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玫瑰高墙
林想起语塞:“……”
陆琮的拇指沾着软膏,从他的脚背一路推向小腿,又往膝盖上抹。每路过一处,便会给林想起讲解一下缘由。
“咬过这里,也咬过这里。”顿一顿,又指着某个红印,说,“这是抱着你的时候太用力,不小心勒出来的痕迹。这些地方最好都要擦药,避免留印。”
林想起听得耳热,捂着脸,一脚丫啪唧踩在他肩上:“擦药就擦药,你别说话。”
“好。”
陆琮忽然又变得顺从,果真就不说话了。
但是他的动作放得极其缓慢,已经分不清是在擦药还是在抚摸。
直到冰凉的药膏终于抹在林想起受力最多的两处时,陆琮俯下身去,轻轻吹了吹气。
林想起大惊失色地颤了颤:“这是在干什么?”
“你说疼的地方就是这里,虽然没有破,但痕迹很重。”陆琮一本正经地抹着软膏在腿根来回揉摁,“红红的一片,好可怜。”
“呃……我不疼……”林想起挣了挣,却被轻松压制,只能求饶,“……太痒了,陆琮,这里就不要擦药了吧。”
他差点就忍不住供认不讳了。
其实他早就不疼了。
虽然昨晚被弄久了,大腿内侧确实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陆琮把他照顾得很好,Alpha的信息素安抚作用极佳,正常来讲,Omega身上只要没有见血的伤,睡一觉就没有什么不适了。
林想起嘴硬不说,陆琮也不揭穿,只低头亲了亲那里的红痕,说:“琰琰乖,擦了药就不疼。”
“唔。”林想起咬着下唇,不敢张嘴,唯恐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陆琮靠得太近,让他不得已又回想起了昨晚那种被湿热体温包裹的画面。
林想起必须要诚实地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和快乐。就算他起初不明白陆琮为什么要那么做,也要承认,那种感觉是会上瘾的。
好奇怪……
他竟然有种想要释放信息素的冲动。
林想起一把捂住后颈,虽然不太清楚这种腺体自作主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好在他及时制止了。
“陆琮…!”林想起咽了咽唾沫,把自己从即将沦陷的边缘给强行拽了回来,翻身而起,说,“你弄得太慢了,把药给我,我自己擦吧。”
陆琮用一种无害而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你自己看得见吗?”
林想起错开目光,很潇洒地说:“手够得到就行,不用看。”
陆琮又说:“你现在不舒服,最好躺着休息。还是我来吧。”
林想起开始编瞎话:“我好多了,真的,你拿的这个药膏特别好,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可以自己擦药。”
陆琮考虑了良久,才说:“好吧。”
他将药箱里的藏着的那个大瓶子拿出来,递给林想起。
林想起抬手准备接,随即愣住,表情瞬间僵硬。
陆琮明知故问:“怎么了,琰琰?”
林想起气得腮帮一鼓,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扑倒陆琮,坐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怒不可遏地抓着那个瓶子质问陆琮:“这是什么药膏?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陆琮怕林想起激动起来摔倒,还不忘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这才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说:“保湿身体乳。”
第34章
林想起最终决定去学校。
因为和陆琮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危险性显然已经超过了在下雪天出门。
对于他的这个临时决定,陆琮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等林想起穿好衣服后,陆琮已经拎着两个人的书包站在了大门口恭候。
林想起:“……”
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个什么圈套的样子。
“我叫了车,还有两分钟到。”看到林想起走近,陆琮忽然伸出手,快要碰到他的头发,“把帽子戴上,外面冷。”
林想起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警觉地往后一退:“不要动手动脚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保持距离。”
陆琮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保持多远的距离,具体到什么时候为止?”
林想起哪想到这么多细节,张口便说:“至少要离我两米远,尤其是在学校,非必要情况不要靠近我。除非你感觉身体不舒服需要信息素,否则我们就一直这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敢看陆琮,担心自己一看到陆琮的眼睛就会动摇。
陆琮如果露出失落甚至伤心的表情,林想起一定当场心软得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但竟然都没有。
陆琮甚至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他。而且还主动加了一条:“是不是在学校里也不可以牵手,不可以抱你。”
林想起瞪大眼睛:“这当然的好吗?而且你在学校里为什么要抱我?陆琮,你的心思要用在正道上,我们去学校是去学习的,OK?”
陆琮从善如流点头:“OK。”
林想起虽然对陆琮这几天的过分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但他依然相信陆琮的人品。
陆琮有时候虽然难懂,心思藏得深,脑子比林想起转得快,时常让林想起感到棋差一着。但他有一点很让林想起放心,就是他只要做出了承诺,就一定做得到。
林想起这边得到了陆琮的口头应允,心里就放下心来。
他想,等到了学校,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周围又是同学老师来来往往,陆琮没有机会再这样黏着他,他就能喘口气了,到时正好重新梳理一下他和陆琮现在的关系。
林想起越想越迫切地往外走,一把拉开门,呼哧一下就被迎面劈来的冷风给定在那儿,半天动不了。
陆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怎么。”
林想起脖子僵硬,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一步,说话都打磕巴:“帽、帽子……戴、戴、戴上!”
“好。”陆琮就像变魔法似的,不知从何处拎出一顶毛线帽,递给林想起。
林想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脑袋递过去。
陆琮忽然往后小退了半步,再一次把帽子递给他。
林想起急了,说:“你不要耍我,快点戴上啊。”
陆琮很无奈地丈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说了两个字:“两米。”
林想起:“。”
他觉得自己好冤。
他说的“保持距离”的意思,是不想让陆琮在外面对他搂搂抱抱,到时候被人看见多不好?
没想到陆琮还跟他算计上了。
“行,好,你可以。”林想起咬牙切齿地从陆琮手中揪过帽子,给自己胡乱套上。
陆琮垂眸,积极改正:“不要生气,如果你不喜欢…… 我可以忘记这个约定。”
林想起叉腰,大笑一声:“哈!我怎么会生气?你做得很好,就是这样,让我们一直保持距离吧。”
说吧,一阵冷风钻进他的领口,他冷得一激灵,指挥陆琮:“……把围巾给我一下。”
陆琮递给他,眼睁睁看着林想起把一条毛绒绒的围巾绕了三圈,小小一张脸被帽子和围巾挡完了。
但也只是表面功夫。围巾的缝隙那么大,该冷还是冷。
陆琮不自觉地伸手想帮他整理一下,林想起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瞪着他“哎”了两声,指着他说:“干什么干什么?自己说过的话也不作数了?不可以碰我哦,不。可。以。”
陆琮失笑,收回手,说:“好,不碰。”
林想起穿着厚实的白色羽绒服,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和围巾,走起路来十分笨重,像个被封印的小雪人。
上车的时候,他几乎是滚进后座,瞥见陆琮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林想起缩在角落,假装不在意地把头偏向车窗看着外面的雪,手却捂着心口揉了揉。
怪怪的。
明明是他让陆琮在外面保持距离,也是他先做出一副很抗拒的样子。但陆琮真的顺从他了,他怎么又感到心里空落落。
“全员注意,恭迎我起子哥回宫!”
“天呐,起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林想起,你还好吧?怎么把自己捂着么严实,是不是伤还没好全呢?”
“起子,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我的妈呀……你该不会真的被打断腿了吧?那个贴子果然说的没错,他竟对你下此毒手——”
林想起一走进教室,就迎面遭受了八方问候。
他可以理解同学们对他的关心,但是这些话怎么越听越离谱了。
别人也就算了,连陈秋天也在他坐下的一瞬间,揽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问:“起子,你要是正在遭受虐待就眨眨眼。”
林想起本来正想眨眼,被他这么一说,直接给吓得瞪大了眼睛:“你整点我能听懂的。”
陈秋天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被谁读了唇语,小声道:“运动会上,陆琮释放大量信息素后把你带走的事,后来老班解释了,说是陆琮突发易感期,造成信息素失控。”
林想起自然知道这是齐叶和陆琮为了帮他隐瞒Omega身份,共同商量出来的一种说法,于是没有过多解释,点点头道:“对啊,他信息素外溢是意外,他也不想的。所以你们不要再瞎传谣言了。”
林想起自以为这样能够为陆琮开脱。
却没想到,陈秋天显得更着急了,问他:“那信息素失控他带走你干什么?你可是O……噢哦哦,总之你这么脆弱,又这么可爱,他正值易感期,岂不是要对你兽性大发为非作歹?!”
陈秋天音量不自觉拔高,引得周围其他同学也积极参与讨论。
“陆琮易感期请假一周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几天也不回消息,不来学校?说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反正是不信的。”
“对啊起子哥,陆琮那个恐怖的信息素,我之前闻了两口就已经呼吸不畅了,他还直接把你带走了,这很难不让人往坏了想吧!”
“林想起,你不要因为和陆琮关系好,就替他说话,你老实告诉我们,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揍你了!”
陈秋天担心的显然和他们不一样。
同学们都认为林想起是Beta,所以可能会被易感期的极优性Alpha按在地上暴揍。
陈秋天则是担心,林想起一个脆弱又美丽的Omega,很可能会被陆琮按在地上爆炒。
陈秋天一本正经地看着林想起,说:“起子,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我将为你贷款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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