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浴室里,滕时白皙修长的脚踩在蒋洲成的脸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蒋洲成的呼吸一点点粗重起来,却莫名地不敢抬头和滕时对视,低声问:“怎么了?”
滕时根本不搭他,用脚翻动着他的左右脸。
寂静中,蒋洲成心如擂鼓,有种奇怪的酥麻感顺着脸上被滕时践踏玩弄的位置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发酥,他觉得自己在被侮辱,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反倒有些期待。
“真让人恶心啊。”滕时说。
下一秒,蒋洲成的脸上被猛的一踹。
他原本是半蹲着,重心一下子歪了,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滕时冷笑一声。那笑声非常有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甚至很愉悦,看笑话似的。
蒋洲成狼狈地爬起来,滕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蒋洲成的呼吸急促,眼底不知名的情绪疯狂翻涌着,忽的猛然抓住了滕时的脚腕拉近自己,滕时眉头一皱,下意识以为他要动粗,然而蒋洲成缓缓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脚背。
嘴唇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刹那,滕时毫不留情地又一记猛踹,正中蒋洲成锁骨。
这一脚真不是玩的,蒋洲成整个人几乎向后翻滚出去了一米多,锁骨上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踹断了。
这么激烈的动作让滕时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他按着肚子微微喘息,然而即便是额角渗出冷汗,他的姿态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厌恶:“你也配?”
蒋洲成吞咽了一下爬过来,这一脚非但没让他感觉到侮辱,反而让他心痒得要命,恨不得滕时再踹他一脚。
“我错了。”他卑微地靠近。
滕时修长的手指抵在腹部,厌恶地不去看他。
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的白皙柔滑,平坦的胸腹在浴衣下微微起伏着,给一种体弱却强硬的感觉,仿佛不可亵渎的神灵般高高在上。
许久,滕时抬起一只手:“扶我回床上。”
如果蒋洲成足够性的话,他就会感知到滕时这句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然而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因为这是滕时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什么。
他几乎欣喜若狂。
蒋洲成向前挪了两步,跪在滕时面前,在没有得到拒绝的信号后,几乎虔诚地扶住了滕时的手。
与此同时。
滕禹这边已经快找疯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尤其是地下室。
“于是他把我囚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把我锁在地下室里。”
滕禹记得清清楚楚,滕时那次吃饭时跟他说过的梦境中不久的将来蒋洲成会绑架他。
但是自己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滕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现在这样,自己当初真的应该尽早把蒋洲成除掉。
就在滕禹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女朋友小荷似乎家里也出了点问题,生意似乎也遇到了坎坷,经常见不到人。
一边丢了弟弟,一边又没有了女朋友的安抚,滕禹随时都处于爆炸的边缘,这些日子光屋子里的摆件就砸了好几个。
他就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找不到,明明滕时把线索都告诉他了而且他这些日子一直密切监控着,滕时和蒋洲成也根本没有出城,为什么就死活找不到。
滕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的,滕禹正在气头上,对谁都没好脸,所以在滕玟提出要帮忙的时候直接就把人撅了回去:“我都找不到,你个小屁孩能帮上什么忙?”
滕玟脸色涨红:“我都二十多了!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再说我是来帮忙找二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滕禹简直被他气笑了,上前一把拎住滕玟的领子,“老子是你哥,想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
滕玟不来还好,一来他就一肚子气。
滕时刚不见得那会儿,其实滕禹非常需要滕玟帮忙,滕玟现在负责滕家的物流业务,如果滕时失踪的当时立刻调取物流线路的资源去搜索或者拦截或许能直接把人拦下来,但是当时滕玟在外面和孙晴晴旅游,根本没有接到电话。
虽然不说,但滕禹心里一直是有怨气的。
“现在知道帮忙了,早干嘛去了!”滕禹猛的推开他,“这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
滕玟的西装领带都被拽松了,看上去有些狼狈,他恼怒地把歪了的领带拽正:“我知道我之前有点不务正业,但是我现在回来了。在找二哥上我帮不上忙,但是我在业务上突飞猛进,父亲已经决定把西部的生产业务线也交给我了。反观你呢?”
滕禹眉心一跳,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找滕时,竟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滕玟真是被气着了,说话也开始不留情面:“找二哥固然重要,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了吧,你看看你桌上的文件,积压了多少没看了,你听听你手下的经们有多少怨言?那么多项目都被你耽误了,抱怨都传到父亲那里了!”
滕禹的脸色冷若冰霜:“老子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管。”
“好,我不管,让父亲管,”滕玟气得脸色发白,“反正你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滕时一个弟弟对吧,其他人都不重要,如果我丢了,你会放弃生意来找我吗?”
滕禹一时噎住。
滕玟冷笑:“好啊,你找吧,别到时候人也没找到生意也丢了,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捞着!”
滕禹暴怒:“你给我再说一遍!!”
滕玟已经摔门而去了。
滕禹心里的堵丝毫没有舒缓,这么一会儿又添一堵,气得砸了桌上的茶壶。
一地的碎片晃动着,在阳光下晃得人心烦,滕禹掐住了眉心,靠在了办公桌上。
滕玟说的是对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偏心,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更在意滕时,毕竟滕时是他从襁褓里的婴儿一点点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了。
滕禹仰头看天,这些日子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人都瘦了一圈。
滕时已经消失快一个月了,他感觉自己已经黔驴技穷,却又不可能放弃。
还能再这样坚持下去多久呢?
就算自己不放弃,父亲那边呢?在父亲眼里,永远是生意更重要吧。
正想着,耳挂式AI忽的提醒他来电话了,来电显示正是滕仲云。
那一刻滕禹的心忽的提了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几乎不想接通,然而耳朵里的AI一遍遍提醒着他,他终于还是接了起来:“喂,父亲。”
滕仲云先是简单问了问寻找滕时的情况,滕禹如实说了,又例行汇报了一下最近生意的情况,罕见的,他有些卡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如滕玟所说,在生意上落后了。
滕仲云倒是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评价,只是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滕禹吞咽了一下,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严重:“您说。”
“滕时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绑匪既不要赎金,也不提要求,我们始终无从下手,”滕仲云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身边的朋友也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人一旦爬到高处,就会各种风险,有的时候这都是命。”
滕禹竟然没忍住冷硬地打断了他:“您是什么意思?不找了吗?”
对面顿了顿,传来了滕仲云探究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
滕禹的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滕仲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也是我儿子,我当然不会让你放弃找他。”
“只是商场如战场,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开而停止前行,滕氏集团逐渐发展扩大,但汽车产业的业务却在逐年萎缩,被飞车压榨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我之前想和滕时聊聊,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滕仲云轻声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做两家事,我想收购他的飞车公司。”
仿佛一颗惊雷从空中砸下,滕禹不详的预感终于落实。
滕时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公司被收购的,他对飞车有强烈的信心和详尽的规划,飞车几乎相当于他自己的孩子,绝不会拱手让给他人。
“我觉得他不会同意。”滕禹艰难道。
滕仲云:“可是他不在,不是吗?已经一个月了,飞车公司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无主的状态,他们集团内部肯定也处于焦虑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游说股东……”
滕禹:“这是趁人之危。”
对面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滕仲云淡淡开口:“你不想做?”
仿佛被一块石头卡在了喉咙里,滕禹的牙关咬得死紧,这么多年对滕仲云的服从几乎深入骨髓,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艰难却清晰的:“不。”
滕仲云忽的慢悠悠地笑了:“好,我知道你的态度了。”
他像是并没有生气或者失望,只是嘱咐了滕禹目前手头业务的后续安排,就挂了电话。
然而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刹那,滕禹就虚脱般的跌坐进了沙发椅里。
父亲生气了。
这么多年他太熟悉滕仲云的一切反应,没有反应,就是最可怕的反应。
滕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却发现茶壶已经被自己砸了,他抓住桌上剩下的小半杯凉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却并没有把堵在那里的巨石冲刷下去半分。
忽的,耳挂AI又响了。
滕禹吓得一个激灵,对来电几乎产生了生性排斥,心里想着去你妈的不管是谁老子现在不想说话。
然而还没来得及发出挂断指令,电话竟然自己接通了。
滕禹睁大了眼睛:“艹……”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那一瞬间滕禹根本没听出来那是谁,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又完全的陌生。
然而下一靠他忽的脑海中过电一样,一个不可能的人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奚!……”
“来见我。”远处相隔三条街的建筑里,奚斐然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户上滕禹的实时影像,把一串地址发送到了他的AI终端里,“滕时的事情,我有话要问你。”
第178章 逆转
滕禹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奚斐然发送的地址,这是一处咖啡馆,在高楼林立建筑夹缝中,显得十分的不起眼。
有白领端着咖啡推开门走出来,滕禹狐疑了一下,推开即将关上的门走了进去。
咖啡馆里很冷清,工作日的白天,座位上只有两三个人。
耳机里的AI提醒他继续往前,滕禹越过大厅的桌椅,拐进去走廊的小门推开门,发现了一个隐蔽的空间,一个男人在靠窗的位置坐着。
滕禹的脚步停了一瞬。
四年多不见,奚斐然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样子了,滕禹觉得如果自己在马路上走或许都认不出来。
变化太大了。
奚斐然体格比原来强壮了不是一星半点,身高或许比自己还高个几厘米,轮廓俊美深邃,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颜色略浅的瞳仁透着冷酷和淡漠,足以把大多数人都拒之门外。
可能,他唯独在看向滕时的时候是温柔驯服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滕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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