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有熊
可是这会儿,却让祁焰这小子轻轻松松踏进门了。
黎清叙心中略有些不爽,但也就机跟了进去,更加确信这次回去给溪源乡捐一座医院。
“咦,你这花是干吗的?送给之遇哥的吗?”祁焰望了眼他手中的花束,疑惑道。
黎清叙就把花捧到漂亮男人面前,没理他:“早上专程空运过来的新鲜花束,插在你屋子里的花瓶正好。”
还真是送给之遇哥的。
祁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黎清叙这么大胆,竟然堂而皇之地给之遇哥送花,阿延一走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撬墙脚。
果然是他们当中最不要脸的。
可是……好像阿延也不算之遇哥什么人吧?
祁焰又想到什么。
像岭生说的,阿延和之遇哥只是有一个孩子而已。
完蛋,他怎么也被他们带得不道德了。
竟然觉得这样有背世俗良序的事情没什么。
但阿延不是确实只和之遇哥只有一层孩子和生父,小侄子和养父的关系吗?
祁焰嘀咕。
不管了,先拍Vlog吧,反正阿延不在,他有一整天的时间待在之遇哥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和美人贴贴。
他好想再近距离闻闻之遇哥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的气息。
怎么会有男人身上这么香,这么好闻呢?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还以为他是个空有漂亮脸蛋的无趣的土美人。
屋子里两人各怀心思。
江之遇不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黎少爷送来的玫瑰花,尤其听他说的,还是早上空运过来的。
他拒绝道:“这花我不能收,谢谢你的好意,你拿回去吧。”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黎清叙很少有被拒绝的时刻,昭昭养父每天都会换屋子里花瓶的花插,上次的花也收下了,怎么这次就不要了?
黎清叙现在更加确信阿延一定是在背后说什么了。
江之遇:“我只是觉得不合适,你留着送给心爱的女孩子吧,还有,空运过来一束花太浪费了,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黎清叙:“……”
黎清叙面上流露出和谢津延那晚同样的疑惑。
怎么他送玫瑰花就和心爱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了。
黎清叙想说,我没有心爱的女孩子。
虽然他确实认为男人的身体构造硬邦邦的,对男人没兴趣。
可当初用仪器给眼前这个男人做产检的时候,黎清叙握着探头在男人的肚皮上摩挲,视线落在白嫩的软肉上。
他就在想,这具身体抱上去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会和肚子上的软肉一样软乎乎的。
真是便宜阿延了。
他弟弟下的药竟然让阿延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哈哈哈哈哈。”祁焰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花,“你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从来没有人能拒绝黎清叙这花狐狸一样风度翩翩的攻势,常常一个笑,三言两语就能迷得那些小男生和小女生晕头转向。
虽然这家伙没正经谈过一个男女朋友,可招惹人的事确实没少做。
居然有人就这么把他给拒绝了,像当初阿延被找上门签断绝关系的协议一样。
真是报应!
“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之遇哥显然不喜欢你,而且确实挺浪费的。”
祁焰把花塞进这位试图撬墙角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发小怀中。
黎清叙斯文面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却还是笑了笑,对昭昭养父:“好,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觉得浪费,那我下次不空运了。”
祁焰就无语,还真是会曲解他的话,什么叫不喜欢他这样,之遇哥分明对他这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像对阿延一样!
“你回去吧,我要拍视频了。”祁焰不想这个发小打扰自己好不容易制造的和美人的二人世界。
黎清叙笑了笑:“就算阿延在,都没有理由随意替昭昭养父拒客,你又是什么身份?”
祁焰:“……”
江之遇觉得很纳闷。
他一直以为只有昭昭小叔在对上他们其中一个或几个朋友时,会有一股莫名紧张的硝烟味。
怎么昭昭小叔不在,换了其他人,还是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他对祁少爷说:“那你随意拍视频吧,我要去做木活了。”
祁焰扬起绚烂的笑容:“谢谢之遇哥。”
接下来,江之遇回到了工具室里,任祁少爷在院子里拍来拍去。
忽然,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来,竟然是昭昭小叔的。
自从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他们两个人只在线上交流过,准确来说是昭昭小叔单方面给自己发消息,多是和转钱有关。
他始终恪守着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一定要转账的原则,江之遇就随他了。
除此之外,这个联系方式没有别的用途。
但现在,他竟然会给自己打视频通话。
江之遇很是疑惑,按下接听按钮接通视频,就看到男人一张俊逸帅气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应该是在公司会议室,江之遇透过一小方手机屏幕的对话框看到他身后的投影仪,还有桌面上的各种文件。
江之遇问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给他打视频通话。
谢津延意味不明道:“我的袖扣好像又掉你那里了,有一份文件好像也落在了床头,你帮我看一看是不是在那里。”
江之遇心道原来如此。
他起身走出工具屋,没有挂断视频通话。
走到堂屋,听男人问道:“刚才院子里的是祁焰吗?”
江之遇望向外面在葡萄藤下自拍的祁少爷,嗯了声:“他说要来拍宣传视频,从我这里切入视角,再拍一些溪源乡其他的风土人情。”
“我就知道。”谢津延流畅的下颌线绷紧,似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江之遇看着他骤然沉下来的脸色,想起他临走前叮嘱自己的话,踟蹰道:“……我也不是故意让他进来,乡长昨天发了公告让我们配合他。”
“其实……”江之遇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出一个心中疑惑很久的问题,“你一直让我不要靠他们太近,像是在防着他们什么,还有你自己,哪有自己说自己不是好人的?”
谢津延默了默,隔着手机屏幕看他疑惑的眼眸,昨晚那种在暗夜里看他睡颜时巨大的寂寥的空虚和空洞又填满心头。
他盯着眼前的人,往椅背上靠了靠,最后无奈扯了扯唇角,似是自嘲一样:“你不懂,他们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的一样。”
“你看我什么眼神?”江之遇更纳闷了,与此同时感觉到男人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像是能把自己从手机屏幕这头拽进他那里一样。
然后吸附进一个深暗的洞底,被无数藤蔓缠过。
他疑惑他说的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而这时,那边传来宋秘书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通话就此挂断,江之遇没能听到他对这句话的解释。
“是阿延吗?”在江之遇怔怔地放下手机时,祁少爷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
江之遇讷讷道:“嗯,他好像有份文件落在这里了。”
还有袖扣,怎么又掉下了?
江之遇便去昭昭的房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床头昭昭以前写作业的书桌上放着份文件。
还有袖扣,他最后在堂屋方桌的椅子底下找到的,还是两颗,都掉在了地上,他早上打扫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祁焰和黎清叙看他将两枚袖扣小心收纳好,都忍不住嘀咕了声。
黎清叙笑:“怕不是查岗吧,真是疯了,之前还只是忙完才过来,现在在公司都忍不住了,防我们跟防贼似的,我又没做什么?真是心机和心眼都用在了自己的兄弟身上。”
祁焰倒没在意这些,只一眨不眨盯着美人的动作,像极了丈夫出门在外,有遗落的东西,妻子帮忙整理。
他真好啊。
又漂亮,又能干,又特别,还这么细腻贴心。
祁焰从来没想过婚姻的事情,和岭生那种被家里的脏事恶心到对感情之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同,他自己是打算为梦想献身的。
偶像怎么能心系粉丝以外的人呢?
可现在,祁焰满脑子都是结婚,结婚,结婚。
他也想被之遇哥这样对待。
祁焰晕晕乎乎的。
脑海里连婚礼的场地,甚至之遇哥肚子里宝宝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知道他父母介不介意他养别人的小孩。
他妈妈是外交官,思想一直都很开放,包容心也强,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所以,当霍岭生再度踏入这座小院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人呆滞着一张脸,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个笑的很是牵强怪异。
他蹙了蹙眉:“你们在干什么?都跑到别人家里做什么?”
祁焰被这道冷的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声音激得浑身一个激灵,梦一下子醒了,脸上呆滞涣散的表情也一瞬褪去。
“我来拍宣传视频。”他早就把理由想好了,几乎是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黎清叙倒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反而笑了笑问:“怎么,你又要当审判长了?”
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又劝说的口吻,“不过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免得被误会有什么,你是不知道阿延刚才打电话过来查岗,生怕我们趁他不在怎么了。”
霍岭生听到这句,眉头更深地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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