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小家伙难道翅膀硬了,学会先斩后奏了?
关键是自己也不会拦着他参加这些活动啊。
广播里传来航站楼的温馨提示,让大家注意好行李物品。
两人远远地路过出发区,能看到出发区的安检通道已经排起了长龙,穿着各异的男女老少手持护照,患者兴奋、平淡或期待的心情,准备着踏上旅程,一个挨着一个。
滕时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还是隐约觉得奚斐然走得有点突然:“这训练营安排学生们去哪住?”
“我没细问……好像是莘庄那边吧,大巴一早就把人接走了。”
“怎么去得那么远?”滕时皱眉。
“嗨,训练营什么的不都这样,一般都选郊区的地方,租金便宜。”祁南槿说着说着已经带着滕时离开了机场大厅来到了停车场,很快找到车子,打开后备箱,“你说说你,回来之后三句不离奚斐然,我都要吃醋了。”
“你要是再小十岁,我也天天关心你怎么样?”滕时笑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祁南槿一如往常地插科打诨:“就知道你喜欢嫩的!”
滕时看着他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动作有种莫名的急促,像是在赶时间似的,心里隐隐有些觉得不对,从刚才起,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哥这些天没有难为奚斐然吧?”滕时轻声问。
祁南槿一边打着方向盘驶出车库,一边下意识摸了摸眼皮:“没有啊,你哥公司的事情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个小屁孩。”
滕时忽的道:“停车。”
“啊?”祁南槿惊讶猛回头。
滕时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阿槿,你刚才撒谎了。”
第77章 留住
祁南槿缓缓把车停到了路边,按下手刹。
滕时真的和他太熟了,熟到可以通过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祁南槿深深呼出一口气,自己在滕时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似的,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所以我哥为难奚斐然了?”滕时紧盯着他,“他做什么了?”
“也没怎么样,你知道你哥的性格,就是这几天对奚斐然没有好脸罢了。”祁南槿安抚地勉强笑了笑,“别太紧张了。”
车内的空气可察觉的冷了下来。
滕时就是有这样一种能力,他性格温和淡然,如果愿意可以让周围的所有人都舒服得如沐春风。
但是如果严肃起来,平时深深收敛的强大气场瞬间溢散,压迫感甚至比滕禹还要强。
“阿槿,”滕时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只能通过你的动作判断你在说谎吗?”
祁南槿的呼吸都凝滞了。
“奚斐然真的去训练营了吗?”
祁南槿的指甲几乎陷入椅子座里。
“他在哪?”
祁南槿的喉咙咕咚一下。
滕时看着他:“想好再说。”
祁南槿脆弱的心防线终于被逼到了极限,咔嚓一下崩溃了,抱头叫道:“我招我招!你哥把奚斐然送走了!”
滕时脸色骤变:“送哪去了!”
“送出国,他的存在实在太危险了,你哥怕他的心问题爆发了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所以就把他送走了。”
滕时的心情几乎无法形容:“哪个国家?什么时候走的!”
“阿时!”祁南槿抓住滕时的胳膊哀求道,“你就别再追了,你也看到他有多不稳定了,第一次捅了你,第二次推了滕玟。我承认他有的时候挺可爱也挺聪明,但是我真的害怕,万一他哪天一个失手一刀捅到你心脏里,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办?”
“我自己心里有数。”滕时几乎是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心脏的狂跳,气得胃都开始疼,“他现在到底在哪?”
自己早就料到滕禹对奚斐然的不待见,但是没想到滕禹竟然会真的做得这么绝。
祁南槿这几天一直守口如瓶地跟自己报平安,说明他也是认可滕禹的做法的,他们两个人一起瞒着自己,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送走了奚斐然。
本以为祁南槿能帮自己看住滕禹,却没想到他们站在了一边。
不,其实祁南槿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是因为太关心自己,所以他宁愿承受自己的愤怒,也要把奚斐然这个危险源送走。
“人已经在国外了,”祁南槿死死咬住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具体在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滕时紧紧盯着祁南槿的眼睛,顿了两秒,忽的问:“他是不是还没走?”
祁南槿的眼尾微微收紧了一下,那几乎是正常人完全无法捕捉到的,最细小的肌肉颤动,下一秒滕时二话不说摸出手机:“喂,立刻召集所有人手帮我查奚斐然的下落,他还在国内,应该就是最近的航班……”
一句话还没说完,祁南槿扑过来猛地夺过他的手机丢到了后座。
滕时一把扯住他的领口:“祁南槿!”
“滕时!”祁南槿反手咚地一声猛地把他按在了靠背上,终于也怒了,“你非得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可收拾才罢休是不是,一个跟你无亲无故的小屁孩值得你豁出命去?”
滕时:“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小屁孩有什么好?
祁南槿只觉得一股难以言明的难受从心底蔓延上来,汹涌得让他的心脏针扎似的疼。
滕时被后背那一撞弄得头晕眼花,胃里也一阵翻搅,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竟一时没能起来。
他的领口被祁南槿扯开,露出清瘦漂亮的锁骨,仿佛被稍微一按就能折断。
祁南槿像个困兽一样死死盯着他,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滕时的锁骨刚才被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现在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竟然已经浮现出了微红的痕迹,给人一种非常脆弱的感觉,却又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想要在那皮肤上留下更多痕迹的凌虐欲-望。
为什么他不能是我的呢?
为什么他的心里要有别人呢?
明明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祁南槿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上移到滕时的淡粉色的唇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淡去,只剩下滕时绝美的容颜,他耳朵里全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大脑一片空白,对准那柔软的唇就吻了上去。
咚!
“啊!!”
伴随着撞击巨响的是祁南槿的惨叫,祁南槿捂住自己惨遭重击的关键部位痛苦地歪向了一边。
滕时收起膝盖,翻身抓过后座正在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二少!奚斐然的飞机正在安检,就是你刚下飞机的机场!”
滕时立刻拉开门把手就要跳下去,身后的一只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奚斐然自己都同意了,”因为某处隐蔽的剧痛,祁南槿俊俏的脸都有些扭曲,“不是我们逼他的,是他自己愿意走的!他知道自己危险,不愿意在你身边当个定时炸-弹,所以在滕禹和他聊了两次之后,他自己同意了!”
滕时回过头,绝美的容颜上扬起一抹冷笑:“他一个八岁的小孩懂个屁。”
祁南槿:“……”
“我是他的监护人,我不让他走,他别想走。”
滕时猛地甩开祁南槿的手,向着刚刚离开的机场狂奔而去。
“回头再跟你算账!”
**
“尊敬的旅客,请您有序接受安检,注意检查身上的行李物品……”
机场的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温馨提示,奚斐然捏着手中的机票,抬头透过候机厅巨大的玻璃穹顶看向湛蓝的天空。
就要这么离开了吗。
都没来得及跟他道个别。
奚斐然用力睁大眼睛看天,用力把鼻腔深处涌起的无法抑制的酸涩咽了回去。
明明只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却像是认识了一辈子。
奚斐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某种撕心裂肺。
这种难受和父母去世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生离死别,知道以后再也不可能拥有的绝望,而现在却是明知道这个人在哪,但再也不能回头看一眼的怅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奚斐然觉得自己和滕时真的很像,他们都是孤独的独行者,他从没遇到过其他像滕时一样和自己同一频道的人。
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共同语言,三观也相符。
即便差了八岁,思维模式却也无比相似。
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奚斐然总会下意识调整自己,来契合对方的智商水平和喜好,但是面对着滕时的时候他不用,他们几乎是同频的,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解释一切。
且不说滕时对他有多好,陪他去游乐园,给他准备各种好吃的一日三餐,送他去上学,给他买电脑鼓励他学编程……
单论滕时这个人,奚斐然只觉得,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同样能和他达到灵魂上的契合的人了。
滕时几乎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很奇怪,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多深厚,离别的时候才会意识到难以割舍。
滕时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盏灯,短暂地出现,照亮了他前面的路,让他没有变成一个心扭曲的小变态,然后就被命运无情地分到了岔路上。
“滕时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而你日渐长大和强壮,如果你下次再发作,滕时或许就躲不开了。”
“你想要把刀子捅进他心脏再后悔吗,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就离他远点。”
……
奚斐然垂下眸子。
身旁护送他出国的保镖提醒他:“奚少,该往前走了。”
安检的队伍已经向前走了两三米,后面排队的人们探头探脑地往前看,奇怪他为什么不跟上。
奚斐然回过神,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远处恍惚传来叫声:
“奚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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