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玫瑰高墙
这是打算拒绝他索要信息素的行为。
林想起对他这个态度很不满,好多话都堆在嗓子眼儿,想说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唇,倔强地盯着陆琮看。
陆琮这时候才注意到,林想起的唇角破了。
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咬破的,而是更早以前。
饱满莹润的唇轻微撕开一道小口,当时一定是咬得很用力。
不知道林想起是在什么情况下,受了如何大的委屈,才留下了这样的破口。
陆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自觉地抬手抚上林想起的脸颊,指腹抹过那一处可怜的伤痕。
林想起的脸小,但颊边肉却软软的,白净细腻的皮肤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
陆琮一只手掌将他下巴托住,不合时宜地想:林想起平日里爱吃的那种草莓味的雪媚娘,摸起来也是这种手感,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心不在焉之下,他的手指竟然失了分寸,抵进了林想起的嘴角。
本就是一个有些越界的姿势,偏偏林想起今天不知怎么的,乖得反常,竟然张开嘴,很青涩地舔了一下陆琮的指尖。
这……又是什么?
也是他学来的高超撩拨手段之一?
陆琮喉结滚动,燥热的血液快要冲破他的皮肤。
下一刻,林想起突然一口咬下。
他眼神里充满着毫无威慑力的要挟,就这么叼着手指看向陆琮,一副不给信息素就不撒嘴的意思。
陆琮:“……”
这股邪恶小猫劲儿应该不是上网学的。
他没有收回手指,任由林想起没什么力气地咬了咬,但很快,湿热的舌碰到了他的指尖——林想起为了咬得更用力,也将手指含得更深了一些。
陆琮知道事情变得麻烦了。
再不停下就来不及。他狠了心,将手从林想起口中抽走,意图用最后一分清醒来与林想起讲明白一个道理——
绝对不可以用这样的手段,去引诱除他以外的任何Alpha。
因为不会有人招架得住。
可这时,怀中的林想起改换策略,忽然仰起脖子以一种亲昵依赖的姿态,在陆琮颈窝轻轻一蹭,又一次说:“你就再给我一点信息素吧。”
陆琮话到嘴边忽然顿住,牙关紧咬,手臂因太过紧绷几乎暴起青筋。
林想起又蹭了蹭:“……好不好呀?”
所有拒绝的话最终咽回腹中。
陆琮叹气,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林想起到底是拿他练习什么勾引Alpha的技巧,还是单纯在玩闹捉弄他,都无所谓了。
他对林想起从来都没有办法。垂眸半晌,终究是应了声:“好。”
唐鹭雨今天有个私人约会,在家选衣服搭配化妆收拾了大半天,本来想叫自己助手去给陆琮送抑制剂。
但放下电话没多久,她就突然想到齐叶临走之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陆琮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完整地经历过一次易感期,每次都是靠药物压制。如果未来有朝一日,他意外进入易感期,那说明他的信息素已经在失控边缘了,情况很严重,让唐鹭雨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双A父母诞下特殊基因的孩子,信息素一旦暴乱后果不堪设想。虽然陆琮的自制力一向为人称道,但也不能完全让他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风险。
唐鹭雨不敢怠慢,立刻推掉了手头的事,拿上药箱就往陆琮家赶。
她已经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但已经耗时接近半小时。最糟糕的是,中途给陆琮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三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有些担心出问题。
她手上有一把齐叶留给她的备用钥匙,齐叶唯一的交代就是,alpha的领地意识很强,极优性尤其如此。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让唐鹭雨不要随便去开家门,尽可能等陆琮给她开门。
但显然,今天就是特殊情况。
唐鹭雨打不通电话后,就猜测陆琮可能失去意识了,于是想也不想直开了门就往里跑。
但刚一进客厅,她就愣住了。
没有信息素。
当然,这个没有信息素指的不是完全没有味道残留,而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判断此刻空气中并??没有正在流动的活跃的信息素。
也就是说,至少在十分钟之内,陆琮没有信息素外溢。
难道易感期结束了吗?
不可能啊。
唐鹭雨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暗自揣测情况。
一来到二楼,她更傻眼了。
卧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一道足够看清楚里面状况的缝隙——
陆琮跪伏在床头的位置,背影看起来十分紧绷僵硬,他正注视着床上躺着的林想起。
唐鹭雨脑子里爆炸一般冒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发誓,她将近四十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紧张。
她不敢把事情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因为陆琮的易感期太危险,而林想起这孩子是个Beta。Beta可无法承受着那样强烈的信息素!
如果在陆琮易感期失控的时候,林想起一直待在旁边,那么他轻则伤筋动骨,重则……
不敢想象!
唐鹭雨推开门冲进去:“陆琮,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琮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但他转过头来,表情却绝非她以为的慌张愧疚后怕或难过,而是一脸来不及收敛的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好心情,对着她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唐鹭雨:“?”
这完全不符合眼下氛围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陆琮给林想起把被子掖好,这才起身,对唐鹭雨道:“去楼下。”
“……”唐鹭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少年,居然有种下意识想服从命令的错觉。
她觉得有点不爽,但很快找到理由说服了自己——
陆琮身上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与年龄无关,那是基因自带的强大buff,能令任何闻到他信息素的人都俯首称臣。这很正常。
想通以后,唐鹭雨就不觉得尴尬了,挺直腰板跟着陆琮一块儿下了楼。
“可以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唐鹭雨拿出本子准备记录,这是她的工作习惯,她不太爱用电子设备,“按理说你现在正处于易感期,信息素极易失控,但我看你现在似乎很稳定?还有林想起那孩子,他怎么了?是受到信息素攻击导致昏迷了?”
“他睡了。”陆琮言简意赅。
唐鹭雨:“……ok。虽然我很好奇他怎么能在你的信息素包围之下安稳睡着的,但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是如何度过易感期的?”
陆琮沉吟少许,却自动忽略了唐鹭雨的问题,答非所问道:“他说他是Omega。”
“啊?”
陆琮一句话把唐鹭雨Cpu干烧了。
唐鹭雨在陆琮很小的时候就定期来给他做检查,自然也见过林想起。她很确定林想起过去一直是个Beta。
难道分化了?
什么时候?
对于唐鹭雨的疑问,陆琮无法回答。因为陆琮也想让唐鹭雨帮他找寻答案。
“我并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任何信息素,但他似乎对于自己是Omega这件事很笃定。”陆琮说,“只是他受到我的信息素影响,当时意识不太清明,话也没有说完整,我不能确保他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唐鹭雨带着些疑惑地分析了一下这个情况:“十八岁还没有分化,太少见了。学校每年都会体检吧,如果那样都没有检查出来,那说明,他的腺体在此之前应该没有任何发育迹象。”
她想了想,又问,“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能不能描述详细一点,他是说自己‘可能’是Omega,还是说他身体已经有了任何生理反应?”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奇怪的是,陆琮竟然沉默了。
唐鹭雨:“你忘记了?”
“不。”
陆琮说完,又安静下来。
在唐鹭雨的审视之下,他却心神不定地回想到了十几分钟前。
当林想起索要他的信息素时,陆琮给了他。
好在林想起完全没有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任何不良反应,吸得不亦乐乎,整个人都挂在了陆琮身上。
但转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陆琮后怕地想要停下。
林想起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说着“还要”,没得到回应就咬他肩膀,留下一排排整齐的牙印。
陆琮无奈:“不行,你的身体吸收太多信息素会吃不消。”
林想起好像听错什么,很有志气地说:“我还吃得下。”
“……”陆琮好几次觉得自己快完蛋,忍了又忍,继续提出警告,“Beta没有腺体,代谢不掉信息素,你这样乱来会受伤。”
就是这时,林想起一鸣惊人,说了句:“可我是Omega啊。”
陆琮一愣,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想起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如果给我很多信息素,也许就可以把我变成Omega,不信……试试。”
唐鹭雨听完陆琮简化版的描述后,忍住八卦的心情,很专业地问了一句:“那你后来有继续释放信息素吗?”
“没有。”陆琮敛眉,很难看出情绪,说,“我不想冒险。”
“你是决定很正确。在没有确定他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信息素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一个安全范围。”
唐鹭雨赞同地点点头,又说,“就算他真的是Omega,按现在的情况,也应该没有分化完全。你的易感期又很难控制,万一……”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相信陆琮可以明白后半句的意思。
就算林想起真的是Omega,也只能保证他不会死于信息素攻击。
可是陆琮的易感期不确定性太多了,如果继续释放大量信息素,恐怕会使两个人都陷入失控的境地。
到时候,陆琮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伤害林想起。
那并不比伤筋动骨好到哪里去。
“有办法进一步确定吗?”陆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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