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姜憬淮被这样的眼睛瞅的毛毛的,“温故,锦哥儿我们也接到了,先回去吧。”
“是啊,大人。吴承泽等人还在大牢里,我们……”
“不。”邴温故打断丛林等人的劝说,“今日乌孙都得死。”
第184章 屠戮 告状
“可……”丛林还要再劝, 被姜憬淮一把拉住,姜憬淮冲丛林摇头,示意丛林去看邴温故的双眼。
邴温故的双眼赤红, 已不可见白色瞳仁,像是被血水沁泡着,唯有更多的尸山血海才能滋养它。
“夫郎, 我们杀进乌孙为你报仇好不好?”邴温故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夜里一次次在南锦屏耳边述说呢喃情话那般温情脉脉。
他把自己身上的金丝软甲脱下, 为南锦屏轻柔的穿上。
南锦屏瞧出邴温故状态不对劲,点头道:“好。”
“夫郎放心,我必会护你周全。”邴温故扬起马鞭, 大喝,“杀!”
戍边军跟在邴温故身后朝着乌孙进发, 平安被戍边军简单处理了伤口,一样跟在戍边军中。
丛林望着前进的队伍, “可是还有几名禁军逃了, 若是先叫他们一步赶到汴京, 不定怎样颠倒黑白,诋毁大人。我等贱命一条, 倒是无甚可惜。但大人性命贵重,有扭转乾坤之能, 若被圣人治罪,那可是大庸的损失。”
姜憬淮深深叹气,“你也看到你家大人刚才的样子,只有血腥和人命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你说什么都没用,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激得他更加暴怒。”
丛林不得不承认姜憬淮说的是对的, 他家大人现在的模样太吓人了。
“大人太过宝贝无为先生了。”
姜憬淮笑了下,“锦哥儿是你家大人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他跺跺脚,你家大人的心都要跟着颤上三颤。如今在乌孙受此折辱,你家大人又怎会善罢甘休。让他发泄吧,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否则我怕他憋发疯了,那可就是真的可怕了。”
“走吧,跟上去吧。”姜憬淮和丛林二人加快速度,追上去,紧跟在邴温故和南锦屏的马后。三匹马打头阵,呈现三角形之势,带领千军万马冲向乌孙。
邴温故这个主将杀红了眼睛,悍不畏死,他身后跟着的戍边军受到他的影响,同样英勇无畏,直接杀到乌孙主城外。
“报,昆弥,不好了,大庸军兵临城下了!”
莫振将还没来得及坐稳这把昆弥之位,就得此噩耗。
“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一个柔弱不能自理小双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仆都抓不到,还有什么用!”莫振将气的大骂。
若是那个小双儿还在他手中,那个丰州府尹此刻焉敢嚣张。
“昆弥,现在怎么办?”守城士兵问道。
“死守。咱们乌孙的城墙才加固过,可不是像匈奴那么好攻破的。咱们坚持个十天半月没问题,大庸可耗不起。”
莫振将华音才落,就听到接二连三传来砰砰砰的爆炸声。莫振将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剧烈震动,整个乌孙都开始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莫振将惊恐大喊。
“报,昆弥,大事不妙。”又一个守城士兵连滚带爬跑进来,他满目惊恐。
“昆弥,不好了,那个丰州府尹会妖法,他能引来天上的天雷,并且把天雷装进纸筒里,扔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爆炸!”
“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莫振将觉得眼前的守城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什么天雷,都是一些疯话。
他却不知道是外头的乌孙士兵已经全部被吓破了胆。
此时火药还未成规模,因其一直未解决火药的不稳定性,随时有爆炸的危险,所以不运用在战争之中。
大庸同外族作战,拼的都是真刀真枪,这是第一次用火药打仗。
火药的威力,岂是肉体凡胎若能阻挡。
当邴温故下令把一枚枚火药制作成的炸弹点燃投向乌孙城墙上。那乌孙的城墙眨眼间就被炸开了,一个个乌孙士兵在爆炸声中被炸的四分五裂,鲜血喷溅,就似天上下起了血雨。乌孙士兵沐浴在同伴血液中,恐惧如影随形,吓破了胆。
“快逃啊,大家都快逃啊!大庸人会妖法,他们会引天雷!”乌孙士兵惊恐的喊着,在绝对无可抵挡的武力面前,没人想着反抗,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的远远的。
戍边军同样傻了,他们事先并不知道炸药,也没用这玩意打过仗,否则怎可能之前一直被匈奴士兵骑在头上压着打。
所以这会儿见到火药的威力,没比乌孙人好到哪里去。
他们之所以还能保持镇静,不过是因为这火药是自己这方拿出来的。
“这是什么?”
“天,天雷。”另一个戍边军不确定道。
“府尹大人好生厉害,天雷都能从天上捉下来封印进纸筒里。”
“大人自然是无所不能的。你们忘记了吗?大人做县令之时,所辖之地大旱,大人便能制造飞机,飞上天给辖区老百姓人工降雨。交通不便捷,就造火车,数日就能抵达汴京城。如今为了救无为先生,引天雷炸乌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呀,大人可是将星转世,怎样都不为过。”
戍边军望向邴温故的眼神之中带上疯狂的崇拜之色,邴温故就是他们的英雄!
姜憬淮和丛林等人望着烽火连天的景色也傻了,姜憬淮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渊亭,你闭关数日,就是为了和那些道士一起研究这个?”
邴温故双目赤红的看着远处的烽火连天,没有回答姜憬淮的话。
清净子也跟着大部队来了,他骄傲道:“自然,不然你以为大人为什么会在那么重要的时刻选择闭关。”
姜憬淮看着在火药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乌孙士兵们,他们其中有的人,已经吓得逃都不敢逃,跪在地上拼命乞求发威的神仙收了这神通,饶他们不死。
“火药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乌孙人捉了无为先生,何至于把大人惹的弄出火药对付他们。”青灵子悠悠道:“要怪只能怪他们昆弥没有眼力见,连无为先生也敢妄图动一动。”
姜憬淮瞅着战火中神色冷肃的邴温故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乌孙人动了南锦屏,邴温故还真不能搞出火药欺负人。
若想弄火药,邴温故早就在来丰州城就弄了。这么久没弄,和乌孙拉锯战没弄,偏偏乌孙人捉了锦哥儿,邴温故就把火药弄了出来,明摆着就是因为乌孙人捉了南锦屏而动了真怒。
乌孙人也真是不开眼,你说好好的,为什么非想不开把主意打到锦哥儿头上,那可是邴温故的珍宝。
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因此邴温故才恐怖。姜憬淮不敢想邴温故脑袋里都装了多少他们想象都想象不出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就像是在邴温故的口袋之中装着一样,只要他需要,随时就能掏出来。
就好比这火药,邴温故想用了,闭关数日就搞了出来,之前甚至都不曾实验过。
深不可测的渊博知识,才是真的可怕。他表兄科举败在这样的人物手下,不丢人。
乌孙城内轻易被攻破,邴温故率领戍边军轻而易举就攻进去,甚至都没遇到多少抵抗。
邴温故很容易就来到乌孙王宫外,一枚枚火药被投进王宫之中,华丽的王宫在一声声的爆炸声之中被炸成废墟。
乌孙士兵狼狈的往外逃,戍边军守在王宫外逃出一个杀一个,逃出一对杀一双。
乌孙王宫之中到处都是喊杀声和震天响的炮火声,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大人,小人捉到了乌孙新上任的昆弥。”丛林把莫振将压着回到邴温故马前。
莫振将此时已经没了那会儿的自信,此刻像是一只吓破了胆子的丧家之犬。
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被邴温故猩红披风紧紧裹在怀中的南锦屏,南锦屏此刻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二人此时此地境况逆转,南锦屏成了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而莫振将变成了那砧板上的肉。
“无为先生!”莫振将大叫,“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当初我可是帮助过你的,如果没有我给你的那包药,你绝不可能从我大伯手下逃脱,更不可能反杀了他。咱们是合作关系,说好了我助你杀死我大伯后,你回大庸,我做这乌孙的昆弥。如今大事已成,你不能言而无信。”
“莫振将,你失忆了吗?那些追杀我的士兵不是你派的?说是合作,你可曾真心要与我合作,不过是想借我之手杀了你大伯罢了。我若是不逃,你当真会放我回丰州吗?不会,只怕提出的条件比你大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会,怎会呢,我向来是最信守承诺,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莫振将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当初的算计,“至于追杀你的人,一定是误会。我只是怕你回大庸的路上遇到危险,不过想派人护送你回大庸罢了。一定是那些士兵蠢笨,误会了我的命令。”
邴温故冷漠,“夫郎,同他废话干什么。”
“我只是想与他讲清楚,我们之间从来只是相互利用,从没有相互合作。”
“你没有,但我是当了真的,我……”邴温故拉弓搭箭,一箭射穿了莫振将的心脏。
“我夫郎说什么便是什么,无需多言。”邴温故不耐烦,“叽叽喳喳很是烦人。”
莫振将死有余辜,南锦屏对于他的死很是平静。他虽心软,但并不是圣父。别人都想要他的命了,他又岂能放虎归山。
邴温故举起手中滴血的宝剑,“屠城,一个不留!”
“是。”众将士领命,声音洪亮。
姜憬淮和丛林却面面相觑,屠城?这是否太过残忍。
“万万不可,温故!”南锦屏握住邴温故举起宝剑的手,洁白的双手覆盖在邴温故沾着鲜血的双手之上,自己的手也被染上鲜血。
“温故,百姓是无辜的,放过他们。”
南锦屏瞅着邴温故的双眼,邴温故的双眼血红,除了血色,看不出其他情绪。
“夫君,就当是为了我积德行善放过百姓吧。如果因我之故,百姓皆亡,我此后余生怕是良心难安,都将在痛苦之中度过。就当为了我余生安乐,放过乌孙百姓吧。”南锦屏没有从什么仁义道德方面劝邴温故,他知道此时此刻邴温故听不进去这些。
也唯独为了他,邴温故才会听进去。
邴温故望着南锦屏的双眼,久久久久,最后终是改了命令。
“百姓留。”
姜憬淮和丛林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刻,从大庸逃跑的禁军终于逃回汴京城,被带到朝堂之上。
两名狼狈的禁军跪在大殿之上,禀告道:“圣人,微臣等才到丰州城就被丰州府尹下药放倒。指挥使大人因为太过信任丰州知府,没有防备,更不敢想他敢违背圣旨给臣等下药,直接被药晕。臣等侥幸逃脱,不敢坐火车回来,一路上日夜兼程,不知道跑死几匹马才逃了回来。还请圣人立刻派人前去捉拿丰州知府,迟了,怕是丰州知府会把丰州和新城一起出卖掉,割两地赔给乌孙,只为换他夫郎一命!”
群臣哗然,谁也没想到邴温故胆子这么大。
梅成温和四皇子听的喜上眉梢,二人不约而同想到邴温故完了。
展煜面色黑沉。
第185章 复命 再次回到汴京
太子站在下首, 面色焦急的看着展煜。
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圣人真会治邴温故的罪。
“父皇, 儿臣愿意带队去丰州羁押丰州知府回汴京给父皇发落。”展赋贤跪下请旨。
梅成温跟着请求道:“还请圣人早就下决断,圣人迟疑一息,丰州就多一息风险。”
展煜瞅着两个看似神色焦灼的人, 冷哼一声,“太子, 你率兵去丰州一趟。”
“是。”太子出列,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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