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一直都错怪了惠芳?
第309章 眼神闪躲
“爹爹,我想您托人去符城,打听娘亲的下落,可以吗?”
比划完,阿笙便央求地握上爹爹的手。
方庆遥尚未完全回过神,瞧见阿笙的手势,他怔楞了好一会儿。
半晌,方庆遥方才出声问道:“阿笙,你先前不是说你娘亲恐……”
纵然怪了妻子那么多年,在方庆遥的心底,他也始终以为妻子仍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间的某一处,“不在人世”这四个字,到底没能说出口。
阿笙松开爹爹的手,他垂下眼睑,比划着,“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母亲一个人飘零在这人世间。”
他过去什么都忘了,也就算了,如今都想起来了,自然不能连母亲的“下落”都不去打听。
方庆遥明白了阿笙的意思,“好,爹爹答应你。只是阿笙,以上都是你的猜测,加之时隔多年……倘使,爹爹的意思是,倘使事情并非如你所想,你母亲尚在人间,且已然有自己的生活……”
阿笙快速地比划着,神情没有任何犹豫,“那我们便不要打扰母亲。”
倘若母亲还活着,却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过他同爹爹,那么说明她已然开始自己的生活,如此,他同爹爹自是没有必要再去打扰。
方庆遥沉默地微一点头,他亦是这个意思。”
…
阿笙这高烧,一连烧了好几日,最厉害的时候,破了四十度。
幸好,到了第三日,温度便开始逐渐往下走,只是人始终没什么精神。
福旺悄悄告诉二爷,阿笙少爷夜里总睡不稳,有时还听见阿笙少爷嘴里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放从前同阿笙也一起生活过,阿笙是即便做了噩梦,也鲜少出声的人——
他那时便隐约猜到,阿笙应当是小时候只能发“啊”的声音时,遭人耻笑或者是欺凌过,因此能不发出声音便不发出声音。
可这一回,福旺却说夜里听见阿笙发出奇怪的声音,谢放自是不放心,旁敲侧击地问过,阿笙睡得可安稳,是否有做过噩梦,阿笙却是摇头,甚至告诉他,每日吃过药,便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谢放担心,会不会是夜里不舒服,阿笙自己也不知晓,因此在约翰先生替他来家中换药时,又请了约翰先生去一趟阿笙房中,顺道也为阿笙复诊。
“约翰先生请——”
这一日,换过了药,谢放便领着约翰去到阿笙的房间。
福禄替约翰提着医药箱,跟在二爷同约翰的后头。
白天,方庆遥同阿贵都不在,在长庆楼忙。
阿笙一个人待在房间,福旺在陪着他。
“叩叩——”
“定然是二爷同约翰先生来了,我去开门。”
福旺将手中剥了皮的香蕉递给倚在床上的阿笙,前去开门。
阿笙没什么胃口,不过福旺特意为他剥的,又听说是二爷特意吩咐陶叔去街上采买的,还是勉强吃了一口。
…
“二爷,约翰先生,里头请……”
福旺开了门。
谢放同约翰先生一同进屋。
福禄跟在后头。
谢放走到床畔,瞧见吃咬了一口,便被放到碟子上的香蕉,谢放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阿笙的胃口还是没有恢复——
“二爷,约翰先生。”
“你身体还没恢复,就不用下床了。”
谢放上前扶住欲要下床,同他和约翰行礼的阿生。
“谢说得对,你还是个病人,在床上坐着就好。来,我先给你量下体温。”
约翰说着,转过身,招手让福禄将医药箱递给他一下。
阿笙便只好靠着床,拿过约翰先生递过来的温度计。
约翰为阿笙量了体温,又拿听诊器,听了心音。
“约翰先生,阿笙今日情况如何?”
见约翰取下两耳的听诊头,谢放出声问道。
约翰微笑着道:“身体还是有点低烧,肺部杂音,不过情况已经好多了。只要温度没有再烧上去,问题就不大。”
谢放心里头总算是稍稍放宽,他双手抱拳,“此番多谢约翰先生。”
约翰笑着摇了摇头,幽默地道:“我可是收了诊金的,谢你给的诊金,够支付两个人的都绰绰有余了。不必同我道谢。”
谢放失笑。
阿笙也不由地弯了弯唇。
谢放:“对了,不知约翰先生可有助眠的药?阿笙夜里似乎睡不大稳。”
阿笙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看向福旺,福旺低头去瞧自己的鞋面……他也是担心阿笙少爷么。
约翰眼露困惑,“夜里睡不好?退烧药里已是含有助眠的成分,按理说,夜里应该会睡得比较沉才对。能说说,睡得不安稳的具体症状有哪些吗?”
谢放便看向福旺,福旺代为回答道:“就是夜里经常翻身,还有就是可能做噩梦吧。有时候像是说梦话……嗯,也不是,就是不像咱们这样说话,就是喉咙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约翰惊讶地看向阿笙,却瞧见后者眼神闪躲。
约翰眼底若有所思,他转过脸,谢放:“谢,我想同阿笙单独聊一下,可以吗?”
谢放虽然不知约翰先生为什么会忽然提出想要跟阿笙单独说话的要求,不过还是同意了约翰先生的这一要求,“当然。”
第310章 嘴巴大张
“别紧张,如果就诊过程当中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同约翰先生比一个暂停的手势。”
出去前,谢放特意同阿笙叮嘱了一句。
阿笙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谢放另外让福旺从房里桌上拿了纸笔,方便约翰先生同阿笙沟通,这才带着福禄、福旺两人离去。
“咔哒——”
房门被轻轻关上,阿笙微垂着脑袋,双手指尖捏着被褥。
约翰的目光从阿笙攥紧的指尖移开,他笑了笑,温和地问道:“要和我聊一聊吗?”
阿笙缓缓抬头,小脸紧绷,做了一个手势,“约翰先生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同我说么?”
忽地反应过来,约翰先生应是瞧不懂他的手势,刚要转过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纸笔,便听约翰微笑着道:“我看得懂你的手势,你直接比划给我看就行。”
阿笙眼露惊讶,同时有些疑惑。
他记得先前约翰先生是瞧不懂他的手势……
看出阿笙眼底的不解,约翰温和地笑着解释道:“前段时间收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为了方便跟比病人沟通,和他的家属家属学了一点。只要不是太过复杂的手势,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噢。
原,原来是这样啊。
约翰察觉到阿笙的态度比往常多了几分抗拒跟戒备,他微微一笑,“这样吧,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如果遇上实在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就摇头告诉我,怎么样?”
阿笙犹豫了一会儿,片刻,缓缓点了下脑袋。
…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阿笙身子微僵,他没想到,约翰先生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
阿笙嘴唇微抿,因着先前二爷已经同约翰先生提过,他这几日没有睡好的事情,阿笙只得如实相告,“不,不算太好。”
约翰耐心地问道:“做了噩梦?”
阿笙点头,眼神始终回避约翰的目光。
“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吗?”
阿笙再次地点了点头。
阿笙的态度明显有些不大积极,约翰却是始终十分地有耐性,他循循善诱地问道:“愿意跟我分享下,你记得的部分吗?”
阿笙唇瓣抿得更紧了一些,他比划着,“梦都是杂序无章地……恐怕会耽误约翰先生时间。”
约翰笑了笑,“没关系,我下午没有值班,正好没什么事。不过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或者,你更希望我开你你助眠的药,好让你睡眠能够好一点?”
说着,转过身,似要去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
“不,不用开药……”阿笙忙比划着。
约翰也便停住了动作,温和地注视着他,眼神似是无声的鼓励。
…
阿笙轻咬下唇,“我,我总是梦见二爷起火的车子,还有……还有小时候的那场大火。”
约翰已经从谢放口中得知,阿笙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阿笙那时还在高烧,他也便没有去做过的了解。现在阿笙主动提起,自是了解的好机会。
约翰朝阿笙点了点头,神情专注,示意他在认真“听”。
梦境从来就不讲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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