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蓝蓝
“你之前说,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现在有办法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丧尸在进化,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转变,所以,抓紧时间好吗?在我最后的时光里,给我留下最美好的记忆。”秦朗眼中噙满了泪,仰着头哀求最心爱的人,小心翼翼地吻上凌良苍白的唇,“……求你了,凌良。”
[叮,凌良――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5。]
柔软的触感,凌良嘴唇一颤,滚烫的泪滴在秦朗的脸上,心脏被生生撕成碎片,血淋淋的,痛得令人窒息。
凌良的双手覆在秦朗光洁的背上,四片唇瓣相接,再无一丝香甜,只余下满满的苦涩。
秦朗让凌良穿上了外套,他怕情难自已时抓伤凌良。其实凌良根本没有去考虑过病毒是否还有其他传播途径,他甚至想着,如果能这样被秦朗感染,他就不用和秦朗分开。
最后的分别,凌良的泪一直没有停过,可他始终没有哭声,只将所有的泪都砸在秦朗身上,烫得秦朗一阵阵生疼。
结束后,凌良帮秦朗收拾干净,替他穿上衣服。
再次被凌良拥入怀里,秦朗一直忍住的泪水决堤。不舍和不甘,满足和悲伤都通通发泄了出来。
秦朗紧攥着凌良身上穿着的那件曾是他的皮衣,说着:“凌良,虽然丢人,但现在不说,以后你想起来也许会恨我,恨我到死还这么好面子。你听好了,我爱你,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肯定爱了有十年之久,比你爱我可早多了。所以不要辜负我的心愿,活下去知道吗?”
凌良张着嘴大口喘气,仿佛是濒死的鱼,他抬着头望着外面那轮半圆的月,不敢再看怀里的人。
哭着哭着,秦朗又笑了两声,“对了。忘了说了,我好像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提升了。我的视力很好,楼下黑漆漆的地方我都看得很清楚……”
凌良绝望地闭上双眼,紧紧搂住秦朗。
“好了,别勒这么紧。”秦朗努力扯出一抹笑来,从凌良的怀里露出来,给了他最后一个吻,之后轻声道,“凌良,再见。”
怀里空了。
凌良的视线被眼中泪雾遮住,他拼命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只能由着那个劲瘦的身影越跑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不要……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凌良撑着办公室的门,无力地滑在地上,这大概是他这一生里最为狼狈的一幕了。他本能想要追着秦朗出去,但身体像被什么牢牢钉在地面上无法挪出一步。
秦朗不要他死,他的命是秦朗的,他要替秦朗活下去。
可是,他明明现在就已经体会到了死亡啊。骨头被一寸寸敲碎的痛,全身像被火焰炙烤的痛,以及彻底失去秦朗的痛,锥心刺骨,每一样,都让他难以承受。
“啊!妈的,心好痛!”秦朗锤胸口,在博物馆里狂奔,他让系统直接将他隐藏了,丧尸们暂时看不见他。
系统吸了吸鼻子,将纸巾团吧团吧扔到一边,没有出声。
秦朗:“……”
秦朗很快到了一楼,博物馆的前厅都有麦,能传达到博物馆每个馆室。还有厅台旁的小架子上就放着世界地图,华国地图,以及K市地图。
秦朗一股脑都放在台子上,然后拉过麦,打开开关,简洁道:“我是秦朗,我马上骑着外面的摩托走。听我说,你们一分钟后出来,地图我找到了,就放在前台上。拿上地图上了车朝右边走,去基地。朋友们,再见!祝一路顺风。”
秦朗在博物馆的奔跑声和说话声并没有让系统屏蔽,所以现在,大厅里全是他引开的丧尸。粗粗一看,让人头皮发麻。
秦朗深吸一口气,让系统给了他一辆趴托,没错,我们死也要死得拉风!尽管没人看见。
跑到阶梯下打燃火,秦朗才让系统撤了屏蔽。大厅里的丧尸果然立刻发现了秦朗,一窝蜂涌出来。博物馆的玻璃大门轻易被挤碎。
几百只丧尸狂奔的声响,让博物馆的一楼地面都有一定幅度的震动。
二楼某馆室:
“我……我没听错吧?是朗哥?”小飞的表情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后,就是脱眶而出的眼泪,“呜……朗哥他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边的大块头,粗神经的在病毒爆发后每次睡觉就睡得特别香的于朝,也没了硬汉形象,和小飞一起掉眼泪。
李斌靠在墙边,低着头沉默。
一楼的保安室:
“秦朗?秦朗怎么会……”何清深吸一口气,痛楚地捂住双眼。
“他和凌良在一起。”唐小柔低着头,语气很淡,声音却发颤,“他们两个都不会胡乱牺牲,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和秦朗没有相处太久,但一直很感激秦朗的张茂比两个女生先哭出来,“回不来了……又回不来了……”
是的,回不来了。他们都清楚,秦朗再也回不来了。秦朗为他们引开了几百丧尸,那些丧尸们会将他撕成碎片,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大厅安静了,博物馆里逼真的蜡像凌乱地躺在地上,许多都碎了。虽然不记得博物馆前有没有摩托,但丧尸确实已经被秦朗引走了。
约定的一分钟已经过去,剩下的六个人都上了车。
凌良坐在驾驶座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都齐了吗?”
“齐了……我们跑进来的时候,那个小李就已经被丧尸扑倒了。”看见了那一幕的小飞忍着泪。
“那就走了。”凌良发动了车子。
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丧尸扑在凌良的车窗边,张着血盆大口,指甲刮着玻璃,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看见凌良手中聚出火球,火球砸碎了车窗玻璃,将外面那只丧尸焚烧成灰,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玻璃渣擦过凌良的脸,留下浅浅的血痕,在火光照耀下,那张冷峻的脸变得极为妖异。
几人震惊之后,却没一人问这种奇异的能力,反而升起了什么希望,急急道:“秦朗呢?等等他吗?你们是不是计划好了的?他也有你这样的能力是吗,他还能回来,对不对?”
“不,”凌良的语气很冷,与刚才释放出来的火形成强烈反差,“他回不来了。”
后视镜中的博物馆越来越远,博物馆里那个不敢自杀绑住自己的馆长没能保护住自己心爱的金丝猴感染病毒;而在博物馆里避难的凌良,也没能保护住自己心爱的秦朗。他们最终,都离彼此远去了。
车子行驶在月色下。驾驶座大开的车窗,将冷风一股脑地灌进来。车上的人不得人相拥取暖,牙齿发颤地抱紧同伴。
车里的气氛又冷又压抑,让人呼吸都在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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