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懂了。”秦宁欲言又止:“相公,我朝好像不允许私藏武器。”
沈新思量片刻,认真答道:“偷偷藏着,没人知道就行了。”
他把袖箭绑到秦宁的左臂,示意秦宁站起来,说“靠墙椅子上圆形的稻草团,就是你的命中目标。”
沈新站在秦宁后面,双臂环绕秦宁,引导秦宁的手臂对齐稻草团,“集中注意力。”
又带着他的手触动发射机关,“对准,发射。”
箭矢准确扎进稻草团心。
沈新走到椅子边把箭矢拔出来,说:“你以后单独出门时可以把它藏在袖子里,遇到危险时发射。”
“你来试试。”
童生还会制作武器吗?相公未免太博学了。秦宁接过箭矢,恍恍惚惚的往箭筒里放,瞄准发射。
练习了一刻钟,秦宁可以稳定命中稻草团了。
沈新又把稻草团换了个地方当靶子,让秦宁持续练习。
直至他抬手瞬发命中目标才算结束。
转眼便到了中秋节,吃过早饭,几人便准备去墓地祭奠逝世双亲。
原身父母的墓地在南溪村北边的一处山丘上。
一路无人说话,两刻钟后便到了墓地。
说是墓地,细究下来是三个大小不一的小土包,翠绿的杂草在上面横行。
原身父亲只传来战死的消息,但没有尸首,只立了一个衣冠冢。
两旁分别是原身母亲和二毛三毛的亲生母亲的埋骨之地。
摆好香烛纸钱点燃后,沈新弯腰作揖道:“爹娘,如今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单独立户,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算吃穿不愁,你们安心,希望你们往生安康长乐。”
原身父母生前穷苦,没享过几天福,沈新能做的,只是多烧点纸钱和香烛,让他们在地下不愁钱花,图个心安罢了。
比起他这个便宜儿子,二毛三毛才是主要的祭奠人,沈新招招手:“二毛和三毛,你们和父亲母亲说说话吧。”
二毛和三毛跪在墓前,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首时,不光额头是红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
二毛声音呜咽,“爹娘,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如今家里很好,大哥和哥哥对我和三弟也很好。”
他拿袖子摸了把眼泪,笑着说:“如今我们也能吃饱饭了,家里每天荤腥不断,日日都能吃到鸡蛋,不是过年过节,也穿上了新衣服,还是哥哥亲手给做我们的。”
颤抖的声音里全是不舍:“娘,你在地下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生活的很好。”
说完,又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才让开了位置。
三毛的话就简短多了,抽噎道:
“阿娘,我有乖乖听二哥的话,也没有天天想你。”
“可是阿娘,我还是想你。”
瘪了瘪嘴,断断续续道:“阿娘,我想抱抱。”三毛呜呜的哭着。
秦大力离开时,二毛和三毛才三岁,不是记事的年纪,祭奠他们的爹时情绪倒是好了不少。沈新也松了一口气,一直哭他也头疼。
秦宁全程一直沉默着,他突然有点羡慕二毛和三毛,至少还有人可祭奠。
而他身如飘萍,没有可祭奠的人,也没有人惦念他。
他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说:“相公,我也想给亲生父母烧点纸钱。”
没记错的话,秦宁父母可是还有好几十年可活。
给活人烧纸钱?沈新哽住了,迟疑问道:“你确定吗?你父母不一定去世了...”
秦宁勾了勾唇,落寞道:“看二毛和三毛哭的那么伤心,我很羡慕,因为没人惦念我,我也没人可祭奠。”
这一刻的秦宁像霜打的茄子,雨后的花,惹人生怜,沈新刚想答好。
秦宁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而且相公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为何要带走秦华...”
秦宁眼角闪过晶亮,眼神复杂又倔强的盯着他。
沈新有些承受不住这个眼神,头皮发麻赶紧答道:“烧,我们一起烧,多烧点以慰岳父岳母在天之灵。”
第39章
泥泞的土地泛着一股土腥味, 微风打着旋发出的声音呜呜咽咽,明黄色的火堆冒着缕缕黑烟。
祭奠完已故之人,把纸堆扑灭, 四人便回家做午饭。
南溪村中秋节氛围不算浓厚, 但也有不少人家的院子飘着肉香。
沈家几口人做饭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沈新也帮忙备菜。
小小的灶房忙的热火朝天, 没有灶台高的二毛和三毛不断踮脚,往鼻子里吸香气,吃不到闻个味也是好的。
秦宁额前垂落的发丝因汗水贴在脸上,看着二毛三毛可爱的动作, 切菜的手一顿, 眼里满是笑意。
最后端上桌的有六道菜, 红烧鲤鱼, 糖醋排骨,清蒸梭子蟹, 清炒白菜,菜丝鸡蛋汤和玩月羹。
旁边还放着还有一碟子月饼。
“中秋快乐。”沈新率先挖了一口玩月羹放进嘴里, 这个他没吃过。
玩月羹是这里比较经典的中秋节美食,由莲子,桂圆,藕粉和蔗糖做成。
秦宁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 眼角弯弯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沈新点点头:“口感软糯弹牙, 清新甜润,很好吃。”
三毛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赶忙咽下去,吹捧道:“好好吃,哥哥好厉害。”
沈新问:“要不要再买个铁锅?”
家里虽然有三个陶罐, 一个铁锅,但做的吃食花样多似乎也不够使,做饭时间延长不少。
秦宁没推辞,点头道:“等下次去县城买一个小一点的铁锅吧。”
下午,二毛和三毛拿着花灯在小伙伴面前出了好大的风光,得到不少羡慕的眼神。
回家时三毛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二毛的胸膛也挺的高高的,两人叽叽喳喳的和秦宁分享趣事。
秦宁认真听着,时不时给个回应。
沈新躺在摇椅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第二日,沈新照例给池塘走活水,数了数,发现池塘里的鱼竟然少了。
从十五条变成了十三条,排除鱼死了和跑了的可能性,这鱼只能是被偷了?
他辛辛苦苦从大黑山背回来的鱼虾,还有人想坐享其成?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观察池塘四周的痕迹后,沈新在池塘边的东侧和南侧挖了两个五尺深的坑陷陷阱。
和家里人也交代了陷阱位置,平日里小心不要掉进去,沈新就安心等待偷鱼人的自投罗网。
这人一定会再来,一旦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这期间沈新还从山里采了不少种类的果子,除了平时吃和卖,还教秦宁酿果酒和做果酱。
他又从大黑山移植了一些葡萄和羊桃的藤蔓栽种在院子角落,攀爬在木架子上。
半开的淡紫色和黄白色花朵点缀其中,若隐若现,看着便赏心悦目,生机盎然。
菜园子洒下的菜籽已经成长为幼苗。
秦宁偶尔还来除草,像黄瓜丝瓜这种攀爬植物,他会在每一株幼苗旁边插上一根三尺长的木棍,方便它们伸出藤蔓时,向上缠绕生长。
八月十九,下午王承德和来福从县城回来。
趁着秦宁数钱时,王承德为难道:“东家,后天家里要开始秋收了,可能不能来摆摊了。”
几天前,沈新已经和王承德和来福签订了长期雇佣协议文书。
来福在一旁点头,“东家,我也是,我家有三亩地,只有我和阿婆两个人,阿婆身体不好,我也得帮忙收粮食。”
秦宁种过好几年的地,知道秋收对大家的重要性,这是几个月辛勤劳动的成果,大家指着粮食过日子呢。
他沉吟片刻,问:“你们大概需要几天?”
王承德忙回道:“收稻子和脱粒差不多七天就够了。”
剩下的还有家里的兄弟做,干这几天也是为了让其他人心里平衡,避免家里有人说嘴。
来福紧随其后,“四天。”
摆摊不到十天,两人的精气神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人有了奔头,明显更有劲了,说话也敞亮。
“行,那你们到时候就先忙地里的事情吧,不用来了。”
秦宁扫了沈新一眼,说:“你们忙完按时间过来就行,承德哥二十八上工,来福二十五上工,有问题吗?”
“没问题,谢谢东家。”两人齐齐应声,接过工钱喜气洋洋的走了。
秦宁用商量的语气说:“相公,过两天我想自己去县里摆摊试试,行吗?”
这样相公可以多休息休息。
沈新皱了皱眉,“东西太多了,你自己不好拿。”
秦宁想了一会儿,才说:“左右过两天秋收,大家都忙着收粮食,县里人估计也少,我少做一些就是了。”
院子里就他和秦宁两个人。
秦宁环视一周,弯腰靠近沈新,手虚放在沈新耳侧,小声说:“而且相公还给我防身的袖箭,我不怕。”
眼神充满期待,亮晶晶的。
密密麻麻的痒意从沈新耳边传到心里,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无奈道:“好吧。”
不甘不愿的夸奖道:“宁哥儿处事条理越来越清晰了。”
都会把他撇到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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