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已准备好的军需有:近战兵器长矛、短刀各制万件,弓弩三千张,箭矢三十万支,甲胄万件、盾牌三千张……”
此次北上最多能带一万精兵,第一批军需倒是够了。
“不错。”沈新应了一声,叮嘱道,“将士在外打仗流血拼命,绝不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各色装备一定要准备齐全。”
“是,大人。”分管军需的主管们齐齐应声。
开完例会,沈新又召集了几位军事幕僚,带兵将军一起讨论北上路线,以及他走之后的作战路线。
“主公,下臣以为此一去当从容枝府出发,过平洲府、兴仁府、江陵府、唐阳府、嘉陵府、文华府六府,最后抵达上京城。”苏阳秋率先开口。
“兴仁府、江陵府、唐阳府、嘉陵府四府兵力薄弱,援军离得也远,到时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于大局也无伤大雅。”
在场之人细细思索,夏兴候又问:“主公此行打算花多长时间?”
“三个月内必达上京。”沈新沉声回,“这条路线时间正好。”
“等大军开拔三日后,邹高义、冯七与明长各自率领三千人马出发,伺机夺取乐平府、崇庆府、永济府,与唐阳府、嘉陵府成纵横联合之势,构造防线,守望相助。”
沈新拿着兵旗,一个又一个放在指定位置,连成直线。
“乐平府占据黄伏河这道天险,又距河东路只有一日路程,河东路驻军两万,易守难攻,我军也不曾有水上作战经验,此战难打。”庄开济出言。
“这倒不怕。”明长出声解释,“军中有水上演戏经验,还有新战舰相助,此战定能大胜。”
“占领近十座府城,治理守城之人至少要五十人,诸君有何推荐?”秦宁出声问。
……
细细推敲每一条路线,反复推理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直至月亮高悬,双眼通红,神色兴奋,在沈新多番催促下众人才纷纷离开。
夜深人静,沈新和秦宁做完运动说着小话。
“瞧着他们比我们还要兴奋。”沈新感叹道。
“虽说下定了决心跟咱们起事,但一个不小心就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精神紧张自然希望早日功成。”秦宁轻声回道。
沈新“嗯”了一声,拍着秦宁的后背,陷入梦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日,朝廷的特使终于到了,段玉诚也换上了往日的将军甲胄,满脸正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军统帅段玉诚,以少胜多大破西晋,斩将获俘,开拓疆土,居功甚伟,封为一等忠勇侯,特遣御史大夫监军,即日率领大军班师回朝,钦此。”
“臣,段玉诚遵旨。”
计特使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夸赞段玉诚,收了话头后,看向站在后侧的钟长贵,冷哼一声,“段将军,快把此等无能之人拿下,带回去交由陛下定夺。”
第228章
“钟将军也是受人蒙蔽, 这些日子他战战身先士卒、整肃边城,以期将功折罪。”段玉诚把人迎回帐内,客客气气道, “叛逃的副将松权霄也已擒获, 于月前城门问斩以平民情。”
“还望计特使容情, 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计春玉对炙手可热的大将军亲自开口, 这几分颜面还是要给的,计春玉笑了笑:“一路走来城中百姓生活安稳,秩序井然,想来也是钟将军尽心之故, 就先依段将军所言。”
“谢两位大人。”钟长贵连忙抱拳道谢。
“这是陛下新任命的益州指挥使盛万淼。”计春玉介绍着他落后他半个身位的男人, 命令道, “钟将军全力配合交接益州印信。”
“一切都要仰仗钟将军了。”盛万淼面含微笑。
“特使放心, 盛大人放心。”钟长贵行礼道。
他一定糊弄的明明白白。
段玉诚叫来两名亲卫,眼含歉意道:“十日后启程回京, 在这之前本将需得把防线重新部署调整,计特使有什么事吩咐习大习二二人即可。”
西晋早就被打怕了, 王子被抓连个屁都不敢放,在伯柚城里龟缩不出,这只是借口而已。
“段将军思虑周全,我等却之不恭了。”特使一行六人齐齐拱手行礼。
“对了, 时间紧任务重, 军中之人不善于撰写文书,后续还要计特使等人帮忙处理, 还望计特使答应。”段玉诚眼神格外诚恳。
“将军放心,分内之事,我等义不容辞。”计特使一口答应下来, 心中不以为然。
伤亡抚恤、军功核验、安排战俘,除了抵达益州的第一天,计特使几人一直在不断整理记录相关文件,连房门都没出去过,手指发抖,眼睛红肿,累的昏天黑地。
如今计春玉一见段玉诚的脸,就心肝发颤,屋内气氛凝重,眼神如芒刺背,他强挤出一抹笑,上前问:“段将军,剩下的文书已经处理好了。”
“诸位辛苦了。”段玉诚笑了笑,“大军已做好准备,明日即刻启程出发,大家也收整行囊吧。”
主公真真算无遗策,时间把控的刚刚好。
“好好好…”计春玉眼神重新散发光亮,当即赶客,“我等就不送段将军了。”
……
八面五色幡旗迎风开路,长而蜿蜒的大军启程远航,地面恢复平静,细雨朦胧,秦宁站在城楼之上眺望远方。
“大势初成,狼烟将起。”寒意阵阵,林斐济站在另一只伞下劝着,“郎君当以身体为先。”
“走吧。”秦宁回头朝他笑了一下,“新做了翡翠阿胶糕,回去让人给你送去几盒,每日一块,补气养血。”
“谢谢郎君看顾。”林斐济笑了一下。
“紫珠。”秦宁吩咐道,“召集众位官员,两刻钟后在大厅开会。”
棋局已开,众生也该归位了。
“是,郎君。”
……
夕阳日落,兴仁府外五十里,大军安营扎寨,炊烟燃起,饭香四溢。
“军中伙食比本官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
“陛下慧眼如炬,段将军治军有方,可成一段君臣佳话。”
六位特使聚在一个帐内吃饭聊天,计特使手上一顿,面色寻常,慢慢饮完肉汤,时不时附和两句。
沈新做了简单易容,如今化身为段玉诚的一名亲卫,他看向段玉诚问:“人派出去了吗?”
“主公放心。”段玉诚接话。
“出了咱们的地界,万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沈新叮嘱道,“那几个特使也得看牢了。”
“主公放心。”段玉诚承诺,“习大习二密切监视着他们。”
“哒。”
“哒。”
“哒。”
数百骑军士畅通无阻到了府衙门口,明长亮出身份腰牌,“段将军有要事找古知府商议,速速通传。”
“将军匆匆赶来,段将军有何吩咐?”知府心中诧异。
“还请大人屏退左右。”明长用眼神示意道。
屋内只剩二人,古知府关切问道:“说吧,怎么了?”
“兴仁府易主。”长刀上的湛白一闪而过,明长低声威胁,“还请大人配合。”
槐县县衙。
“花朝,沈兄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瞄上九五至尊的位子,还让我暂管兴仁府。”杨竹青神情忧忧,轻叹一口气。
“改朝换代,说的容易,稍有不慎,沈兄在史书上就会遗臭万年啊。”
“那夫君答不答应?”夫君话是越来越多了,赵花朝悄悄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
沈新一家虽远在昭平,但通了商路后,两家来往密切,他们可是得了不少便利,槐县都没了以前那个穷样。
知道杨竹青是主公好友,大厅之上,俞元白格外客气,他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敢问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此事,我应了。”杨竹青回答的言简意赅。
槐县先交由县丞管理,等他在府城站稳脚跟,再行派遣。
“事不宜迟,请大人收整行装,半个时辰后快马出发。”俞元白眼中欣喜一闪而过,承诺道,“大人放心,家中亲眷会有专人护送到兴仁府。”
“沈大人办事,本官放心。”杨竹青回道。
两人说话之时,护卫进来禀告:“大人,这是郎君交给您的包袱,郎君祝您一路顺风。”
杨竹青:“……”
“赵郎君高义,在下佩服。”俞元白拍了个马屁。
有了儿子,他在夫郎心中的位置大大下降,杨竹青扯了扯嘴角,掩盖心中酸楚:“走吧。”
各处进展顺利,转眼之间,大军行进至嘉陵府。
营帐之内,计特使攥着来人衣袖,用气音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大人,唐阳府闭城一日后,巡检兵全都换成了生面孔,出入城门之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小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知晓缘由,说是知府忽然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自从察觉饭食丰盛有异后,计特使就格外留意军中动向。
让人惊骇的是,每每夜间,都有军士骑马离开大军,就好似有什么任务要执行。
计春玉发现后,仔细筹谋后寻到机会派了心腹沿来路探查,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结果。
唐阳知府他前两日刚见过,气色红润绝不是命不久矣之人。
谋逆,段玉诚竟敢谋逆…
见计特使久久未言,尚渊赌咒发誓道:“大人,小人敢以性命担保,小人所言句句为真。”
一万大军,一万大军…计特使锤了几下手心,深吸一口气,回到案边,拿起纸笔,笔走游龙写了两封信。
分别递给左右的尚渊和长福,低声叮嘱:“等入了夜,尚渊你带着本官印信快马加鞭去河东路求援,让他们在设法在文华府埋伏阻拦。”
“长福你继续往北走去上京城,一路不得耽搁。”
“大人,您虽为特使,但私自调兵遣将可是大罪!”尚渊心中着急,声音放大了些。
“低声些。情况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计特使沉声道。
“本官乃至万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全系在你二人身上,此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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