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欧阳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给尺梅发了个信息：你没有给祝双海给终端吗？
尺梅：没有。
欧阳业：为什么？
尺梅：要确保他接收的所有消息都能和目标愿望有关联。
欧阳业：没有什么娱乐吗？
尺梅：没有。
欧阳业目瞪口呆。
欧阳业：你们难道没有老师或者教育学家吗？
尺梅：以前有，但是不再需要学校所以直接取缔了。
欧阳业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在对一个连大脑都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做什么可怕的事呢？！
“旺财，停车。”欧阳业拍了拍车辆，自动驾驶停下后欧阳业下了车，看到了同样从后面跟随的车辆上下来的尺梅，以及那个略显腼腆的孩子。
站在尺梅的面前，欧阳业弯腰将祝双海拉到自己身边。
尺梅冷静的望着欧阳业的动作，道：“我大概能猜测出你在想什么？”
“是吗？我在想什么？”欧阳业问。
“你的思维方式很接近末世来临之前的人类，大概是因为天赋的缘故你拥有很多感情，所以会对孩子心软和同情，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同样的，我希望你也能清楚，这并不是末世之前，而是死亡率极高的末世，即便育婴厂再怎么繁衍孩子都无法阻止人类和动物的一同消亡，这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同情心，而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尺梅一字一句的叙述，欧阳业也认真听了，他的确无法反驳。
“那你们有成果吗？”欧阳业问。
尺梅目光微动，没能反驳。
“小孩子是很天马行空的时候，比起一直对他灌输他们理解不了和不喜欢的东西，恐怕会很难成为愿望吧。”欧阳业道。
尺梅并没有反驳，欧阳业也没从尺梅的态度里查看出她是否同意自己的说法，但是尺梅最后只是道：“那之后就麻烦你了。”
1月15日 11：50：45
【您的追踪对象-尺梅将您的话听在了心中，想起了曾经在育婴厂内进行的自由发散抚养实验，至今为止成功诞生有利于骨化症治疗的天赋的概率为零，但是出于对您的信任，对方决定不会对您的任何行为置喙，等待你交出出乎预料之外的答卷。】
欧阳业：“……”
欧阳业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飞速褪去的风景，心情复杂。
这是在末世，不是在降智，这些天生就拥有相当多复杂天赋的人们能得到的知识可比他要多的多了，一人的大脑怎么可能比得过一群人的大脑呢，在末世里的人对他而言是未来人啊，结果自己还在对方面前侃侃而谈，好丢脸。
欧阳业捂住脸，感觉自己在尺梅面前信誓旦旦的表现真的不好意思极了。
“你这是在干嘛？”姚善善突然问欧阳业。
欧阳业瞥了一眼在后座上安静的坐在中间的祝双海，对方很惊讶，猛猛盯姚善善，还四处看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欧阳业叹气：“就是觉得在专业人员面前卖弄智商有点不好意思。”
“哈，你才知道你智商不够吗？”姚善善的嘲讽一如既往的如期而至，“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的智商都不够，远远比不过我们伟大的骸星，骸星愿意给你们这群卑微的人类分享知识，就是看你们太笨了，所以让你们赶快变得聪明一点罢了，然后呢？真搞笑，你们人类可完全没有创造出哪怕一点点让伟大的骸星意外的事呢。”
欧阳业不高兴的拍打了一下笼子，却没办法反驳，姚善善嘲讽得逞之后高兴的哼哼。
“天……”终于在一直沉默的后方传来了祝双海不那么明显的声音。
“是不是很可怕？”欧阳业将姚善善提起来，“这是，嗯，骸星的使者，是智慧骸骨，第一次见对吗？”
“这个难道不应该交给其他人吗？”祝双海终于焦急道。
“交出去也得不到什么，它本身的构造就是骨头，而且智慧骸骨本身拥有智慧，它不愿意是没办法沟通的。”欧阳业有意无意的护着姚善善。
“嘿，小屁孩，你懂个屁。”姚善善也高昂的呸了一口。
欧阳业扭头能看到祝双海紧张到肩膀都缩起来的模样，突然问：“你今年七岁，是比较晚发作骨化症的那一批吧。”
祝双海焦急的看着在座位上的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很淡然，只有自己一人焦急，也察觉到焦急无用安静了下来。
“我是比较晚……”
“你现在有什么愿望？”欧阳业很好奇。
“我的愿望是能够在骨化症发作后得到治疗骨化症的天赋，或者成为能研究骨化症和骸星的连接的研究员，亦或者成为能够控制骨化症速率操作员……”祝双海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开始滔滔不绝。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吗？”欧阳业问。
“是的，我知道的很清楚，我们都被讲的很多很多次了，我可以给你背诵……”
“不用，没关系。”欧阳业阻止了祝双海打算背诵概念的想法，却见到祝双海明显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话锋一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背诵给我听听吧。”
1月15日 12：20：34
是学霸。
欧阳业在听着祝双海口齿清晰的背诵了所有目前末世现状以及对他‘将要得到的天赋’会对整个末世带来什么样的发展，这些事对末世的意义以及对未来的展望，欧阳业仿佛回到了小学听开学典礼上学生们的家国情演讲。
一个正常的七岁的孩子是这样的吗？欧阳业很怀疑人生。
看着本身很腼腆的祝双海在神采奕奕的背诵了他所了解的一切之后，那一副自豪的等待夸奖的模样，欧阳业忍不住道：“很棒哎，你学的真的很好。”
祝双海笑了，勾着嘴角低头，眼睛亮晶晶的，低着头心情很好。
“你能理解这些吗？你很希望能得到这些天赋吗？”欧阳业一边说着一边还给祝双海倒了杯水。
“是的。”祝双海斩钉截铁的道。
“你就没有想过成为老师，成为警卫员，成为航天员这一类的吗？”欧阳业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愿望就很普通了，就是得到装满整个房子的钱。
“为什么要成为这些？这些能做什么？”祝双海是真的很疑惑。
“你没见过吗？”欧阳业问。
祝双海摇摇头。
是没教过啊。
是直接让这个孩子的所有观念里就只有成为他口中要求的那样的人，不被其他杂念所动摇。
明明是七岁，却仿佛被养成了除了所学到知识之外的傻子，是为了确保不会出现其他差池吗？
“你知道什么是玩吗？”欧阳业问。
“当然知道。”祝双海似乎是因为多说了两句，和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你平时都玩什么？”
“比如说过家家，我平时都会和其他人一起，我扮演骨化症治愈研究员，治疗濒临骨化的人类，让他们重获新生。”
这是哪门子的过家家。
欧阳业揉了揉眉间。
回头看祝双海。
这难道就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孩子吗？
“你……真的很想做这些事吗？为什么？因为很帅吗？”欧阳业问。
祝双海垂眸，眨了眨眼睛，道：“我们会进行死亡实验，我们每一人都会领养一个自己喜欢的动物并且照顾它们，在照顾一段时间之后小动物就会死亡，我们在一起经常一起玩的人，也会在我们面前死亡，我们也会通过仪器，亲身体会死亡的感觉。”
欧阳业难掩震惊之色，什么？死亡教育？
“死亡很可怕，身边的人死了会很伤心，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我应该怎么办呢，末世很可怕，末世大家都会死亡很可怕，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大家死亡，末世如果结束就好了。”祝双海的双手悄悄握紧，神色中是难掩的恐惧。
“人类就是这一点有趣啊，会害怕死亡和灭绝，所以才会这么挣扎，才会诞生更多的人类和骨化人，虽然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对死亡都无动于衷的，但是为了能活着感受到快乐所有人都很努力。”姚善善阴恻恻的笑着，似乎对这个发展满意极了。
欧阳业低头看着APP，祝双海并没有对他说谎。
七岁的孩子，没有阅历，没有知识，提到死亡就会瑟瑟发抖，骨子里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向往能不会死亡的事，这种教育或许残酷，但是未必就不会成功，或许也是一种冷漠却有效的办法。
这种情况下，那这孩子的一旦骨化症发作真的会得到他想要的天赋也不一定。
之所以会失败……
是之前提过的骨化症的自我防御措施吗？
亦或者是过犹不及了吗？
再或者这孩子其实在内心中有其他的愿望，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1月15日 22：10：40
“你之后的路程要往哪里走？”尺梅坐在欧阳业的身边，偏头看欧阳业。
“嗯……有地图吗？”
尺梅将自己的终端分享给欧阳业，欧阳业看到了比他手机APP要清晰又大了很多相当详细的地图，欧阳业伸出手在地图上画一条直线。
“为什么这里拐了一下？”尺梅问。
“这样走好。”因为柳复生就是这么走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等到了地方他去看看也许就知道了，当时柳复生在这个拐点处停留了一段时间，时间很短，之后又开始继续往前走。
“现在最终目的地是这里吗？”尺梅问的是他划线的终端。
“不是的，还要继续往前走。”只是下一个拐点在哪里欧阳业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再继续直线往前走，在这里……”尺梅在地图上订下一个标记图钉，“就是和骸星的接触地了。”
欧阳业神色一顿，眼睛缓缓睁大。
“骸星？”
“对。”尺梅将整个地图重新缩小，并且在操作了什么之后，标出了一片非常大的阴影，“这一片就是骸星占据的范围。”
当初骸星突然降临地球，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黏在了足球上，这块地方很大，但是却又刚刚好是自然山区，虽然有人居住但是人口极少，在骸星落下之后，占据了整个自然山区，在里面的人全部都失去了联系，最终被判定死亡，当时也只是当做降临了自然灾害，秩序井然的国家还补贴了死者家属不少钱。
普通民众的地图是没办法看到骸星区域的，但是骸星极大，从远处就肉眼可见，那是寸草不生的一盘巨大的白色骸骨，如今民众并不会靠近骸星附近，而现在欧阳业从尺梅手中看到的地图，就是骸星的区域。
“是个圆形。”欧阳业喃喃道。
“是一个十分标准的正圆形。”说着尺梅将调出了几张图片，让欧阳业能看清骸星的外壁，“在近处看并不光滑，但是弧度其实都是一样的，目前进行了所有的方位的检查，全部都是和骨头完全一样的构造。”
在图片上看很小，但是在有人类对比之后就能看出仿若一座完全看不到顶部的墙壁。
《再临末世》漫画中也有对骸星的特写，但是和真正放到三次元亲眼所见果然是两码事。
欧阳业所能感受到的，是宏伟。
“这些外壁有好好研究过吗？”欧阳业问。
上一篇：倒霉直男被偏执怪物盯上
下一篇：天灾末世？我囤囤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