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子棋
[佘君:你哪里找的小白脸?]
杜景哪能不知道,佘君那醋坛子打翻了,佘君啊佘君,你也有今天。
“先烫面,取适量没有味道的油,最好是玉米油,加热,到这种微微冒气的温度,关火。”
邵落意似乎真的会做蛋糕,最起码架势很唬人。
“油。”枝吱把油壶递给邵落意,乖的像是小学生上手工课一样。
“加入低筋面粉……”
[宝,你是生怕我学会是吧,适量是多少啊!]
[笑死了,中餐最歹毒的计量单位,适量]
[适量、少许、一些、一把、一小撮]
“喜欢吃其他口味的,加入自己喜欢的口味,我这里加的是巧克力和坚果……坚果?”
坚果盘子上残存了一些虾兵蟹将,颇有种北风萧萧的凄凉感。
“抱歉,坚果……殉职了。”邵落意扶额,“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坚果当然都在枝吱宝的嘴巴里了]
[什么时候,我都没看到,速度很快啊枝吱!]
[枝吱刚刚在看手机]
枝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邵落意,他才不会说,他刚刚是在看凶巴巴的消息,一个不留神,就吃多了几颗。都是凶巴巴的错了!
“然后来打发蛋白,用打蛋器就可以直接打发,家里没有的,也可以手动。”
一系列流程行云流水做完,枝吱守在正在预热的烤箱,而邵落意,在给松子剥壳——
“我这里有松子仁!”枝吱从客厅茶几下面找出来一个茶盏,正是那天晚上,佘君一个个剥好的。
邵落意手刚伸出去拿,就感觉后背一凉,有种被什么凶猛生物盯上的错觉。
“枝吱自己剥的吗?太厉害了……”邵落意接过茶盏,抖了抖。
“不是哦,这是凶巴巴剥的松子。”
邵落意:“!”
这茶盏,突然开始烫手了。
第13章
[枝吱——!]
[那可是凶巴巴亲手剥的松子壳啊喂!]
[枝吱竟然愿意把松子分享给邵落意——?!]
甜腻的蛋糕香气弥漫,枝吱守在烤箱旁边,一点都不挪窝,而邵落意,已经开始收拾厨房了。
那茶盏里的松子被洒在蛋糕上送进了烤箱,烤出焦香的口感。
春光透进房间,浮光掠影,和蔼可爱,枝吱突然回头,看向邵落意。
“邵落意,你会一直喜欢弹钢琴吗?”
就像枝吱一直喜欢松子一样。
邵落意诧异的看了一眼枝吱,枝吱眼神清澈,像是实在好奇,他微微摇头,神色严肃了几分。
“我不确定,但现在是喜欢的。”
毕竟……喜欢钢琴,才能和那位有共同话题。
“你可以一直喜欢钢琴吗?”这样就不会喜欢那个坏家伙了。
“嗯……我尽量。”邵落意不会把枝吱当成小孩子骗,只能给枝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对他来说,他早就没有了‘一直’这一说,甚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傅应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早就没有了正常人能期待的未来。
就比如说现在。
他的手机上是傅应暄发来的消息,让他约枝吱出去,一起赏脸吃饭,他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擦干净台面。
傅狗,他也配?!
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烤箱也叮当一声到了时间。
[落枝也好磕!]
[邪门了一点,但不是不能尝一口]
[我还是坚定的站折枝]
枝吱和邵落意分着吃蛋糕,邵落意要备戏,只尝了一点点,枝吱吃了一份之后,把其他的包装起来。
“要给凶巴巴留。”仓鼠可不是吃独食的仓鼠。
邵落意微笑,枝吱看起来,很喜欢那位佘先生呢。
佘君谈合作一谈就是一下午,直到日薄西山,才揉捏着山根从会客室出来,对方让利不少,合同签订的也爽快,少不了晚上请吃饭,国人的饭局,高低都得喝一些。
等他带着一身酒味从汽车后座上下来,房间已经一片漆黑了。
春天傍晚的风夹杂着即将初夏、草木葳蕤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佘君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没推开门,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雾蒙蒙的黑暗中,盯着大门的方向,看到他拾阶而来,一下子回神过来。
“……你回来啦!”
清朗的声音拉了长音,带着一丝丝的软绵,无端有几分缱绻。
枝吱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猛然站起来,被压麻了的腿使不上劲,直直的往佘君身上扑过去。
“小蠢货……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春深夏初,可夜晚还是有点寒凉,蹲在这里,也不怕着凉。
佘君伸出双手,接住枝吱。
“在等凶巴巴你回来。”
等饲主回家。
蓦地,千杯不醉的佘君突然觉得有些微醺,此时月光穿云破雾,落在枝吱脸上,沐浴着月光的小东西像是披着白霜的精灵。
怀里少年的重量沉甸甸的,他微微垂眸,就能和枝吱呼吸交缠,嗅闻着对方身上洗衣凝露的香味,他放松了神情。
“重死了。”
“放我下来啦,”枝吱皱了皱鼻子,又趴在佘君脖颈间嗅闻了几下,手上用劲,推开佘君,“你好难闻。”
满身酒气,臭臭的。
佘君:“……”
谁臭了?!你怎么不说那小白脸臭!
气氛一下子全被破坏了,他跟在枝吱身后进门,灯光一下子亮堂起来,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放着用罩子仔细罩起来的蛋糕切块。
“我还给你留了蛋糕,超好吃的。”
佘君脱掉上衣,挂在衣帽架上。
“……哼。”佘君想到今天枝吱在邵落意面前的表现,不爽的哼了一声。
“小猪!”枝吱哈哈一笑。
“我不喜欢吃甜的……”佘君顿了顿,看着枝吱逐渐变得有些失望的表情,他话锋一转,“好吧,既然你都说好吃了。”
他就勉强试试吧。
他倒要看看,有多好吃,差点收买了这个小笨蛋。
“我才不会骗你呢。”枝吱又开心了起来,献宝似的,“我都没有把松子挖掉……”
连最喜欢的,最舍不得给外人吃的松子都给了饲主,小仓鼠今天也觉得自己超级大方呢,但是,凶巴巴下次要是还偷拿他的松子,他还是会生气的。
也许是酒喝多了,夜色渐深,躺在床上的佘君身体越发燥热,昏昏沉沉的睡意中,佘君变成了手臂粗细的本体,顺着枝吱的大腿盘旋其上——
“唔……凉的……”
佘君轻笑一声,鼻尖仿佛萦绕着松子蛋糕的甜香,而后被睡意重新淹没,他就说嘛,这样笔直的大腿,一看就很好盘的样子。
一夜无梦。
“起床起床!”次日一早,枝吱早早就醒来了,穿了一条短裤就在房间里乱跑,笔直的大长腿上,留下了S形的微微红痕,并不严重,但在枝吱白皙的皮肤对比下,有些显眼。
好在枝吱笨呼呼的,都没发现。
不过……这小怂包,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往常都是要赖在床上,三催四请,用好吃的诱惑才肯起床。
太阳……也没从南边出来啊?
佘君不解。
“哼,邵落意今天很早就过来的。”鼠鼠不能在朋友面前丢人,邵落意可是五点起床晨练的狠人!
佘君:“……”
你小子,到底是谁养着的啊!那个邵落意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真让人一块蛋糕就收买了?昂?
佘君不爽,佘君按住了枝吱的后脖颈,把人揽到身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枝吱,“邵落意过来,你就早起迎接他,在老子面前,怎么不见你早起?”
不仅不早起,还赖床。
枝吱缩了缩脖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办法糊弄佘君呢。
佘君也不惯着他,又把枝吱的脸捏成括号(?^`)
“很喜欢那个小白脸?嗯?”
“邵落意脸是挺白的……”枝吱点头。
邵落意是那种清冷挂的男生,穿着白衬衫,不笑的时候,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清愁,像是暮秋清晨的薄雾,稍不留神就散尽在烟雨之中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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