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许云帆吃过午饭,洗干净手脸,正想着消消食待会美美的睡个午觉,许一又来了。
“云帆,你没事吧。”
许云帆头大了,“我能有啥事啊?”
这一个个的,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等等,“你不会也知道了吧。”
“嗯,云深让人给我带了信,我立马就过来了,云帆,其实这些都没关系的,你还是个汉子。”许一这段时间都在给许云帆培养武侍,常住美食城那边,蒋云深从方二姐口中得知许云帆的事,生怕许云帆会难过,特意让许一回来开导一二。
许云帆:“……我当然是个汉子,你们夫夫真是够够的了。”
许云帆往堂屋走,许一跟在他身侧,一副探究的样子,好似在怀疑许云帆话里的真实性。
“少爷,德蒙少爷来了。”外头一小厮进来禀报道,“少爷,要把人请进来吗?”
许云帆下意识的就看着许一,后者:“你看我做什么?你的事,我谁都没告诉,德蒙扎利应当是刚到的京城,来的时候,我看到齐家商队回来了,正把货运往码头呢。”
“三父,你快看,这里就是我的好朋友家了,之前他说了,以后来大晏了可以来找他,我们不用去租房住,就住这儿吧。”德蒙扎利是一点不客气的,秦润的客套话,他也当了真。
都说近乡情怯,路凡离开十几年了,从踏上大晏国土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激动,怀念,物是人非……难以言说。
许云帆从院里出来,一见扎利,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扎利身边那位样貌温和的中年男子,双方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对方微微一笑,许云帆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叶方正会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
“云帆,我回来了。”扎利很高兴,上前就要给许云帆一个久别重缝的拥抱。
许云帆无情的侧身一把推开要贴上来的扎利,对路凡嘘寒问暖起来,“这位想必就是路凡叔了吧,你好,我叫许云帆,是扎利的朋友。”
路凡同许云帆打了招呼,许云帆一边同路凡说着话,一边拿出一推吃食还有冷饮摆出来,摆摆手让扎利上一边吃去,“路叔,这一路过来,舟车劳顿,您也是辛苦了。”
从东武过来,坐马车就坐了一个多月,一路睡不好,坐不好,说不累是假的,路凡确实是累了,不过再累,能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精神状态自然也好,“对了,此次过来,皇女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由你。”
“给我的?”许云帆接过来,只见信封上加盖着德蒙国印章,封口处也是被特殊处理过了,一看就没被人动过手脚,而且这是由路凡贴身带着的,能让路凡带信,可见德蒙诺对路凡的信任。
信上,德蒙诺简单讲述了工厂等事,这才提到大晏朝最近火爆的铁器一事。
铁厂那边不仅生产武器,日用品也是做的,这不,厂里生产出来的铁锅比之前大晏百姓使用的铁锅更薄,更为好用,而且盐湖的产出也不少,齐远洋的商队在附近几个小国卖货,赚的钱袋差点没撑破了。
东武国的环境地貌不比大晏,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那个技术,压根不知什么湖盐、井盐,以往他们所用的食盐,主要倚靠从大齐进口,这不,如今他们算是友国了,德蒙诺的意思是,意欲让大晏在食盐铁器这一块,也能给他们一点优惠。
还有一点是,大商的人之前前去拜访了德蒙皇室,其用意是何,不用明说。
德蒙皇室给了大商使臣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后,大商使臣便往临近的东津国去了。
东津国与东武国类似,汉子是一个长的比一个壮硕,战马肉食是不缺的,这帮人,经常不干人事,野心勃勃,对周边几个小国都曾进行过烧杀抢掠惨绝人寰的恶行,可以说,秦家军镇守边境,最需要防备的便是东武东津两国。
大商使臣前去东津,明面上打着两国交流商贸往来的名义前往,但边境上,大商不断挑衅萧家军,意欲刺杀萧家人,可见这帮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许云帆看完信,“路叔,舟车劳累,我已安排人在云润酒楼备好饭菜,咱们先过去吧。”
“那就麻烦许大人了。”路凡并不清楚叶家与萧家的关系,许云帆喊他一声,他也以为这是对方看在扎利的面上。
饭后,许云帆把人安排住进美食城的客栈里头,这才将德蒙诺的来信交由秦斐俞。
刚从城外训练回来的秦斐俞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看完信,眉头紧锁,打仗,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不是他怕,而是一旦打仗,对百姓,对他的兵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秦斐俞:“东津国最不喜欢干人事,若是他们同意与大商合作,于我们并不利,秦家军负责镇守的国境过去,东武与东津乃是最为需要关注的对象,东津作战方式乃至所用武器皆与东武无二,要真打起来,很是麻烦。”
“我会让二姐准备药物出来,另外,爹爹,你可以让皇上与德蒙皇室进行交涉,如今咱们与东武存在商贸往来,虽说,生意一旦断了,大晏也有一定的损失,但,损失最大的,应是东武,德蒙皇女能给我们来信,提醒我们,想来此事,他们是不会答应大商使臣的,当然,若是可以,咱们两国可以联手,不过……”
按照许云帆的意思,要是东津与大商联手,大晏的处境自不用说,另外两大国会不会在两国战后进行干涉,或者东武会不会反悔扑回来咬他们一口,这都是不能确定的事,而且,他也不能拿大晏去赌。
秦斐俞:“东武与东津当年其实是一个国家,后来因为内乱,东津国出现,东武德蒙皇室一直想将其收复回来,奈何东津国的实力也不差,两国这些年并不太平,但东武一直将东津视为他们的领土,一旦我们合作,不亚于侵吞了东武的领土,东武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另,若是任由东武将东津收取回去,东武国扩大了,哪怕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对大晏起心思,十年,二十年,待他们休养生息好了,这事便又不好说了。”
这件事,大晏不想吃亏的话,好像怎么做都会得罪东武,难怪,大商会把主意打到东津国身上。
许云帆沉思了好一会,“爹爹,此事到时候给德蒙皇室去信,问问他们的意思就行了,这么多年了,东武一直没把东津收复回去,一是他们与东津势均力敌,二来想必也是有着旁的顾虑不敢真的全力收复东津,一旦我们出手,真金白银的报酬未必能入得了我们的眼,要点城池什么的,不是很理所当然吗。这点东西,想必他们都懂的。”
秦斐俞点点头,“嗯,你说的对,以及在这猜,倒不如让人去问个清楚,哦,对了,回来路上,我怎么听说,今日你们在宋府被人设计了,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许云帆瘪瘪嘴,将宋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爹爹,你说这帮人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润哥儿生不生崽关他们什么事,我有没有儿子,又干他们什么事,真以为我跟其他人一样了,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生下我的种了。”他娘的,他的种又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谁都可以生。
但,很矛盾的事,他的种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凭借他的儿子来个母凭子贵。
不是从秦润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许云帆喜欢个毛线,这帮人怎么就看不出他是个专一又钟情的,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难道他就是那种看起来来者不拒的人吗?
真是白瞎了他们一双眼了。
“很正常。”秦斐俞心里不痛快,却也清楚,他的儿婿太过出色优秀,大晏史上第一个三元及第,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二品大官,不说风火无限了,再过几年,许云帆官拜一品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的女婿、哥婿,谁不眼红。
秦润的哥儿痣本就不明显,方家几姐妹几个厂又落在许云帆名下,这帮人可不就更心动了。
身为秦润的爹爹,秦斐俞自然希望许云帆这辈子就秦润一个夫郎,身边再无其他人,“云帆,那你的想法呢?当初你确实说过,也同我们承诺过,这辈子不会纳妾迎小,只要润哥儿一个人,今天的你又是什么想法呢?朝中诸多大臣,若是有那么几个站在你这边,你未来要走的路会顺畅很多,光有我跟你岳父,你能满足吗?”
“爹爹,瞧你这话说的,纵然想往上走,人脉,实力,政绩缺一不可,但您觉得,我需要同其他大臣交好才有望再升一升吗?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做出一番政绩来,至于迎娶他人女,获得岳父支持这种事,真没必要,爹爹,你放心吧,我说过的话,肯定能做到的,眼下,你还是多操心操心大伯的事吧,否则,哪天蒋家人闹上门就不好收场了。”
“你大伯与蒋家发生什么事了?”秦斐俞的心脏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许一一直没松口答应回秦家,但他的事,秦斐俞还是很上心的。
第367章 哥婿难当 不是许云帆多事,而事这……
不是许云帆多事, 而事这事处理不好,秦、蒋两家说不定真的要闹起来了,到时候, 无论是对蒋云深还是许一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一个不准, 蒋家日后就是许一岳家了,同岳家闹矛盾吵起来了, 许一还想不想娶夫郎了?
许云帆:“这事, 我不好说, 你还是先去问问大伯或者润哥儿吧。”
作为蒋家最受宠的哥儿,莫名其妙跟个汉子有了孩子,蒋家就算不舍得惩罚蒋云深,那么许一呢?
只怕皮都能被抽没了。
另一边, 蒋云深与秦润去看了大夫,好家伙,蒋云深真的有了。
一旁的秦润抹了一把脸, 也许在昨天, 他还会因此感到极度的羡慕, 但这会,他却更心疼了, 就很突然的很想许云帆, 很心疼许云帆。
不知道为什么, 此时此刻,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许云帆,想要亲亲他, 抱抱他。
秦润忍不住了,送蒋云深回到蒋家后,迫不及待就往家赶去。
被气喘吁吁的秦润抱住时, 从秦家回来,方进入深度睡眠的许云帆一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梦呓般,“润哥儿,我困,还有一点点热,好难受。”
说完,许云帆烦躁的扯着领口,又闭上眼,身子动了动,习惯性的就往秦润怀里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懒得再动了。
“睡吧,我抱着你。”屋里没有冰,难怪会热,秦润从床头柜子上抓来一把扇子给许云帆扇起风来。
怀里的人睡得很沉很香,秦润低头看去,不由觉得好笑。
这样的许云帆有点没心没肺的,换其他汉子,骤然得知自己可能不能让女子哥儿怀孕,只怕要哭天喊地悲痛欲绝的寻死觅活了,只有许云帆不一样,还惦记着吃鸡,睡的比谁都香。
春困夏乏,但是许云帆不是这样的,他是一年四季都睡不够,秦润将人轻轻的放到床上,左手扇动着扇子,右手食指在许云帆的眉眼、鼻梁、唇上轻轻的拂过,仔仔细细的临摹着许云帆的五官。
同许云帆在一起这么久了,秦润对许云帆的美色还是不能免疫,还是会被许云帆俊美的容貌所折服,他对许云帆的喜欢,不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哪怕许云帆一辈子都不能让自己有一个孩子,从而被人议论纷纷,秦润对许云帆的爱意也不曾减少一分,许云帆在他眼里,依旧是完美无却的存在。
秦润给许云帆扇了小半时辰的风,手都酸了也没停下,他怕许云帆热着,也怕许云帆睡不好。
“润哥儿。”上一秒还睡着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许云帆伸手扯着秦润的袖口,“累了就休息,你已经扇很久了,手酸了吧。”
秦润俯身而下,在许云帆脸上落下一吻,轻柔的道:“不酸,宝贝,还想睡吗?”
这声宝贝,秦润说的很轻,但其中的宠溺却是那么的不加掩饰,如此炙热的爱意,勾的许云帆因为盛夏刚睡醒的疲乏一扫而空,热血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不想睡了,这会几点了?”
秦润拿过床头的手表,“五点了。”
许云帆坐了起来,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润哥儿,晚上爹爹可能会找你谈谈云深的事。”
“他的事,你告诉爹爹了?”
“没有,就是提了一句,让他问问大伯究竟是想干什么,这事,必须得在云深肚子大起来之前弄清楚,否则,蒋家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许云帆摇头叹气,又道:“大伯也是不懂事了,睡都睡了,也不晓得赶紧把人娶进门,要是拖下去,蒋家人能不气?把岳家人得罪了这种事,怎么想都不是明智之取,这件事赶紧处理好了吧,也许过不久,大晏同大商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爹爹爷爷他们在不在京城都不好说,长辈不在,谁给大伯主持婚事啊。”
许云帆想着,家里这些事,他一个哥婿可谓是操碎了心,若是后期真的有仗要打,只怕他就顾不上这些事了。
“什么!”秦润惊了,“要打仗了?大商真的要出兵攻打咱们?”
“大商一直都在蠢蠢欲动,今天扎利他们回来了……要是大商与东津合作,到时候,谁还记得办什么婚礼,听爹爹说,东津这些年不断挑衅东武与秦家军,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做,不过既然人家敢同时挑衅两国,定是有所倚仗,而不是没脑子。”
秦润抓着许云帆的手,“云帆,那我们该怎么办?爹爹是不是得离开京城了?”
做生意,秦润确实是有一手,如今的他,接待各个掌柜东家已是游刃有余,可对于打仗这样的事,他还是会慌,会下意识的想倚靠许云帆,想尽可能的凑到许云帆身边。
只有许云帆才能给他旁人所不能给的安全感。
“是的。”如果东津国真的同大商合作,秦斐俞自是要离京亲自前往塞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这是秦斐俞身为将军,身为统帅必须做的事,许云帆知道,秦润在怕什么,战争,例来就是被百姓厌恶,但又深感恐惧的存在。
秦润低落的情绪全部显露而出,许云帆很怕热,还是把人拉到怀里,“润哥儿,不要怕,如果这场战争避免不了,那我们只有全力以赴保护我们的家园,爹爹不会怕,身为他的儿子,润哥儿,你也不要怕,你要相信爹爹,他肯定会保护好我们大晏数万百姓,而且,万事不还有我吗,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可以同皇上申请让我过去。”
“你别看我只是一届文官,但我的武力值你可是见过的,我亲自去保护爹爹,你总可以放一百个心了吧。”
许云帆的话,并没有安慰到秦润,反而还被秦润气的打了一拳,“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放心爹爹,难道你去了我就放心了?我舍不得爹爹,更舍不得你。”
“呵呵……”许云帆笑出声,秦润这话的意思,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在秦润心里,自己是比爹爹更为重要的存在?
“笑什么?”秦润想不明白,许云帆怎么还笑得出来。
许云帆松开人,双手抓着秦润的手臂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不会这么快打起来的,大商皇不傻,他想打,肯定还要确认另外两国的态度,大齐使者前往咱们大晏,大商皇但凡智商在线都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手。”
听到这,秦润才松了一口气,两国虽不会立马打起来,但秦润还是做了时刻随许云帆离开京城的准备。
晚上,秦斐俞果真找秦润问起许一的事了。
秦润将许一与蒋云深的关系说了一遍,“爹爹,这事本不该我提的,但云深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再过两月,肚子只怕就大了,成亲的事耽误不得。”
“什么?”秦斐俞头都大了,“这事,我得去找你几个爷爷商量,你说的对,他们俩的亲事,必须尽快完成,否则,蒋家只怕要恨死你大伯了。”
许云帆不知道秦斐俞怎么同秦主君他们说的,后边几天,秦斐俞忙的脚不沾地,直到成亲当日,许云帆才再次见到秦斐俞。
有许云帆亲自监督布置的婚礼现场,其豪华程度自不用说,前来宾客无一不羡慕起秦斐俞。
萧王爷与秦将军大婚之日,可谓是京城又一大新闻。
婚礼之上,许云帆忙前跑后接待来客,不过因着上次宋家的事,之前对许云帆有想法的,如今也只能看着,动是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