男人的耳边,幽幽说道,“比我以前养的巴顿舔得还用力。”
巴顿是乔密尔曾经养的狗,狄萨 弗森听其说过。
可他似乎对这样侮辱性的比较,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应。
男人全身紧绷地平躺着,银眸充血绯红,目光渐渐涣散。好一会儿后,乔密尔听见他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嗓音嘶哑到差点听不清楚。
“你很喜欢这样骑在我身上么?”
乔密尔挑眉,反问:“怎么?有问题吗?”
狄萨弗森没有回答,只是在乔密尔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时,牢牢地握住了乔密尔的双臂,让他无法动作。
乔密尔接受到了狄萨弗森反抗的信号,坚定而危险。
果然,在狄萨弗森清醒且未被束缚住时,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给他制造过被自己侵犯的幻境,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还是别真的把人逼急了。
乔密尔抬起臀部,呵斥狄萨弗森松了手,随后身体一翻,仰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用手背盖住眼睛,他宛若叹息地轻语:“你可以滚出去了。”
又过些许时间,他才听到男人离开的动静。
.
狄萨弗森走下楼,在廊道里穿梭而过,从窗洞透进来的阳光照不亮他寒铁般的面容。
他身上脸上凝着干涸的血迹,狼狈而肃杀,简直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所见之人眼中都闪着惊恐,退避三舍,莫敢拦阻。
走至庭院,狄萨弗森直接跃进了水池中,水花一声巨响,惊走了在密丛深处避暑休憩的飞鸟。
水面下的五指用力掐着根部,在池水冷冽的浸润下,渐渐疲软下来。
水池中一朵静静开放的黑花被激起的波浪砸中,几片脆弱的花瓣与花托分离,随着水流漂浮。
一缕缕血丝溶入水中,在花瓣周围萦绕,红黑交染,又很快杳无痕迹……
伊莱闻讯,心急火燎地冲入乔密尔的房间时,乔密尔已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正悠闲地躺在靠椅中,手里捏着书页翻看。
他的脸色略带不正常的殷红,完全没有失血的苍白感。
“……这是谁的?”伊莱看着床上暗红刺目的痕迹,迟钝了片刻。
“当然是狄萨弗森的。”乔密尔从容地回答道,并发出一声称叹,“我找不到比他更结实耐玩,更能令我愉悦的奴隶了。”
“伊莱,有关狄萨弗森的事,你不需要插手,知道吗?”
“这是命令。”他放下书卷,严肃地强调道。
伊莱颔首:“……我知道了,殿下。”
第56章 项圈
窄长的木箱中, 躺着一具僵直的躯体,未着寸缕。
他的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却不见一根血管, 如空洞般幽蓝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阁楼的尖顶。
乔密尔从炉火上汩汩沸腾的浆液里舀出一罐, 冷却后,将其倒入躯体的胸腔之中, 那颗裸露在外的死寂“心脏”逐渐有了微弱的搏动。
乔密尔在等待着第二次注入期间,拿起羽毛笔,细致地在五官模糊的脸上一笔一笔地描画, 让那张脸与他越来越相像。
乌鸦显然对这漫长的过程感到无聊, 但它乖巧地没去打扰乔密尔, 在屋子里飞来跳去地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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