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绵绵
系统说:【黎琢章应该是想靠讨好你来拉近关系。】
“你当然也可以不来找我,直接去见御医也好。”说到这,黎琢章沉默了片刻,他扯起嘴角,“不过,那块玉佩你还留着吗?”
“当、当然。”
已经彻底想不起那块玉佩丢在哪了,许玉潋心虚点头,岔开话题,“但国师说我的病除了他谁都治不了……”
什么病只有国师能治?
黎琢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
闫循观还干上救人的活了,他手上不是只有死人的份吗?
但那阵诧异过去,黎琢章沉下眉,又忍不住开始深想对方的目的。
“国师是这样跟你说的?”
他抬手握住青年的手,清瘦的手腕,随便捏一下就能碰到骨头。哪有医师帮人治病会让病人瘦成这样样子。
不像是来养病治疗,更像是在这里吃尽了苦头。
那几句话在脑中过了几遍,抠着字眼猜测闫循观的目的,黎琢章心中怀疑更甚。
远处,等待许久的园公突然站直身,对着唯一的入口处行了个礼。
“大人。”
半炷香还没燃尽。
闫循观走得很急,身上沾满味道的长袍没有换下,拢住他肩头时,许玉潋嗅到了平时沐浴时的药味。
这样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许玉潋感觉别扭。
尤其是在当着别人面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动作。
他挣扎了下,但很快被闫循观按住。
先入为主地将小蝴蝶的不爽理解成了想早点离开这里。
男人动作安抚地捏着他的胳膊,柔软至极的肤肉乖顺地陷下几个小窝,“我很快处理好,好吗。”
闫循观很乐意看见小妖族排斥外来者,这会让他觉得,他是被特殊允许的那类。
没人会不喜欢这样可爱的区别对待。
于是带着浑身怒气赶来的人,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开口:“殿下还请回吧。”
虽然开口依旧是驱逐。
“今日是治疗的关键步骤,臣一时半会抽不开身,还望殿下见谅。”
黎琢章敛眉,在接触政/权这么久一来头一次认真打量闫循观。
看见他腰间挂着的那个荷包,黎琢章咬了咬牙,没忍住,冷笑了声。
沉默中,空气仿佛在二人之间燃烧了起来,逐渐稀薄,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见闫循观脸色越来越不好,赶在对方发难前,黎琢章笑意不达眼底,告辞:“许公子的身体自然更重要,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谈。”
他说:“希望明日见面,许公子面色能红润些。”
……
白纱缥缈,湿润旖旎在地。
隔开的浴池内烟雾缭绕,深黑地面到潋滟水波中,皆有无数花瓣静静停靠。
许玉潋赤足踏进浴池,任由染成浓白的池水盖过自己肩头。
很快,针扎般的细碎疼痛传来。
许玉潋闭眼,想和以前一样把治疗时间熬过去。
但几秒后,他猛地睁眼,和早就该离开的闫循观对上了视线。
“国师……?”
闫循观在小蝴蝶愈发惊讶的目光里,神情自然地脱下了外袍,只穿着单衣走进了浴池。
银色发丝在水面上散开,逐渐和池水融为一体。
“药浴是为了疏通你的经脉,今日是最后一次药浴,可以准备用药了。”闫循观撑着太阳穴,缓声解释时,目光掠过他,因着眼窝略深,天生有种上位者的淡漠感。
许玉潋发憷,对他欲言又止,抿着唇没好意思赶人,只得乖乖坐在对面等着男人拿药出来。
半小时过去,看着依旧坐在那,手上空无一物的人,小蝴蝶被熏粉的眉眼忍不住皱了皱。
他在这里忍痛坐了半天,闫循观连药也不拿,这又是什么新的惩罚手段吗?
太恶劣了。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闫循观终于有了动静。他睁开眼,朝着许玉潋微勾手指,示意再靠近自己一些。
浴池不算太大,轻轻借力,许玉潋便能到男人身边。他本想停留在稍远点的位置,但还没站稳,陌生的热度裹上腰后,将他整个人都朝前带了过去。
“国师……唔!”他猝不及防地一摔,被闫循观小心护在了身前。
许玉潋发丝凌乱,湿意交错在他肩背上,雪白肤/肉在水中隐隐浮现,几近化在池水和男人掌心的温度里。
“你!”他抿着唇,眼睫颤抖滚落凝起的水珠,失了往日的温润,带着丝狠意想要抬腿踹人。
水下阻力比许玉潋想象中要大,没等踢到,闫循观抓住了他的腿/根,再次拽回。
水流晃动了瞬。
没有任何遮挡的腰/尾,被银发男人抬手拍了上去,漾开波澜时,薄茧顺势摩擦出一片薄红。
许玉潋愣了几秒,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眼尾都气红了一片。
“闫循观!”
他骂着,一下子说话太用力,自己先弯下腰失了呼吸频率地咳了起来。
清瘦背脊上的骨节浮现而出,连带着翅膀也无法控制地伸了出来。
“闹什么脾气。”闫循观垂眼,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拍。
“小蝴蝶,妖族不能直接吃灵药,要治病,就得靠我渡给你。”
“只是喂药而已,怎么,你很怕我吗。”
第108章
最敏感的背部被人碰着, 哪怕许玉潋觉得闫循观是在哄骗自己,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思考男人的用意。
颜色浅淡的翅膀在水下如鱼尾般滑过,怀着几丝怒气, 许玉潋破罐破摔地贴近。
随后, 他含糊道了声:“渡吧。”
小蝴蝶彻底放弃挣扎,他不管了, 哪怕给的是毒药也好,早死还能早结束任务。
被逼急的小动物。
闫循观刚升起些的笑意,在唇间毫无预兆地撞上片柔软时,荡然无存,瞳孔都微不可查地放大了瞬。
这并不在他的设想之内。
按常理来说, 渡药只需要用灵力炼化传输即可。
感受着小蝴蝶笨拙的动作,思考了不到三秒, 闫循观很快反客为主,垂下眼衔住了那小巧的舌尖。
负距离的治疗说不定有着古籍里都没记载过的功效。
浴池被人用灵力重新加热了四次。
“治疗还没结束吗……”
“没有。”闫循观说:“渡药的过程, 通常都很久。”
许玉潋迷迷糊糊中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鸦羽般的眼睫抬起又疲惫落下,水红的眼尾都不知被人怜爱地亲吻过多少次。
他抿着早已臌/胀唇珠, 在短暂的换气后, 又张开幼嫩的口腔, 吐出舌尖, 主动含住闫循过递来的灵力。
思绪缓慢漂浮, 药浴带来的轻微痛感逐渐由另一种感觉替代。
透明翅翼上蓝紫色的波光开始晃动。
闫循观视线专注落在许玉潋的面上。
漫不经心的表情,轻眯的眼眸, 只有不住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心情。
似乎引出了小蝴蝶的假性熟热期, 空气里的苦涩药味已经被浓郁的花香侵占。
闫循观就看着那纤细单薄的翅翼试探地展开,绸缎似的遮住二人池边交叠的身形, 只在朦胧池水中留下些碎影。
是属于妖族下意识圈占领地的行为。
往日闫循观会觉得这过于野蛮,令人生厌,但现在亲着人,看着青年湿红乱糟的脸蛋,倒觉得还算有趣。
像是不知天高地厚,要将他也圈入领地内,也像是单纯想要将自己此刻的模样藏起来,变成茧,藏进他的怀里。
意识昏沉的前一刻许玉潋终于识破了闫循观的诡计——
作恶多端的国师竟然想要让他窒息而亡,好阴险的人。
隔天许玉潋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已经魂归故里,摸着心跳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
“他居然留我一命。”
许玉潋颤着眼睫缩回被子里,“肯定有更坏的手段在等着我。”
系统给他掖好被角,认同:【不无道理。】
……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副本反派国师的身份过于深入人心,小蝴蝶对闫循观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忌惮。
自从上次治疗结束过后,许玉潋就开始躲着闫循观。
治疗的过程对他来说真的太奇怪了。
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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