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粒小丸
严圳看着余怀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及时的扶住了他的胳膊:“回下城区吗?先回房间好不好?你的易感期过去了我送你回家。”
余怀礼却甩开严圳的手,忍不住扯了扯领口,露出潮红一片的脖颈,看着跟过敏似的。
“不要碰我,我很热。而且你身上的冷杉味很难闻,我现在只想咬死你。”
余怀礼说着,信息素像是跟随着主人的意志似的,大刀阔斧的就朝严圳冲了过来。
严圳被刺激的浑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他死死压抑着自己躁动的情绪和想要攻击的欲望,口腔里的软肉几乎要被他咬烂。
严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下血沫问:“……哪里热?”
余怀礼觉得他的头好疼,有个地方也很涨,他真的只想找个密闭空间把自己关起来。
但是严圳这人还一直在他耳边问问问,总是往他身上贴的冷杉味信息素也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有点烦,情绪也来的很快,抬手就毫不留情的给了严圳一巴掌,冷声道:“滚。”
严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顶了顶上颚,垂眸又看到余怀礼刚刚拆开的,在地上散落的试剂。
是德维早上说过的那个能让Alpha暂时显性为Omega的试剂。
只不过德维后来也补充了,着试剂有副作用,使用试剂的Alpha会面临着宛如洗髓剔骨的疼痛。
除了这个世界里Alpha同性恋少之外,这也是这款试剂推广不起来了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严圳弯腰捡起试剂和针管,唇也弯了起来:“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状态很不对。”
顿了顿,严圳又握紧手中的东西说:“是不是我的信息素熏到你了?这次你的易感期里,我给你信息素来安抚你好不好?余怀礼,你会喜欢Omega的信息素吗?”
在易感期里,严圳知道不和Omega上床,又得不到Omega安抚的Alpha会有多难受。
承受基因里所带来的那种灼心的感觉会有多痛苦,严圳也知道。
他不想余怀礼这样,他会给余怀礼一点Omega的信息素。
什么Alpha、Omega的,余怀礼现在根本听不懂。
他只是看着眼前有三五个严圳同时将有婴儿小臂长的针管推进了胳膊里,甚至他们的另一条胳膊正在啪嗒啪嗒,缓慢的往下滴着血。
余怀礼看了两秒,突然觉得像鬼一样缠着他的冷杉味儿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至少闻起来没有那么讨厌了。
试剂的药效发挥的很快,没过两秒严圳就觉得心脏跳的过快,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试剂缓缓流过的地方,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嚎,奔腾的血液下一秒好像就要冲破血管,汗水几乎是瞬间浸透了严圳的睡衣。
严圳丢掉针管,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的身形晃了晃,用力地扶着沙发才没让自己丢脸的倒下。
但是和他此刻状态不符的是,他的信息素更为欢快的与余怀礼的纠缠在一起。
“余怀礼。”豆大的汗珠顺着严圳的脸颊流下,他却弯起了眸子,朝余怀礼笑了一声:“好吧,你说的是对的。以前我对你确实是一个很坏很坏的Alpha……”
“但是你的易感期我不会让你觉得痛苦的。”严圳攥了攥手,又说:“我现在身体很凉,我可以抱你吗?”
余怀礼歪了下头,一只耳朵也跟着折了一下,他的目光有些疑惑,但是垂着的尾巴却缓慢摇了起来。
严圳就笑了起来,他轻轻拥抱住了余怀礼,房间里失了所有攻击性的冷杉味顿时蔓延开来,将余怀礼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余怀礼嗅着严圳身上的味道,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平静下来了些。
他的下巴放在严圳的肩膀上,闷闷的说:“我觉得我还是要找一个……”
“盒子?还是柜子?”严圳揽在余怀礼腰间的胳膊渐渐收紧,他哑声问:“可以放下我们两个人的好不好?”
余怀礼没有回答,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下来,过了好半响,他才拉着声音长长的嗯了一声:“好……”
“但是你顶到我了,我不舒服。”余怀礼又闷闷的补充。
“什么?”严圳愣了一下才明白余怀礼话里的意思,他没过多犹豫,直接伸手用力掐软了。
没过两秒,它又磨磨蹭蹭的起立了。
严圳:……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正和余怀礼拥抱着呢。
余怀礼实在是太、太香了点,哪怕现在他浑身都仿佛被分解又重新拼装了一遍,骨头都喧嚣着,叫嚷着疼痛,但是他也……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
严圳抿了抿唇,又使劲儿掐了一下不争气的东西。
“你故意的?”余怀礼不太高兴,闷闷的开口。
严圳掐自己的就掐自己的,怎么手背老是碰到他的。
严圳还以为他是说自己三番两次起立的事,声音有些涩然:“要不你抱着我,我这样就不会顶到你了。”
余怀礼摇了摇头:“我困了。”
严圳的心漏了两拍,他有点不明白余怀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易感期虽然没有被Omega安抚过,但是上次易感期他抱着余怀礼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那种念头。
Alpha都这样,那余怀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感觉自己基因序列的暂时改变让他的脑袋也有点不清醒起来,他的呼吸粗重了两分,哑声说:“那去床上?”
余怀礼不知道严圳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他的耳朵晃动着,蹭着严圳的脖颈说:“好。”
靠,别撒娇啊……
严圳觉得他又起来了。
他安慰自己,没办法,他现在的信息素暂时是Omega,眼前在易感期的Alpha又深深地吸引着他。
严圳一手打开门,和余怀礼一起跌跌撞撞倒在床上。
“衣服……”余怀礼枕着枕头,闭着眼睛去摸自己的腰带:“硌得慌。”
“那我给你解开了……?”严圳摸了摸他的尾巴尖儿,“这样躺会压到它吗?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余怀礼睁开眼睛,眼神不太聚焦的看了严圳一眼,哑声警告说:“不要摸我尾巴。”
严圳的手顿了顿,又摸到了余怀礼的皮带,咔哒一声,皮带就被他抽了出来。
“不摸尾巴……我就都给你脱掉了?”严圳说完,好半响余怀礼才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又听到余怀礼慢吞吞的声音里含着困惑:“好奇怪,你是公的,我也是,但是却一起躺在这里。”
这个世界亓亓整理第一性别是ABO然后才是男女,就算是男A和女A在一起,那也是板上钉钉的同性恋。
如果余怀礼说他是Alpha,他也是Alpha却躺在一起,严圳大概就能听明白余怀礼在奇怪什么。
他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嘴上缓缓嗯了一声,轻轻触碰着余怀礼的薄唇,哑声说:“可是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会是你的Alpha,也可以是你的Omega……余怀礼,你试过吗,在易感期。”
“试过什么?我没试过。”余怀礼想了想才缓缓说,“发Q期我会自己呆在盒子里。”
想到余怀礼易感期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到盒子里,就像他刚刚看到的那样……
严圳就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看了余怀礼半响,轻轻揉了揉他已经肿起来了的东西,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尖儿。
虽然他的手都在颤抖,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故作平静:“我也没有试过,你想试试吗?”
余怀礼好半响没有回答,尾巴却悄悄的缠在了严圳的手腕上,轻轻的一扫一扫着。
但是后半夜他不知道警告了严圳多少次,不要偷偷摸他尾巴。
基因重组带给严圳的痛苦远没有消失,他的嘴唇都疼的抽搐,但是他却温柔的捧住了余怀礼的脸,视线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他有点不懂,怎么余怀礼长的哪里都合乎他的心意?连这对大大的、尖尖的黑色耳朵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严圳亲着余怀礼光洁的额头,亲他汗津津的眉眼,亲他湿漉漉的嘴唇,才哑声答道:“好,那耳朵呢,我可以摸吗?”
余怀礼想了想:“耳朵也不能摸。”
“……是因为我摸了你会更兴奋吗?”严圳摸了摸两个人相连的地方,笑了一声。
余怀礼皱了皱鼻子,老大不高兴:“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很讨厌。”
“你这只小狗好霸道,怎么不让摸也不让说话了……”严圳看余怀礼真生气了,又连忙轻声哄他,“好了我错了,不说话了。”
余怀礼气哼哼的咬破了严圳的嘴。
严圳摸着他的耳朵尖,看着他手下的耳朵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笑得越发温柔了。
荆芥与冷杉的信息素深深的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直到黎明破晓时分才停歇。
但是累得不行的余怀礼快被严圳烦死了,他像打小虫似的啪一巴掌就打在严圳的脸上,嘴里嘟囔道:“不要吃我的耳朵尖儿。”
“我没有吃。”严圳被打了一巴掌却浑然不觉,他含糊的说,“我在给你顺毛,你们狗狗都不顺毛的吗?”
“猫咪才舔毛,狗不会。”余怀礼的声音沉沉,像是困极了:“你不许再舔了,怎么比狗还狗。”
“哦,我知道。你们狗狗都会舔蛋蛋。”严圳含着他的耳朵尖儿说。
余怀礼:“……?”
他想反驳自己可没有舔过,只有刚刚严圳这臭不要脸的给自己舔过。
严圳果然比狗还狗。
但是他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松懈的意识就渐渐陷入了模糊。
严圳爱怜的亲了亲他的眉眼,撑着头看了他好久好久,才神清气爽的去浴室里打了一盆温水,给累到轻轻打鼾的余怀礼擦了擦。
……真是辛苦了。
严圳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含了含余怀礼的耳朵尖儿yamiyami。
整晚下来,余怀礼耳朵上的毛都快被严圳舔平了。
*
德维有点奇怪,大半夜他的领导不睡觉又发什么癫,让他大老远从中心城运个柜子过来。
他扛着五人宽的柜子,脚下生风的爬楼爬到了严圳寝室门口,按响了门铃。
严圳像是一直在等他似的,没两秒就过来开了门。
“少将。”德维拍了拍柜子,率先开口说,“这柜子采用最先进的技术……”
严圳只穿着睡衣,他抱着胳膊,蹙起了眉只问了一个问题:“废话太多,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