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不说他们了,在彩炮响起的那一刻,酒楼里原本已经入座的来客屁股底下像是被针扎了般,纷纷跑了出来。
许云帆闷闷的嗯了一声,胡乱的擦了擦泪痕,转身回去。
花轿里的秦润等了稍许,明明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却感到了史无前例的漫长,他知道,许云帆肯定哭了。
不管许云帆为何落泪,在秦润看来,他都舍不得。
秦润被许云帆牵下花轿时,礼炮又是冲天而起,众人纷纷扭头看去,秦润抬眸看向身边的人,赫然对上一双泛红,仿若盛满了漫天星辰的眸子,这双眸子在触及自己的目光时,里头的欢愉几乎要流溢而出,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云帆……我好爱你!”秦润喊了一身,潋滟的眸里充斥着藏匿不住的深沉爱意,指尖在许云帆手心勾了勾,趁着其他人被五彩缤纷的彩炮吸引目光之际,炙热的一吻一触即离。
许云帆只觉得脸上落下滚烫的温度,虽只是一触即分的一刹那,属于秦润的温度,却深刻的映入感官之中。
“我好爱你!好爱好爱。”许云帆回应着,声音差点没哽咽。
秦润带着泪花说道:“时辰快到了,我们还要拜堂呢。”
旁的爱不爱的话,今晚有的是时间说,在床上,在窗边,在每一个许云帆想的地方,他都可以不厌其烦的重复“我爱你”这句话,只要许云帆想听。
“嗯,我知道。”又一轮彩炮落下,其他宾客看到意犹未尽,一个个仰头看天,半天回不过神来。
谢柏洲几人抹了一把脸,他娘的,许云帆就露了这么一手,这场婚礼足够今天前来的宾客回味数月了。
可让宾客们大开眼界,更震惊的还不远如此。
在许云帆牵着秦润踏上红毯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白色轻烟蔓延四散,一帮孩子彻底忍不住了,哇哇哇哇个不停。
“哇,看,是球球,球球飞上天啦!”
红毯的两边,纷纷扬扬涌飞出无数映射着五颜六色的彩色泡泡来,一个个红色气球不知下方挂了何物,在泡泡中缓缓飘升。
数百个大红气球飞到数米高的半空,极赋规律的砰砰砰砰炸开。
漫天飞扬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是花花,是花花呀,爹爹你看!你快看!”
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呢。
难以抑制的孩子高兴的直跺脚,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早已被晒干的花瓣。
大人们已经说不出话来,嘴巴大张着,落下的花瓣落在身上、脸上,饶是如此,他们还是不愿低头,不愿移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目之所及,皆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轮美奂美不胜收的景。
随着花瓣飞落,红毯两边再次飘升起两排粉色气球,这一次,粉色气球炸开,落下的不再是红色的花瓣,而是五彩缤纷的,红的,粉的,蓝色、金色、紫色等等的细碎彩带飘散而落。
在许云帆、秦润这对新人走过后,红毯两边出现了几个武侍,每人手持一个加特林泡泡机,按下开关,漫天泡泡冲天左右飞起,浪漫,绚丽,引得围观众人惊叹连连。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在一众人飘飘乎的状态下,新人夫夫已经走完了流程。
哥儿到底不是女子,走个形式后便可出房招待客人了。
许云帆带着秦润一桌一桌的敬酒,今天来的绝大部分人,许云帆一个都不认识,可他们却认识他。
秦润倒是在之前秦主君的带领下见过不少人,他记得有很多人还想给他牵线搭桥,给他介绍人呢。
不过,他们的牵线,秦润都拒绝了,有的不是没在私底下嘀咕秦润不识好歹,身为秦府少爷,偏偏看上一个一无所有的汉子。
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汉子再俊能当饭吃了?日后见了他们都得点头哈腰问好,低人一等,他就知道后悔了。
如今看到许云帆给秦润的聘礼,以及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的盛大婚礼,大家伙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嫉妒。
因是在美食城举办的婚礼,秦家、萧家为秦润准备的嫁妆自是不可能抬到这儿来。
可他们在京城看得清清楚楚,秦、萧两家为秦润准备的嫁妆,那是一箱又一箱,他们数都数不清了。
不知多少汉子以及对秦润有意思的少爷公子哥见到这一幕,眼都红了。
第278章 婚礼二
有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 更是嘲笑讽刺许云帆厉害了,娶了一个夫郎,这波天的富贵就来了, 有秦将军、萧王爷这两个岳家, 比之他们,至少少走几十年弯路, 有两个岳父提携罩着, 许云帆一无所有又如何, 哪怕身无分文,远离他乡又如何,只娶了一个夫郎,钱他有了, 势他也有了,可谓是一飞冲天,日后他们见了还得对人拱手做礼呢。
他娘的!
谁说长得好看没用的, 这他娘的全是假话。
看看人家许云帆!
明明一个汉子, 方才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比人家姑娘、哥儿家还要我见犹怜。
他娘的!
明明他们应该嫉妒才是,可那一刻, 他们居然还替竞争对手心疼了!
草啊!
真是疯了。
没办法, 谁叫今日因为成亲, 特意打扮过的许云帆着实有这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资本。
在进入酒楼大门前, 按照习俗,应由男方长辈大声宣告, 将男方为女方、哥儿家的聘礼念诵出来,以此让大家伙清楚知晓男方的底蕴,从而给与女方、哥儿方一定的底气, 也是在昭告在坐各位,男方家究竟有何实力、资本,其底蕴有多雄厚。
此环节为唱礼。
唱礼在民间并不盛行,也就只有上层阶级的人为了面子才搞了的这么一事,毕竟普通百姓,家家户户也就那么一些银两。
要唱也唱不出个花样来。
许云帆在这儿的长辈,除了方子汐便没有别人了,所以,这个唱礼的人,除了方子汐来,还能有谁可胜任。
方子汐早准备好了。
宾客入座后,方子汐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起来,前面一大串啰嗦话,宾客们并不关注,他们就想知道,秦、萧两家给了那么多嫁妆,许云帆究竟能给多少聘礼。
方子汐念道:“美食城全部店铺,包括其内的酒楼、乐坊、田庄皆为聘礼。”
“另,北郊外的粉厂、肉罐厂、食品加工厂……总共二十六厂以及厂房附近六十亩地皆为聘礼送由秦夫郎。”
“此外,云润书厂以及旗下关联的各地云润书店皆为聘礼送由秦夫郎。”
“以上,北郊二十六厂,规模最小的厂子日收益可达七千六百两,目前二十六厂开业仅有三个月,大厂收益目前尚且无法统计。”
“云润书厂日前已经开始运作,早前同翰林大学士洽谈好的订购单总价大概为二十六万两,共计十三万册书籍需生产,因目前该厂刚刚运做,云润书店暂无书籍售卖,因此,书店收益暂不可知,以上所有厂以及美食城、乃至店铺皆未有过亏损的现象,不存在欺瞒以次充好充好之举。”
随着方子汐话音落下,众人哗的炸了。
什么?
北郊那边的厂子全是许云帆开的?
据他们所知,那片工厂可谓是吐金兽,每天从北郊拉货运往各个城门、码头的马车、牛车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
之前他们就猜测过了,如今方子汐的话无疑在证实,北郊那片工厂,真的是日进斗金。
“不是,你们现在就好奇这些吗?北郊那片厂子,我们已经知道了,所谓的美食城,我们也看到了,可美食城究竟是怎样一个美食城?诚然这个的酒楼确实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奢华,可具体收益如何尚未可知。”
闻言,邻座的一位小汉子呵呵笑了两声,陆丰年笑道:“不管美食城收益如何,就说北郊那些厂,还有云润书厂二十六万两的订单就够了,只需要这两样就够了,其他的看不看无所谓,并且也不用看了。”
“是啊,二十六万两啊!那不是两万六千两,而是二十六万两,还是同郑大学士合作,这笔买卖妥了。”
“难道除了我之外,你们就只想到这些了吗,难道没人跟我一样好奇,所谓的书厂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十三万册书籍啊,那不是开玩笑的,还不是统一的书,就算请几百人抄书,那得抄多少年?这笔买卖是妥了,二十六万两好像很多,可是这笔墨纸砚也不便宜,还有这工钱,这么一算,十三万册的书抄完了,是赚是亏可不好说,别到时候是拿东墙补西墙,北郊那边赚,书厂这边填。”
“你小子这话听着好有道理,可我怎么越品还品出一股酸味来了呢?”
陆丰年摇头嗤笑,“说这些话的时候,拜托你们先去调查一下吧,齐家前段日子新推出来的竹纸从何而来?”
别说,要不是陆丰年与方家有那层关系在,这其中关系他未必会知道。
这话,附近听到的人立马看向了坐在另一桌的齐家人。
“齐大人,这事你能给我们大家伙解个惑吗?”
齐远洋瞥了一眼问话的人,暗道,这帮人还真是帮不见黄河心不死的,陆丰年的提示不是很明显了,奈何他们不死心非要同他确认。
那他便满足这帮后生一番吧,也好让这群平日里不知所谓的少爷们知道,同样的年纪,他们做不到的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是陆小少爷说的那样,我们齐家新推出来的竹纸,确实是因为同许秀才合作的缘故,另,数月前推出的蜡烛也是从许秀才手里进的货。”
哗!
什么叫一石惊起千层浪,这就是。
竹纸是许云帆造的?
如此,他还能缺纸用?
还有蜡烛居然也是他造的,他娘的,到底还有什么是这小子不会的?
这小子,可以说,什么东西贵的,受市场欢迎的,他就造什么。
看看,最近云润店铺上架的肉罐头,每天上架几千份都不够卖的,大家伙要买还要争抢。
他娘的,就着,其他的问题,他们是更不敢问,就怕问的越多越扎心。
不止汉子们不好再问,就是一帮哥儿、女子家也不问了。
没办法,知道的越多,心里就更加止不住的羡慕、嫉妒。
同样的哥儿,怎么人家秦润命那么好,偏偏就能嫁给许云帆这么好的人了呢。
且不说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中脱颖而出,还拿了小三元,日后有多了不得,就说今日他为秦润准备的这场让人见之终生难忘的婚礼,以及那些聘礼便够他们浮想联翩了。
这么好的汉子,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
如果,今日站在许云帆身边,被他亲手牵下花轿,由他牵手走过红毯,让他喜极而泣的那个人是自己,他们该有多幸福啊!只怕睡着了都得笑醒吧!
待看到新人对拜,越想越激动的哥儿、姑娘视线像被烫了一下,敛眉收回晦涩的目光。
许云帆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不管其他人如何震惊与许云帆送与秦润的聘礼,纷纷对秦润以及秦家人、萧家人投去羡慕的眼神,许云帆这会都顾不上了。
几口酒下肚,许云帆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
随着夜幕落下,已经吃饱喝足的宾客一个个屁股千斤重,不走了。
走,为什么要走,齐家小少爷可说了,今晚还有烟花秀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