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 第279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闻弦身体一僵。

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又是装睡状态不好有大动作,于是江知意很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躯体的变化。

怀中人重新变成了木头。

闻弦轻轻吸了口气,也装不下去了,他往旁边移了些,单手撑着半坐起来:“不是,沈总,我……”

可这玩意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能说什么?虽然他百般争取,虽然他们的离婚协议只差一个签名,虽然他们分房睡,虽然他们闹得很僵,但现在他忽然特别喜欢你,想要和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坦白他重生了,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作数?

无论那种听起来,都非常的渣男,还得是闻弦最看不上的那种渣男。

闻弦默默咽回辩解的话:“……我去睡客房。”

“做吗?”

江知意忽然问。

闻弦还没反应,江知意忽然抬手,开始解睡衣扣子。

他穿着保守型的老式睡衣,扣子一路扣到了最上方,锁骨袒露在空气中时炸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后他执起了闻弦的手,放在了温热的皮肤之上。

江知意不再言语。

之前他们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开始的。

两个毫无经验的菜鸟,也没有探索开拓的意识和兴趣,江知意又习惯于忍耐,便促成了痛苦的开端。

闻弦烫到一般收回手。

他虽然和江知意夫夫多年,但如今情况特殊,怀里这个是不一样的,需要耐心的哄,不能上来做这种事,况且闻弦记得他们下午才做了,动作并不温和,江知意大概是受了些伤。

但是他收回手的瞬间,江知意就沉默了。

卧室没有开灯,一片昏暗,月光和路灯的光亮从窗帘的缝隙中落进来,勾勒处江知意的身形轮廓,从闻弦推拒开始,他就不再动作,任由领口敞开,只静静的坐在暗处,如一尊静谧的雕塑。

闻弦再次很轻的叹气。

这个江知意和被爱过的江知意不一样,闻弦想要徐徐图之,可拒绝会让他想的更多。

于是,作势离开的人重新坐下,试探着伸手,揽住了爱人的脊背。

闻弦将江知意带到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我轻一点,我轻一点好不好?”

“……好。”

怀中人再次变成了木头,但是没关系,闻弦早不是当年的闻弦了,他太熟悉爱人的身体,了解每一处隐秘,他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于是他轻轻捧起江知意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这一世,这是他第一次吻江知意。

舌尖撬开牙关,舔舐过上颚,闻弦吻的熟练且漫长,江知意毫无经验,只能被动承受,错落的呼吸和吞咽声响起,轻微的窒息感袭来,不知不觉的,他僵硬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闻弦浅浅在唇角又落了几个吻,转移着恋人注意力的同时,手指抚上了后脑,手指没入潮湿的黑发,沾染上些微的水汽,而后沿着脖颈,描绘着脊骨突起的纹路,那点湿意便在皮肤上抹匀了蒸干了,水汽冰凉,指腹滚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江知意微微颤抖,不可控制的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手掌轻轻的摸索着,亲吻也没有停下,细细的吻可能落在面颊的任何一个地方,眉心、眉尾、眉弓、眼睫、鼻尖、耳垂、下巴,酥麻且痒,吻的轻且温柔,并非法式的热烈滚烫,却饱含着珍视喜爱的意味,像是在亲吻昂贵的艺术品或是心爱的宝物。

但是当指腹停在腰侧的时候,闻弦顿住了。

他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痕迹。

烟疤。

丑陋的疤痕盘根在腰侧和小腹,橘子大小的一圈,触感狰狞,提醒着闻弦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遭遇过什么。

体育课前的小树林里,沈季星曾堵过他,但是闻弦不知道,也没有来。

江知意才刚刚转来外国语,刚刚拿到奖学金,他的口袋里甚至可能还装着送给闻弦的饮料。

“……”

闻弦的指腹抚过疤痕,胸腔堵的难受,有些无法呼吸了。

这么多的烟疤,该有多痛。

伤口会不会发炎,会不会化脓,在沈家他能不能好好上药,夜间疼的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人能安慰他。

闻弦做不下去了。

闻弦僵硬的停在原地,指腹摩挲着疤痕,感受着指尖粗粝的触感,难过又怜爱,一时间,酸涩的情绪完全压过了欲望,落在面庞的亲吻也停了。

江知意又僵住了。

闻弦从前和他做事时,江知意总是刻意避开这一块,他厌恶沈家,厌恶沈季星,厌恶一切的一切,这片疤痕代表着的不堪回首的少年时代,是他至今无法完全遗忘的阴霾,于是,当闻弦触碰着伤疤暂停下动作时,身体的反应也消退时,江知意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他抬手挥开闻弦,后退一步,脊背抵住床头,哑声道:“不用了,今晚算了吧。”,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系扣子,

他从腰腹处的扣子系起,可是手指抖的厉害,睡衣那么松散的扣眼,他却捏着纽扣一连穿了几次都没能穿上,一时间又急又慌,手便更加不稳。

下一秒,双手被人扣着,硬拉了上来。

闻弦单手控住江知意,另一手挑开睡衣,他轻轻俯身,将吻落在了疤痕之上。

温柔的,细密的,无数个吻。

第241章 改款

掌下的痕迹凹凸不平,闻弦细细吻过伤疤,死去的角质与皮肤仿若凭空长出了神经,江知意的小腹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他探手拉住闻弦,想将他拽起来,手臂却用不上力气,只能任由湿润的触感弥漫在腰腹,那块早已结痂的伤口重新变得滚烫,如同变成了另一个器官,闻弦轻轻一吻,便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不……”

明明是温柔的吻,比粗暴的往事和缓无数倍,江知意却像是承受不住了,他剧烈的喘息着,推拒着,却也不知道在推拒着什么,只是将手掌抵在闻弦肩胛,重复道:“不……”

可是当闻弦真的停下来,双手撑在枕头两侧,深琥珀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应时,江知意又没来由的崩溃了,他们衣衫散乱,而闻弦的视线只要稍稍向下,就能看见腰腹处的疤痕。

丑陋的,盘亘如蚯蚓一般的疤痕。

他侧过身,弓起脊背想将腰腹藏起来,被闻弦温和的制止了,他再次吻了吻伤疤,轻声问:“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但是时过境迁,江知意早不记得了。

他抵着闻弦的手,试图将他格挡开来:“够了,我累了,明天沈氏还要开会,今天就到这里……”

江知意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推拒总是起反作用的。

闻弦当然不可能收手,心结要一次解决,否则下次发作只会更加剧烈。

闻弦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束着爱人的双手,一手继续,他爱怜的吻过伤疤,又重新回到脸颊,在爱人的眼睑处落了无数个吻,暖干了睫毛上欲坠不坠的一点湿意,诱哄道:“知意,宝贝,不难受,我轻一点,我轻一点好不好?”

江知意挣扎的动作一顿,瞳孔放大:“你——”

闻弦怎么会知道“知意”这个名字?闻弦又怎么会叫他宝贝?

回答他的,是一个又一个温柔的长吻。

闻弦的吻极富技巧,只是一个照面,江知意便溃不成军,他的呼吸被无情掠夺,窒息感席卷而来,头脑晕乎乎的像喝了酒,如同要醉死在无边的幻梦中。

闻弦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

没有痛苦,无需忍耐,没有喉咙间压抑不住的痛呼,只是安抚,只是亲吻,只是温柔。

却比之前更加磨人。

江知意不知何时停住了呼吸,闻弦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知意,这片疤痕是这么来的?”

闻弦之前也问过,江知意说是他早死的父亲,南城都知道江知意是沈越川收养的孩子,他早死的父亲,就只能是他的生父,闻弦便没有深究,但现在他知道了,江知意的生父根本就是沈越川,这片伤疤和子虚乌有的生父也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沈季星。

江知意不说话,闻弦有得是耐心,他慢吞吞的亲吻,慢吞吞的询问,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刻意而缓慢:“知意?这片伤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江知意勉强找回思绪,张口道:“是我早逝的——”

下一秒,他骤然失语了。

闻弦慢条斯理:“嗯?是怎么来的?”

“……”

江知意撇过脸,不肯说话了。

闻弦略感不对,俯身查看,他的爱人果然死死闭着眼,面上的潮红褪了一半,空茫的眸子注视着虚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闻弦轻声叹气。

他继续和缓且温柔的亲吻着:“我查到了,是沈季星对不对,知意,宝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江知意偏头看他,唇角无声带起了点自嘲:“我说是沈季星,你就信吗?”

江知意的名声坏透了,谁都知道他是个忘恩负义,害得恩人全家妻离子散的小人,而沈季星是闻弦的表弟,有一起长大的情谊。

江知意读过书,他知道疏不间亲的典故,况且在闻弦的视角中,沈季星还是江知意故意害死的,凶手逍遥法外,表弟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这时候江知意用一片微不足道的伤疤控告诋毁沈季星,闻弦会怎么想?

闻弦难道会心疼吗?

不,对着声名狼藉,心存厌恶的联姻对象,他只会想,江知意哪来的大脸,表弟都死了,还要任他编排?

“……”

心脏在胸腔中缩成一片,哪怕是情侣间微不足道的磋磨,闻弦也继续不下去了。

这不是前世被爱过的那个江知意,对那个江知意来说只是情趣,对现在这个来说,却是折磨。

闻弦注视着那双黑茶色的眼睛:“我信的。”

“知意,宝贝,只要你说,我就信。”

江知意眸光微动,他被闻弦扣在怀里,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明白了爱人间的游戏,等云消雨霁,他已经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

闻弦将他抱去浴室,洗干净后又抱了回来,用被子细细的裹好,揽在了怀里。

江知意体力耗尽,在沐浴的后半程几乎陷入了昏睡,闻弦也不再闹他了,只是好好抱好,闭目睡觉。

他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今天没法一一解释清楚,但是没关系,闻弦会慢慢的,慢慢的将江知意从壳里哄出来,慢慢的将他的心结解开。

他揽住年轻时的爱人,缓缓进入沉眠。

在他身边,江知意无声睁开眼。

餍足的身体叫嚣着困倦,浑身的肌肉都仿佛泡在温水中,暖洋洋的,但江知意无法入睡。

他微微侧脸,视线中是闻弦轮廓分明的侧脸,江知意静静凝视着他,看了许久。

闻弦调查了他,为什么?

江知意这个名字早就随着沈越川锒铛入狱而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没人知道沈照曾经是江知意,也没人知道他那段苦闷潦倒的高中时段,闻弦如何调查到的,又为什么要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