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只要不是损害国家、百姓利益的事,或者是人性道德所允许的事,都可以。”
许云帆默了会,面上一副经历过沧桑的样子,“缚大哥,不满你说,要是换以前的我,一张方子罢了,你我虽萍水相逢,但情投意合,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是真把你当知己呀,区区一张方子,更何况缚大哥要做的还是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我肯定是要双手奉上的,条不条件的无所谓,主要是我也有一颗心怀天下苍生的心啊!谈钱什么的就伤感情了不是。”
缚青雩:“……”
朕啥时候跟你谈钱了?你还晓得这句话呢,当初也不晓得是谁,拿了他的田庄地契后,笑的那是见眉不见眼的。
现在连情投意合都出来了,这小子,话说的这么好听,要说没有所求?他不信!
所谓的情投意合,难道不是他砸了一座田庄得来的吗?
不知缚青雩嘴角抽了几下的许云帆还在不要脸的吹:“这年头,像我这样正义有为,心系百姓的人真的不是很多了,自小我就努力读书,只为将来有一番作为改变现状,所以我努力赚钱的同时还不忘科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做个好官,造福百姓,可我现下有一法子可以造福百姓,但我却不敢做,我就想问问缚大哥,如果我利用这个条件跟你说的上头那位商量一些事,不知他能否答应呢。”
之所以敢现在开口,一来是,许云帆上头也有人了,缚青胥、萧衡之、秦斐俞哪个不是大有来头?难不成他们还能看着缚青雩动他?
他们不出手,秦润、秦慕能同意?
这就是上头有人好做事啊!
而且,他的实力摆在那,种子、造纸术、书厂等物,只要缚青雩不傻,就知道动他,不亚于杀鸡取卵。
俗话不是说了,合作带来共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赚钱,总得冒点风险。
许云帆都打听过了,不论是在其他三大国还是在其他小国,盐都是精贵物,在不靠海的国家,更是有“盐比金贵”的一说,齐家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吗,许云帆没打算跟齐家抢生意。
抢蛋糕这种事,多伤感情啊,何不换个共赢的方式,有钱大家一起赚呢,如此,你开心我也开心,岂不是双赢。
许云帆可以作为供应商,齐家乃至皇室可做代理商赚个中间差价,这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并不比垄断食盐的收益少呢,而且还能同其他国建立友好贸易,一举两得。
许云帆说的诚恳,缚青雩差点就信了,一听到后边,他就知道,这小子是无利不起早,“造福百姓的好事?何事?你且说来我听听再做商量。”
“缚大哥,还是算了吧,我害怕,我怕我说了,像我这样的人才,一旦被有的人盯上了,财帛动人心,他们会……“许云帆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我不敢说,我刚成亲,不想英年早逝,还是算了吧,方子我给你就是,就当小弟的一片心意了,旁的就不需要多谈了。”
这话,缚青雩信了就有鬼了,方才他可听的清楚,许云帆特意在“造福百姓”上压了重音,他白了许云帆一眼,“你且说就是,旁的无需多虑,若是……我定保你安然无恙,不满你说,我可是有免死金牌在身的,说保你无事必会言而有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缚青雩都这么说了,那还怕个毛!
许云帆故意四周看了一遍,这才搂着缚青雩的肩膀往边上走了几步。
在秦谦、秦坤的视线里,也不知道许云帆与缚青雩说了什么,本来还并肩走的好好的,这会就勾肩搭背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许云帆说了个啥,缚青雩突然吼了一声,眼睛瞪的好似眼珠子要飞出来了似的,又像是大为震惊,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这是咋了?
咋还咋咋呼呼的?缚青雩可从未如此过啊!
就在秦谦不放心,意欲上前时,缚青雩摆摆手,示意秦谦不要过去,转头又凑近许云帆,两人挨的及近,也不知在嘀嘀咕咕个啥,在众大臣眼里,处事不惊,运筹帷幄之中的缚青雩眼白都快翻了,一副震撼到快晕的样,但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秦谦眼神很好,能清楚的看到缚青雩搭在许云帆肩上的手都在发抖。
“许云帆,你说的可是真的?”缚青雩的语音带着颤,不难听出其中的不可置信与激动之情。
连此刻他名带姓的喊许云帆,可见对许云帆所说之事,极度重视。
许云帆眼尾一抬,扫了缚青雩一眼,“我能拿这种可能掉脑袋的事跟你开玩笑吗?”
“可是地下怎会有盐?若是如此,我朝挖过那么多地方,怎不曾见过?”对缚青雩来说,许云帆所说之事,着实过于天方夜谭。
地下怎么会有盐呢?
要是有,他们还会缺盐吃?
许云帆给缚青雩科普了一下何为井盐,“不仅地下有盐,石头里、山上也是有盐的,只是要在特殊的地方才会有,不是每一处都有的,缚大哥,我不骗你,我那边可不止有海盐,还有井盐等等,这件事,我就问你干不干?”
“干!”缚青雩平稳了下心情,这种天大的好事,不干才是傻子。
许云帆挑眉,“好,有缚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待过两日我去看看,你回去同那位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再签份契书。”
许云帆说了,他只在大晏朝卖,而他却可以与齐家走出口的路子。
“好。”缚青雩难掩激动,此时此刻,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往他的国库飞去。
有一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银子到位,何愁其他事办不成。
缚青雩迷迷糊糊的坐上马车回了宫,秦谦几人赶忙上来询问。
许云帆笑道:“也没聊什么,这不是他想要我的方子吗,我就给他了,还分文不取,他高兴的哟,差点没晕呢。”
秦谦几人:“……”
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既然许云帆不说,他们便不多过问就是,这小子虽有时候不太着调,但做事知轻重。
第281章 又一个小天才
秦主君几个住贵宾房还住出感情来了, 要不是秦坤几人还得上朝,住酒楼太远了,上朝不方便, 他们都不想回去了。
没办法, 在这住的太舒服了,房间里啥都有, 就跟自己家一样。
第二天, 许云帆过来送秦氏的人, 同许一、徐致风交代了几句,一群孩子围在许云帆身边,秦安几个也哭的直打嗝。
见此,秦氏一行人不禁红了眼眶, 秦润将几个大包裹放到马车上,红着眼眶同秦大娘他们抱了抱,又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头, 嘱咐他们回去了要乖, 等有空了他们就回去了。
明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可真到送别时,还是会觉得难受。
一大早, 秦氏的人便离开了, 秦润带着还在打哭嗝的几个孩子站在路边, 目之所及已经没了远去的人的身影, 几人依旧舍不得收回目光。
上一次面对分别,他们还有期盼, 知道很快就能再见了,因为秦氏会来参加婚礼,可如今一别, 再见却不知何时。
何唯琛牵着小宝的手,一双眼睛都肿了,却还在仰头望着。
许云帆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好了,你们几个家伙不要掉金豆豆了,等哥夫以后有空了,哥夫就带你们回去放松几天,又不是再见不到了,有什么好哭的?”
古时候交通不便,车马慢,要回去一趟不容易,许云帆想,在他没当官前多回去两趟,以后上工了就未必有时间了。
秦润扭回头,看了许云帆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他知道的,有的分别,有时候也许就是永远了,秦奶奶他们年纪大了,如今是见一面算一面,除了许云帆,没有人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就是孩子都不能,安哥儿他们长大了会翱翔,人生的旅途就是这样的,人来人往,却没有几人能陪他一直到终点。
也许是心情本就不好,难免多愁善感。
许云帆见状,心软了,从后将人抱在怀里,双手环着秦润劲瘦的腰身,把人往后一拉,连最后一丝距离也消弭了。他的下巴抵在秦润的肩上,吐出炙热的呼吸,烫的秦润浑身一抖,一下子,所有的离别愁绪离家出走了。
“我明天要跟何大哥一起去一趟澧平府,你要不要去?”
秦润有点心不在焉,“去那做什么?”
有几个孩子在,许云帆只说有事,秦润当即就道:“我要去。”
“好,那我们一块去,对了,许一哥这两天躲哪去了,昨天我都没见他。”
许云帆突然想起了,昨儿成亲,他貌似见到了许二几人,就是没见到许一。
秦润突然就笑了起来,“他躲人去了,哪里敢出现。”
许云帆略感诧异,“是云深?他找许一哥干什么?他们认识?”
秦润许云帆成亲时,许云帆有齐修泽、徐致风几人跟着来迎亲,就是清风书院几个学子都来了,秦润认识的哥儿不多,好在蒋云深回来了,还拉了几个哥儿一块过来。
蒋云深之前还问秦润可有见过许一,秦润好奇之下问了蒋云深是否同许一认识,“认识的,之前我们进京,安哥儿他们去书院就是许一哥护送去的,云深见过他。”
秦安不知听了多久,抬头道:“大哥,这件事我知道,云深哥哥还来问过我们许一哥哥是谁,我们实话实说了,之后云深哥哥就每天等在书院门口接我们,他说他不放心我们呢,可我发现,每次他来接我们,都没怎么看我跟弟弟,总会偷偷的偷看许一哥,有好几次他还问我们有关许一哥的事呢。”
“是呀,我也发现了,可是云深哥哥支支吾吾的说他只是不放心,所以才多看许一哥两眼,大哥,哥夫,慕哥儿想不明白,许一哥不是咱们的家人吗,云深哥哥为什么不放心他呢?”对此,秦慕摇头苦恼不已,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
许云帆噗的一声,差点没笑出声,“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说到蒋云深,大家伙顾不上什么难过了,秦润避开孩子们的视线,推了许云帆一下,小声道:“站好了,孩子们在呢。”
“我不是站得好好的吗,怎么啦,我还不能抱抱自个夫郎了?”
大哥跟哥夫贴那么近,秦安几个倒不觉得有什么,哥夫跟大哥感情好,抱抱很正常,他们跟三蛋几个感情也好,方才不也抱抱了吗,有什么了。
何唯琛看了许云帆一眼,福临心至道:“呀,是不是云深哥哥喜欢许一哥呢?”
小宝煞有介事的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装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肯定是了。”
秦润看了都不由觉得好笑,“小宝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知道。”小宝仰起头,很是认真的说:“就像我喜欢轻枫爷爷一样,不熟的时候,我也不敢看他呢,只敢偷偷的看几眼,嘿嘿……”
“我嘿你个头。”许云帆拍了下小宝的头。
三岁半的孩子能懂什么男女之间的喜欢,你就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期待,不过许云帆本就不对小宝抱有期待,孩子还小呢,懂这些做什么,该开窍的时候自然就懂了,不需要特意去教这些,再说了,小宝才多大,还是玩泥巴的年纪,懂这些做什么。
许云帆把几个孩子赶去玩了,这才牵着秦润的手往回走,“所以,云深这家伙到底有多猛啊,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润笑出声,“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人与类聚了。”
“什么意思?”许云帆没听明白。
秦润侧头看着许云帆,笑若涟漪,“你忘了吗?在大梨村的时候,你跑了,我追到你后,就折断了一根柴火,你也是一脸的害怕,还一个劲往后挪屁股,生怕我打你呢。”
许云帆脸一黑:“……这种事你记着它做什么?都是黑历史,忘了忘了,我都记不得了。”
“事关于你,我哪里会忘了,你都不知道,当时的你眼睛都瞪圆了,还以为我要一棍子过去,那模样又震惊又不敢置信,可唯独没有害怕、厌恶。”这也是秦润再一次心动的原因。
换其他汉子,只怕要骂骂咧咧,跳起来一巴掌呼过来了。
许云帆握拳抵在唇角,闷闷笑起来,“我那不是害怕好吧,只是震惊自己的魅力居然大到连你一个大男人都对我神魂颠倒,以至于还穷追不舍了……”
“我才不是大男人,我是大哥儿,你胡说八道。”秦润气的要捶许云帆,许云帆撒腿就跑。
许云帆往后看,笑呵呵的,明明才是去年的事,如今想起来,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以前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与秦润在一起,可现在他却不敢想没有秦润的日子。
……
澧平府距离京城不近,坐马车过去,需要七天的时间。
几个孩子,许云帆自然不会带上,何顾笙知道何唯琛坐不惯马车,干脆把人留下了,许云帆直接把几个小家伙打包全往秦府送。
他不在,许云帆自是不放心方子汐一个哥儿带着四个孩子单独住的,方子汐干脆也住到了秦府,临出发前的晚上,许云帆拿出了四本课业,一一给四个孩子发了下去。
换做其他孩子,只怕早苦着一张脸了。
秦安几个只是笑,“哥夫,课业我会督促弟弟们还有侄儿每天按时完成任务的,哥夫不用操心,你跟大哥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嗯。”许云帆蹲下身,同秦安对视着,欣慰的不行,“哥夫会照顾好你们大哥的,不用担心。”
小宝凑了过来,趴在许云帆身上,“父亲,你答应给我们的画本呢?上一本我们已经看到第五十七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