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机
薛兰鹤点头:“麻烦了,回去找老文拿奖金。”
李迟迟一听就双眼放光了,她搓搓手掌,嘴上说着哪里哪里都是分内之事,实际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总统套房还配有全天时的安保。”李迟迟划拉着手机备忘录,“记者那边有关总……”
她突然噤声。
后视镜里薛兰鹤正用指腹摩挲孩子腕间淤青,眼底翻涌的情绪比拍连环杀人狂那日更骇人。
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就到了五星级酒店前。
期间薛兰鹤一直在轻轻抚着元宁的脊背,就算是胸腔里充斥着怒火,他也是先紧着元宁的情绪。
元宁像是只担惊受怕习惯了的小老鼠,一直缩在自家舅舅的怀里,也是什么也不说。
直到他们站在酒店门口前,看着那宏伟壮观的大门,元宁发出一声哇的惊叹,气氛才稍微活络了些。
薛兰鹤又是好笑又是心酸,轻拂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舅舅今后都会让你过上快乐无忧的生活,舅舅向你发誓!”
是比当那所谓的皇子好上千百万倍的生活!
大盛朝。
那些客栈酒楼的掌柜管事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方世界的酒店,低声喃喃道:“之前听这酒店二字,俨然已经猜到了是个打尖住店的地儿,不曾想居然这般奢华,便是皇宫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吧。”
山野之中的村民们张着嘴,手里头的东西掉进炭火化成青烟都忘记拨弄了:“乖乖,这地砖亮得能照出腚!”
在阳光中,酒店大门采用的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两旁的罗马柱高大而森严,站在门口的侍应生也姿态端方有礼。
这般华美的外形,又岂是普通酒楼客栈能比得上呢。
从未去过酒楼的人看见天幕之上都在密密麻麻地讨论,说是在那什么樊楼也比不过此地壮美。
话里话外都是天下之人皆在羡艳那方世界的人。
不由让他们感慨更甚。
就在薛兰鹤抱着元宁跨入酒店正厅之后,盛朝又掀起新的震撼浪潮。
第8章
薛兰鹤要搂着元宁出去时,李迟迟连忙道:“哥,口罩和墨镜!”
他近来火爆全网,不戴这些根本不行。
就算眼尖的狗仔和粉丝还能认得出来,但稍微遮掩一下还是比较好。
薛兰鹤自己戴的时候,也不忘跟李迟迟说:“给我们家岁奴也戴一只。”
元宁看着那黑色的织布戴在自己的小脸蛋上,一方口罩简直能把他的小脸给全遮完,只剩双受惊鹿似的眼睛露在外面。
薛兰鹤跟他解释:“舅舅现在不论走到哪都很容易被认出来,他们太喜欢舅舅了,见到我就会围上来,戴上这个就会减少被认出来的困扰。”
元宁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他睁着润亮的眼睛,嗯了声:“岁奴都听舅舅的。”
这般听话懂事的孩子却过得这样凄惨,薛兰鹤心中又是一阵气恼,拳头捏得死紧。
若是能给他一次穿越的机会,他定要冲进那皇宫之中,打得那皇帝老儿的祖宗都认不出他来!
车门滑开,薛兰鹤搂着元宁往酒店里走。
自动感应的玻璃门在客人走近后,悄然无息地向两边滑开,这一科技的魅力在不明所以的大盛朝人看来,又是一次震撼人心的仙术。
门顶悬挂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如同瀑布般的晶莹链条倾泻而下,光影令人目眩神迷。
大堂理石地面倒映着他们的身影,明亮得仿佛置身于仙境。
元宁和大盛朝的人都没来得及多看,就被薛兰鹤戴着到了电梯前。
“待会儿坐上这个小盒子,咱们就能直接去顶楼了,岁奴莫怕。”薛兰鹤柔声细语地呵护着。
李迟迟看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她还从没见过自家艺人那样温柔体贴的模样。
薛兰鹤一向五大三粗,对谁都极为冷淡疏离,简直是直男中的直男。
元宁伸手搂住薛兰鹤的脖子,认真地说:“有舅舅在,岁奴就不怕。”
这般乖巧懂事可爱的孩子谁能不心生爱怜呢。
薛兰鹤心里一软,在电梯打开时,托着元宁的后脑勺就走了进去。
电梯的空间相比于宽敞的外面就要逼仄许多,还有专门负责摁下电梯楼层的接待员。
“顶楼。”李迟迟提醒对方。
五星级酒店常常接待达官显贵,明星网红,员工的工作素质都极好,接待的微笑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视线扫过元宁和薛兰鹤奇怪的穿搭时也毫无波动。
电梯轿厢的镜面照出他们几人的身影。
“叮”的一声,顶楼到了,电梯门自动向两边敞开。走廊感应灯齐齐亮起,猩红地毯从电梯口铺到总统套房门前。
“这和通天塔有何两样!”国子监学生望着电梯惊叹,他手一抖,毛笔就在宣纸上甩出墨迹星点。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在天幕角落一闪而过的“铁箱”,竟能直接将人送上云端。
[这客栈处处都金碧辉煌,想来薛将军在那方世界也是极有钱财的。]
[薛将军……在那方世界似乎是个戏子?]
[放*,你看那些衙役那般看重薛将军,还有无数人追捧他,像是戏子能做到的吗?]
这般言论又是引起大盛朝之人各种高谈阔论。
茶馆二楼中,酸儒书生抚着山羊胡言之凿凿:“薛将军到了那个世界成为戏子,真是自甘堕落啊。优伶终究是下九流。”
花街酒楼的女郎们嗤笑一声:“戏子又如何不好,笑贫不笑娼。”
她们啐着那些沾沾自喜的书生,面露不屑:“读书人清高,又自命不凡,怎的不见他们寒冬腊月给流民舍过粥?”
边关篝火堆噼啪炸开火星,这些将士们恨不得把天幕上胡说八道的那些人嘴给撕烂。
守夜士兵攥紧长枪:“狗屁戏子!薛将军单枪匹马闯敌营那会儿,这帮在天幕上胡说八道的竖子还不知道在哪寻欢作乐呢!”
[若是让薛将军知晓,他保家卫国保护得都是你们这样的人,不知该有多悔!俺们这些在边疆护国的人看着都寒心!]
[没有薛将军镇守玉门关,你祖宗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这些话从天幕飘过后,天幕上直接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句句话就像是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那些人的脸上,扇得他们面臊耳红——
若不是有薛兰鹤这样的人在,他们早该风雨飘摇,漂泊无定去了,岂能安安稳稳地在那酒楼茶馆中夸夸其谈。
而在那云岭山村的晒谷场上,十几个佃户仰着发酸的脖子。
其中的二柱他爹突然拍大腿:“管他将军还是戏子,能住仙宫就是本事!”他踹了脚装满新稻的箩筐,“今年要是多收三斗米,咱也能给娃扯块花布做衣衫咯。便是戏袍都美得不行。”
乐得其他佃户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现代的元宁和薛兰鹤自是不知大盛朝发生何事。
李迟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房卡,轻轻触碰一下感应器,“嘀”的一声,门自己就开了。
元宁攥着舅舅衣角的手紧了紧,睁圆了眼睛好奇地观摩,薛兰鹤就立马为他解释:“这是电子锁,刚才那张卡便是钥匙。”
仰头望着天幕的客栈掌柜听罢目露羡艳:“这方世界的钥匙可真简便,轻易就开得了那铜铁制作的大门。”
绸缎庄的掌柜也扒在二楼窗沿,手里量衣尺啪嗒掉落在地:“这钥匙怕是鲁班再世也造不出!”
对面酒楼的客人闻言,嗤笑一声:“人家那叫仙术,人怎么造得出?没见着门顶的夜明珠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大?自己就能发亮嘞。”
总统套房的金属门开了,薛兰鹤单手抱起孩子跨过门槛,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
李迟迟摁下发着光的开关面板,房间里的所有灯都齐齐亮起,璀璨而耀眼。
正中央的客厅里摆放柔软的布艺沙发,明亮的茶几和巨大的液晶电视显示屏。
拉开窗帘后的落地大窗则是可以欣赏整个外面,晨雾正在缓缓消散,流动的白云和高楼大厦一同映入眼帘。站在窗边,还能看见下面穿梭而过的车流和人群。
在顶楼之上俯瞰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渺小得宛若蚂蚁一般。
瞥一眼便觉得心旷神怡,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登高望远。
元宁小小地哇了一声:“好高,皇宫的观星楼都没有这样高。”
九天观星楼是去岁大盛朝的皇帝命人建造出来的,吹嘘有四层楼之高,可以睥睨天下。
但是元宁登在此楼上举目眺望,再回想起观星楼,便觉得那楼不值一提了。
薛兰鹤笑道:“那是自然。你知晓方才我们上楼时所摁的字符么?那就是数字,我们所在的顶层便是四十六层,可以说是极高了。这些今后舅舅会一一教给你。”
元宁来不及感叹,便重重地嗯了声。
李迟迟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在薛兰鹤网上风评刚扭转那段时间,对方也是喜欢咬文嚼字地说话,没想到面对他家外甥又变回了这个状态,难不成是家族传统?
而盛朝的皇帝则是快要被这对舅甥气得一佛出天二佛出世了!
他挥袖打翻的参汤正顺着龙纹地毯蔓延,伺候的太监更是缩在汉白柱后数着飞溅的碎瓷。
这已经是今日摔碎的第五只钧窑盏,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呢。
“孽子!孽子啊!”他牙齿紧咬,恨不得把那个观星楼也跟着给砸个稀巴烂。
天幕上飘着惊叹的话。
[好高的楼,几乎手可摘星辰了吧。]
[四十多层,娘嘞,怕是有百丈来高……]
[若是用糯米灰浆,得砌到猴年马月去吧。]
大盛朝有钱人穷极一生可能都无法做到那攀登至高楼房的事,一时之间心中涌出无限的羡艳。
不过有那为国为民之人思忖得就更深了:“这般高的楼又要耗费多少民力?简直奢靡穷数。不过……那儿的楼房皆这般高大,想是有什么宏伟之力可挪山倒海也说不准。”
薛兰鹤把人放到沙发上坐着,同元宁说:“还没吃过早饭呢,肯定饿了吧,舅舅先让人送早餐上来。”
李迟迟在旁边报告:“已经都点好了。”
她这个生活助理可不是摆设的。
元宁紧挨着舅舅,朝她探出一个羞怯又好奇的脑袋。
李迟迟冲他笑一笑,元宁脸颊泛红,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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