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煦子
立马东西很多,以江迎秋的时间捋,每年一次,应该是四样物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堆满了。
江迎秋说:“很多是出门时偶然撞见的,觉得适合你就买了。”
“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江迎秋总是很好说话:“可以的。”
季暮商划开玻璃展示柜的门,勾出一个用毛线织成的晴天娃娃,倾了倾身子笑着调侃:“这也是你买的?”
“没。”江迎秋又别过脸:“都是很久以前在片场打酱油时钩的。”
季暮商反手拢回掌心:“既然是送我的,我拿出应该也不算过分。”见江迎秋点了头,继续道:“正好我还差一个车钥匙扣。”
江迎秋问:“其他的要用吗?”
季暮商说:“不了,这些就留在这里吧,与你的奖杯放在一处,但你以后的生日礼物都要亲手交给我。”
江迎秋答应道:“……好。”
季暮商视线在影音室绕了圈,最后定格在床头某个他熟悉的物件,视线一停。
是江迎秋“不小心”弄混的手帕。
江迎秋察觉到这一下,跟着一并看去,瞬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见季暮商要要走过去,匆忙拉着他手说:“你听我说。”
季暮商从善如流:“好,你说。”
江迎秋:“……”
江迎秋他说不出来。
季暮商也没指望江迎秋能说出个一二三,自以为很贴心地帮江迎秋转移话题:“放在床头做什么?”
不等江迎秋回话,季暮商又道:“想着弄吗?”
轰。
江迎秋耳朵炸了,一个劲讨饶:“别说了。”
季暮商很想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但他实在做不到,放低声发号施令道:“回答我。”
江迎秋和季暮商对峙了会儿就坚持不住,摇了白旗:“……没。”
季暮商有点不信:“真的假的?”
“真的。”
“行吧。”季暮商亲亲江迎秋,语气有点可惜地说。
见江迎秋还是没缓过来这股羞躁,季暮商很好心地决定不隐瞒了:“别不好意思了,我当晚就知道了。”
轰。
这回不仅耳朵炸了,人也炸了。
眼看江迎秋越发无地自容,季暮商叹气一声,脸怎么这么薄。
他捏捏江迎秋耳朵:“别再染色了,不然褪不掉了。”
“……好。”
影音室无论是空气还是温度都恰到好处,季暮商顺手找了一部和韵的片子看起来,瞥见某个熟悉身影时按了暂停:“这是你吧?”
江迎秋有点惊讶,眼睛亮亮的,带着崇拜:“你眼睛怎么这么好使?”
是好话,但听起来有点别扭。季暮商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使。”
之前在背景板里找了那么多次江迎秋,眼睛要是不好使早就瞎了。不过这没必要告诉江迎秋,江迎秋对他已经很爱了,不需要更爱了。
看过电影,已到了晚上,两人心照不宜地没有人提起离开。
江迎秋洗澡慢,季暮商洗完回主卧后等了几分钟江迎秋才出来。他拿着吹风机朝江迎秋朝朝手:“过来,给你吹头发。”
江迎秋穿着睡衣走过去,坐到床边。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温热的风吹拂在发间,很舒服。
江迎秋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身前的季暮商,他穿着他买来的深蓝色睡衣,袖子卷起一道,拿着吹风机目光投下来时总是认真而专注,是极其亲密和私人的一幕。
江迎秋莫名鼻子一酸,手绕过季暮商,伸进衣服里不隔一丝阻碍地贴近他肌肤。
恰巧吹完头发,季暮商关了吹风机,拿到一边,正要问句怎么了,忽然听江迎秋语出惊人道:“可以做吗?”
季暮商:“……”
季暮商怀疑他听错了:“你说什么?”
江迎秋皱皱鼻子,脸贴在季暮商腹部,跟故意不让季暮商看见他似的:“我想跟你做。”
季暮商拍拍江迎秋后背:“怎么好端端地说这个。”
江迎秋说:“不知道,就是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这话……太赤诚了。
季暮商原本拍着江迎秋后背的流畅动作倏然有了延迟,他真心觉得以后无论江迎秋说什么他都很难拒绝,江迎秋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充满着一种类似与生俱来的虔诚。
季暮商下定决定后也没有犹豫:“这没有工具,我先下楼去买。”
说着,就要起身,却又被江迎秋眼疾手快地抱住,再然后季暮商看见江迎秋脸颊微红,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可不可以……不用。”
像是怕季暮商不同意,江迎秋又说:“我很干净,没有和别人做过。”
他犹豫的是这个吗……
季暮商摸着江迎秋耳朵:“你会不舒服。”
江迎秋刻在骨子里的固执和倔强隐隐往外冒:“不想让你戴。”
季暮商有点好奇,揉着江迎秋耳后到脖颈那块区域:“为什么?”
江迎秋说:“我想离你更近一些。”
……
第63章
“江哥, 昨晚没睡好?”
飞机靠窗的位置,江迎秋揉了揉刚睡醒一觉的眼睛,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热饮,嗯了声。
不仅昨晚没睡好, 前晚也没睡好, 虽然季暮商在做前有和他打过招呼, 说会过分一点, 但也实在有点超出他预期。
前夜做完后,季暮商没打算再做, 但到了第二天他又有点心痒,主动索要了去,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不差。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与季暮商亲密无间到负距离的感觉,共享身体每一寸肌肤、体温、**……让他觉得他是实实在在被季暮商拥有的。
下了飞机, 在酒店办理完入住,东西收拾到一半手机来了视频。
江迎秋立马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衣物,按了接听。
季暮商看着视频中的江迎秋问:“难受吗?”
江迎摇摇头,眼睛亮着显得很真诚:“很舒服,也很喜欢。”
“不难受就好。”季暮商笑了笑, 顺手打开桌面行程表说:“这段时间有点忙,过段日子不忙了就去看你。”
江迎秋总是很好说话:“没事的。”
从飞机下来江迎秋还没吃东西,收拾完东西剧组组局聚餐,季暮商没占用江迎秋太长时间又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此时正值是一二月,藏南地区气温稍低,再加上昼夜温差大、水土不服等因素拍摄条件实在艰苦,中途江迎秋生了两场病,但为了能在年前收工, 在当地诊所来了针猛药,挂完水继续拍摄。
第一次他点好没被季暮商发现,第二次很不巧挂水途中季暮商给他来了电话,听出他声音不对,强制开了视频。
季暮商简单关心了几句,又交代了注意事项便没再说,和他随便唠起拍戏途中的事,陪他度过挂水这两小时。
工作上的事季暮商从不过问,哪怕他不是很喜欢江迎秋的做法也不会说什么,尊重就好,但等人回来锻炼这项计划得提上日程。
越到年末事越多,季暮商越抽不开身,江迎秋也不遑多让,后期陆柏的情感太沉重压抑了。
他用钱买下了一辆车,在藏南过上了流浪生活,过路的每一人都竖起手指夸上句乐观,但陆柏知道这都是假象,在死亡到来的那一秒没有人会不惧怕。
藏南地区澄净的空气使夜晚格外清晰开阔,月亮高悬,满天繁星,远山送来深邃、纯净的风。
陆柏坐在后备箱在送走又一位过路人后,搓着手指,想抽上一支烟,但他找遍整辆车都没找到那只他用了十多年的打火机。
他放弃寻找了,叼着烟看夜,看风,看藏南,都说这是最神圣的土地,能洗涤灵魂,带去罪恶,但好似将他排除在外了。
他这一生不过三十,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善人,但也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恶人。
可偏偏就找上他。
他摊开五指,看着那双陪伴他创作无数作品,征战数年沙场的手,再一次意识到,他的记忆正在逐渐衰退,直至消失。
“ cut——”
江迎秋迟迟未动,直至小白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隔绝掉藏南夜晚深入骨髓的凉气。
“棒极了!”井学名看了眼显示屏指挥说:“来,咱们按照之前说好的,再拍一个版,拍个陆柏最后找到打火机自嘲……”
话没说完,场务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井学名直接改了口:“今晚先到这先到这,明天放天假,正好咱们到藏南也有两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休息逛过。”
片场瞬间响起阵欢呼声,江迎秋穿上外衣,跳下后备箱,走到正在收拾设备的井学名旁:“不先把另个版本拍出来吗?”
井学名嘿了声,搓搓手跟长辈打趣小辈似的:“你家那位来了。”
江迎秋愣住了。
井学名猜也能猜出来江迎秋此刻说不出什么话,直接撵人:“快去吧,早到了,估计等你有几个点了。”
怎么上的车不记得了,只记得一路风驰电掣带动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在市区酒店门前停了停,才用房卡开门。
门开了,坐在沙发上的季暮商顿了一下朝他伸开手。
江迎秋登时什么都不顾了,不想了,飞奔过去拥抱住季暮商。
江迎秋蹭了蹭季暮商说:“想你。”
季暮商揉揉江迎秋后颈,在他颈间小痣上亲了亲:“一样。”
江迎秋慢半拍从季暮商身上起来:“等很长时间了吧,待的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很长时间。”季暮商一一回答:“看了会儿你的书,很有意思。”
江迎秋卧室放着不少表演类的书,标记不少,季暮商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毕竟江迎秋留下的标记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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