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往常这个点东家应该已经回来了。”阿秀在一旁说了一句。
沈新心里莫名惴惴,他打算去巷口迎一迎,冷风萧萧,发出呜咽,他站在巷口便看到珠章一个人拼了命的往家的方向跑。
他心头一突,铁定是出事了,他快步跑过去问:“阿宁呢?”
“东家…在”珠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满是汗水,说话也断断续续,“…积云巷。”
“你回去叫明长和唯志速来。”
沈新面色一变,从地上抓起一把冰凉刺骨的石块,留下这句话便一阵风似往积云巷跑去。
到了巷里,他正好看见一个壮汉拿着手里的木棍朝秦宁头部打去,唯励在和一个男人在打斗,旁边还或坐或卧的两个不知生死的男人。
沈新呲牙欲裂,掌心一块石子弹射而出,打断了男人手中的木棍。
张狗看着木棍的缺口愣了愣神,沈新速度奇快,趁着人没反应过来,他借着巷墙凸起的墙面,飞过去一脚把人踹出去老远。
张狗整个人撞上墙面,弹了两下,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滑倒在地。
沈新抓着秦宁的肩膀,把人转了个圈,轻声问:“身上可有哪里疼?”
见到沈新,秦宁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哽咽道:“不疼,他们没碰到我。”
与唯励打斗的男人见势不对,转身想跑却被唯励死死抱住,沈新余光瞥到,径直上前,给了男人面门一拳,男人没了挣扎的力气,昏死过去软软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沈新看向唯励。
“没事,都是小伤。”唯励摇摇头。
若不是大东家一路上对他们的严格训练,他刚才也不会一拖四坚持那么久,还没受多少伤。
冰冷的血腥铁锈味在巷子里弥漫,沈新看着地上没什么动静的四人,在心里想好了这些人的死法后,他淡淡道:“先回去。”
“刚刚有人在巷口看见了我们打斗,应该已经报官了。”秦宁摇摇头,“咱们在这里等等吧。”
沈新握了一下秦宁冰凉的双手,心中一顿,又上去一人给了一脚,确保人以后都是瘸子后,他对匆匆赶来的明长说:“这人是你来打伤的,你俩在这里等着官兵来。”
“我先带他们回去,处理伤口。”
明长嘴角一抽,面色沉稳道:“明白。”
见人面色疲惫,沈新偏头问秦宁,“还能走吗?”
秦宁摇了摇头,刚刚没什么感觉,反应过来起了后怕之心现在腿软了,靠沈新撑着才能不动。
“上来,我背你回家。”沈新拍了拍肩膀。
秦宁强忍着羞意迅速搂住了沈新的脖颈,伴随着唯励沉重的呼吸声,三人往回走,积云巷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二毛三毛一得到消息便早早的站在宅院门口等着,冻的发抖也一直不肯离开,眼睛一直盯着大门,仿佛要把门戳出一个洞来。
路上,沈新简单了解了事情经过,到了家,二毛三毛第一时间跑过来查看秦宁的情况。
“哥哥。”二毛踮起脚尖往上看。
见到众人灼灼的目光,秦宁急忙从沈新背上下来,“我没事。”
三毛一直没出声,见到唯励身上带血的伤口后,他握了握小拳头,从今天开始他要认真练功夫,他要保护哥哥,不只是从嘴上说说而已。
沈新本想着等他们吃过饭缓一缓再开口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巡查司的人却先到了。
“巡查司办案,速速开门。”
一列五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男人身披黑袍,浓眉直立,嘴角紧绷,“我是巡查队队长赵子武,刚刚在积云巷的人跟我去巡检司一趟,配合调查。”
沈新是举人,见七品官以下都免跪,他行了个书生礼,说道:“大人好,刚刚受到袭击的人是我夫郎和我家仆从,我夫郎突遭此等恶事,受惊高热不止,唯励经历一场恶战,身体遭受不小的伤害,也不易挪动,去巡检司恐有不便,如若大人不弃,在这里问话可好?”
“可。”赵子武微微颔首,几人顺势在大厅坐下。
唯励两只胳膊和腿上都包了白布,瞧着凄惨不已,赵子武沉默了一下,照例询问道:
“歹徒几人?在哪里袭击的你们?你们如何反击?袖箭何处所得?”
赵子武问的详细,唯励回答的详尽,只是把到那的沈新改成了明长。
一刻钟后,赵子武问完了话要走,沈新问道:“不知此案何时会有结果?那四个贼人会如何惩处?”
“案件清楚,按照以往来说,一个月内就会给这四人判罪。”赵子武认真回道。
“多谢大人。”沈新弯腰一揖。
处理完外部事情,就要处理内部了,洗完漱回了屋子,沈新把秦宁从被窝里挖出来,问:“为什么走积云巷?”
他之前和秦宁说过多次,上京不比南江,一定要谨慎行事注意安全。
秦宁心虚的低下头,他咬了咬唇。“我想快点回家。”
“回家重要安全重要?”沈新瞪了瞪眼。
秦宁磨磨蹭蹭地回答,声音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安全重要。”
沈新哼了一声,把秦宁打横放在膝前,给了秦宁圆鼓鼓的屁股一巴掌,手没忍住揉了一下。
秦宁瞪圆了眼,他下意识的捂住后面,面容羞愤道:“相公!”
怎么…怎么能打他那里呢。
“这是惩罚。”沈新不为所动。
“不要。”秦宁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小声拒绝。
沈新单手攥住他两只细白的手腕,轻轻上移,又拍了秦宁好几下,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场惩罚。
把秦宁翻了过来,才发现这人眼圈通红,竟然哭了,沈新慌了一下,“阿宁,怎么哭了?是打痛你了吗?”
他收着力呢。
秦宁不说话,眼含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新,“你打我。”
可怜又可爱,沈新心都快化了,他连忙软了态度,滑跪的痛快:“阿宁,我错了。”
他瞧着秦宁的脸色,斟酌地问道:“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蒙混过关,耶。秦宁抬起小脸,矜持道:“算了,这次就先原谅你。”
“那我得好好感谢感谢夫郎。”
沈新笑了一下,抱着秦宁躺进了被子里。
北十区一处杂乱隐蔽的宅院。
秦华一脸愤怒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事情怎么没成?”
黑手帮不是上京最大的地下交易帮派吗?怎么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男人蒙着黑色的布巾让人看不清脸,他解释道:“我们低估了那个男人的实力,没想到他家仆人的功夫那么厉害,一打四也不落下风,这才失手了。”
“这次生意我们也亏的狠,折进去四个兄弟呢,那可是我们帮里数一数二的精英。”男人连连叫苦。
秦华面容扭曲,胸口起伏不定,压低声音呵斥道:“当初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万无一失,让他有来无回,结果呢?”
“废物,一群废物。”
黑衣男人没再说话,任由秦华发泄情绪。
秦华深吸一口气,“我不管,白花花的银子你们收的痛快,事情也得给我干干脆脆地办完,若是办不成,你们也别想在上京城混了。”
听出秦华口中明晃晃的威胁之意,南伯渊眯了眯眼,冷笑道:“郎君这是在威胁我吗?”
一个小哥儿,独身到他这,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秦华昂起头,像只战斗的公鸡,语气不屑道:“威胁你又如何?想动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够不够格。”
南伯渊一声冷笑,在秦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残忍一笑:“我动了你,又怎样?”
秦华面色逐渐惊恐,双手连连拍打抓挠南伯渊的胳膊,但那都如蜉蝣撼树,一点作用没有。
他的脸越来越苍白,视线模糊,四肢变得无力,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整个人开始绝望和后悔。
后悔为何独自来见一个亡命之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久失修的门嘎吱一下开了。
有人来了。
第125章
南伯渊面色一变, 放开秦华,反应迅速破开靠北的窗户跳走了。
秦华瘫软倒下,顾不得地面脏污, 手捂着脖子, 呼吸急促, 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抓住他。”杜明凌的声音在破败的小院响起。
秦华回头满眼泪光, 惶惶然看向门口,虽然视线模糊,但他对这道声音和青松挺拔的身影都很熟悉。
那是他夫君,杜明凌。
夫君知道了, 恐惧、愤怒、震惊、疼痛、茫然多种情绪交织之下, 秦华终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杜明凌快步上前, 把人抱了起来, 表情晦涩不明。
“公子,人跑的太快, 这边巷道复杂,小人身手不济, 让他逃了。”安虎站在门口弯腰禀告。
今日暗访,他只带了贴身侍从安虎一人,只能先放男人跑了。
杜明凌“嗯”了一声,抱起秦华往门口走, 临上马车之前, 嘱咐道:“今日所见所闻,一个字都不准透漏出去。”
“小的明白。”安虎应承道, 翻身跳上了马车。
车里小窗边厚重的帘幔轻轻晃动,秦华被斜进来的阳光刺醒了,他一睁眼看见的便是近在咫尺的杜明凌, 他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夫君。”
声音异常嘶哑。
“嗯。”杜明凌面无表情,“既然醒了就坐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
“比如你为什么独身一人去北区,为什么独身一人见外男?还给了他整整三千两的银子。”
秦华不自觉地揪起袖子,心慌意乱,大脑疯狂运转,突然间秦华灵光一现,急忙说道:“我想让他帮我赶一个人出上京,又不想这件事让主君知道,才出此下策。”
杜明凌的视线落在秦华的眼睛上,目光沉沉道:“为什么?赶走谁?”
秦华咬了咬唇,低声道:“我自小在别人家长大,过的小心翼翼,还时不时受到虐待殴打…后来回了相府才知道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眼眸低垂,“除夕那日我看到了那家人亲生的小哥儿,往日他对我做的种种涌上心头,一时间愤恨难平,才想了这个主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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