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二毛拿起核桃夹子一板一眼的把核桃核夹碎,果肉放在另一个稍小的木盆里。
三毛贴着二毛吭哧吭哧:“二哥,夹这个,这个核桃表面有好多窝。”
二毛无奈接过,夹碎,耳边不断传来三毛的碎碎念念。
一个时辰后,沈新背着三个背篓,手握一把柴刀要出门去山上捡柴。
凌晨去深山时露水湿重,干柴火不好捡。
他只好下午再次大窝山捡柴火,好在捡两背篓柴火能用两天。
随着不断往大窝山深里走,泥土和草木的芬芳越来越重,沈新不断弯腰把枯木和树枝放进背篓。
回到家时,两位帮工已经走了,各种果香混合着麦香在空气中蔓延,勾着人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二毛和三毛正捧着块糕点小口小口的吃,偶尔吃的开心了还会晃晃小短腿,“大哥。”
沈新应声。
灶房蒸汽如白雾般蔓延,晚饭吃的是腊肉饭和鸡蛋白菜汤。
腊肉饭吃久了略为咸腻,喝一口汤格外爽口。
洗漱过后,沈新吹灯上炕。
黑暗中秦宁眨了眨眼,试探着问:“相公,我帮你按按腰吧。”
还没忘这茬呢,沈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困了,早点睡吧。”
连着四天沈新都会来县城,去望江楼点一壶清茶,坐一上午。
他都有点怀念现代的高新科技了,搜索引擎一搜,什么都有了。
不像在这里,花好几天打听消息也没什么结果。
入耳的消息也是乱七八糟的,各色八卦,权贵逸闻,行商见闻。
也有大家对马上要来的税收和徭役的一些看法,大都是商税太贵,免除徭役的银子越来越贵。
最详细的也许是酒楼的饭菜哪个好吃哪个难吃了。
乞丐也提供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整合了这几天的消息,沈新得出推论,县令无功无过,处事圆滑政事中庸,还有些许贪财。
大燕有募役法,特许百姓可通过缴纳一定的钱财来免除亲自服役。
而望江县的贫寒农户免徭役要十两银子,富农要二十两,商户要三十两,远远高出寻常费用。
多的一定是被贪了。
这样一个县令为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
除非这里面有利可图。
自己并无县令能看的上眼的家世,也没有腰缠万贯的家财,唯一可能有牵扯的,只有秦宁这个书中的炮灰。
往深里想一想,只可能是上京的那位秦公子跟县令说了什么。
跟县令说,必不能是内宅琐事。
是让县令关注他,让他不能走仕途往上科举呢?
还是真心实意的让县令关照他呢?
就在沈新没什么思路之时,有个意外收获送上了门。
他在县城闲逛时,突然看到了当初撞秦宁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是县令家的车夫,他正在县衙外一旁的小巷口打盹。
沈新去布庄买了一尺黑布和麻袋,又回来停在隐蔽处,耐心等他离县衙更远些。
两刻钟后,车夫醒了,下车去了巷子深处。
机会来了,沈新拿出黑布蒙好面,跟着车夫走了进去。
车夫正在小解。
他耐心地等车夫穿好衣衫,往外走了几步,才拿麻袋把人罩住打了一顿,拳拳到肉。
他边打边说:“你不守公德遍地撒尿,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沈新还捂住了他的嘴,车夫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哼声。
他压低声音:“你若是不叫出来,我就放开手,听懂了就点点头。”
车夫如电动马达般使劲点头。
沈新放开手,眼里嫌弃一闪而过,语气阴森:“你若把你做的恶事一一道来,我还能留你一命。”
又是一声低喝:“说。”
车夫求饶道:“壮士饶命,我是好人,从小到大老实巴交的好人。”
沈新掐住了他的脖子,“说实话,无论大小,一一详细说明,听懂了吗?”
十几息之后才放开手。
车夫咳嗽都不敢大声,语气发颤嘶哑道:
“我十三岁看过隔壁牛大家的寡妇洗澡。”
“前几年在县衙外院捡到一个荷包,里面有将近一钱的银子,我偷偷留着了。”
......
“我听吴二郎君吩咐,故意撞了一个哥儿。”
“我还偷吃了主家的点心。”
听了十多句话,沈新才听到自己想要的,等车夫都说完了,他才问:“为什么要故意撞人?”
车夫摇头,头上的麻袋也跟着微微晃动,“我不知道,那天郎君从玉雪阁出来后就吩咐我办这件事。”
玉雪阁,沈新稍一回忆,当天他也去那里买过东西,“念你诚心悔过,今日就先饶你一命。”
说完,沈新干脆利落地把人敲晕在小巷子里轻巧离去。
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沈新才有时间思考车夫的话。
这些天的消息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他摸清了县令的家庭关系。
吴二郎君,名为吴清远,是县令唯一的一个嫡哥儿。
他为什么要故意撞秦宁?还是见过自己之后。
撞人而不是要命,是要试探什么,得出什么结论。
难不成是看上他了?或者是从县令听到了什么才会注意到他家。
听到的极有可能是秦明烨让县令关照他,而不是秦宁,不然吴清远不会命人撞秦宁。
不关心秦宁本人,也不是秦宁的养父母,倒是来照看他。
沈新玩味一笑。
这位秦公子不光知道秦宁的处境,心里知道哪个是真的,还特意带个假的回去?
第42章
这人不在乎谁是他亲弟弟, 或是自以为是的‘保护’秦宁。
第二种可能性更大,毕竟秦华去上京后几个月就死了。
书中有关秦明烨性格描述只有四个字,温文尔雅。
其他着墨大都是展现对秦安安的宠爱, 今日带吃食, 明日送首饰衣裳。
层层叠浪的云层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大地蒙上黑纱, 带来一丝阴凉。
沈新抛开这些思维发散的想法,县令的态度弄清楚了,秦明烨应是让县令对他多加照拂。
他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他身居高位,现在就不用小心谋算了。
但科举为官要做的事情更多, 官场个个都是人精, 一不小心就容易抄家灭族的死罪, 天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如果他经营得当, 也得费不少心血,还是算了。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粗粗过了一遍, 就被沈新抛到一旁。
去西市的路上碰到了卖蜜饯的小贩。
木筐用薄木板分成四个格子,每个格子放着一种蜜饯。
有梅子蜜饯, 柿饼,梨蜜饯和姜蜜饯。
蜜饯颜色红黄相间,蜜饯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的糖霜。
小贩看沈新有想买的意思,建议道:“客官要不要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沈新说:“行, 我尝一块。”
他拿起一块深红色的梅子蜜饯, 口感酸甜,柔软又有韧性, 味道不错。
沈新抬眼问道:“你这蜜饯多少钱?”
小贩脸上带笑,“梅子和梨蜜饯都是十文一两,柿饼是三文一块, 姜蜜饯十二文一两。”
“您慧眼识珠,我家的蜜饯用的都是上好的原料,算下来便宜又划算。”
沈新递过铜钱,说:”“三种蜜饯各来三两,柿饼来八块。”
他还没吃过蜜饯,估计秦宁几人也没吃过,正好买回去尝尝。
西市摆摊的秦宁和周围商贩正在说话。
头带灰色包巾的大娘羡慕道:“你家生意是真好,才摆几个时辰糕点和饮品就全都卖完了。”
“是啊,自从你在这摆摊,人来的比以前多多了。”右边卖饼子的跟着附和。
“我们也是沾了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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