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枕孤舟
“二十四岁正是精力旺盛疯狂进组成为影史最年轻大满贯的时候。”黑粉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来之前帮你赛博算了个命,它说你二十五岁必拿……”
“等等!”林知屿赶忙制止了她,“你是哪路人马派来捧杀我的?”
黑粉扯了扯自己的包,说:“我看你对嘉峪关的历史十分了解,希望最近正在筹拍的《长安商队》可以考虑一下你,想必是非常合适。”
说完,她就拉紧口罩,转身飞快地扬长而去了。
林知屿:“……”
不是,这都多久了,你们搞人怎么还是这个套路啊!
然而还没等林知屿在心里骂完,他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屏幕上是李青时刚刚发来的消息——
【李青时: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确实可以去争取一下《长安商队》。】
林知屿的嘴角抽了抽,心如死灰地往牧绥的背上一倒,选择装死。
……
关外的风裹挟着戈壁的尘沙猎猎吹过,掠过被阳光染金的嘉峪关城墙,朝着祁连山的方向奔去。
得益于八人辛苦赚到的八千块钱,节目组“善心大发”给他们安排进了270°观景的太空舱。
然而因为白日里带着两个游客逛了两趟嘉峪关,到长城暴走半小时完成体能训练,后来又轮流开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林知屿一到太空舱里,根本不在乎什么景不景的,只想把自己摔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澡潦草地一洗,甚至头发都没有吹干,等牧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床头去和周公下棋。
连牧绥后来帮他吹头发时,也没有把人吵醒半分——或许是醒了,只是懒得睁眼也懒得动弹,这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草原的夜晚并不寂静,风轻轻拂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大地的低声吟诵。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鸣叫,或是什么东西在草地里穿梭的窸窣声。
牧绥的手指最后一次穿过林知屿的干燥柔软头发,把电吹风收好放在一边,然后掀开被子在他的旁边躺下,轻车熟路地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还没有到十点,室内的摄影机还在工作。这是直播间地头一回见到他们晚上入睡时的情景。
关上房间的灯,没有拉上的窗帘外可以看到大片清澈的夜空和绚烂的银河,可惜已经睡着的林某人无缘得见。
但牧绥想了想,还是用手机拍下了一张,打算等明早林知屿醒了再给他看。
他一手揽着林知屿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左手上的戒指并没有摘下,素圈在幽深的夜色里泛着一点微光。
戴着相同戒指的手自上面抚摸过,金属摩擦时发出并不算悦耳的声音,牧绥的视线不由地投向放在房间角落里的行李箱,林知屿还不知道里面多了一样东西,是他出发前背着他偷偷塞进去的。
祁连大草原是他们旅程的最后一站。
牧绥摩挲着林知屿手上的戒指,静静地想。
但比起房间里的静默气氛,弹幕刷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呜呜呜我又死了!这是什么绝美的婚后日常。】
【笑死了,牧哥这吹头发的手法比我妈还熟练,吹完头直接搂在怀里,手还牵上了,懂了,家属睡前照顾流程罢了。】
【太好了妈妈,我终于可以躲在我的cp的床底了!】
【想起了前几天的天台对戏,果然平日里没少搂,那天的动作才能这么利落:)】
【别人看风景,他拍风景给老婆看,他真的,我哭死。】
【本来还以为昨天吵架要开虐了,没想到今天又是嗑糖嗑到昏厥的一天呢。】
【其实我觉得昨天就没吵,看论坛有人分析说是演的,故意吓唬节目组来着[链接]】
【节目组能不能就这么播到大天亮啊,怪想看他俩一起睡觉(名词版)的】
然而下一秒,节目组就无情地关闭了直播间。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太累,林知屿这一觉睡得很沉,梦也做得光怪陆离。一会是他在草原上跑马,干净清爽的风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扑了满面,一会又是他和牧绥躺在草地上,头顶的星星近得像是要坠下一般。
等到祁连山草原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林知屿模糊间听见了耳畔传来的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远处传来的风,又像是近处牛羊的叫。
晨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的眼上,林知屿被迫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牧绥的脸。
大概是昨日真有些累了,林知屿还是头一回在他之前醒来。
晨光如同轻纱般笼罩上他的脸,浓长的睫毛静静垂落,触碰到林知屿贴近的呼吸,开始轻轻颤动。
林知屿悄悄地把手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指腹试探性地在上面拨了拨,触感很奇妙。
他沿着牧绥的眼皮往鼻梁上滑,然而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的眉心,就被一只手抓了个正着。
“这么早就醒了?”他的声音有些哑,莫名地有些撩人。
林知屿“嗯”了一声,说:“昨晚没拉窗帘,被晒醒了。”
牧绥的手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但也没有过分阻拦,林知屿只是一顿,就又顺着原先预想的轨迹,摸过牧绥高挺的鼻梁,点在他的唇上。
还刻意在下唇压了压。
牧绥撩开眼皮,略微混沌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林知屿。
“摄像头还没开。”林知屿暗示道。
牧绥的眸色暗了暗,几秒后,扣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只是一个点到即止的吻,在即将擦枪走火的临界点,他们默契地拉开了距离,半搂着又躺了一会。
等到房间的摄像头开始工作,两个人已经换好了马术服。
林知屿还是第一次和牧绥一起骑马,也是第一次看他穿马术服。
黑色的马术服沿着肩胛骨收束成利落的流线,金属排扣从喉结下方开始,每隔几厘米的距离就咬住一道克制的褶。
黑皮护具在手心转过半圈,深棕色马靴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
“腰带。”牧绥提醒他。
林知屿这才回过神来,去摸自己松脱的皮带,后者失笑一声,和他的手同时触碰上那截腰带,俯身帮他整理好了。
林知屿盯着他那截随着动作紧绷的腰线,揶揄道:“不知道的还当是要去拍时尚大片。”
皮质手套擦过林知屿滚烫的耳垂,他缩了缩脖子,又道:“还从来没有见牧先生骑过马。”
牧绥沉默片刻,问道:“想坐吗?”
林知屿眨了眨眼:“应该不能像之前骑骆驼那样,把我颠晕吧。”
牧绥说道:“不会。”
草野在晨风中铺展开来,祁连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草尖的露珠在熹微的光里闪烁着。
牧绥翻身上马的瞬间,衬衫后摆掠过劲瘦有力的腰身,马靴上的银扣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知屿握住他的手,被用力一带,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蹄声在草地上轻轻地敲出节奏,风从耳边掠过,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吹乱了他的发丝。牧绥贴得很近,胸膛几乎抵着他的后背,呼吸的热气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脖颈,有些痒。
远处,零骑马基础的顾声和陆惟一已经在各自教练的带领下上了马,比赛的三许和里里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身上的马优哉游哉地晃悠,林知屿正要调侃牧绥的技术和他的老太太过马路也没什么两样,就听到身后的声音:“抓紧。”
牧绥的手绕过他的腰,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
突然,他一夹马腹,身下的枣红马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风骤然变得凌厉,两侧的景象在眼前飞速退去。林知屿绷紧了背,下意识地往后靠,却陷入了对方的怀里。
“放松点,别紧张。”
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凸,扣在腰间的掌心炙热异常。
马蹄踏过露水未干的草地,溅起的细碎水珠落在他们的靴上。
风把林知屿的声音吹得有些失真:“牧先生这技术……”
“很久没骑了,有些生疏。”
话是这么说的,但手上却忽然勒紧缰绳,枣红马前蹄扬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夸张的弧线。
林知屿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牧绥的手臂。
牧绥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背脊传来。
一颗心仿佛被重重地抛起,又随着马蹄重重落地。
林知屿缓了一口气,感觉牧绥的下巴搁上了他的肩膀,说话时嘴唇似有若无地碰到他的耳垂:“还要再来吗?”
林知屿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头一回觉得网上那句“情侣在一起后会越来越像”并非毫无道理。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牧绥的脸,在他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牧先生这副暗戳戳炫技的样子,是被我传染的吗?”
好像在传染的时候还变异了,带了点茶茶的味道。
第117章 心跳旅行(完)
◎“您这算是求婚吗?”◎
阳光将祁连山巅的积雪染成蜜糖的颜色, 牧绥勒住缰绳,白马喷着气在原地踏了几步,鬃毛上还沾着几丝草屑。
他侧过马头, 看向刚刚追来的林知屿,青年的耳尖被晒得通红, 发梢卷起俏皮的弧度。
“还跑得动吗?”
林知屿身下的枣红马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牧绥时眼睛亮得惊人。
“牧先生跑不动了?”他的虎牙抵着下唇, “刚才不是您说要和我比的吗。”
草原的风裹着格桑花的香气掠过,远处传来几声牧羊犬的鸣叫。
林知屿突然想起在家独守空房的放假,开始思考飞机能不能托运几只羊,让他带回去给狗觉醒一下牧羊犬的基因。
在家里疯玩一周、把周明折腾得欲哭无泪的放假,要是知道它的亲爹在外快活时都能这么惦记自己, 大概会高兴得转上好几圈。
牧绥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看着他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 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事。
正要说话, 忽见远处腾起袅袅炊烟, 穿着藏袍的马场老板骑马而来, 银腰带在澄蓝的天色中泠泠作响。
说是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下一个环节准备开始,现在要喊嘉宾们回去。
林知屿挑了挑眉,对牧绥说道:“刚刚没有分出胜负,回去再比一场。”
牧绥对他这副睁着眼说瞎话的耍赖行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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