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把门拱了
他被强烈的攻击性驱使,对叶妜深说:“因为你在局面之外,也无害人之心。你既貌若天仙,又完完全全无害。叶妜深,你得到的所有殷勤讨好,还有皇室垂怜,都只是因为你情-欲的价值,你本来就是个无用的人。”
叶妜深有被他攻击到,低下头,很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叶元深胸膛剧烈起伏,他冷艳看向旁边毫无表示的宫循雾,用眼神对他的沉默表示不满。
宫循雾原本该因为宫盛胤的自断退路感到得意,但是并没有,他完全站在了叶妜深的一边,替叶妜深感到不值。
宫盛胤也没有想到叶妜深会是这样的表情,他以为会发展成互相攻击,但是叶妜深居然低头认领了他的攻击。
他回过神来,原来他刚才感受到的攻击性并非叶妜深的恶意,只不过是叶妜深说中了而已。
宫循雾忽然后悔到恨不得用脑袋撞墙,强烈的情绪几乎打碎了他的自尊,他跪下来好无形象的抱住了叶妜深的腿,祈求道:“蛰容,你看看我…”
叶妜深被他扑的一个踉跄,下意识看向他。
宫循雾忍不住要出来,反而被叶元深一把拉住了。
叶元深也反悔了,他才不要管宫循雾的想法,也不在乎宫循雾怎么选择。所有人别管是皇子还是亲王,都只配被他弟弟像选菜一样挑选,在乎菜的感受做什么?
至于现在,并不是宫循雾英雄救美的机会,而是宫循雾作壁上观的惩罚——没有资格在叶家做任何事。
“蛰容…”宫盛胤语气卑微:“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你要相信我,你相信我是真的钟情于你,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谁欺负你我早晚都会讨回来。”
想起原书中宫盛胤确实把皇子们解决的一个不剩,叶妜深点点头,嘴比脑子更快,声音很轻近乎自言自语:“我信。”
叶元深深吸一口气走出屏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叶妜深小腿的五皇子,冷声说:“五殿下,你来叶家皇上知道么?”
只有宫盛胤和叶妜深彼此时,宫盛胤眉眼觉得难为情,但有外人在场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扶着膝盖站起身,冷淡的看着叶元深,想到他是叶妜深反而兄长,又勉强冲他点了点头:“元公子。”
叶元深反而无任何表示,两人的态度甚至能说倒反天罡,叶元深不客气道:“五殿下,思及来意,也该知晓我家中有事,就不多留了。”
宫盛胤不爽也只能忍着,他抹了下眼角的泪,心里盘算着上回没待见他的郡主,还有此时的叶元深,忍不住想等到自己等上皇位,就让这些人…
他看向叶妜深,忍耐道:“蛰容,我先走了。”
第64章 第陆拾肆章
叶元深送宫盛胤到门口, 他站在门槛内一手握着门,等宫盛胤跨出门槛,他便毫不犹豫的关了门。
等他回头看过来时, 叶妜深正径直走向屏风后, 宫循雾一动不动的面对屏风站立, 好半晌才回头看向叶妜深。
叶妜深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宫盛胤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但仔细看他的脸部肌肉绷的很紧,甚至脊背都完全僵直,他像是得知了无法忍受的事, 忍无可忍质问道:“你怎么同小辈纠缠起来了?”
叶元深没有跟过来,没有看到宫循雾的脸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 怎么也没料到他当伴读都没有多少交情的祁王, 对待他弟弟居然是这种无可奈何的姿态。
刚离开的宫盛胤, 紧闭的屋门,一张屏风遮蔽起来的宫循雾。
满屋充斥着尴尬的违和,光凭这样的分布,很容易让人想到捉-奸。
叶妜深比他更觉得奇怪, 甚至因为宫循雾理所当然的语气而有些不自信, 认真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的想法没错,才反驳回去:“我和五皇子才是同龄人, 反而是你…”比我们辈分大。
但叶妜深用了“同龄人”而不是“同辈人”的说辞,宫循雾惯性把接下来的话补充成了“反而是你比我们年龄大”。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宫循雾鲠了一下,紧接着微微前倾不自觉放大了声音, 近乎威胁:“我就是老男人,你别想逃出老男人的手掌心。”
“殿下。”叶元深出声提醒。
之前一直顾忌叶元深是叶妜深的兄长,宫循雾觉得他同叶妜深早晚要成亲, 郡主疼叶妜深就差揣袖子里随身带着了,他同叶元深好歹有伴读的交情,可以让他从中调和。
宫循雾沉默片刻等理智归拢,叶元深已经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挡在了他和叶妜深之间,对他说:“殿下,小妜说的对,您与小妜差着辈分,说句高攀的话,毕竟还是亲戚,还望殿下高抬贵手。”
好不容易得到的支持又失去了,宫循雾忍着想要把所有不赞同他和叶妜深在一起的人关进大牢的冲动,对叶妜深说:“借一步说话。”
怕叶妜深不同意,他给叶妜深用了个眼色,他威胁叶妜深已经得心应手,下意识选择了习惯的方式。
叶妜深后退一步,拒绝道:“我不。”
宫循雾怔了一下,叶妜深又重复一遍:“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我对你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叶元深有点惊讶的回头看了眼叶妜深,他是见到叶妜深哭了,以为叶妜深对宫循雾爱而不得,才会把宫循雾带回来的。
可叶妜深为什么不要跟宫循雾谈一谈?叶元深把叶妜深拉到一边,明目张胆的说悄悄话:“为何不与祁王殿下说话?”
叶妜深也很疑惑,他好不容易才跟宫循雾断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纠缠起来?。
“你既然心里有他…”叶元深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朝屏风看了一眼,宫循雾很识趣的没跟上来,但是他不确定刚才自己的声音会不会被听到。
叶妜深反过来劝他哥:“没有人可以万事顺意,我已经很幸运了,不想再冒险。”
“可是…”叶元深没有说下去,他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弟弟,事实上从很久之前开始,他的弟弟就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
叶妜深变的平和,疏离。情绪的波动也与从前完全不同,他生气的理由和高兴的理由都让人意想不到。
人的言行举止习惯单拎出来看不出什么,但联系在一起便是很有个人特点的,一个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其中的陌生和怪异是很显著的。
但完全一样的脸皮会让人下意识自圆其说,他或许只是被打之后性情有所改变呢?叶元深深深地看着叶妜深,那种积攒的陌生感似乎在此事爆发了出来。
“哥?”叶妜深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化,唤他的时候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叶元深几乎感到眩晕,其实以前弟弟一直叫他大哥,叫叶凌深二哥。
“小妜?”叶元深的语气都有些不确定。
叶妜深对他的反应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扶住了叶元深,担忧的问:“怎么了?”
宫循雾走过来,他有很多话等着跟叶妜深说,在他看来叶元深现在简直是在添乱。
叶妜深扶着叶元深坐下,很不客气的回头看着宫循雾:“如你所见,近来家中事忙,祁王殿下请回吧。”
宫循雾不肯,但当着叶元深的面他不想让叶妜深难做人,于是去见了叶侯和郡主。
贠边寅已经被送回了叶家,此事对于皇室和叶家来事都是骇人听闻的丑事,于是都在极力让事情不那么难办。
皇上罚了太子,叶侯也让贠边寅跪了祠堂,贠边寅一改往日的温润有礼,梗着脖子站在祠堂,指着排位说:“这是叶家的祠堂,不是我家的祠堂,我不跪。”
叶侯简直气的要晕厥过去,向来听话懂事,处处做的都比他小儿子要好的外甥,居然大逆不道的手指祖宗排位,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
“你母亲都跪得,你有何跪不得?”叶侯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招呼小厮上前,按住贠边寅让他跪下。
宫循雾没有半点避开别人家家丑的自觉,就站在祠堂外平静的看戏。
叶妜深和叶元深听到消息赶过来时,贠边寅已经挨了一板子,一下子爆发了好多委屈,正在与叶侯大吵。
“今日要我跪祠堂了?”贠边寅眼睛通红的瞪着叶侯,冷笑道:“往日里外分的不是很清楚吗?叶妜深是您的亲儿子,所以他即便是个草包,也那么多人前簇后拥的捧着哄着,我事事做到最好也无人在乎。”
叶妜深想起来自己被叶侯还有那些门客堵住时的尴尬景象,贠边寅像个完美无瑕的对照组,从态度到礼仪都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
对比之下他就像个被收冷落的可怜虫,叶妜深心里感叹,还真是各人有个人的视角。
叶妜深同叶元深手臂挨着手臂站在外面,与宫循雾分别站在祠堂门的两边,是宫循雾主动走过来,在他旁边问:“你到底被捧成什么样子,他这么嫉妒你?”
叶妜深想了想:“不知道。”他感觉没怎么体会过。
叶侯气的手在发抖,他张口好几次才想到说辞:“你事事做到最好?你既没有尽全力也没有天赋,你不过是态度尚可,我不忍心打击你罢了。”
贠边寅冷笑:“胡说,我就要一飞冲天了,既然舅父如此说,那往后可别借我的势。”
叶元深也冷笑了一声,但并没有上前说什么的意思。
宫循雾终于把目光落下了贠边寅身上,即便是那次见面贠边寅对他用小心机时,他都没给过眼色。
攀上太子怎么能算一飞冲天?宫循雾回头看了眼叶妜深,叶妜深才有这种一飞冲天的机会,可是叶妜深不稀罕。
叶侯又挥起板子要打人,叶妜深对这种暴力体罚有心理阴影,他下意识抬起手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阻止。
外面跑来一个小厮喊了声侯爷,叶侯停下动作看过来,剑拔弩张的氛围被冲过来的小厮打断了。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厮身上,宫循雾伸出手包住了叶妜深的手指,慢慢的把他的手拉下来方才身侧。
叶妜深回过神立刻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宫循雾嘴角勾了勾。
跟在小厮后面小跑过来的是个宫人,他上前来先对叶侯行了个礼,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说:“太子殿下不便出宫,还请叶侯爷切莫动怒,看在殿下的面子上饶过表少爷,殿下请表少爷入东宫詹事府,封为少詹事,旨意等皇上气消了就送到侯府来。”
贠边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像是被天大的好运杂种,低下头笑了一会儿,扑通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叶侯笑,像是无言的示威。
而叶侯的脸色像是遭了什么难,即便外甥顶撞了自己,但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太子很有担当的保下了所有人的面子。
按照常理来说,叶侯该松口气才是,不该如此苦大仇深。
宫循雾的目光也朝叶侯看过来,叶侯丢下板子,半个字都没说就走了。
此事暂时揭过,叶妜深对宫循雾避如蛇蝎,躲到了郡主那里,宫循雾也不是毫无办法,但他不想逼叶妜深太紧。
一直到小年夜宫宴上,他才有机会再见到叶妜深。
原本小年夜宫宴郡主去的次数并不多,比起在宫里与各方皇亲国戚推杯换盏,郡主更愿意在家中,一家人自在快乐。
但今年发生了太多事,宫人来请她时,她没有拒绝。
在小年夜之前,叶妜深一直在查俞贵嫔,俞贵嫔撞见太子与贠边寅“苟-合”,让叶妜深注意到了这位地位和宠爱都不突出的后宫娘娘。
他求叶凌深帮忙,费了一些功夫,查到俞贵嫔是皇商俞家的养女,原本是宗族旁支的女儿,家中是在京城集市卖炸耦合和藕羹的,不能算太落魄,但已经能算作俞家的穷亲戚。
后来不知为何,进俞家养了不到一年就进宫了,叶凌深说不难猜到,俞家本家应该没有适龄女儿选秀,所以俞贵嫔作为旁支女儿进宫了。
叶妜深想起了浴光轩那盆荷花,感觉自己窥见了一点太子的秘事。
原本宫宴郡主是要只身前去,皇上和太后先后让人传来旨意,要他们一家五口都进宫去热闹热闹,临进宫前皇上又让人来说了一遍,这次几乎就要挑明了:“好些日子没见妜公子了,皇上说对妜公子心有亏欠,请郡主娘娘定要带上妜公子。”
郡主索性要全家一同去,总不好小年夜分散开来。但叶侯因为贠边寅风事近来很是郁闷不想进宫,叶凌深一听去宫宴也直摇头,剩下叶元深不放心父亲和每逢佳节必醉酒的二弟,也没有去。
叶妜深也说不去,但郡主立刻反驳:“不行,你必须去。”
只有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只能卑微的跟着郡主进宫赴宴。
第65章 第陆拾伍章
能上宫宴的除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 还有一些与皇室走动密切的皇亲国戚,与皇上同辈的亲王很少,同辈的长公主却很多, 从至少两倍盖过亲王的人数来看, 大概是争权的结果。
叶妜深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 左手数亲王,右手数长公主。
有人在他身后站定,手掌按在他肩膀上,贴着他耳朵说:“皇位之争都不带我们玩儿。”
叶妜深回过头, 小公主一脸稚嫩但眼神却像个小大人。
宫宴男女分席,右边是宫妃和长公主等女眷, 左边是皇子亲王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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