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懒懒
这些日子下来,村长为了他的生计婚事忙前忙后,为的就是陆川的这一句感谢,只要他受了这份恩,以后他出息了,才会照拂花溪村。
然后陆川转向秦夫子:“我这十几年来,多亏老师悉心教导,才有如今的功名。老师且待我给你考个举人回来!”
秦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好,我等着!”
之后陆川向其他长辈一一敬酒,结束后被陈青山带着,到其他桌去敬酒。
陆川家没有那么多桌子和碗筷,特意找了京城里专门做席面的商户租借,还请了几个手艺好的大厨。
陆家的院子不算大,全村人加上仪仗队的人,院子里完全坐不下,最后在外面还摆了好多席。
面对着难得的美食,大家都在大快朵颐。
陆川敬完最后一桌,身上全是酒气,期间陈青石悄悄把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水。
饶是如此,陆川还是被灌了一肚子水,村里的青壮太能喝了,若不是陈青山两兄弟帮忙挡着,他怕是都进不了新房。
此时的新房里只有谢宁白玉荷花三人。
谢宁在桌边坐下,然后无力地趴在桌上:“白玉,我好饿啊。”
谢宁今天也就早上吃了两盘糕点,之后再未有过进食。要按照以前,两盘糕点顶多算是零食,相当于谢宁一天没吃过正餐了。
白玉心疼地看着自家公子,从怀里掏出手帕,手帕里面裹着两块糕点。
谢宁夺过糕点,开始狼吞虎咽。
他也就在北疆的时候挨过饿,来到京城后,哪里还挨过饿,谢宁简直受不了了。
成亲又累又饿的,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这谢宁就想多了,正常来说,女子哥儿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很少会有第二次的。
谢宁吃完两块糕点,感觉完全不够他塞牙缝。
随后谢宁的目光转向床铺,床上铺了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荷花瞧出公子的渴望,走过去想拿一把剥给公子吃。白玉动作很快,一把拦住了他。
“这可不能吃,吃了会破坏寓意的。”
荷花犹豫:“吃一点没关系吧,公子饿了。”
白玉坚持:“那也不行,我一会儿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就在两人争执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谢宁立刻收敛表情,坐直身体,荷花立在谢宁身后。
白玉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婶子,手上端着一碗面。白玉记得她是村长的妻子。
婶子平时木讷的脸上扬着笑容:“白玉小哥儿,这是川小子叫我送来的面。料想新夫郎该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白玉接过面:“我替我家公子多谢婶子。”
婶子露出腼腆的笑:“不用不用,都是川小子叫我做的,当不得谢,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待白玉再说什么,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宁吃完一大碗面,满足得打了个饱嗝。
饱暖思被窝,吃完的谢宁开始困了,在花轿上他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白玉与荷花赶紧拦着,没让谢宁上床睡觉,怎么也该等到新郎官回来。
在谢宁撑不住想要倒下睡觉前,陆川终于回来了,他带着一身的酒气。
谢宁皱了皱鼻头,显然对这股酒味不是很适应。
白玉与荷花见姑爷来了,赶紧退出去。
屋内只有陆川和谢宁两个人。
陆川脸颊微红,眼神却很清醒,一脸温柔地看着谢宁,谢宁莫名有些紧张,想让他别看了。
谢宁突然想起昨晚他娘给他的那本书,想到接下来洞房要做如此亲密的事,心中一片慌乱。
第23章 洞房
陆川上前一步,谢宁就后退一步,一直退到床边。
谢宁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陆川要干什么。鼻尖全是酒味,他最是讨厌这个味道了。
以前他爹喝了酒就老是来蹭他,惹他生气,谢宁大哭了几次,最后被他娘把酒给缴了。永宁侯从此喝酒之后再不敢往谢宁身边凑。
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酒味了。
刚刚喝交杯酒,谢宁都是忍着才喝下的,辣得不行。谢宁是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那么难喝。
看着谢宁嫌弃的眼神,陆川反应过来,扯着衣领左右闻了闻,这一身酒气确实挺重的。
陆川无奈笑道:“可是我这一身酒气熏到宁哥儿了?”
谢宁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很臭。”
谢宁皱着眉心,脸颊微鼓,像一只嫌弃主人臭的傲娇小猫。
陆川闻言后退了几步,语气里带着歉意:“那我先出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宁哥儿这一天下来应该也累了,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水,洗漱一番,把这沉重的婚服换下,松快一些。”
听到这个谢宁眼睛一亮,他今天穿着的这套婚服,绣娘用了不少金丝,加上头冠,好看是好看,但他也是真的难受。
偏偏刘嬷嬷和白玉不让他动,说要等新郎官回来才可以卸下。
谢宁心情好了,也不计较陆川身上酒气惹他难受的事,大方地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陆川整个人又开始晕乎,像是酒气涌上来,一下子醉了似的。
陆川回了个笑容,然后转身出门,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下。
谢宁被逗笑了,这个人还不错,挺会体贴人的。
陆川出了房门就让在门口候着的白玉荷花进去,刚成亲来到陌生的地方,身边还是要有亲近的人陪着。
他则去了厨房,让人烧水送到新房。
此时宴席已经散了,喝醉的人都被村里的人给送回了家。
秦夫子不能喝酒,被人敬了几杯就倒下了,宴席一结束,村长就指使陈青山把人送回去了。
院子里只有一些帮忙的婶子在收拾。
做席面生意的老板带着几个大厨和伙计,把桌椅碗筷都收拾好装车走了,村长帮着给了钱。
很快婶子们就把院子厨房都收拾干净。陆川让她们把剩下的肉菜都分了带回去,婶子们一开始是推辞的。
村里的规矩是,去别人家帮忙,主家会把宴客剩下的菜给帮忙的人分了。但也没有像陆家这样多,何况一家子人来吃酒,也没有随礼,还连吃带拿的,她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陆川劝道:“虽然现在天冷,肉菜是能放很久,但我家这新夫郎是侯府出身,怕是没吃过剩菜,我也不想让他吃剩菜。所以各位婶娘还是帮小子分担分担吧。”
婶子们一想也是,人家夫郎出身侯门,哪能跟她们一样,肯定是顿顿都要做新鲜的,便差人回去拿了碗盆,把剩余的饭菜给分了。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村长的妻子帮着把热水送到新房后,也跟着离开了。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陆家小,住不下那么多人,送嫁的家丁都被村长安排在自家和房屋富裕那几户人家里,只有刘嬷嬷白玉荷花三人留下。
陆川也没有叫人,直接自己把水抬到浴室,开始洗澡沐浴。
刘嬷嬷正在看嫁妆,陆家的房子是一进院子,实在不算大。谢宁陪嫁过来的嫁妆太多,几乎把其他空闲的房间都填满了。
这嫁妆要在陆家放一晚上,等第二天再叫家丁送到谢宁陪嫁的院子。
所以今晚白玉荷花刘嬷嬷三人要挤一间房。
白玉荷花帮着谢宁卸完妆宽衣后,就退出了新房,来到给他们留宿的房间。
刘嬷嬷此时已经在屋内,白玉反手关门。
荷花叹了一口气:“姑爷家真小,可太委屈咱们公子了。”
白玉闻言也是难受,他们公子就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几乎把屋子都腾空了,才勉强放得下他的嫁妆。
白玉劝解道:“新房布置还是不错的。横竖也住不了几天,等三日回门过后,公子就可以搬到陪嫁的院子去。”
荷花这才勉强地点点头,仔细想想,姑爷人还是不错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很和气。
小就小点吧,总比公子嫁给连英杰强,好歹没有蛮横的婆母需要伺候。
刘嬷嬷对此沉默不语,在她看来,屋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姑爷怎么样,姑爷人好,公子才能过得好。这些外物他们侯府都能提供。
陆川洗完澡出来,换了一身新衣裳。整个陆家只有新房还亮着灯。
成亲当晚,新人房间的喜烛要一直点着,直到燃尽,是祈愿长命之意。
陆川立在门前,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的心上人在里面。
陆川压抑着紧张羞涩的情绪,故作镇定地推开门。不料屋内的心上人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等待着他,而是在床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
看到这一幕,陆川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敢情他刚刚的各种紧张情怯都没用,要面对的人直接睡着了。
看来今晚的洞房只能挪后了。
谢宁一个人就霸占了整张大床,他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睡中间。
谢宁卸完妆就开始困了,正好白玉荷花又出去了,没有人陪他聊天,本想听他娘说的,等夫君回房一起睡。
但被窝的诱惑力太大了,此时又是冬天,天实在冷得难耐,谢宁即便披着大氅,也没有被窝的诱惑力大。
谢宁对自己说,先到被窝里躺着,给夫君暖床。以前看的话本总说暖床丫鬟,今儿他就当一回暖床夫郎吧。
想到这,谢宁扯开大氅,直奔被窝。
想法很好,可惜谢宁太高估自己了,他一沾床,没几息就直接睡着了。
陆川轻手把谢宁推进去一些,然后放下床幔,自己在外侧睡下。
谢宁迷糊地半睁开眼,似乎意识到是他夫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陆川有些紧张,不敢凑得太近,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条缝。
寒风透过这条缝,涌入被窝里,谢宁像是被冷到了,自动往陆川的方向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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