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等了一会儿,林小飞才推开大门,他小声说:“我先去楼上放迷烟,你在下面找。”
不能等了,沈新皱了皱眉,等林小飞走到柱子前时,快狠准地拿着棍子砸了过去。
一声闷哼,林小飞晕了过去,身体砸向地面发出巨响,勇哥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拔腿就要往外跑。
一年过去,沈新的身量又拔高不少,如今已经有一米八八了,勇哥瞧着不过五尺二三,沈新三两步就追上了人,在勇哥表情变凶狠之前,一棍子把人拍晕了过去。
外面还有个盯梢的人,但现在追上去显然不可能,寻常人家制服盗贼已经很厉害了,只能先放过了,沈新心里有些遗憾。
大厅和前院前后各自亮起昏黄的烛火,明长明久四人匆匆赶来,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两名黑衣盗贼,不由得心底一颤。
“对不住东家,我们来晚了。”
沈新没说什么,他坐在长椅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对他们说:
“明长唯志唯励,你们三人拿着我的户籍文书,再带着这两个人去巡检司报官。”
“就说有盗贼团伙入室盗窃,两人入室,一人盯梢,明长今日守夜,一早便发现这件事,想着瓮中捉鳖,便拿着木棍悄无声息地藏在了大厅靠楼上的柱子那,等两人放完了迷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了他们。”
沈新伸手一指,声音淡淡道:“记住,无论谁问,都要一口咬定今日这两个盗贼是明长用棍子敲晕的。”
第119章
明久嘴角一抽, 有些不理解东家的想法,东家的拳头明明比铁还硬,打在身上梆梆作响, 为什么非要装柔弱书生?
赶路这些天, 他们不是往死了揍别人就是往死了被揍, 早就打出了一身火气, 阔别了往日的死气沉沉。
见沈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四人齐齐弯腰响声道:“是,东家。”
沈新站起来往楼上走,他回头看了四人一眼, 交代道:“动作和声音都小点。”
四人点头如捣蒜般应了下来。
“相公, 怎么了?”秦宁迷迷糊糊间听到动静, 起身坐了起来, 空气寒凉,他闭着眼把被子裹在身上。
沈新脱下外衫, 就这被子把秦宁重新放回了炕上,轻声道:“没事, 我去方便了一下,快睡吧。”
秦宁半睡半醒间“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云层稀薄, 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清粥的香气扩散至整间小院。
早饭是清粥烙饼,还有从南江一路带过来的咸菜。
“吃完饭我和明长去巡检司一趟。”沈新说。
一则是为了昨日的盗贼, 他作为宅院主人可以领一笔赏钱,二则他们属于外来人员,要去府州登记, 领取新的户籍薄。
“去户籍登记吗?”秦宁问。
沈新“嗯”了一声,又说:“昨夜抓住的盗贼可以去那领一笔赏钱,顺便了解一下这些人会怎么判。”
秦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是后半夜…”
沈新点点头,解释道:“两个小蟊贼翻不出浪花来,我想着说了还耽误你休息就没说。”
“嗯。”秦宁吭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等下也要出门,要去周围逛一逛。”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有点生气。
“好啊。”沈新说,“带着明久和唯励一起去,注意安全。”
秦宁瞧了沈新好几眼,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沈新瞧见秦宁气鼓鼓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维志,你一会儿去附近找找合适私塾,沈瑾和沈瑜闲了将近两个月,也该上学堂了。”
“大哥。”三毛打着商量,“还有几天春节了,不如节后再找吧。”
“不行。”沈新一口回绝。
唯志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吃过饭,沈新把秦宁拉上楼,进了主屋里哄了好一会儿,直到秦宁气消了才出门。
巡检司在外城有东西南北四区四个分司,昨夜下了雪,枝干走在街上,两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雪花长在上面形成独特的雾凇冰晶。
汴京的治安明显比普通城池要严格许多,巡逻兵在街道上经常出现,马车和轿子在人群中穿梭。
巡检司里没什么人,是个穿着黑色官袍的皂隶接待的沈新。
皂隶负责杂务辅助的工作,属于底层官员。
等沈新说明来意后,他面色有些为难道:“按理来说,这笔赏金可以帮你尽快办理,不过…”
昨夜侦办案件的官员说,这两名盗贼可领赏金十两。
沈新顺着他往下问:“不过什么?”
皂隶往后靠了靠,伸出一个手指头搭在额边,愁眉苦脸道:“临近年节了,事多人少,你这笔钱可以还要再等等…”
沈新懂了他没明说的意思,没想到临到了上京竟然会遇到如此明目张胆收收贿赂的官员。
他微微一笑道:“沈某劳烦大人帮帮忙,事成之后,沈某愿付一两银子感谢大人辛苦。”
那名皂隶轻咳了一声,“我也不是为了那一两银子,主要是看沈兄弟长的眉清目秀,颇和我的眼缘。”
沈新嘴角微微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大人抬举。”
出了巡检司,明长问沈新:“东家,我们回家吗?”
“随便逛逛。”沈新摇了摇头。
上京商业繁华,物价也贵,道路两旁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无一不缺,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出的玩具呦,走过路过都来看一看。”
沈新走上前,拿起一套七巧板问:“这怎么卖的?”
“三十文一套。”商贩笑了笑,“客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现在上京最时兴的玩具了。”
沈新笑了笑,问:“这是什么时候出的玩具,以前都没见过。”
“今年二三月份就有了,不过最近才刚刚时兴起来的。”小贩找补了一句,
沈新最后买了一套七巧板,没了闲逛的心思,回了家。
秦宁正领着众人规置买的年货,庭院内堆满了成捆的猪肉、冷冻海鲜、糖果瓜子、春联和香烛纸钱等物。
二毛捧着五六块糖果坐在木凳上,美滋滋地吃着糖果,双腿轻晃。
“阿宁,忙什么呢?”沈新走上前,出声吸引秦宁的注意力。
“相公回来了。”秦宁笑了一下,晃了晃沈新的袖口问,“赏钱呢?”
沈新乖乖地把荷包递给他,说:“本来有十两,但那个巡检司的皂隶要一两辛苦费,就只剩下九两了。”
“大哥。”三毛眼尖地看到沈新手里的东西,他“蹭”的一下跑了过来问,“大哥,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七巧板。”沈新递给他,“拿去玩吧。”
三毛“哦”了一声喜滋滋地接了过来,他原本的七巧板已经玩的破破烂烂了,这个刚好可以替换。
“相公,咱们要不要买些爆竹或是鞭炮之类的?我看上京这边的人家好像都买。”秦宁问。
去年春节是在村里过的,当时大雪封路,也没什么银子,就没买。
“买。”沈新点头,“我去买吧,过两日更不好买了,还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我一齐买回来。”
现在已经腊月二十七了,若不是赶路费了太多时间,年货早就置办齐全了。
沈新看着地上的年货,问:“要不要再买点肉和菜?这些是不是有点少?”
秦宁笑了一下,宛如冬日暖阳,“我买了快一百斤的猪肉呢,已经放进地窖里了,这些只是一小部分。”
“好。”沈新回。
联系友邻、打扫屋子、不过几日就到了新年。
除夕当天沈新一家人早早起来,放了一挂爆竹,除旧迎新,再给神灵祖先上香祭祀。
吃过早饭,沈新先去买了一条份量很足的活鱼交给秦宁,再领着明长四人贴春联、贴福字、挂红灯笼,秦宁带着阿谷阿秀他们一起做年夜饭。
二毛和三毛穿着新衣服、新鞋子满屋子乱跑,整间房子充满了属于他们的欢声笑语。
家里人多,秦宁定了二十道菜,包含了鸡鸭鱼肉、各色蔬菜,摆满了整整一大桌子。
申时,沈新放了一挂鞭炮。
饭桌不大,十几个人落座后稍显紧促,望着十多双面含期待的脸,沈新举起酒杯,开口道:“诸位新年快乐,开饭。”
他伸出筷子在面前的白菜豆腐沾了沾。
家宴过半,明长率先端起酒杯,看向沈新,“大东家,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让我有了安身之所,祝东家会试金榜题名。”
沈新笑了笑,刚要说话,明久,唯志、唯励也站了起来,依次表达了感激之意。
唯励平时最为沉默,此刻也只是简单地蹦出了一句话,“祝二位东家新年快乐。”
沈新失笑一声,同样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说:“多谢,希望我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越过越好。”
连饮四杯黄酒,沈新的脸上窜出一丝红晕。
阿谷也举起酒杯,看向秦宁,“多谢东家收留,祝东家新的一年越来越富,和大东家恩举案齐眉。”
“祝二位东家早生贵子。”阿秀在后面接道。
小哥儿和妇人手边的都是果酒,度数低,影响不大。
秦宁的视线看向沈新,沈新笑了笑,没说阻止的话,“少喝一点,晚上还要去逛庙会。”
除夕是上京城夜间最为明亮的一夜,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炮竹声在远处回荡。
庙会除了杂耍表演,各色商贩,还有每年由朝廷为了驱邪祈福而组织的傩戏。
傩角大概有数千人,他们头戴面具,身披华服,扮演各路神仙,这些人会从外城的主街一路向北演到内城门口。
上京城民在街道两旁聚集,沈新一家也不例外,他们跟随着傩戏不断往前。
一路走来,二毛三毛“哇”声不停,秦宁虽然没哇出声,但眼睛一直亮晶晶的,一直没移开盯着傩角的视线。
“大哥,我想吃糖画。”三毛叫喊的嗓音有些嘶哑。
小孩子尖利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沈新揽过秦宁,顺手把腰间的荷包递给唯励,“跟他一起去买,你们看看想吃什么也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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