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竹帘遮住落日余晖,屋内稍显昏暗,沈新碰了碰秦宁白里透红的脸蛋,和微微闭合的红唇。
沈新眸色微深,他低头和阿宁双唇相贴,轻吮了一下,克制住发重的呼吸声,小心把阿宁放回去,起身下了床。
他得尽快跟阿宁求婚、然后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开了门,发现沈瑾和沈瑜在不远处的廊下,正眼巴巴地盯着主屋方向,见到沈新,二人的眼睛立马亮了,“大哥。”
沈新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错,看来这些日子没偷懒,身子骨还挺结实。”
沈瑜眼底发亮,他骄傲道:“大哥,要不要跟我过两招?现在叶县尉可是打不过我了。”
他相信,他一定能让大哥大吃一惊。
瞧见沈瑾一言难尽的脸色,沈新起了兴致,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沈瑾退后半步,他怕等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沈瑜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摆出标准的进攻姿势,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哈。”
沈新双手负立身后,沉声道:“开始…”
话音未落,沈瑜就一个猛子冲了过来,右腿直攻沈新面门,沈新稍稍后撤,躲开沈瑜的攻击。
沈瑜微微一笑,伺机而动的双手骤然发动,抓向沈新的双腿之间。
沈新眉头皱了一下,及时后撤再次躲过了沈瑜的攻击。
几招过后,沈新就摸清了沈瑜的路子,他面色稍显难看,这个三毛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阴损法子,就知道朝着人的下三路攻击。
沈新直接拎起沈瑜的后脖领子,咬牙道:“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沈瑾默默移开了眼,不忍直视他傻的冒泡的三弟。
“叶县尉的身体如何了?”沈新偏头看不断后撤的沈瑾,冷声问。
“哥哥及时请了大夫医治,并无问题。”沈瑾赶忙回复道。
竟然还让你哥哥给扫尾,沈新心里冷笑一声,看向二人问:“这是从哪里学到的招数?”
“自己琢磨的。”沈瑜得意一笑,“我经常观摩别人打架,发现每次这几招一出,输赢立现。”
沈瑾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在哪里观摩别人打架?”沈新眸光发凉。
“就多走走,多看看,总能发现的。”沈瑜也感到了沈新面色不对,他小声说。
“二毛,你说。”沈新又说。
“他有将近十日都没在私塾上课了。”沈瑾没多犹豫把三毛卖了个底朝天。
他在心里默默给沈瑜点蜡。
“二哥!”沈瑜惊叫一声。
“你还真是长能耐了。”沈新冷笑出声,“不到十岁就学会逃学了,还专门看别人打架。”
“大哥。”沈瑜缩了缩脖子,“我错了。”
沈新看向杵在一旁的阿东,“去灶房给我拿个装满水的大瓷碗。”
孩子皮痒了,得给他治治。
秦宁在不远处看完了全程,他把沈瑾叫过去问:“阿瑾,既然发现在三弟逃学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着可以把他劝回来,对不起哥哥。”沈瑾面对哥哥,心里全是自责,又让哥哥操心了。
他低头不想让哥哥看到他发红的眼圈。
这些日子他忙的天昏地暗。脚不沾地的,也没怎么问两个孩子,是他疏忽了,秦宁摸了摸沈瑾的头,轻声道:“你和阿瑜年岁相同,不必担那么大的责任处处照顾他,这些是我和你大哥的责任。”
他认真解释道:“你这个年纪就该认真学习、认真玩乐,条条框框不用太多,开心快乐最重要。”
沈瑾目光怔怔地看着秦宁,心里涌现无限的暖意,仿佛很久以前,他娘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今日沈新归家是大事,秦宁特意摆了一桌家宴给沈新接风洗尘,同桌的还有冯大青、冯七、和刘六三人。
秦宁开口安慰道:“这一趟你们三个辛苦了,这些日子你们就在县衙里好好养着,什么事都等养好身体再说。”
眼看着两位东家都发了,身边人也多了,这一趟他们事又办的灰头土脸的,冯大青心里着急,连连推拒道:“郎君,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不用休息,干什么都行。”
“听郎君的。”沈新淡声道,“身体好了以后还有正事要交给你们。”
“是,大人。”三人不再辩驳,气声道。
不远处的沈瑜头顶着一大碗水,眼巴巴望着一大桌子菜,苦着脸咽口水。
等沈瑜惩罚结束后,秦宁把提前留好的饭菜悄悄送过去,又好一顿教训才回了主屋。
沈新领人把有些蔫吧的种子种在庭院,洗漱过后已经躺在床上等了阿宁好久。
秦宁抬眼就跟沈新对上了视线,沈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含笑道:“阿宁,上来吧。”
对上沈新发烫的视线,秦宁不知为何手指一抖,他默默爬上了床,钻进了沈新的胸膛。
沈新轻笑一声,揽过主动送上门的小兔子,按灭了桌上的烛火。
一夜好梦。
翌日沈新神清气爽坐在大堂首位开早会,听着众人汇报着近一个月的工作成果。
第183章
“建设瓦子征用的东桃花二街, 里面的几户人家妨碍公务,已经押入大牢,等候处理。除此之外, 还有五起小偷小摸的案件。”冯典史说。
…
“下官带领众罪犯开垦荒田一共八百一十二亩。”林斐济说。
“下官找到了近二十个符合要求的匠人, 大人可随时召见。”顾玄维说。
昨日沈新和秦宁两人胡闹到了很晚, 也没时间细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后面秦宁模模糊糊间睡了过去,还是他给阿宁擦的手。
想到昨日的画面,沈新不受控制地轻咳一声:“明日升堂本官亲自审理积案,早会结束本官先去城外田地, 回来再见这些师傅们, 顾主薄负责安排好时间。”
今日得空拿红宝石做个手链, 快到阿宁生辰了, 他还没准备礼物。
“是,大人。”众人齐声道。
沈新“嗯”了一声, “早会先到这里,叶县尉等一等, 其他人各自去忙吧。”
莫不是有单独的事情交给他了?叶超勇盯着沈新,目光灼灼。
“本官走的这些天,叶县尉每日带下面的人坚持不懈的训练,又要巡查街道, 实在辛苦了。”沈新赞了一句, 而后稍带歉意道,“本官三弟做事莽撞伤了叶县尉, 还望叶县尉多多海涵,等空了本官请叶县尉喝酒。”
叶超勇眉毛提起,脸上刚要带上笑意, 就被沈新的后一句话打了回去,他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区区小事,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下官一时放水才让三公子钻了空子。”
绝不能给大人留下他连个几岁稚童都打不过的糟糕印象,他把胸膛拍的梆梆作响,“下官身强体健、功夫矫健得很,而且下官躲避及时,三公子没有踢到实处,但是下官非常愿意到大人这里蹭饭。”
每日见到林斐济和顾玄维,他心里都嫉妒的不行,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两人可赚翻了。
沈新看着不断解释、好似在强行挽尊的叶超勇,沉默了一下,回复道:“叶县尉此言极是,是本官多虑了。”
城外十五里处,一大片荒田被开垦的平平整整,沈新眼里闪过笑意,看向身后众人夸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翻了这么一大块地,你们都辛苦了,每人奖赏银钱一两。”
此次大规模开垦,不光用了大牢里的一众犯人,还有五六名捕快狱卒加入其中,出趟远门赚了点银子,沈新腰包鼓了说话也硬气。
“谢县令大人。”现场一片喜气洋洋。
林斐济笑了一下,跟着说:“下官按照大人留下的图纸命人制作出了双犁车,开垦田地非常好用,省时又省力。”
在船上十多天,很多土豆和红薯都长了嫩芽,昭平四季温暖,九月份也适合耕种,若是现在种下,最晚明年三四月份就能收获了。
从怀特岛带回的种子足量足数,一百亩地沈新划分了十几块,他把辣椒、南瓜、向日葵、棉花、花生、玉米等这些洒进地里就能活的作物交给各个捕快,让他们播种。
又重点教了林斐济如何把土豆和红薯切成带芽的小块种进地里。
一行人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以防意外,每种作物沈新都留了一小部分种子。
他把最后一块土豆芽埋好,直起腰轻吐一口气,一些常用的农具也得做起来了,比如播种机、插秧机、滴灌系统等等,希望下午的人能给他带来惊喜。
瞧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红黑色土地,沈新喃喃自语道,“昭平县这么大,这么多空地不用都浪费了。”
让林斐济找人在这建值夜的草房,沈新独自一人登上了远处的高山,他要给带回来的橡树找个风水宝地种上,让它们顺顺利利的长大。
争取早日实现乳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作为启蒙书院的实际掌权人,秦宁每隔五日都会过来察看书院的情况。
之前秦宁找过昭平县一些小有名气的手艺师傅,但大多碍于名声不敢来书院教书,只有一个寡居多年的绣郎,莲郎君同意了。
所以书院的夫子大多是熟面孔,厨艺夫子是家里的阿秀、刺绣夫子是莲郎君,记账算数是阿谷,通识课则由秦宁亲自来教。
这一个多月,书院都在不停招生,但反响平平,目前书院学生女子只有七人,哥儿只有五人,一共十二人。
秦宁准备的斋舍大多空置,因为这十二人中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哥儿是周边乡村人,剩下的都是昭平县里人,且不愁吃穿,大多数人来这就是凑凑热闹。
他轻叹一口气,秦宁心里有点着急,长此以往这样下去,书院肯定得黄。
秦宁踏进讲堂,跟诸位学生见礼后,步入正题:“今日给大家讲一讲,名声于女子、哥儿、父母、亲族各为何物…”
看守农田一事交给了袁捕快暂代,沈新一行人坐着驴车回了县城,和众人作别,他揣着红宝石去了金筱阁。
专门销售女子和哥儿首饰头面的铺子。
“你们这里最好看的金银首饰都拿出来我看看。”沈新直奔柜台,沉声道。
店小二悄悄瞄了沈新好几眼,才确定了沈新的身份,他磕磕巴巴道:“草民…”
“不必多礼。”沈新抬手制止,“东西赶紧拿出来,本官还有要事。”
“是是。”小二点头哈腰,手脚利落一股脑把往日珍藏的饰品都拿了出来。
沈新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择了两条手链,付了钱施施然离去,到时辰了,他得去书院接阿宁了。
小二心中激动,生等着沈新走远才咚咚咚跑到楼上,和东家分享消息。
沈新到时,秦宁正讲到关键处,下面附着一张张求知若渴的稚嫩脸庞。
秦宁的脸迎着阳光,透亮又充满光辉,明珠上的蒙尘缓缓拭去,正在绽放出闪耀的光芒。
他家阿宁就是这么厉害,沈新压下心里的骄傲又自豪,悄无声息后退了几步,靠在柱子后面听秦宁讲课。
日头高升,沈新在庭院的花园里扒了一块地,勤勤恳恳地挖坑埋土,这地里专门种他从海外带回来的绿色植株,也包括一些成活的辣椒和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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