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大哥~”姜钟念急的不行,这一路过来,他看似很冷静,好似不将这些事放心上,实则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怕他满怀希望而来,最后还是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落的个心灰意冷的下场。
他怕他过于失望了,对姜钟思来说反而也是一种折磨,如今看到希望了,姜钟念不想放弃,他想同其他人一样,可以骑马,可以蹦蹦跳跳,而不是像一个瓷器娃娃一样。
姜钟思拍着姜钟念的手,“不急,二弟,你且冷静,让大哥再想想,不必急于一时,这事,大哥得好好想想。”
许云帆同方二姐一块出的宫,进宫时,已是下午四点,这会出宫已经晚上七点。
残阳如血,姐弟俩站在宏伟的宫墙外,看着古风古色的京城,难免有片刻恍惚。
好像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
记忆中,炎炎夏日,他跟着秦润去收玉米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这一路走来,许云帆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能好好的陪过秦润,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四处走走看看,人家结婚都还有十几天一个月的蜜月期呢,
但他没有!
“想什么呢?”方二姐走了几步还不见身后的人跟上来,不由回头,许云帆居然在发呆。
许云帆叹气道:“我在想夫郎,二姐,你不懂。”
方二姐:“……我不懂你个屁股,才多久不见你就想润哥儿?怎么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听听,说你不懂你还不信,我想夫郎,跟我断没断奶有什么关系?二姐,你们成亲后都有时间去玩,唯独我没有。”
许云帆这话说的怨念十足,“大齐二皇子说大齐有几处地方很神奇,有倒飞的瀑布,还有水天一色的湖泊,十里花海,总之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改天有时间,我想带润哥儿去看看,就我跟他两个人。”
方二姐看许云帆一副憧憬的模样,心疼了,自家小弟自小要什么没有,明明是家里的小宝贝,知道两家人独宠他,可他从不会提那些过分的要求,总是很乖很听话,“等大商的事处理好了,你想带润哥儿去就去吧,生意上的事,我跟大姐她们替你看着,你跟润哥儿好好玩。”
“二姐说真的?润哥儿生意做的很大,管起来不轻松呢,会很累的,姐夫估计舍不得。”
“你还信不过几个姐姐,虽然我们不是学的管理,但多少还是会一些的,你是我弟,想跟润哥儿补个蜜月了,姐姐不帮你还能帮谁。”
“二姐,你真好,我好爱你。”许云帆伸手就要抱。
方二姐两步走回去,让许云帆抱住自己,这才拍着许云帆的背,“二姐也爱你,乖乖,你是几个姐姐唯一的弟弟,姐姐就是嫁人了也最疼你。”
“云帆,二姐。”秦润大老远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赶紧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外人才松了口气。
在表哥娶表妹,亲上加亲的古代,许云帆与方家几姐妹,外人皆知他们是表姐弟关系,若是太亲密,也是容易引发流言蜚语。
许云帆一见秦润来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待秦润下了马车走到跟前,腻腻歪歪的抱着人,“润哥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秦润牵着许云帆的手,将手上的冷饮递过去,“热不热,要不要喝点冷饮。”
“喝。”许云帆就喜欢这一口,秦润就是知道他喜欢,才会在出门时,特意给他带的。
许云帆喝的很满足,“那我们赶紧上车回去吧,二姐,你也上去,我们先送你回去。”
方二姐摇头,“你们回吧,我再等一会,待会如溪会来接我。”
看秦润宠自家小弟的样,方二姐不想多看,否则今晚晚饭还没吃她就该先撑了。
有时候想想,方家几姐妹都在怀疑,自家小弟是不是生错了性别,瞧瞧,他跟润哥儿在一块,反而他才是被宠着的那一个,偏偏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许云帆上了马车,“润哥儿,你怎么知道我进宫了?”
“父亲告诉我的,所以我来接你了,皇上唤你进宫是有什么事?”
“还不是大齐两位皇子的事,就是大齐二皇子姜钟念……不过他的问题,二姐说问题不大,那就是小问题了。”许云帆靠在秦润身上,“姜钟念跟我说,他们大齐风景很漂亮,我好想带你一起去看看,就我们两个人。”
闻言,秦润不由得心动了,“不带安哥儿他们吗?”
大齐那么远,真去了,就不是一个月的事了。
自秦安出生后,除了之前进京以及前去查看盐井之外,他与秦安三个孩子基本没怎么分开过。
“带他们去干什么。”许云帆还没见过谁家夫夫度蜜月还带两个小舅子小侄子跟着的,又不是去旅游,“就我们两个去,带他们去太碍事了,孩子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不能整天总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跑吧,到时候学校办好了,把人往里一扔,课后作业再布置多一点就好了,我们过双人世界,带他们算什么事嘛。”
秦润笑了,亲了亲许云帆,“好,我都听你的,不带他们。”
……
姜钟思兄弟两人回到客栈,双双沉默许久。
半晌后,姜钟思站起身,不住的来回渡步,“二弟,在宫里的时候,你跟许少师聊了什么?”
“就一些事而已,许少师还说日后有机会去我们大齐玩了让我好好招待他呢。”
“他真的这么说了?”
“真的。”
许云帆敢说这种话,是不是表明,姜钟念的事,他们压根不担心?
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有把握?
“大哥,这事要跟父皇母后他们说吗?”
姜钟思思来想去,“这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主,来时父皇就给了我这个权利,若是去信,怎么也得花几个月时间,听说大商最近蠢蠢欲动,意欲对大晏动手,看来这一次,我们要站在大晏这一边了。”
大赵国在大齐的左边,大晏与大商真的打起来的话,有大齐卡在大晏与大赵中间,只要大齐不动大晏,大赵就动不了大晏。
两国打仗,最怕的就是其他大国趁你病要你命。
姜钟思第二天就单独进宫了。
这一次,大殿里只有他与缚青雩,姜钟思也不藏着掖着,“晏皇,不知本太子二弟之事,你们有什么条件?”
“条件?”缚青雩抬眸看向姜钟思,“那朕可得问问许少师,看他想要什么吧。”
姜钟思一愣,不是,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缚青雩不是应该趁此机会提出一些利己的事吗,比如让大齐援助一二之类的,这等大事,这人居然还要过问一个少师?
缚青雩是不是主次不分了?
“晏皇,此事还得过问许少师?”姜钟思嘴角都快抽了,你怕不是不清楚自己才是大晏的皇这个身份吧。
姜钟思话里的疑惑不解,缚青雩听出来了。
缚青雩坦然一笑,又有点无奈的摇头,“此事,朕一点忙没帮上,全是许家姐弟出手,朕不是那种人。”
要是他把这个功劳给领了,信不信许云帆把他坑的底裤不剩。
许云帆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谁敢让他吃亏,他就能让你吃屎。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仇必定百倍奉还。
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很。
右相之前处处针对许云帆,瞧瞧如今,许云帆一上任,那是‘大开杀戒’,右相的人几乎全部被他明理暗里全部收拾下套了一遍,右相如今不敢出风头了,许云帆也没收手,直言他这是在清理害虫,还大晏一片清明,偏偏萧衡之、缚青胥两人还随他‘闹’,如今朝廷上,右相一派的人,一碰上许云帆,谁不跟鹌鹑似的。
第378章 只一件要求 缚青雩一想到许云帆那……
缚青雩一想到许云帆那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嘴就害怕, “齐太子且等等,朕将许少师召进宫,你且与他聊聊吧。”
许云帆又进宫了, “齐太子是考虑清楚了?”
“是的, 不知许少师想要什么报酬?只要大齐有的,人力能办到的且在律法允许之下的, 本太子定义不容辞。”姜钟思算是豁出去了。
许云帆摆摆手, “齐太子不必如此紧张, 大齐与大晏交好,两国算的上是友国了,对朋友,本人向来都是很大方的, 大商的事,齐太子应该听说了吧。”
“是的,大商皇野心不小, 据本太子得到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 有位大师曾说过……”
说到这里,姜钟思看向缚青雩, 欲言又止。
许云帆好奇了, “那位大师说过什么了?”
姜钟思抬眸看向缚青雩, 示意许云帆问缚青雩去, 这种事,他一个大齐太子可不能说。
“皇上, 那大师说啥了?”
缚青雩扶额,“那位大师,乃是大晏国师。”
“国师?”许云帆震惊了, “我们大晏还有国师呢,微臣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
“你怎么会知道,那混账已经几年没回来过了,朕都不晓得这人流浪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在哪乞讨呢,还是早饿死了都不晓得。”
一说到国师,缚青雩就头疼,上一次国师回来,同个乞丐没什么区别,要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国师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要不是他那张脸,缚青雩能让人入宫?
当年国师回来,没住多久就被萧衡之追着满城打,就是缚青胥见了国师,那也是乱棍伺候。
谁让这人说话没有一点艺术,也不晓得看个场合,竟是当着萧衡之的面给萧衡之算了一卦,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萧衡之在十九岁那年会成为太监。
这人又给缚青胥算了一卦,说缚青胥的幼子会饿死山野,会被野兽分食,也就是死无全尸,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个异性王,被国师算成了太监,简直是奇耻大辱,萧衡之气炸了,当场就拔了剑。
至于缚青胥,更是觉得国师在胡言乱语,他一个王爷,不同于萧衡之,他可是正宗的皇亲国戚,他的孩子自然也是皇权贵族,既然是皇家人,他的小儿子会饿死山野??他们皇氏是干什么吃的?
国师这话是几个意思?这不是咒人是什么。
国师算的这两卦,萧衡之、缚青胥两人谁都没当真,就是缚青雩也没当回事,当年他才登基没两年,加上书中写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国师平日又不见踪迹,一回来就使劲的捉摸人,便也没多信。
可后来,国师为了算大晏国运,一口老血吐出三米远,当场把缚青雩吓得一愣一愣的。
无他,谁吐血能吐这么远的?
可国师就办到了。
国师算出大晏有灭国之劫,他需找到能助大晏渡过此劫之人,第二天,国师收拾了两大包裹的金银珠宝就走了。
缚青雩看着空荡荡,堪比蝗虫过境的国师府,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原本国师的话,他们三人没人信的,萧衡之、缚青胥甚至将此事抛之脑后,事关大晏,缚青雩不得不慎重,连夜翻看先皇留下的手札,这一看,缚青雩冷汗直接就流了。
先皇的手札里清清楚楚记录了,大晏发生的几次大事,无一不是国师算出来的,为此,先皇才得以提前做准备,将灾情控制下来。
缚青雩吓了一跳,他知道,此事告知萧衡之两人,他们未必会信,结果呢,后来萧衡之一直没有子嗣,缚青雩才提议让萧衡之找御医看看。
再后来,缚青胥家的小哥儿丢了,明明他都派了御林军跟随缚青胥出京城了,孩子还是丢了。
看来是天命不可违啊!
许云帆一听,脸色不由一变,暗道,看来这个国师不是个半吊子,而是有真本事的。
没错,萧衡之当年中了毒,压根做不了男人,如此,与太监有何区别?
再说缚青胥,许云帆清楚的记得,在大梨村时,那天晚上,要不是他与润哥儿去找秦安,顺带把秦慕带回来,他一个孩子,在冬日的山上,那些猛兽找不到吃的,不吃他吃谁。
如此,被野兽分食,死无全尸,这话何错之有。
许云帆心惊胆跳,“皇上,国师还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