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平时忙,不可能每天大扫除,那么等不忙了,自然要全面清扫打理一次。
都说病从口入,做饮食行业,一定要讲究卫生,许云帆在这一块,肯定要把控好。
“一个月六百文?不是说清风书院每隔十天便放一天假吗?”秦润微微惊讶,许云帆给的这个工钱,不算低了。
许云帆:“嗯,学子放假,我们可以大扫除打理卫生,也累人,工钱就这么定了吧,我去写契书了。”
直到许云帆进柴房了,秦润还有些怔愣。
许云帆就去镇上卖了十来天的饭菜,今儿就计划着把清风书院的清玉客栈给盘下来了?
并就请工这事都同他商量好了。
这事,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虽是如此,不过许云帆说了,秦润只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吃过饭,趁着这个时辰热,少有人下地干活,许云帆与秦润草帽一戴,这才往秦大娘家去。
临出门前,许云帆嘱咐小野、秦安,“太热了,你们乖乖在家,不要乱跑出去了,知道吗?”
“哥夫,大哥,你们要去哪?”秦安牵着小野的手,抬头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我们不可以去吗?”
被秦安这般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有片刻的心软,很快又心硬如铁,“不可以,我跟你大哥去秦大娘家商量点事,很快就回来,外边晒得很,你们乖乖在家,等哥夫回来了给你们糖吃。”
得知许云帆他们去秦大娘家,秦安乖乖听话了,“好的,哥夫、大哥,你们要早点回来呢。”
秦润摸了下两个小家伙的头,“嗯,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要是怕的话,待会你把院门关好。”
自从孙大河李婶来过一次后,秦安跟小野大抵是被吓到了,他们倒不怕自己会被打,而是担心秦润跟许云帆出门在外会被欺负,以至于,他们去哪,秦安都想跟着。
到秦大娘家的时候,许云帆还没开口呢,就发现今儿秦大娘家的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呢?用许云帆的话来说,那就是给人一种愁云惨淡的感觉。
“大娘。”秦润喊了一声,这才与许云帆走进去。
看到秦润他们来了,秦家人纷纷看了过来,对着许云帆牵强的扯了下嘴角。
许云帆:“……”
不想笑,笑不出来可以不笑,这般面部神经抽动的如此僵硬,不自然的表情,看得他一度联想到恐怖片里鬼似乎也是这么笑的,就挺渗人。
这会要不是青天白日,又在秦大伯家,有秦润在身边陪着,说不准他们这么一笑,许云帆能立马转身就走。
许云帆不见外的自己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秦大娘身边,不急于说自己的事,反而先询问,“大娘,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看你们一个个愁的,可是遇上事了?”
秦大伯叹了一口气,脊背都弯了,脸上的褶皱似乎因为愁绪,变得更深了一些,“你秦木叔出事了。”
“啊?”许云帆扭头一看,嚯,秦木还真不在,“秦木叔出什么事了?”
昨儿不是刚下地干活去的吗?
“你秦木叔今早接到消息,方翠翠带着他那几个兄弟找秦一去了,你秦木叔不放心就赶去镇上看看,哪知,秦一被方翠翠他大哥二哥摁在地上打得像条狗一样,你秦木叔气不过,怒气上头,哪里还有理智,这不,直接给了方大一棍子,如今方大喊丫丫的,非说手断了,没个十两银子,怕是好不了。”
方翠翠也就是秦大媳妇了,自从回了娘家,秦大媳妇以为最迟两天秦一就会去接她回来,哪知,她等了又等,几天过去了,依旧不见秦一的影子。
方翠翠的大哥方大,一去打听才知道,好家伙,秦一不说去接她妹回婆家了,这人居然还告诉他们,他要与方翠翠合离。
因为秦一是他们妹夫,方大方二这些年可没少从他身上拿银子,时不时还能上秦家打个秋风,他们这妹夫,工作体面,赚的也不少,要是方翠翠真的同秦一合离了,日后,秦一还会孝敬他们两个大舅子?
合离,他们是断不会答应的。
秦一早知道方家人是什么德行了,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以前秦一以为方翠翠同他们不一样,至少,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体贴大方的一面,足够让他顶着秦木的不满,强意要娶方翠翠为妻。
成为夫妻,接触过后,秦一才知道,什么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又是什么意思。
方翠翠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就算她与方家人不同,但相处久了,她也早已经被方家人的贪婪给同化了。
成亲后,方翠翠不知多少次开口同他拿银子,但凡他拿不出,方翠翠必定要说他几句。
秦一知道,方翠翠不仅花钱大手大脚,她还会把银子给方大他们花。
这几年,秦一累的半死,银子却是没能存下多少,秦木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是半点没实现。
他娶了方翠翠,却得养着方家兄妹三人,就这,他们还嫌他赚得少,平时问他拿银子,他给的不合他们心意了,两个大舅子必定要抱怨一句,“那谁谁谁多有出息啊,早知道就该让翠翠嫁给他,偏翠翠就看上你了。”
听到这种抱怨,听得久了,被说的多了,秦一心里没有半句怨言是不可能的。
加上秦木去寻他,告知他方翠翠在家里是如何做的,秦一更不想忍了,因此才起了合离的念头。
哪知,他刚与方大他们说这事,两人便不顾念情份,不由分说的将他一顿揍,嘴里还骂着什么他不是东西之类的话。
要不是秦木给了方大一棍子,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只怕秦一得卧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起。
方大方二两兄弟长得膘肥体壮,打人那是不知手下留情,一旦出手,绝不心慈手软。
讹人,他们同样也是如此。
秦木还没找他们要银子呢,他们反倒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让秦木赔十两银子,否则,这事闹大了,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方翠翠就是来自方家村,方家村不大,但人家团结啊!
一家有事,其他家的汉子那是袖子一挽就上,因此,方大他们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哪怕是妹夫,他们也照打不误,丝毫不怕秦一敢同方翠翠合离。
第78章 这句话我说的
方二放话了, 秦家若是不拿出十两银子来,并把他们妹妹接回去,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
这话, 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恐吓了。
许云帆听到这, 与眉心深蹙的秦润不同,不以为意的嘿呀一声, 拍了下大腿, “都是小事, 看你们愁的,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秦大娘家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居然与这样的奇葩做亲家,真是林子大了, 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
方家人人品真是不怎么样, 讹人都讹到妹夫头上来了, 这样的大舅子, 要换许云帆,早让他们打哪来回哪去。
你敢讹我, 我就敢教育你怎么做人做事。
秦大伯等人具是被许云帆的出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随后就是一言难尽。
不是, 在他们看来是大事的事, 许云帆居然说都是小事,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家村要是真来找他们麻烦, 这事一闹,名声什么的先不说了,日后秦一又该怎么办?
不能合离, 秦一乃至他们一家永远都要被方翠翠一家压榨。
就算能合离了,按照方大他们的脾气,能让秦一讨得到好?
以后秦一还用不用再讨媳妇、夫郎了?
总之,那帮无赖,他们秦家惹不起。
秦润将这其中关系与许云帆说清楚,以便让许云帆清楚,他说的太过乐观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放心吧,他们不敢来的,他们要是敢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派人去方家说清楚,就说,我许云帆是小秦家的哥婿,开口闭口怎么也得喊你们一声大娘大伯,他们方家敢来找你们的麻烦,以后,我让他们方家村出不了一个读书人,这句话我说的,他们敢不听,我让他们后悔八辈子。”
一旁的秦润闻言,猛的扭头看向许云帆,要不是看到许云帆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秦润都要以为他在说大话了。
不止秦润这么想,就是秦大伯一家也是目瞪口呆。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许云帆这么不要脸的,听听,这种大话,他是张口就来,还吹的那么厉害。
他以为他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方家村的人心生忌惮?
他又凭什么以为,他有那个能力决定方家村日后读书人的命运?
恐怕就是秀才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做到。
可许云帆在这里,他一无权,二无势,三非秀才身,他又如何能做到?
难道就凭他会吹牛吗?
这年头,可不要小看一个秀才了。
学子入学,哪怕不是入清风书院那等高等学院,就是进入其他秀才自己开设的私塾,这类私塾,一般就只有秀才本人一个夫子。
而一个秀才之所以在科举上止步于此,开设私塾,要么是中举无望,要么就是旁的原因。
秀才的学识终归有限,又没有专业的教材,就是教学指导也是秀才本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摸索而来,这类教学的弊端有多大,咱们暂且不说,就说哪怕是这类夫子,他们招收学子,若是这名学子在其他夫子口中名声不好,或者其宗族风气风评不佳,夫子也是不敢随意招收的。
否则,一旦这些学子闹出什么事了,夫子的名声也就臭了。
私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书院那等地方。
因此,古代学子,特别注重、在意名声。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许云帆才敢说“大话。”
都说打蛇打七寸,收拾敌人就要击中要害,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方家村难道没有读书人吗?
就算现在没有,难道以后没有吗?
这一点,谁敢保证?
他们不是横得很,不问缘由的偏袒同族吗?
他许云帆有样学样又有什么不对?
跟无赖讲大道理,人家只会觉得你在乱吠。
方家村的人敢跟他横一个试试,到时候就看看谁横得过谁了。
许云帆知道,他这样做不好,说白了就是以权欺人,但有时候,你得看人看事决定自己的良心。
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回去,这不是很公平吗?
以德报怨这种事,那都是圣人干的事,许云帆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谁惹他不痛快了,他势必要让他们比他痛苦百倍。
秦大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许云帆才好了,这小子,真是吹得一手好牛。
秦三面部抽动,“云帆,方家村现在就有两个读书人,听说明年就要考童生,要是他们考过了,到时候方家村就更得意了,你如何能一句话让他们不敢来?”
“哦,他们还有两个读书人啊?那就更好办了,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清风书院混了,到时候,虽然我没有秀才身,但好歹也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你们这里,夫子的身份地位不是挺高的吗?怎么我一句话还威慑不了他们了?”
他这个夫子,还不是私塾的夫子,他可是清风书院由院长亲自聘请的夫子,那地位自然更不一样了。
“不是,许小子,你方才说了什么?”秦木差点掏耳朵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听了许云帆的大话后,在毫无他法之下,竟是对他心生期待,所以才会听到一些足够让他震惊的话。
且不说秦家人,就是秦润都有片刻的怔愣,这事,他怎么没听许云帆说起过?