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一旁专门拿行李机器人倒是毫无察觉,接过祁南瑾手中的拉杆箱,带着两人走向停车场。
机场里到处跑动着各类机器人,去年开始,AI技术在H国爆-炸式增长,所有传统电器都几乎实现了智能化,虽然达不到“阿时”的智能程度,但已经让人们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程度的便利性提升,H国科技实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国际地位水涨船高,S博士名声大噪。
“干什么捂那么严实?还戴口罩,”奚斐然挑衅,“我哥身子弱,你有病可别传染给我哥。”
祁南瑾一把摘下太阳镜和口罩,奚斐然一句卧槽脱口而出:“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祁南瑾俨然成了一块黑炭,如果不是五官还能看出贵气的轮廓,几乎要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非洲难民。
“这是奋斗的证据,”祁南瑾昂首挺胸,只有眼白是白的,“你以为谁都能当特聘专家深入雨林开展研究呢?”
黑人祁南瑾的竞争力明显下降,奚斐然现在已经不担心他会勾走滕时了,于是好奇地问:“说真的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祁南瑾心说多了去了,什么红木树上提取替吉拉诺替格酸酯用于癌症治疗,箭毒蛙的免疫系统在人体内重塑……你一个程序员懂个球。
两人站在各自领域的顶端,互相觉得对方是渣渣。
“这个,”祁南瑾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丢给奚斐然,“拿着吧,送你了。”
奚斐然左右看了看:“这什么呀?”
“马卡根提取物,一种植物。”祁南瑾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你经常对着电脑屏幕,辐射应该挺多的吧。”
奚斐然莫名其妙。
祁南瑾感慨地按住他的肩膀,像个贴心大哥哥:“辐射多、运动少,哥知道,你们这代年轻人某些方面肯定会出问题的,但是你别怕,也别不好意思,这东西对于治疗勃-起功能障碍非常有效,用完了再找哥要,哥有的是。”
奚斐然顿住。
祁南瑾憋笑强忍,内心雀跃自己扳回一局,却只见奚斐然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把药塞进口袋里,然后反手搭住他的肩膀,露出蜜汁微笑:“谢了瑾哥,虽然我没有这方面困扰,但是增强一下总是没坏处,毕竟让我哥开心,才是真的开心。”
刚才射出去的箭掉头正中眉心,祁南瑾发狂地揪住他的衣领:“我跟你拼了!!”
与此同时。
别墅里卧室的窗帘紧闭,房间里昏暗异常,隐约能听到某些声音。
那似乎是喘息,压抑着痛苦的颤抖。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碰翻了,掉落的杂物掀开了窗帘的一角,投进来的阳光照亮了靠在床边的人——滕时低着头,左手死死的掐着胃部,身子脱力地靠在床边,白衬衫全部被浸透,冷汗正顺着他尖削的下巴滴落下来。
第192章 失效
休斯顿老头正躺在某东南亚小国的高端SPA中心享受着全套精油马杀鸡,接到电话的时候按摩师正在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拽,一把老腰骨头发出一连串的咔吧咔吧声。
“停停停……”休斯顿呲牙咧嘴,扶着床道,“暂停一下,帮我把手机拿来。”
按摩师擦了擦手,恭恭敬敬地把手机承上。
休斯顿呼出一口气,手机传来的是他设置的专属电话铃声,他看也没看地接起来:“亲爱的时,又到了我们沟通你身体好转进度的时间了吗?”
“我记得上次好像还没过去多久似的?”他披上一件上衣,“看来我最近过的太愉快了,时间都感觉变快了。”
“抱歉打断你逍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休斯顿能听到他的声线都是颤的,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我的情况不太对……”
休斯顿脸上的笑意一顿,摆了摆手示意按摩师先出去,问:“怎么回事?”
滕时闭上眼,半天才颤抖地说出一句话:“我现在……很疼。”
休斯顿倒吸一口凉气:“哪里疼?”
“胃疼,”耳机中传来滕时压抑的喘息,“非常疼……”
能让滕时说“非常”两个字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疼。
胃里像是在被一刀一刀地捅,滕时低垂着头跪在床边,死死抓着胃部的白衬衫,甚至能从衬衫里攥出水来。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汗水打湿睫毛,甚至滴进了他的眼睛里,疼痛在胃里疯狂搅动着,像是要把他的胃囊撕碎。
休斯顿明显紧张了起来,问他:“上一次打美人鱼药剂是什么时候?”
“昨天……”
滕时面色苍白如雪,把双手都怼进胃里,用力地碾压,感觉牙齿都咬得生疼发酸,压在喉咙深处的呻-吟声几乎要抑制不住。
他原本早上去了趟公司,处完了一些事就有赶回了家,本想着换件衣服就去机场接祁南瑾的,没想到衬衫的扣子刚解开一颗,胃里忽然像是有人在内部狠狠一刀捅进了进去。
他当时就疼得直不起腰来了,强撑着给奚斐然发了消息,让他先去接人。
滕时吞咽了一下,冷汗顺着他突出的喉结滚落,顺着锁骨中间的凹陷没入衬衫深处,那其实是非常有诱惑力的场景,如果奚斐然在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扑上来,然而此时滕时痛的已经快受不住了:“半小时了……完全没有好的迹象……”
胃里忽然又是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一双手猛的撕成了两半。
滕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对面的休斯顿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立刻惊叫起来:“滕时!”
不妙。
距离他把美人鱼针剂给了滕时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这两年里经过多次尝试,最终把注射针剂的时间定为每周一次,休斯顿每个月检查一下滕时的身体情况,观察药物的作用。
美人鱼药剂起初一直表现得非常有效,滕时的胃肠功能都得到了显著的修复,各项指标蹭蹭往上涨,甚至除了打药剂的时候会很疼,滕时平时几乎都很少难受了。
可就在上个月,异常出现了。
滕时忽然犯了两次肠痉挛和胃痉挛,一次在开会的时候,一次在开飞车的时候。
休斯顿当时远程检查了他的指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于是让他好好休息,分析兴许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导致的,但他心里一直有些隐约的担心,今天这种担心好像得到了验证。
“时,”休斯顿急道,“我现在需要你立刻打开AI,用它扫描你的身体数据,另外它的药箱里应该有药,我会远程给它命令让它配药并给你打针。”
对面没有回应,休斯顿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像是衣物在地上摩擦,掺杂着痛苦压抑的呻-吟。
“时!坚持一下,给我AI权限!”
有那么一时半刻滕时什么都听不见,他捂着胃在地上左右辗转,双脚不住的蹬踹,胃部痉挛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扭曲程度,疼痛深入骨髓,像是要把他整个人从中撕碎,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听到耳机里休斯顿的喊叫。
“你还好吗!”
滕时喘息着,艰难地侧头看向墙边,那里站着一个1.2米高的生活服务型AI。
“珍妮……”
和AI“阿时”相比,珍妮就显得没有那么智能了,事实上,全世界范围内达到阿时智能程度的AI几乎没有,阿时独一无二。
但是这两个月奚斐然正在给它更新系统,所以暂时从滕时身边撤走了。
珍妮白色的身体发出柔和的荧光,启动之后眨了眨眼,悬浮着飘到了滕时身边,微微弯腰:“下午好啊主人,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需要我帮你呼叫医生或紧急联系人吗?”
“别叫人……”滕时胃疼得几乎脱力,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授权休斯顿使用……”
滴滴两声后,珍妮的胸口打开一个小口,用伸出的小夹子夹住了滕时的手指,同时它胸口另外一个小窗口弹开,一缕红光扫描遍滕时全身。
“我看到你的数据了,稍等一下。”休斯顿飞速看了一下数据,立刻给珍妮下达指令。
滕时只觉得手臂刺痛,低头一看,吊针的针头已经刺入了他的静脉,珍妮一边给他贴胶布一边安慰他:“放松,呼吸。”
“药剂要几分钟才能起效,”休斯顿擦了一把冷汗,“幸好珍妮身上带的药齐。”
奚斐然大概每隔两三天就要补充一次,珍妮被塞得太满,都快飘不起来了。
滕时闭上眼睛,许久,沙哑道:“休斯顿,告诉我实话吧。”
休斯顿沉默不语。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滕时将修长的手指举到眼前,疼痛已经在逐渐消退,但他的指尖还在轻微的颤抖,窗外的阳光很强,透过血肉让他的手指边缘散发出近乎透明的红色微光,“你从一开始就警告过我美人鱼药剂不是百分百有效,我也做好了心准备……”
休斯顿咳嗽了一声,像是努力想要情绪,然而开口时还是微微破了音:“我们……咳……我们在小白鼠身上进行的实验里,大概有95%在接受美人鱼疫苗三年后症状全部消失,变成了健康的老鼠。”
“但还有剩下的5%,在第二年到第三年期间的某一阶段,身体的病情会出现反扑,就像是碎裂掉的瓷器好不容易被拼补好,却又忽然出现裂纹,裂纹逐渐扩大,直到再次碎裂。”
滕时垂下眸子:“这5%的老鼠,最后都死了吗。”
休斯顿抹了一把脸:“……人和老鼠毕竟是不一样的,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滕时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口气终于让休斯顿破了防,他的眼圈红了,原本胡子花白的年纪他已经见多了生离死别,几乎已经麻木了,但是他却接受不了是滕时。
滕时那么年轻,有那么强的求生欲,他连世界都改变了,却唯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休斯顿的嗓子有点堵:“时,我很荣幸能认识你。”
能让获得诺贝尔奖的老爷子、享誉世界的医药界泰斗说出这句话的,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我也很荣幸认识您,”滕时笑了笑,“但我们还没到告别那一步,我们还有机会,我还没放弃。”
*
无人驾驶的飞车驶过城市的上空,祁南瑾坐在后排眺望着周围的景象。
无数的飞车穿梭在摩天大楼之间,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它们在空中迅速穿行而过,速度飞快却又极有秩序,不同的飞行线路决定了飞行高度,精准的定位仪和AI系统确保了空中不会出现任何碰撞事故。
地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传统汽车的踪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铺设的健康的自行车道和健走步道。
“H国真的厉害了,去年已经超越M国成为了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了,”祁南瑾感叹,“我现在走在M国大街上都觉得腰杆挺直了。”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得益于飞车的出现。
飞车是近五十年来最大的奇迹,滕时以一己之力攻克了技术难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人人飞天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有M国的专家分析过,他的技术足足超越当前市场二十年,以至于完全没有竞争对手,这在整个飞行器市场、哪怕是交通行业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飞车把整个产业的核心都布局在了H国,致使H国率先享受了飞车的便利成果,生产基地创造了多少个就业岗位就不说了,拉动的GDP那真是无可计量。
去年滕时还被授予了国家科学技术奖,那是在H国能获得的最高科技奖项,改变世界的人才有资格,而滕时则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
奚斐然坐在他旁边,心情颇好地分给他一颗奶糖:“你知道吗,M国当初开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希望我哥去M国发展飞车,但是被我哥拒绝了。”
“啊还有这事!”
祁南瑾真不知道,M国能提出的条件,相当丰厚可能都不足以覆盖,那估计是泼天的富贵,不过想了想又觉得不意外:“阿时对这片生养他的土地有很深的感情,靳阿姨从小教育他的。”
奚斐然看了他一眼。
祁南瑾含着糖:“你瞅我干嘛?”
奚斐然:“瞅你咋地。”
祁南瑾恍然大悟,微笑着把一只胳膊架在他肩膀上:“嫉妒啊?没错,我和阿时从小长大,还和他妈妈很熟很熟,小时候我差点被靳阿姨认成了干儿子了呢,每天我俩都腻在一起,恨不得吃饭都用一个勺子。”
奚斐然扑上去捏住他的脸蛋:“把我的奶糖吐出来。”
祁南瑾立刻一口吞了:“就不!”
奚斐然盯着他一张晒成小黑脸的俊俏小白脸,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瑾哥,如果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已经被我的AI开门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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