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护春眠
虽然娱乐圈不乏癫公癫婆,但是真的只有这个字能完美概括这件事。
起因要追溯到早上九点,鹿鸣携未来经纪人潘万州和律师来映日娱乐签解约合同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要去赶通告的Blessing男团。
而鹿鸣,曾经是Blessing的一员,因故不再续约,处于“即将正式单飞”阶段。
单飞成员和现任团员,只要有点过节,再遇见不亚于仇人见面。
但其实两边人对这场偶遇都蛮冷漠的。
Blessing五人当时并没有给鹿鸣多少眼神,注意力都在团内的某个人身上。
鹿鸣带着点结束过往开启新生的快乐,扫过去了一眼就又收了回来,吧嗒吧嗒跟潘万州说着签完合同的计划。
连个招呼都没有,有种完全不熟的平和。
不过门口蹲点的媒体可不这么想。
尤其是抓拍了鹿鸣转头看向Blessing、但是对方没理睬这一幕的,大笔一挥,就是一篇“鹿鸣Blessing狭路相逢”的新报道。
还把鹿鸣的那种“欲言又止”“求而不得”“深情款款”的目光着重描写,而目不斜视的Blessing自然就成了对照组。
理所当然的,两边粉丝大撕特撕。
Blessing粉丝狂嘲,鹿鸣真是半年没什么通告穷疯了,终于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事了,想起了自己的老东家前队友,于是来蹭口热度吸口血。
鹿角们在那反驳说,没通告是在切割,合同到期了也还得回来签解约合同呢,能在公司大门口遇上你团,证明你团还有活干还没糊。
两边从鹿鸣签合同那会开始吵,愈演愈烈。
于是就有情绪不那么稳定的上头粉丝,直接抄了一把刀来蹲点伤人。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一堆破事。
……要不是鹿鸣就是本人,他都要信营销号这个微表情分析了。
现在因着事故的发生,“鹿鸣受伤”词条将原来那条挤了下去,并且一路爬高,本来只是吃吃娱乐瓜的大众发现这成了血瓜,呸了两口后,在词条里各抒己见。
Blessing粉表示鹿鸣罪有应得,鹿角表示对面不做人没有人性,路人表示什么仇什么怨搞这么大,还有博主跟上热点开始理讨,无论事故大小原罪归谁,本质上都是故意伤人,呼吁大家理智追星。
什么都有,很热闹。
这或许是鹿鸣这半年沉寂中获得热度最高的一次。
但他觉得这种热度不要也罢。
鹿鸣冷静又觉得有些奇幻地想,自己应该是重生了。
而且还是那种回到死亡前几分钟的复活甲式重生。
如果自己这一次也没能躲开……
那热搜就不是“鹿鸣受伤”了。
得是“鹿鸣死亡”了吧。
那喜欢他的人看到得多伤心啊。
鹿鸣刚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了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有点凌乱,像是乱了的鼓点。
下一秒,鹿鸣就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有多熟悉呢,最近一次拥抱是早上出门前,他还没来得及忘。
“呦呦……”女人哽咽着叫了一声名字,胳膊力道最开始大得像是想把人狠狠勒在怀里才能确认其存在,后来又像是想到什么匆匆松开,“妈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
认认真真扫描一遍后,她轻轻托住了儿子受伤的手臂,泪水从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庞上缓缓滑落:“吓死妈妈了,我差点以为……肯定很痛对不对?妈妈在啊,呼呼,痛痛全部飞走——”
鹿鸣完全get到自己母亲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
——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落到那种程度,何依依女士自己把这句晦气话咽了回去,转而用鹿鸣小时候最常听的去痛咒语来缓解那令人窒息的幻想。
温热的气息隔着一层纱布喷洒在手臂的皮肤上。
鹿鸣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抹掉了何依依脸上的泪。
他露出了个堪称温暖的笑容,那双圆圆的鹿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语气是安抚的,说的话却是小鹿撒娇。
“妈妈,好疼……”
“呦呦好疼啊。”
被刀割了很疼,血呛进嗓子里堵着很疼,窒息很疼,消毒很疼打针很疼,现在小臂也还在疼。
小鹿真的,不喜欢疼痛的。
他知道他哭起来不太帅,可是实在忍痛太久了,埋在妈妈怀里应该就没人能看见他的丑样了。
潘万州看着相拥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宣泄的母子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决定先不打扰,把网上的消息再观望观望处理处理。
作为事故的受害者,处理完伤口鹿鸣还得去警局走一趟。
潘万州先生和何依依女士共同作陪,跟两左右护法一样守在鹿鸣身边,护送他走出医院。
当然,离开的时候并没那么顺利。
想要一手资料的媒体太多,尽管医院的保安在不断驱逐,外围也停留了不少蹲点的记者。
他们看到鹿鸣出来,闻着味一样一哄而上,各个都想把话筒递到他嘴边,拍下他所有的反应。
鹿鸣看着那些几乎快戳到脸上的话筒,手搭上了边上潘万州的胳膊,潘经纪本来还在喊着让一让的嘴巴瞬时消音。
另一边的何依依女士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周围的记者,时刻准备打手那些企图再靠近一步的人。
记者们见鹿鸣有回应的想法,纷纷不再拥挤,自觉给人留了一个小空间,省得再摊上个加重艺人伤势的麻烦。
提问五花八门,有偏爱他心疼他的问伤势问心情的,有中立的想了解具体情况的,还有恶意的在揣摩这是不是他自导自演,或者面对如此深仇大恨他有没有后悔决定单飞的。
终归都是为了各自的业绩,届时红稿黑稿齐飞的样子并不难想象。
鹿鸣停下来也不是打算一一问答,只是想说点自己的话。
于是,他看着最前方的摄影机,露出了营销号着重渲染的那种眼神。
不是说他欲言又止深情款款求而不得吗……
这段话请好好听。
第2章
时野皱着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个从舞台上掉下来的人,不在医院病床,也不在太平间,而是在自己的宿舍里。
总不能是因为他是什么钢铁圣体,所以怎么摔都摔不烂,于是队友吭哧吭哧给他搬回来了吧。
时野躺在床上凝视了天花板两秒,骤然支棱起来掀开被子,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确定,除了膝盖上那两块疑似磕伤的淤青,真的没有其他的伤。
……他可能真的是钢铁做的,意志是,身体也是。
环顾四周,时野没能在醒目的位置找到自己的手机,遂放弃,选择先去洗漱一把。
然后他就看着镜子里的青年放空神游。
哪哪都是熟悉的样子,又哪哪都是他没那么熟悉的样子。
青年本来是整体漂白尾部染黑的渐变狼尾,最近根部又长出了新的黑发,变成了黑白黑夹层的模样。
中分刘海下,是一对如剑般锐利的眉宇和尾部上挑的凤眼,较窄的眉眼间距让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酷不太好接近。左眼角靠近鼻梁山根的位置还有一颗痣,为这本来就精致的面庞又添了些许别样的风情。
就是脸颊上的肉还没像几年后那样完全褪去,多少有点肉嘟嘟的,着实有点影响酷哥的发挥。
神游着,神游着,镜子里的时野偷袭一般抬手揪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肉,那失去了光亮的眼睛一下子就引入了亮晶晶的碎光。
……痛,下手真他大爷的狠。
时野瞅着镜子里一比一复刻的吃痛神情无语凝噎,但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叫什么来着?穿越?重生?现在是过去?还是说平行世界?
因为没有手机,他暂时无法确定现在具体是哪一天,但是根据他现在这个奥利奥夹心似的脑袋,他能大致判断出现在是几几年。
不知道这老天是不是也没睡醒,眼睛半开不开的,把他送回了他最讨厌的一年。
此时,房间外传来一阵哄闹声,听声音,应该是曾云又看到了什么东西激发了灵感,在那即兴rap,而陈礼林和袁年跟两捧哏一样在给他捧场。
当袁年看见时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的手还在给曾云打节奏,即使注意力分出去了一些,手上动作也一点没停:“哎时哥你醒啦?还有哪不舒服吗?看你早上练舞晕倒我们差点也晕啦。都说了要爱惜身体千万不要熬大夜,专辑随时都能有但小命只有一条哎……”
……不得不说,即使倒退几年袁年的碎碎念功力也没削弱多少,本来就很恼人,这回碎碎念一句句跟着他的拍子走,像极了不那么成熟的rap,总之恼上加恼,听得人脑子嗡嗡响。
于是时野木着一张脸决定无视他,坐到了唯一还空着的单人沙发上,问曾云:“你刚看什么呢,我隔着房门都能听见你在那念。”
陈礼林听出他的嗓音带了些起床后的哑,给他拎了瓶水丢过去,之后又搭上曾云的肩头,伸手划了一下曾云的手机屏幕,看着实时更新的新消息:“看你家鹿宝呗。今早潘哥不是陪他去签解约合同嘛……”
闻言,时野拧瓶盖的手一顿。
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个昵称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让时野瞬间确定,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现在具体是几点?
看太阳应该是早上接近中午……
那之后的事……?
Fire其他三人眼睁睁看着时野徒手捏爆了半开的矿泉水瓶,随后,听见他几乎是从紧咬着的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鹿鸣?他怎么了?”
这句问话没什么问题,但时野的状态很有问题。
虽然时野在团里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冷中带点狗,但他不是那种看不懂气氛的人。
他们三个刚才的聊天氛围没有很沉重吧……?
时野在紧张什么?
陈礼林仔细打量了时野一番,看着他放下只剩一半的水瓶,控制情绪一样的不停地深呼吸,还有想往这边看、但被克制着盯着地板的眼神。
陈礼林朝Fire其他两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待会说话都小心点。
别说袁年,就连团里嘴上最没把最读不懂空气的曾云都直觉眼下的情况不太对劲,悄悄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将回复的重任推到了陈礼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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