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煦子
这句话挑战到了施灼,施灼抽空瞥了闻冀眼:“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闻冀:“……”
商辂在一旁一扶额,是真的为施灼情商堪忧。
施灼脾气一直挺不好,但这么说又有点片面,因为他的不好只针对身边人,在外人看来施灼是个再懂礼貌不过的好孩子。
“你在偷偷腹诽我什么。”
商辂一掀眸就对上拿着iPadpencil指着他的施灼,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施灼效率高,一个小时就做好了总结:“迟月窈清丽,最适合简单大方少设计重剪裁的衣物,闻冀跳脱,需要沉闷的颜色,诸如暗紫、酒红……”
施灼一一说着,最后看向商辂:“至于你……”他笔在iPad上一划,打了一个斜飞出去最潇洒的勾,却什么都没说, iPad塞进包里,跳下桌子说:“今天就先这样。”
工作告一段落,闻冀和于确提议一会儿聚餐出门吃饭,大伙都没事再加上这段时间也都玩熟悉了,都纷纷同意。
商辂却说:“我一会儿有点事,就先不去了。”
大伙都说好,只有施灼看了他眼,不冷不热地问:“什么事。”
这话带着点盘问的意味,但商辂接受良好且早有准备:“小组作业。”
施灼就不说话了,自顾往外走。
一一告辞再见后,商辂也打道回府,在寝室躺了半小时又起来学了会习,天快黑的时候任项明约他出去打球。
计科院与建院离得不远,商辂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黎高阳和华霄都不在,来得都是任项明在建院那帮朋友。
男生打场篮球就能交朋友,其中一个大约是校队的,和商辂握了下手:“有没有来校队的想法?”
任项明给商辂抛了瓶水:“这位爷你就不用考虑了,他懒得一批。”
商辂笑了笑,没反驳。
那人耸了一下耸肩,看起来蛮失落地说:“那好吧。”
打了一个小时球,商辂靠在球场灌了几口水,正和任项明说着话,有嗡嗡声从他手腕上传出。
商辂和任项明同时看去,是商辂戴在手腕上电子手表。
电子手表显示商辂心率跳得过快,发出了提示音。
这手表是他那位老父亲商志诚送他的生日礼物,说花了好几万,但实际上就是个人工智障,商辂每次做剧烈运动前都会摘下,今天刚从美院回来,不在状态,一不小心给忘了。
商辂反手摘了表,扰人的嗡嗡声也没了。
他正要弯腰把表放一旁,任项明喂了他声,眼睛示意他向右看。
商辂顺着任项明视线偏过头,看见站在篮球场附近榕树下的施灼,施灼也看见了他,两人目光在带点黑的天空里直愣愣撞上了。
施灼看他的眼神不算好,商辂这才记起刚闻冀提议聚餐时他借口说自己小组作业没完成。
但这小组作业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打球。
美院和计科院相隔十万八千里,商辂也没料到身处美院的施灼回到计科院来。
“施灼怎么跟来寻仇似的?”任项明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商辂说:“我还用不着你在这复述。”他拧上矿泉水瓶,往球场中央走:“要继续就快点。”
商辂就小时候不听话时扯过谎,长大后就在没有过,时隔十多年再扯谎还被人撞上了,心里憋着气,球打得是自己没认识到的凶。
期间他趁空隙瞥眼树下,已经不见某人身影,估计是走了。
三分球哐哐地进,任项明撩起衣摆擦了擦汗骂道:“爹的,你今晚吃兴奋剂了。”
商辂不冷不热地回扫眼,篮球抛回去:“菜就多练。”
“靠!”
又咣咣打了个一个点,商辂回寝室冲了个澡,浮躁的心情勉强平稳下来,他抽出书正准备学会习,搁在桌上手机亮了,备注只有一个emoji孔雀表情。
-你不是说小组作业吗?
施灼说。
商辂啧了声,心说施灼这人到底是这么长的。
按照社交基本法,一个人要是这么说了,肯定是不想聚餐的意思,施灼怎么做到完全忽略这一点舞到他这个当事人面前。
幸好施灼还不算太笨,在商辂思考间又发来了消息。
-哦,我懂了。
-你就是不想聚餐。
-为什么?
商辂看着这三条消息。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要和你疏远关系啊,你都喜欢我了我不跑难道还等你追上来,然后像追求迟月窈一样搞得全校皆知吗?
他可不想。
他还要脸。
而且人怎么能神经大条成这个样子,上午集合的时候我和所有人都说了话,就没回你说,换个正常人早该察觉不对了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顿感力时长时弱的。
真好想把你脑袋挖出来看看长的……
商辂在心里一顿跑火车,点开键盘的手却迟迟没动,最后才说:作业完成了,当然就打球去了。
打完这句,施灼半天没回他,在商辂背完一个unit单词时,手机频才闪烁下。
-哦。
后面还紧跟着一句。
-我要看看我儿子。
商辂打开录像功能,给施灼发了三个十秒视频过去。
然后……然后又半个点过去。
施灼给他下了圣旨。
-我要视频。
商辂抗旨不尊。
-做什么。
-鬼知道是不是你提前就拍好了足够糊弄我的视频,背地里已经把我儿子大卸八块了。
商辂盯着这两行文字勾唇嗤了声,戏够多的啊。
拿在手里的笔和本放下了,商辂懒洋洋地打字。
-我是什么变/态杀/人魔吗?
-你不是?
商辂:“……”
商辂这回是真气笑了,拨了视频过去。
施灼很快接了,商辂没来及调转镜头,于是施灼看见了商辂,商辂看见了施灼,两人愣了愣。
未免再有不该出现的机械音出现,商辂及时反转摄像头,对着透明小盒子里的小乌龟说:“看吧。”
可能是透过手机屏幕感受到真正主人气息,休息的小乌龟睁开了眼,缓慢爬到比它大一倍的假扇贝上。
手机对着乌龟,商辂看不见的施灼的脸,但能听见施灼十足骄傲的语气:“我儿子很棒。”
商辂找出手机支架,调整好位置,解放双手靠在椅子上,冷调的声音难得发懒发倦:“打个商量,你能不能给你好大儿换个名。”
“不能。”施灼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再说了全天下叫商辂的又不止你一个,你有本事将商辂这个名花钱买下。”
商辂调大了点音量说:“你但凡讲点道理,你这乌龟我都还你了。”
施灼关注点很奇怪,思路清晰,也很有逻辑:“我哪里不讲道理,明明很有道理。你之所以每次都讲不过我,就是因为你没有道理不占理,你但凡有理有据,怎么可能说不过我。”
商辂明智放弃了交流。
那头的2021号寝室施灼也不说话了,脑袋枕着胳膊,一眨不眨地看着小乌龟。
整个寝室都沉默下来,有种安静化为实质,变成麦芽糖被太阳烤化后粘稠的质感,在空气中缓慢地焦灼地流淌。
这种氛围太好了,也太……不对了,商辂正想问施灼看完了没,施灼忽然冒出几声啾啾啾,类似于他外婆喂小鸡时会发出的声音。
商辂一下憋不住乐了,拿过手机正对着自己:“你这是什么声?”
商辂的脸突然出现,施灼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失了先手只能耿直地回答:“叫小动物的声音。”又补充说:“婆婆都是这样叫的。”
施灼口中的婆婆是他商辂的外婆。
虽然不知者无罪,人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总会搞出些笑料,但施灼太他*的搞笑了。
商辂自顾乐了乐,赶在施灼发火前说:“外婆的啾啾啾是只对小鸡,不是泛指所有小动物,你听谁家这么叫过乌龟,不过你不会一直都这么叫吧,你室友……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
还是说你室友闻冀其实一直都知道,但不敢谏言怕斩立决?
当然,商辂后半句没说,只道:“你不信可以上网搜搜。”
施灼的表情很难看,从最初的不信到半信半疑,最后商辂透过施灼的瞳孔,看见这人打开了度娘,迅速浏览几条后终于确认了。
那瞬间的表情很难看,有我竟然在商辂面前丢人了,该死的闻冀竟然不告诉我,以及我现在飞到计科院杀人灭口来得及吗?
商辂只要一想到施灼在寝室内公然发出啾啾声就憋不住笑,正想着再调侃几句,施灼吧嗒一下挂了视频。
手机自己退回和施灼聊天页面,商辂撂地手机,对乌龟说:“都说宠物随主人,希望你别和你主人一样智商欠缺。”
这事也给商辂提了个醒,施灼好大儿一直放在他这不是事,既然决定冷处理那就冷处理到底,商辂敛了笑意,琢磨圈给迟月窈发了短信。
-施灼乌龟在我这,你明天帮我送一下成吗。
迟月窈的新媒体课在周四,文史院与美院又在同校区,也方便。
迟月窈回了个好。
第二天商辂便带着乌龟交给迟月窈手中,迟月窈接过后笑着问了句:“你和施灼儿子?”
商辂:“……”
商辂有点惊了:“你怎么也看贴吧。”
“嗯?”迟月窈一抓就准:“你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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