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见滕时没动静,奚斐然干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钢丝,三两下就把滕时的窗户撬开了,然后堂而皇之地拉开落地窗门跳了进来。
“想我了没?”奚斐然笑着坐到了滕时对面的地上,也学着他一样趴在椅子上和他对视,“看见我什么感想?”
滕时面无表情:“祁南瑾家的别墅安保措施该加强了。”
“还行吧,防盗系统其实弄的不错,不过被我入侵了而已,”奚斐然抹了一把胳膊上的灰,“我就住你旁边的别墅,防盗系统撤掉就简单了,外面的管道比梯子还好使,我半分钟就爬上来了,你干嘛这个姿势趴着?”
“你不要准备新品发布会吗?”滕时扭过头去,“赶紧走。”
昨晚刚经历过那种事,滕时根本没有做好再见奚斐然的准备,这家伙竟然厚脸皮地自己找上门来了。
“哪怕是一夜情的炮友也有个情字在,我来看看你不行?”奚斐然说。
滕时闭上眼趴在胳膊上,仿佛自己聋了。
奚斐然看着他:“其实你今早摔门而去说我们是一夜情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气得想要发疯,恨不得把你绑起来,然而后来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我了解你,你总是口是心非,你肯定也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随身带着我的戒指?”
“你可真有自信。”滕时冷笑,“觉得好看随便当个装饰戴有什么问题。”
奚斐然忽的笑起来,撩起自己的短袖背过身去:“那这你又要怎么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昨天能那么动情,我后背都被你挠出那么多道印子来?”
食髓知味,昨晚是奚斐然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晚上,不只是自身的愉悦,更是在看到滕时的表情时,那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他确信滕时也达到了极致。
“哥,你昨天也很喜欢的吧……”
滕时打断他,抬起头:“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直骚纠缠我?”
他的桃花眼深邃乌黑,一般人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往往都会心生胆怯,对自己产生怀疑,然而奚斐然不是,他太了解滕时了,知道滕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有利还是不利,有把握还是没把握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甚至越心虚表现出来的就越冷静。
“没错,我就是这个打算,”奚斐然放下衣服下摆,支着脑袋微笑着看着他,“我要熬到你承认你也喜欢我为止。”
滕时的后背上都微微渗出了冷汗,现在的奚斐然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小时候这小混蛋心思单纯的像是透明的,一眼就能被看透,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而现在的奚斐然则表现出了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这种态度却恰恰是最深不见底的,因为你无论做出什么反应,他都是同样的回答: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干。
“那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等到了,我根本不喜欢你。”滕时微微咬牙。
“你尽管嘴硬吧。”奚斐然放松地向后靠,双手撑在身后:“反正你欠我的,你把我抛弃四年,害得我那么痛苦,肯定是要补偿的。”
补偿两个字奚斐然加重了读音,带着某种毫不掩饰的暧昧。
滕时趴在椅子上不搭他。
“我数着日子呢,哥,你一共抛弃了我1587天,四舍五入1600天。一天补偿一次,你一共欠我1600次。”奚斐然注视着滕时的双眸,眼底暗色躁动,“1600次,以你的体力状况,就算一周做一次的话,要做30多年才能还完。”
滕时简直被他气笑了:“做梦呢吧。”
“这还没算利息,算上利息的话,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奚斐然一把握住他放在椅子上的手,“要不要现在就还一笔?”
“你就算是算到下辈子我也不喜欢你。”滕时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抬手甩开他,“你是我养大之后放生的小奶狗,仅此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是只白眼狼。快走开,别烦我了……唔!”
话音未落小腹中一阵剧痛,像是毒蛇在肠子里翻滚撕咬,滕时早就在强撑着,终于再也受不住,痛得趴回了椅子上,按住了小腹。
奚斐然脸色骤变,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滕时疼得冷汗直往下掉,脸色都白了:“被你气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小腹的衣服,攥成拳头往肚子里顶。
奚斐然看得心惊肉跳,跳起来绕到椅子这边扶住他:“今天又吃什么了?”
滕时痛的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抵着肚子,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
奚斐然简直气急攻心,这些年他不在滕时身边,最怕的就是滕时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看来滕时果然不出所料的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得一塌糊涂,昨天都敢当着他的面喝酒,谁知道平时怎么随心所欲呢!
“操……操了!你是不是今天又喝酒了吗?你真的……滕时你真的是……”奚斐然气疯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数?非得把自己疼死你才开心是吧!”
滕时猛地推开他:“用不着你管!”
他这一推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还带着愤怒,奚斐然竟然被他推的后退了半步。
然而滕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疼的脸色煞白地弯下腰,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两步摔进了床里,捂着小腹浑身颤抖地蜷缩了起来:“啊……”
奚斐然哪里还顾得上和他生气,立刻飞扑上床抱住他:“到底吃什么了,嗯?告诉我,告诉我我好叫人对症送药。”
“滚开……”滕时痛的想死,双手一起死死掐着小腹,只觉得里面像是刀子在捅。
“好好,我滚,我帮你揉揉就滚行不行?”不得不说奚斐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适合做老公的,无论媳妇怎么发火,他都不会被自尊心束缚住恼羞成怒,颇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奚斐然不由分说的把手伸到滕时的手掌下,试探地按下去。
以他这么多年帮滕时揉肚子的经验来看,疼的是小腹的位置更靠下一些,但按起来不凉也不硬,不像是吃坏了也不像是着凉。
“呃……别按……”
要命了,滕时肚子疼得受不了,而罪魁祸首还在这里一个劲儿地按他的肚子:“疼死了!……”
疼得狠了,语气中就带了怨气。
奚斐然还在焦急地找原因,不知道滕时是为什么疼,他没有办法叫人送药来:“我就再按一下,乖,别乱动。”
“还不是怪你!……”滕时痛到崩溃终于脱口而出。
奚斐然愣住了,几秒钟之后,忽的像是被雷劈了,从滕时怨愤崩溃的语气中恍然大悟似的读懂了什么,说话都结巴了:“难……难道是昨晚?”
滕时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不再看他一眼。
奚斐然震惊得整个人都不对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仓皇得几乎不知所措:“可是我明明帮你清干净了。”
他为了昨晚准备了四年,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在内,包括善后,但是论和实践终究不一样,说到底他也是一个第一次经历的青瓜蛋子,看上去经验丰富,但实际完全是新手。
滕时痛的几乎脱力,攥着床单按着肚子,长长的睫毛上都氤氲了湿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奚斐然心疼疯了,内疚得恨不得扇自己,扑过去一把抱住滕时:“我错了,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揉揉。”
滕时感觉自己的小腹里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大闹天空,把他的肠子攥成一团又用力地扯开。
奚斐然的揉按仿佛加重了这种天翻地覆的感觉,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疼到几乎受不了,然而下一秒,滕时忽的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就要起身。
奚斐然吓了一跳:“怎么了?”
滕时用尽全力翻身下床:“洗手间……”
第144章 默许
滕时翻身下床直奔洗手间,奚斐然紧跟着冲过去,被滕时啪的把门甩上锁在了外面。
“滕时!”奚斐然咚咚咚地拍门,“打开让我进去!”
“进你妹……呃……”
滕时在洗手间里的半个小时奚斐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产房外的孩子他爸,心疼得都要碎了,起初还能听到滕时压抑的痛苦呻-吟,到后面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如果当时更仔细些,滕时那会遭受这些?
他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忍不住扇了自己几巴掌。
“滕时?怎么样了滕时!你说句话!”奚斐然趴在门上拼命地想透过磨砂玻璃往里面看,终于再也忍不住就要踹门闯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水声,然后没多久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滕时捂着小腹虚弱地靠在门框上,整个人近乎虚脱,额前的碎发全湿了,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失去血色的嘴唇上还有被咬破的干涸血渍。
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整个人直接软倒了下来,奚斐然猛地上前一把接住他。
怀里的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仿佛碰一下就要碎掉,奚斐然心疼得发慌,抱紧滕时把他牢牢圈在怀里安慰道:“排出来就好了。”
滕时在洗手间的时候,药已经送到了。
当然,是叫人顺着窗户阳台扔上来的,奚斐然不敢惊动其他人,以滕时的自尊,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和自己的关系,估计会受不了的。
奚斐然抱着滕时回到床上,揉着滕时平坦的小腹,低声问:“肚子还疼吗?”
滕时躺在他怀里虚弱地呼吸着,他的衣服被奚斐然撩上去了半截,白皙的腰腹露在外面,剧烈的绞痛已经变成了绵长的闷痛,但还是很难受,微弱地点了点头。
奚斐然心疼不已,吻了一下他的脸,给他喂下药和电解质水,继续帮他揉肚子。
滕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他在洗手间里差点疼没了半条命,好几次被剧烈的绞痛折磨的几乎晕了过去,几秒钟后又被痛醒,反反复复简直像是在经历酷刑。
奚斐然的怀里很暖,那结实的胸膛比小时候宽阔强壮得多,枕起来很舒服。
宽大有力的手在自己腹部揉着,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动作依旧没有半分的生疏,每一次打圈都能精准地推过最痛的地方,把疼痛舒缓下去。
滕时疲惫的身子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躺在奚斐然身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窗外的海风轻轻吹着,海浪拍打着沙滩,能听到静谧的白噪音。
奚斐然的心里忽然有种很安宁的感觉,很难形容,就是觉得非常平静又幸福,想要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
他张开手指,发现几乎可以盖住滕时整个腹部,小时候滕时那看起来高大的身形,不知从什时候起已经变得一只手就能抱住了。
角色互换,曾经被保护的人,变成了守护者。
奚斐然低头凝望着他绝美的容颜,忽的发现自己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样让滕时一辈子依靠在自己怀里,被自己照顾着。
“哥,”奚斐然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滕时,想要和滕时说说话,“我是不是揉得很舒服?”
滕时缓缓抬起睫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没人比我揉得舒服吧?”
滕时不他。
奚斐然继续磨他:“你就承认你也喜欢我吧,我都看出来了,咱俩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能帮你揉肚子,还能每天帮你做饭洗碗收拾屋子,咱们有这么多共同语言,你寂寞空虚的时候我还能给你暖床,而且我活还好。”
“……”滕时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奚斐然虽然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嘴形是“好个屁”。
奚斐然笑出了声,使坏地勾住他的腰:“不承认啊,那咱们再试一次?”
滕时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下意识地想逃,被奚斐然一使劲直接圈了回来。
滕时的肚子还疼,这样一动又难受得够呛,他一手按着小腹一手崩溃地抓住奚斐然的胳膊,终于欲哭无泪:“我要被你折腾死了。”
他还虚弱着,声音中带着磁性的沙哑,眼波里含着氤氲的水汽,一句普通的话在奚斐然耳中却多了难以言喻的暧昧,奚斐然只觉得一股电流刷地涌遍全身,手指尖都微微发了麻。
被什么折腾死了?被自己的……
奚斐然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本来没什么的一句话被他脑补出了无数种暗示,之前他只觉得内疚,现在忽然反应过来滕时是因为是他弄得太深了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内疚的同时心里竟然升起了某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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