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攥紧的手心,被另一只手给握住,手指被摊开,十指交握。
渐渐地,阿笙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口中的呼吸被进一步的剥夺,便是连脑袋,都迷迷糊糊,昏昏涨涨。可因着无条件地信任着抱着自的这个人,也便没有任何惧怕。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长,阿笙只觉唇瓣都发麻,呼吸都有些困难,衔着他的唇瓣总算离开。
阿笙脑袋枕在枕头上,急促地喘着气。
唇瓣抚上指尖,听见阿笙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缓,谢放指腹留恋地摩挲着阿笙的唇瓣,声线微哑,“阿笙,过年好。”
阿笙耳尖通红。
怎,怎的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过年好。
这会儿灯已经熄了,阿笙没法比划,便是比划了,二爷也瞧不见。
“如果阿笙也想回一句过年好,那便亲亲我。亲这里,可好?”
谢放握着阿笙的手,握住他的指尖,来到唇上。
听到前半句,阿笙很高兴地在想,二爷是不是会读心术,怎就知晓他在苦恼什么,待听到后半句,阿笙心里便只剩下一个疑问——
二爷是何时变得这般,没脸没皮的。
“原来阿笙不想要同南倾说过年好。”
阿笙明知二爷是在逗他,到底还是心软,仰起脸,在二爷唇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阿笙,没亲对地方。”
四面八方的热意瞬间往阿笙的脸颊上涌。
那,那他再,再亲一下么?
阿笙微拧着眉心,想着这一回得怎么才能亲对地方,脑袋被轻揉了揉,“不过,祝福收到了。”
谢放温柔地道:“睡吧。明日我们一起吃汤圆。”
按照符城的习俗,大年初一,吃的是汤圆。
阿笙没想到,二爷竟会连这个都记得。
谢放将手伸到被子外面,替两人将方才弄乱的被子给盖好。
微微撑起身子,伸长了手臂,替里头的阿笙掖了掖被角,谢放躺回床上。
腰上忽地环上一只手臂,一具温热的身子偎进他的怀中。
谢放眼尾微湿,能够像现在这样,同阿笙一起躺在一张榻上,他已想了许久许久。
轻轻地在阿笙的耳畔,落下一个温热的吻,谢放轻声地道了一声“晚安”,“恭喜阿笙,又添一岁。”
往后,阿笙定会每一年,都平安地添上新岁。
…
雪落在窗户上,啪嗒啪嗒地响。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
大年初一,鞭炮声比巷子里的鸡鸣响得要早。
阿笙在鞭炮声中,揉着眼睛,困难地撑开眼皮。
昨夜梦里,他梦见自己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了身,很沉。
他好不容易将石头给搬开,那石头便又滚了过来,压在他身上。
一晚上都在搬石头,可累死他了。
“醒了?”
忽地听见二爷的声音,阿笙吓一跳。
且,听着声音,二爷离他的距离,似,似乎极近?
阿笙揉眼睛的动作一停,陡然睁圆了眼睛。
他转过了脑袋,二爷那张好看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
谢放一只手撑着脸颊,身子前倾,轻吻阿笙的额头,笑着道:“阿笙,过年好。”
听见二爷的这句“过年好”,阿笙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上,二爷引他,主动亲吻他一事。
于是,在这大年初一的清晨,阿笙的脸颊再一次红成了熟透的果子,便是耳尖都殷红,殷红。
第187章 时机恰好
谢放陪阿笙、虞清松以及小石头三人,吃了新年的第一晚汤圆,才坐车返回家里。
大户人家,有多少口人,就有多少张嘴。
二少昨晚一宿未归,在外留宿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各房的耳里,也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
老爷子听罢,反倒是哈哈大笑。
男子放纵些,又有何妨?
再一个,自寿辰那日,抱石老人破天荒现身老爷子的寿宴,前来谢家拜年的人比往年都要多,有上谢家想要谋求一份差事的,求办事的,还有想要一睹抱石老人画作风采的。
门庭若市,谢载功自然更没工夫管哪个儿子除夕夜在家,哪个儿子没在家这档子事。
从初一到初六的热闹日子,眨眼的功夫就过去,到了初七、初九这两日,谢家的大门才总算稍稍清净一些。
“难得我们家,今日人到的这么齐。”
初九的这天晚上,谢载功看着餐桌上的妻妾、儿女,说了一句。
其他人不知道老爷子怎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没敢冒然出声,唯有平日里最懂揣摩老爷子心思的四姨太笑着接口道:“因为今日初九,大家伙都差不多走完亲戚了嘛。”
谢家女眷多,亲戚自然也多。加之谢家这样的人家,本身前来拜访、攀附的亲戚更多,走亲戚自是要好些日子。
谢载功点了点头,“既是人都到齐,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大家稍微提一提,给大家知会一声。”
大家伙都疑惑地看向老爷子。
这最近,家里头也没人惹事吧?
谢朝晖见自己的母亲看向自己,心里头别提有多郁闷。
他最近很安分好吧。
“南倾。”
被点到名字,谢放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父亲。”
谢载功:“我查了黄历,今年初十利市,南倾,你准备,准备,明日去你大哥公司,给你大哥帮忙去。”
此话一出,饭桌上,众人神态各异。
谢朝晖微张着嘴,显然事先并不知情。
便是谢朝晞,神情错愕,根本来不及戴上他那面具式的微笑。
…
前世,谢放从未进过公司。
父亲防他都来不及,哪里会主动提出,让他进公司帮大哥的忙。
谢放心中清楚,父亲这一世之所以改变了态度,抱石老人现身父亲的寿辰,以及他送的那幅画只起了小部分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应该是他再未像过去那样,刻意藏起他的“能力。”
以前他以为,藏拙是解除父亲对他防备心的最好方式,可他忽略了,父亲这人疑心重。
他越是“藏”,父亲越是认为他别有所图。
可这一世,他回到北城的这档时日,他从未“藏”过什么。包括父亲因为同裕田禾丰过去交好一事,登报被骂,他想出了赈灾、施药的法子,扭转民众对父亲,对谢家的影响。
只怕连父亲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已经隐隐开始怀疑起大哥的能力。
毕竟,无论是父亲登报被骂,还是寿辰上裕田的出现,大哥都……无所作为。
父亲未必就此动另立继承人的念头。
不过种子一旦埋下,早晚会破土而出。
除此之外……他自己手中有隆升产业,父亲自然对他也就“放心”了一些。
…
明明是“这一天终于到了”,谢放却适时地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以及婉拒道:“父亲,我没有在家里公司上过班的经验,只怕过去会给大哥帮倒忙。”
谢载功抬高一只手,他对二儿子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职位,我已经让人留好了,你到时候去,自会有人教你怎么上手。
你在符城经营过纺织厂,公司的事,相信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你便去问带你的人,或者是问你大哥,都行。”
让二儿子进公司辅佐大儿子一事,谢载功已经有了决断,自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决定。
这件事,也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
“恭喜爷!贺喜爷!咱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算,怎么不算?恭喜爷,嘿嘿。老爷这一回,可总算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谢放回到院子,福禄、福旺便围上前,向二爷道喜。
“我看你是太得意忘形,最后一句话,是你能说的?”
陶管家瞪了眼福禄。
福禄撇着嘴,“我也就是私底下说说么。”他又不傻,哪能到外处去嚷嚷。。
陶管家让福禄、福旺两人去给少爷打水,准备洗漱,早点歇息,毕竟明日……要去公司上班了呢。
待两个少年出去后,陶管家刻意往后退了一步,鞠躬,双手深深作揖,眼里闪着泪花“老奴恭喜少爷!”
这些年,少爷可受了太多委屈了。
在这谢家,没有实权,遭了多少白眼呐。
“陶叔,请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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