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178章

作者:後来者 标签: 穿越重生

邴父同样开解道:“大郎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你们也知道的,他说话直,向来不屑于拐弯抹角。他叫咱们留下,只是单纯觉得丰州危险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苗氏笑笑,没再讲什么。两家分开后,苗氏叹道:“不管儿婿有没有生气,以后丰州危险之类的话不能再说了。”

南家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梁氏送别南家人,同邴父回到自己院中,关上寝房门,梁氏干涩道:“你有没有发觉大郎他对咱们同南家人没什么不同?”

邴父问:“你是说让咱们一起留下这件事?”

梁氏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指的是心,大郎的心始终同咱们之间是疏离的,又不是那种漠不关心的疏离。怎么形容,就好似总隔着点什么。或者说对待咱们只有责任,而并非血缘天性使然。你看他对锦哥儿的亲近就同咱们全然不同,如果今日这话是锦哥儿说出口。大郎绝对不会这般轻飘飘让他留下就是,百般安慰少不得,如果锦哥儿实在不愿意,大郎总有办法不去丰州城。”

邴父心中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且并不是才开始的,而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

“可是大郎一直以来做的都无可挑剔,便是再孝顺的孩子,再担责任的兄长也不过如此。他是一样该抗的责任都没退却。”

“是啊,我该知足的。不管如何,大郎总是尽到了该尽的责任,再要求其他,未免太过贪心了。”

邴父叹息。

“明日你陪我去趟道观吧,也到了要春种的时节,也该烧些东西了……”

“嘘,不要说了。你想去我陪你去便是了,但是有些话永远不要说出来,我都知道,你也知道就行了。死都死了,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不要给活人惹麻烦。”

“嗯,我明白……”

外书房,清净子和青灵子师兄弟问道:“听闻大人不日就要去丰州城赴任?”

“是。”邴温故颔首,“你们师兄弟不来找我,本官这里也要过去寻你们。你们虽然在本官这边帮忙,但是编制是在钦天监那头的。当初本官也只是跟圣人借了你们帮忙而已,现在本官要离开,如果你们师兄弟想要继续留在吉县,本官可帮你们同圣人申请。”

清净子等师兄弟对视眼,清净子开口道:“若是贫道等师兄弟既不想留在吉县,也不愿去那劳什子的钦天监,仍旧想跟着邴大人去丰州城,不知道邴大人可愿意收留贫道师兄弟?”

“荣幸之至。”邴温故自是欢迎,这些人对他还真有用,他们愿意主动跟他走再好不过,不愿意他还得想其他办法。

清净子等人没想到这么顺利,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都高兴的咧嘴乐。

清净子刚走,吴娘子就来了。

“大人。”吴娘子对邴温故行了大礼,“下官今日前来,首先感谢大人提携,若没有大人便没有下官之今日。下官的一切,都拜大人所赐。”

“不必如此,还是你自己争气,若是你没有那份实力,纵然本官想提携你,也是有心无力。”邴温故起身扶吴娘子,然而吴娘子并没有起身。

吴娘子摇头,“若不是大人,下官就算有飞天遁地之能亦是无用。”

“大人,下官深知下官是女子,也许帮不了大人什么忙。但是下官还是恳请大人带下官一起去丰州城,下官可以保证的就是定然一心一意培育杂交粮种,使粮食继续增产。”

邴温故认真道:“你可了解丰州,丰州并非富贵安定之地。那里挨着匈奴,常被战乱所扰。”

吴娘子认真道:“大人,下官读书一场,别的没学会,但懂得士为知己者死,死有所值。大人是下官的伯乐,下官愿意誓死相随。”

邴温故满意,“既然如此,本官便请旨带你一起去丰州城。”

最后来的是丛林,丛林把邴温故当做偶像一样崇拜,邴温故的离开,他是真心实意的伤心。

“大人,此去一别,兴许今生再难相见,下官这里给大人磕头了。一祝大人此去平平安安,二祝大人官运亨通,三祝大人夫夫恩爱美满。”

丛林作为邴温故的心腹,知道邴温故有多在乎南锦屏,故而离别祝福就加上了最后一句。

唯有最后一句最得邴温故欢心,邴温故问道:“丰州非是稳定之地,但是对于兵者而言,最是发挥实力之地。丛林,本官问你,你可愿意追随本官去丰州?本官可以保证,该你的功劳,本官都给你记着。”

丛林想都没想,几乎立刻就道:“大人,下官愿意,下官愿意至极。”

邴温故道:“那好,那你就追随本官去丰州罢。家里这边你安排下,暂时都先留在吉县,若是日后丰州安定,再叫他们搬过去不迟。”

“是,大人,小人也是此意。”

一个月后,新任的吉县县令终于到了。

吉县县令打败众多对手才得到这个肥差,心里头美得不行。

邴温故先为新县令引荐褚宏宇和杜永浔,然后道:“自从上个主薄被本官杀了后,主薄之位一直空悬,待日后你可自行选择适用的人才。”

新县令先是被邴温故轻描淡写杀了一个主薄惊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主薄还能说杀就杀。然后才反应过来,邴温故竟然没有借机安排自己势力上位,而是给他空着,让他日后培养自己的心腹,顿时心生感激。

“多谢邴大人。”

“说起来,邴大人是下官需要学习的榜样,大人把吉县治理得如此好,人口从几千人升至万人以上。下官跟着借光,官阶都升了一品。”

并非所有县令都是七品官,这其中还分上中下三个等级,而划分等级的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人口。

吉县人口已达上等县的标准,圣人也把吉县重新划分为上等县,那么吉县县令的官职自然跟着升了一级。

“下官定然不负大人打下的良好基础,带领吉县走向更繁荣的明天。”

吉县县令满腹雄心壮志,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的抱负。

“大人不日便要启程去丰州,不如今日下官叫人好好整治一顿席面为大人践行。”

邴温故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他随意摆手,“本官不需要这些虚礼。本官尚且有一事问你?”

新县令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顿时肃穆道:“大人有何吩咐,请讲。”

“不是公事,乃是私事。”邴温故轻飘飘道:“就是县令住的后宅有一个院子里的窗纸被本官换成了玻璃的,本官想问问你要不要,若是要,一扇玻璃便宜些给你,算你十贯钱。一共六扇,算你六十贯钱。”

新县令万万没想到邴温故竟然跟他讲这个,这种一般不都是默认留下,结交个人脉吗?

他可知道邴温故手里有玻璃坊,还有好多产业,是个非常有钱的人,这六十贯于他而言九牛一毛。

当然不是说新县令是个乐意占便宜的主,而是他们都是当官的,是体面人。

体面人办事吧,他就没这么办的。这玻璃要么在下任来之前就摘掉,一点毛病没有。要是留下,一般默认不要了,给下任了,算作一个人情。

偏偏邴温故两种体面的方式都不选择,而是当面询问新县令,大有新县令不拿银子,他就把玻璃摘掉,换回窗纸的架势。

看出新县令眼中的不可置信,邴温故不在乎道:“你可能不知道,本官赚的那点俸禄不够养家的,家中一直都是本官夫郎在养,本官得仔细些。所以你要么?你不要的话,本官再问问别人?”

新县令几乎咬着后槽牙道:“要。”

这要是叫邴温故出去满大街问谁要县令家玻璃,他这个新县令面子还往哪里摆!此时新县令再也没有为邴温故送行的心思了。

当然邴温故压根不想组织什么践行宴,就连走的时候都是悄悄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日天才微亮,邴温故等人便收拾妥当行囊悄悄离开。

他们一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没告诉百姓,甚至没通知衙门里的衙吏,就打算这么悄悄离开。

可是邴温故的车队才走出后衙不远,一盏又一盏火把亮了起来。

街道两旁自发站满了百姓,他们手中举着火把,不舍地望着邴温故的车队。

“大人,百姓们来给你送行来了。”丛林看到这幕激动道。

邴温故和南锦屏从车厢之中走出来,看着从街头到街尾挤满的百姓,心中震动。

一位老者大声道:“邴大人,你要走,怎么不跟咱们这些老百姓说一声。大人来的时候,咱们这些老百姓不知道救咱们于水火之中的恩人来人。可是大人走,咱们这些受了大人恩惠的老百姓再不为大人送行,岂不是成了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本官只是作为一个身为吉县县令应当尽的本责罢了,当不得什么的。”邴温故道。

“大人此言差矣,解决旱灾,改良粮种,发明火车和飞机,叫所有孩子读书识字,这些已经远超一个县令的职责范围了。咱们这些百姓不会说那么多大道理,只知道大人一心为了咱们百姓,咱们百姓就不能做白眼狼。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大人一程。”

邴温故对众人拱手,“温故再次多谢众位乡亲,今日一别,兴许日后再无见面的机会,温故再次祝愿各位乡亲日后丰衣足食,平安喜乐。”

百姓们齐齐给邴温故鞠躬,“亦祝大人从今往后一切顺遂,鲜花铺地,前程似锦。”

“再祝,无为先生桃李满天下,名垂青史。”

“谢谢诸位乡亲。”

南锦屏眼眶湿润,车队缓缓前行,百姓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车队来到城门口。

邴温故对百姓们摆手,“诸位乡亲们就送到这里吧,回去吧,此去一别,乡亲们保重!”

“大人,无为先生保重!!!”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咱们无以为报,最后给大人磕三个头算作感谢吧。”

百姓们全部双膝跪地,真心给邴温故磕了三个头。

邴温故的车队在百姓们不舍的目光下缓缓驶出城门,当所有车都通过时,百姓们失声痛哭。为他们失去了这样一位好官而不舍。

百姓们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新任知府,他看着这幕深深被触动。

“为官者做到这个份上,能让百姓自发送行,才不枉为官一场。”

褚宏宇道:“大人,那就让咱们一起努力吧,争取你我离开那日,也能有这般盛况。”

邴温故出城时,天色只是微亮,还看不大清。待到天光大亮时,能看清了,平安等人才发现拉着行礼的牛车上多了许多东西。

“大人,牛车上多了很多东西,有自家种的白菜、还有面粉、肉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是百姓们偷偷放上去的,聊表一点心意。”平安禀告道。

邴温故点头,“既然没有值钱的就收下吧。”

邴温故等人离开吉县的时间不算晚,所以用不到日夜兼程的赶路。又因带着孩子,所以晚上可以的话,都住在驿站。

这日众人才安顿下来,就听得驿站之中都在议论丰州。

“听说了吧,匈奴又进丰州了,这次杀了不少丰州的百姓,抢走好些粮食,有的百姓今年春耕都无粮种可种了。”

才要到丰州地界,就听到这话,对于众人而言不亚于一记重锤。把本就悬在半空中的心,锤得更加不安了。

第145章 丰州成了一座空城 邴温故维护南锦屏……

邴家人和南家人听到这个消息皆面色凝重, 即便饥肠辘辘,此时却一口吃不下去。

南家人和邴家人相互对视,沉默不言, 谁也没有开口。

邴温故放下筷子询问道:“丰州知府呢?他没有率兵反击吗?反杀了多少匈奴人?”

掌柜讥笑一声,“那丰州知府就是被匈奴打服的一只小绵羊,看见匈奴人就好似羊看见了狼, 只会咩咩叫。还反击,他自己没被匈奴人打死, 算他躲在士兵后面藏得严实。”

邴温故皱眉,“身为将领,怎能躲在后方?”

“呵呵, 那些官贪生怕死得很。”掌柜颇为瞧不上,“听说圣人新往丰州派了一个文人去当知府, 也不知道圣人怎么想的。那帮文人也就嘴皮子厉害,真打仗估计得吓尿了。”

“我听说那文人挺厉害的, 之前吉县大旱就是他解决的, 很有几分本事。”另一个伙计道。

“哪能一样吗?再有本事那双手也只能握笔杆子, 你问问他拿得动刀吗,知道兵法吗?敢跟匈奴对战吗?”掌柜摇头。

“可怜了丰州百姓, 又摊上一个贪生怕死的官员,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

“你又不认识新上任的丰州知府, 怎么知道他是贪生怕死的人?”邴四郎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不服气,“但凡你对新上任的知府有一分了解就说不出这种话来。那位新来的知府可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他调任的时候,那可是万民相送。谁都没告诉,百姓们自发受了几夜, 就为了送他一程。”

邴温故为了打探丰州的消息,没选择在驿站吃饭,而是出来街上随便寻找的饭馆,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邴温故等人真实身份,故而才在他们跟前畅所欲言。

“你干什么这么激动?”伙计吓了一跳,瞅邴四郎那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能打上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