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 第106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伊缪尔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咪……”

白郁:“缓过来了,我们算算账吧,之前那么多次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见?”

他指在小楼的时候。

那时候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猜测公爵是小猫的这种事是不能说给刑讯官和管家听,只能单独约见公爵本人,但凡伊缪尔见他一面,也不至于生出后面那么多的事端。

伊谬尔:“咪……”

他又开始心虚。

却见白郁托着着他,忽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扇了下小猫屁股。

奇异的酥麻从尾椎炸起,尾巴尖瑟瑟抖了两下,又陡然绷直,震荡顺着尾巴骨往上传,半个身子都软了,伊缪尔陡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

都知道他是公爵了!还打他!

大公颜面何存!

他浑身毛毛炸起,本能扭头张开嘴想要咬人,被白郁抵着脑袋按了回去:“以后有这种事情,你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己胡思乱想,知道吗?”

白郁都不知道伊缪尔脑补了什么,认定医生知道身份一定会害他。

伊缪尔扑腾着小短腿,想要再次冲过去捍卫公爵的尊严,白郁却抱着他:“行了小猫,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地下潮湿阴冷,小猫还在生病,没有食物,恐怕会很难受。

伊缪尔轻轻歪头:“咪?”

食物?

白郁:“我们得在这儿住两天,你想吃什么?牛肉糊糊?”

现在他们一个不能被发现身份的小猫,一个已经‘死亡’的叛徒,还在黑袍会的搜捕下,一旦被抓住,就是死无全尸的结局。现在白郁没法回家,也没法住旅馆,就连桥洞一般也早被流浪汉占据,这样看来在伊尔利亚,几乎没有容身之处。

但是公爵府这个无人靠近的禁地,却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

之前白郁就疑惑,既然是禁地,为什么没有人看守,让他随意进来,现在看来,是小猫害怕被人发现,刻意撤去了看守,还强调“禁地”的名头,防止有人过来,现在倒是方便了他。

白郁环顾四周:“这地下空间看着不小,我拿着公爵府侍卫的凭证,可以出门采买,稍作修饰,带些垫子和食物回来,让这几天舒服一点。”

伊缪尔:“咪?”

白郁:“你先留在这儿一下,我马上回来。”

伊缪尔的身体瞬间紧绷。

他瞳孔睁大,近乎无措地看着医生。

……等一会儿?可一会儿是多久呢?

现在的小猫无比黏人,一刻也不想和医生分开。

可伊缪尔也知道病中的小猫是个累赘,和医生上去只会拖累医生,于是恹恹地揣回手。

白郁转头看他。

伊缪尔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下唯一的桌子上,大尾巴贴着桌面扫来扫去,眼皮耷拉下来,眼睛暗淡无光。

——小猫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怜。

医生再次心软了。

在伊缪尔这里,白郁总是容易心软。

他叹息一声:“好吧,带你一起去,可是我得爬上去,该怎么抱上你呢?”

地下室的楼梯是直上直下的绳梯,踏脚处是木制隔板,经年潮湿,覆盖了一层湿滑的苔藓,饶是敏捷如医生,也得双手扶着两边,才能上下。

但是这样,他就没手抱小猫了。

白郁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叹气道:“好吧,只能这样了。”

伊缪尔狐疑地歪头:“咪?”

下一秒,他就被医生抱了起来。

公爵府的制服是束腰款式,医生将腰带系上了些,将风衣扣紧,于是,腰带和风衣领口便形成了类似袋鼠袋子的空间,然后他提起伊缪尔,将他放了进去。

伊缪尔:“!!!”

什么?!

第83章 漂亮

领口的位置就那么一点大,伊缪尔挤在里面,被压成了一张小猫饼。

他茫然的眨眨眼,小猫脸颊紧紧贴着医生的胸肌,肌肉的弧度饱满,触感绵软的恰到好处,随着医生的呼吸上下起伏,伊缪尔深埋其中,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头顶的毛毛炸起,热到要发烧了。

“咪……”

怎么能这个样子……

都知道他是大公了,还让他用脸贴胸!

轻,轻浮的医生!

伊缪尔及其别扭,小猫形态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踩来踩去,可被识破了公爵的身份,他陡然害羞起来,满脑子杂七杂八的想法,动也不敢动。

白郁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把小猫塞好,低头询问:“我们上去了,你抓好,别乱动。”

伊缪尔正艰难地将脑袋从风衣边缘探出来,从医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毛茸茸圆溜溜的脑袋,两个柔软的小耳朵像竖起的果冻,不时颤抖一下。

伊缪尔点头,脑袋便在医生胸前蹭了蹭,几乎陷了阱去。

小猫没忍住,本能地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白郁闷笑一声。

伊缪尔吓一跳,不敢再动,轻声细语的装优雅:“喵……”

好。

白郁旋即握住绳梯边缘,轻车熟路推开盖板,轻轻一翻,便出了地下室。

花园角落地处偏僻,每个异变期伊缪尔都要过来,他担忧小猫形态被人看见,从不在花园设防,这里人烟稀少,没有侍卫巡逻,也没有侍者走动,再加上66能将周围的守卫显示成红点,白郁轻巧地绕过所有关卡,进了大公府的储藏室。

做了几个月男仆,医生已经摸清了公爵府物品放置的地点,他来回几趟,先后卷走了薄款床垫和被子,几个靠垫枕头,一卷地毯,随后在厨房给小猫切完肉,又顺手摸了罐头瓜子,最后,居然还提了一盒水果,里面是切块的菠萝和葡萄柚。

——不说他们是在地下室避难的,还以为白郁是来公爵花园野餐度假的。

菠萝和葡萄柚在伊尔利亚是很昂贵的水果,伊缪尔表情复杂。

他最开始还有点紧张,死死扒拉着医生的风衣领口,浑身紧绷,害怕碰见人,但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

医生将公爵府的安防死角摸得一清二楚,在府邸和花园间往来,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等吃喝那拿够了,他又摸了两个锡制扁壶,装上热水,用来取暖,还带了本书。

大公府的储藏室,俨然成了他不需要花钱的自由集市。

他先铺上防水地毯,然后大件东西丢下来,小件揣在口袋带下来,零零散散一收拾,地下就变了模样。

几番下来,伊缪尔愣愣看着地下室,完全认不出来了。

这地方原来是给奴隶居住的,只有几张铁架床,一张铁质书桌,还有零零散散的束具。

铁架床有好几张,铺开摆放,架子连接处早已生锈,在伊缪尔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他的叔叔,以及其他很多进贡的不够听话的奴隶,都曾被绑在上面,实验员翻着表格,谈笑着切开他们的皮肤。

那是张冰冷冰的刑床,留给他的记忆,只有惊惧和恐怖。

但是医生点了盏小露营灯,将几张床拼合到了一起,拼得和公爵的卧榻一样大,然后在上面盖上防水布,铺好垫子,又拉上了毯子。

垫子是厚薄适宜的棉花软垫,毯子是烟灰色的绒毛毯,加满热水的扁壶被放置脚底,然后,医生拉上了姜黄色被子。

小猫被他抱在怀里,一同躺在了被子中,扁壶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床榻变得滚烫,医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猫,指腹的温度同样滚烫,伊缪尔不得不探出了一只爪爪,最后,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白郁:“小心别掉下去。”

伊缪尔:“咪。”

好。

他靠在医生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尾巴,视线落在了铁桌上。

这桌子是工作人员记录观察的书案,当奴隶被绑在铁床上的时候,他们会用锐利的眼神扫过奴隶全身,然后用钢笔刷刷写下判词,哪个奴隶病了不值得养,哪个还算健康,哪个或许可以配种,能生下貌美的孩子,又有哪个不建议生育……短短的几行字,却是命运的判决。

而现在,桌子被医生用来放水果了。

葡萄柚和菠萝被放在木制的小盒子上,都被切开摆放好,黄澄亮红的果肉可爱讨喜,能闻到果汁的清香,再旁边是医生顺手拿来的书,白色封皮,而桌子边缘,放着一把瓜子。

他的牛肉糊糊也被放在桌上,伊缪尔轻轻蹦上去,就能吃到。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里截然不同了。

伊缪尔不太记得小时候,一是太小,二是太痛苦,他无比厌恶着地下室,像厌恶着一道丑陋的疤,但现在,医生轻轻接过,用毯子和软垫,将它们一一抚平了。

记忆中地下室丑陋的样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医生的体温和暖呼呼的被子。

白郁从来不委屈自己,即使只是住三天,他也要将地方改的舒服才行,修改过后的地下室很舒适,简直像一个温暖的巢。

他和医生的巢。

小猫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已经深夜了,白郁不知道伊缪尔为什么兴奋,他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像只打洞的仓鼠,假如医生手里有逗猫棒,小猫估计能飞扑起来。

——旋即被医生单手制裁。

白郁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很晚了,睡觉。”

伊缪尔:“咪。”

他乖乖团起来,蹭在医生身边,不动了。

接下来的三天,伊缪尔都躲在被子里睡觉。

白郁则昼伏夜出,将不良作息贯彻到底,白天在地下室睡觉,晚上则光顾储藏室,看上什么拿什么,水果日日不重样。

66目瞪口呆地看着宿主,他以为白郁是前三个中最正直的,没想到路子野的很:“不是,宿主,你真拿啊?”

白郁面色平静:“府里的东西都是伊缪尔公爵的,公爵如果反对,他可以亲自和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