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宁哥儿,还记得我吗?”
“我是你相公,沈新。”
“相公?”秦宁声音模糊。
“是我。”沈新说,“现在要给你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秦宁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会儿沈新的话,才回道:“好哦。”
头部完好没有伤口,颈椎没问题,双手可以活动,右腿一碰就痛,可能是骨裂了。
秦宁似乎还在发懵的状态,整个人一动不动地任由沈新摆弄。
简单检查秦宁的状况后,沈新松了一口气,心绪平静下来,天寒地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沈新跟秦宁说:“我带了雪爬犁和灰灰,一会儿你坐在上面,拉你回家。”
秦宁嘴唇冻得发紫,哆嗦道:“好。”
沈新小心翼翼地用棉衣把人裹好,弯腰用抱小孩的姿势把人抱在怀里,放在雪爬犁上固定。
不想秦宁看到那些人现在的样子,沈新爬山时特意绕了一段路,好在他身怀异能,速度不受影响。
怕秦宁颠簸,身子二次受创,沈新走的很平稳,到家时已经未正了。
从找到秦宁到回家,沈新一直没让秦宁的脚沾在地上,秦宁坐在炕上有些不安地问:“相公,我的腿是折了吗?”
沈新帮秦宁脱外衣的手一顿,“没有,只是右腿受到了撞击,会好的。”
秦宁松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牵住沈新的衣角。
屋子里没有热乎气,往日燃烧的火盆也因为没人添碳而熄灭,沈新扫了一圈,跟秦宁说:“屋子太冷,我去烧点热水,你自己在屋里呆着会害怕吗?”
秦宁的手指紧了紧,拽着衣角的手指愈发苍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他说:“不害怕。”
沈新伸手抚摸秦宁的后背。哄道:“嗯,阿宁最坚强了。”
秦宁冻的通红的脸颊和耳朵更红了,“相公,那群人抓我是为了…”
“吃饱回暖才是要紧事。”沈新打断了他的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好。”秦宁说。
灶房炊烟升起,随着碳火的燃烧,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暖,炕上的温度也更加舒适,秦宁冻僵的身体也开始变暖和,头脑发沉,整个人昏昏欲睡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沈新做的是素面,等他做好面,端着配菜进主屋,发现秦宁已经睡着了。
在雪地里呆了那么久,很可能受凉发烧生病。
沈新把饭菜轻轻放在木桌上,坐在炕沿边,摸了摸秦宁的额头,温度正常。
看来只是睡过去了,沈新走到堂屋,灰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沈新给它添了饭,夸奖道:“干的不错。”
灰灰小声叫了几句,专心干起饭来。
此时的冯大青还呆在大窝山上,守在那群尸体旁边,三人冻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刘六哆哆嗦嗦地问:“老大,咱们还要在这呆多久?”
冯大青搓了搓手,“等那位回来。”
“万一咱们跑了,他回来没找到咱们,一个不高兴——”
“咔嚓结果了我们。”他伸手比了一下脖子,“咱上哪哭去。”
“你们想变成地上那堆尸体里的一个?”
冯七疯狂摇头,大声喊道:“老大英明。”
刘六也竖起了大拇指,“老大英明。”
沈新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又抓不到头绪,想来也不重要,他把这个线头抛向一边,锁好门,便去了王阿婆家。一阵寒暄过后把三个孩子接了回来。
刚出门,二毛就迫不及待地小声问沈新:“大哥,找到哥哥了吗?”
古墨书和三毛也一脸希翼地看着沈新。
“找到了。”沈新嘴角勾起一抹笑,“饿了吗?我做了素面,回去刚好吃。”
话音刚落,三个孩子一阵欢呼,一溜烟地往家的方向跑。
沈新快步跟了上去,喊了一句,“你们哥哥在睡觉,不要吵他。”
“知道啦。”三毛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跑,言语欢快地回道。
回到家,三个孩子的脚步自然而然放轻,一个挤一个地进主屋看睡着的秦宁。
秦宁脸颊红润,皮肤上还有被冷风划过的皲裂,沈新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眼前的秦宁,他按下心底莫名的占有欲,低声道:“不要打扰阿宁睡觉,出来吃饭。”
第69章
见到秦宁脸上的细小伤口, 三个孩子全都红了眼眶,三毛小心地碰了一下。
听到沈新这样说,二毛使劲点了点头, 拉着二毛的手就往外走, 三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三个孩子坐在饭桌上, 食不下咽地吃着面条。
沈新皱了皱眉, 问:“面条不好吃吗?都不动筷?”
古墨书一个激灵,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赞道:“好吃好吃。”
见三人狼吞虎咽地往嘴里送面条,沈新也有了食欲, 就着咸菜吃了好几碗。
吃过饭, 三个孩子收拾残局, 沈新去里屋瞧了一眼, 秦宁还未醒,便去了堂屋。
在雪地里走得太久, 雪水和汗水在衣衫内侧积聚,衣裤潮湿不已, 摆好晾衣杆,沈新把衣服平整放上去。
三个孩子小尾巴似的跟着沈新,古墨书低着头,跟沈新道歉:“东家, 对不起, 要不是今天我们出去玩,二东家也不会遭此祸事。”
“不用往自己身上揽。”沈新伸手把衣服翻了一个面, “他们一行人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你们几个小胳膊小短腿,若是在家的话都得被抓走。”
沈新视线扫过眼巴巴望着他的二毛和三毛, 继续说:“这事只是碰巧,和你们出不出去玩都没关系。”
古墨书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练习箭法。
“大哥,贼人长什么样?”三毛攥着小拳头,眼神里藏着一簇小火苗,“等我长大了要给哥哥报仇。”
“等你长大,他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二毛立刻反驳道,转而对沈新说,“大哥,我们应该报官,让官兵来砍了这些盗匪。”
沈新想了想,告诉几人:“他们不是盗匪,是县里的发动暴乱的平民,被厢军镇压才四散逃亡,路过南溪村想要补充粮食,才有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瞧着他们往深山里去了,若我猜的没错,他们是怕被朝廷找到,着才往深山里钻,应当不会再回来了。”
是全被你杀了吧,古墨书心里直犯嘀咕,抬头瞧了沈新一眼。
沈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古墨书见状连忙傻笑了一下,不敢再再有这些想法。
大窝山顶,刘六小幅度地跺着脚,身子都在打着摆子,他是三人里最瘦弱的,都快撑不住了,“老大,那位活爹怎么还没回来?”
冯大青嘴唇发紫,牙齿打颤:“再等等。”
刘六苦着一张脸,“老大,你看看我,我也得有命等啊。”
冯大青陷入现在活命和以后活命的犹豫当中。
冯七冷不丁的提醒道:“老大,按照那位的速度,他是不是早回去了?”
冯大青:“……”
刘六:“……”
太阳西斜,天空染上余辉,如金子般的阳光照进屋内,秦宁醒来抬起手掌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沈新在堂屋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伸手摸住秦宁的额头,又问:“饿不饿?”
秦宁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可爱,沈新揉了一把秦宁柔顺的头发,“在炕上坐着,我去端饭。”
面条易坨,趁着空闲他又炒了两个菜放在锅里温着,等秦宁醒了吃。
秦宁坐在炕桌旁,二毛三毛一人贴在秦宁一侧,黏黏糊糊的让人不忍直视。
沈新忍了又忍,在三毛又一次拿脸贴秦宁的胳膊时出声道:“阿宁身体需要静养,你们两个手没轻没重的离他远点。”
沈新怕三个孩子害怕没跟孩子们说秦宁滚下了山坡,但这不是他们放肆贴贴的理由。
二毛和三毛眨了眨眼,飞速远离秦宁,言语充满担忧,“哥哥,对不起,你疼不疼?”
秦宁瞄了一眼似乎在生气的相公,小声道:“有点疼。”
“那我们往旁边坐一坐。”二毛圆滚圆滚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扒拉着三毛一起。
吃过晚饭,三个孩子回屋洗漱睡觉,主屋只剩秦宁和沈新,秦宁跟沈新说了他被抓走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生怕沈新觉得他不干净了,秦宁着重强调了好几遍没有任何人碰过他。
沈新安静地听着,等秦宁说完了,他才开口问:“大窝山那么陡,你知道从山腰滚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可能会残,会死。
秦宁轻声道:“我知道。”
沈新想说很多,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什么事情比你的命更重要,为什么不能等他来救?
最后,他盯着秦宁的眼睛说:“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尝试相信一下我。”
“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
秦宁不敢直视这样坚定又热烈的目光,他移开视线,说:“好。”
说完好,洗好漱,沈新一家睡下了。
模模糊糊间,沈新听到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像小猫挠门一样轻轻试探。
如泣如诉。
沈新无奈起身。穿好衣服,就着月色去了院外,打开院门,见到了冯大青三人。
只是这三人状态看上去很不好,半死不活的。
是来求救的?沈新问:“你们有事?”
即使夜色乌黑沈新可能看不见,冯大青还是露出一抹比哭还蛮看的笑来,“您没发话,我们哪敢走?这不刚下山就直奔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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